237玉墜的秘密(二更)
薛父薛母聽到這話,均是一愣。
張少雲則是一臉的認真。他的命是清風給的,不管從哪方面說,他都有義務將她的父母視若自己的親生父母好好照顧。
他見二老不說話,乾脆張口叫道:「爸,媽。」
薛母眼眶一紅,抹著眼淚欣喜地連連點頭答應:「欸。」
薛父也是神情觸動,嘆道:「難為你這孩子了。」
薛揚則是唯恐天下不亂,笑嘻嘻地對張少雲道:「那我以後是叫你哥哥呀還是叫姐夫?」
儘管一直以來都是臉皮厚如鐵板,張少雲還是禁不住有些臉紅。這敗家孩子也忒實在了,連姐夫這個詞都敢往外蹦。
張少雲聽說過,認乾爹乾媽有奉茶禮一說。於是他趕緊起身,去泡了兩杯茶端過來,恭恭敬敬地奉給薛父薛母,朗聲說道:「爸,媽,請喝茶。」
薛母對張少雲越瞧越是喜愛,自是激動不已,端過茶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線了。
薛父倒是猶豫了一下,道:「如果你是因為清風的話,大可不必這麼為難自己。畢竟我們還有薛揚這個孩子,也算是老有所依了。」
張少雲誠懇地說道:「不完全是為了清風。自從聽阿姨說,你們將醫院給清風的巨額償款捐出去建希望小學,我就發自心底深深地敬佩你們。我年輕不懂事,容易被金錢權勢所誘惑,如果有您二位這樣高風亮節的人來訓誡教導,自然對我今後的人生是大大有益。」
薛父呵呵笑道:「罷,你這麼一個年輕有為的好孩子,情願委屈自己當我的乾兒子,我若再拒絕,那可是有些不近人情了。」說完端過茶一飲而盡,結果因為茶水太燙,一口茶含在嘴裡吞又不是吐又不是,憋得老臉通紅,看了張少雲一眼,一咬牙咽入喉,給燙得連連哈氣,尷尬至極地說道:「高興過了頭,一下子衝動了。」
張少雲忍不住撲哧一笑,薛母和薛揚也是笑得直捧腹。薛父附和著笑了一陣,頓時滿屋的歡聲笑語,其樂融融。
薛父笑完了,用手肘撞了薛母一下,薛母恍然大悟,趕緊回房,過了一會兒拿出兩個紅包出來,遞給張少云:「事出突然,我跟你乾爹也沒備什麼見面禮,這個你拿著。」
張少雲自然不肯要,薛母佯裝生氣地瞪了他一眼:「你不拿就是瞧不起乾爹乾媽了。」
張少雲無奈之下接過兩個紅包,輕輕捏了一下,手感厚實,估計包了不下五千塊,頓時一陣心酸,他們生活如此儉樸,收入肯定不多,這些錢不知道是省吃儉用多久才攢下來的。
他暗暗發誓,一定要盡自己的全力,讓二老過上好的日子。
這時,薛母突然神色凝重起來,對張少雲道:「還記得你昨天剛來時,問過我有關清風送你的玉墜的事。本來這事我不想告訴你,不過你現在也算是我們家的一員了,我覺得也沒必要再隱瞞。」
薛父也點頭說道:「你乾媽昨晚也跟我說過清風把玉墜送你的事,這玉墜清風向來視作生命,連我跟她媽都不能碰一下,她願意送給你,說明是愛你之極,這玉墜的秘密,也應該說與你聽。」
張少雲頓時神色一緊,呼吸微促,正襟危坐,等待二人的下文。
薛揚一臉驚訝地說道:「姐姐從不離身的那塊玉墜,難不成還有什麼秘密嗎?」
薛父道:「當然,那時候你還沒出生,當然不知道,而且這事我跟你媽沒有對任何人說過,甚至是你姐,也不知道這玉的來歷。」
薛母介面說道:「這件事,得從二十來年前說起。當時,我倆結婚差不多快三年了,一直沒有孩子,我們心中都很焦急。後來,我聽說有一家廟裡有一尊送子觀音很靈,於是我就悄悄跑過去上香。吶,那個時代剛破完四舊,對封建迷信一類的東西很敏感,我去廟裡拜菩薩都沒敢跟你爸說,當然更不敢告訴外人了。拜完菩薩回來后,一開始還沒什麼,可是一到晚上,我都會做一個奇怪的夢,夢到我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遍地都是一望無際的嫩綠青草,我在草地上茫然地走著,忽然感覺到一陣餓意,那地上的草也怪,居然散發出一種很誘人的香味,於是我忍不住拔了一把草,一吃感覺味道還不錯,於是就吃個不停,一直到夢醒了,嘴裡還似乎殘留著草汁的清香。接連一周左右,我天天晚上做這種怪夢。我很害怕,想找個『仙人』問問,幫我解下夢,可是那個時候的神婆和算命先生,都在破四舊中幾乎被批鬥乾淨了,能活下來的也被整怕了,再也不敢幹這一行。於是我只能很苦悶地自己在那兒胡思亂想,直到一天晚上,我在夢裡吃草時,可能是吃得太多了,感覺肚子都快撐裂了,哇的一下吐了出來,這一吐把我自己吐醒了,醒來后,我頓時感覺胃裡一股酸水返上來,連連作嘔,小腹也有點微微漲痛的感覺。於是第二天我去衛生所檢查,結果發現我是懷孕了。」
說到這裡薛母咂巴了一下嘴,感嘆道:「要說那送子觀音還真是靈啊,這世界上,說不定真有神仙存在呢。小揚,少雲,你們以後為人處世,一定要多多行善,舉頭三尺有神明,勿施惡為啊。」
張少雲心想我連仙女都看過,不用你提醒也知道這世上有神仙。只是這些神仙也不靠譜,那仙女自己都說,仙界之人是不允許隨便下凡的,根本就管不了凡間的事兒,退一步講,就算能下凡,那些仙人都忙著修鍊,哪還有閑心思管你凡界的事情。
薛母繼續說道:「懷上清風這個孩子,我是吃了不少苦頭,本來懷有身孕的女人,最是需要營養的,可是我只要一碰葷腥,就會引發強烈的嘔吐,連葷油都碰不得,但是,如果吃清淡的蔬菜,則會舒服得多。於是,我只能吃了十個月的素菜,整個人瘦了好幾圈。但不管怎麼說,還是成功將清風這孩子生下來了。」
說到這,她像是回憶起什麼,臉上露出恐懼的表情:「詭異的事情就在這兒。我記得很清楚,清風出生時,屋子裡突然出現一陣陣青光,青光所到之處,牆壁、天花板、床和桌椅板凳,全都長出密密麻麻的青草,那些草很長,就像青色的頭髮一樣,而且還不斷搖擺舞動,而清風呱呱落地后,本來在哇哇啼哭,一看到這些草,居然咯咯直笑。而就在她張口直笑時,一塊碧青色的玉墜兒從她嘴裡掉落,應該是她出生時一直含在嘴裡的。」
張少雲亦是吃了一驚:「這玉是清風從娘胎裡帶出來的?」
薛揚則是思索了一陣,道:「媽,你會不會是在懷著姐姐的時候,得了什麼結石,正好這結石是青色的,又正好不知怎的跑到姐嘴裡了?」
張少雲很是無語地看了他一眼,真是沒一點兒醫學常識,有見過結石能長到玉墜這麼大的嗎?還有,你娘是吃仙草長大的啊,長塊結石居然還帶復活功能的?
張少雲對薛母道:「那後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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