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視人命為草芥
“老狐狸不愧老狐狸，此次我撞上去，怕是真恰如其分！”
一聲歎息，獨孤信揉了揉太陽穴，徐北玄見狀，由心笑了起來。
“王爺不忍張文被罷黜，出頭相幫，此事也未必不是一個機會。”
聞言，獨孤信也是一歎，其實在大殿之內，見張文那模樣，他就很不是滋味。
都言人臣當報國，可人君卻視而不見，如此情況，讓人為之歎息。
卻說獨孤信於府中與徐北玄敘話之時，都城之中，因秦王獨孤信將接手府伊之責，朝臣又聞今日朝堂其霸道之言，回府以後，紛紛叮囑家中子弟，莫要撞上去，成了殺雞儆猴之人。
然更多人是頗不以為意，秦王之尊又能如何，那獨孤信，不過有九皇子名號罷了。
於都城多年，並無心腹之臣，也許相好之權貴。
算上有聯係的，就是那武府，然武乾可是皇帝心腹大將，為大事，他必然不可摻和其中。
孤身一人的獨孤信，縱然口號叫的震天響，又有何法？
往日該怎樣，今日就怎樣，遊俠的背後，都是權貴之家，江湖人士，多為別人手中之刀。
錯綜複雜的都城，他們就不信獨孤信敢下狠手。
那府伊張文，全憑手段高明老辣，方才做到今日之局麵。
一乳臭未幹的獨孤信，豈能掀起風雲？
次日，白一他們身著黑風甲，由周玄帶頭，獨孤信出了府，帶著徐北玄，一行人往府衙而去。
府衙這邊，張文已經在等著，昨日朝堂之上，秦王獨孤信對他之言，一下子讓他鬥誌昂揚起來。
“吾乃能臣，焉懼魑魅魍魎！”
一夜的思考反讓他更加精神，獨孤信給他的感覺就是鬥誌，無窮無盡的鬥誌。
若獨孤信得知他此時心態，必言一句：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與人都，其樂無窮！
馬蹄聲響，張文得到稟報，出府衙迎接，見獨孤信身後威風凜凜十二黑騎，目露驚歎之色。
見其行，便知是精銳之兵，催馬而來，那陣型如同精銳之兵，氣勢撲麵而來。
十二人有如此威勢，張文讚歎連連。
下了馬，見了麵，兩人招呼一聲，獨孤信便隨張文進府衙。
大堂之上，已有官員迎接，張文一一介紹，這些人行禮拜見。
“都是賢良之輩，殿下盡可用之！”
話中之意，是要告訴獨孤信，這些人中，都是心腹之人。
“善！”
獨孤信點了點頭，能將自己地盤打造的水潑不進，可見張文能力。
雖有攬權之態，然有句話不是說嗎，一個好漢三個幫！
京畿重地，想坐穩府伊之位，可不是那麽容易的。
尤其是張文這種不容許世家門閥之人，麵對的情況，更加危險。
若非皇帝如今拉攏世家門閥，欲與太上皇平分秋色，張文這種人，合該重用。
“張大人，本王既有言一月之期還都城秩序，那就莫要囉嗦了，正入其事吧！”
聞言，張文點頭，便將都城目前局勢，一一分析清楚。
結合自己知道的情報，獨孤信手指輕輕敲著桌子，有了一些想法。
“先去城西，解決那邊的問題！”
城西？張文等人愣住，他們怎麽也沒有想到，獨孤信第一個下手的，會是城西。
那盤踞城西的無憂門，背後可是韋家與賴家。
這麽多年，無憂門的人在城西地盤作威作福，仗的就是韋家與賴家背後力挺。
十二世家門閥之中，韋家與賴家，多行布帛商賈之事，城西，可是他們在都城的基本盤。
“王爺，這一把火，是不是大了些？”
一人出聲，有些憂愁，一下子就惹上韋家與賴家，想殺雞儆猴，這雞也太過凶猛了一些。
可別最後雞沒殺了，反倒是被琢傷。
“大嗎？”，獨孤信嗬嗬一笑，目露凶光，看著他們道：“你們收集的罪證已經足夠了，韋家與賴家，那就看看他們懂不懂事了！”
冷冽的語氣，讓堂中之人，都是一哆嗦。
張文見之，不知獨孤信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他真有把握。
本想出聲勸諫一聲，然見獨孤信冷漠的眼神，他將想說的話，直接咽了回去。
城西，人來人往的街道之中，一酒樓之中突然有動靜傳來，街上之人，紛紛避退，似有鬼追了上來。
“唉，又是這都城四害，可苦了我們嘍！”
一人輕聲歎息，旁邊之人聞言，目露苦澀。
話音剛落，隻見酒樓之中，衝出一些仆人，分作兩幫，打了起來。
街道之上，頓時變得混亂，來不及收拾的攤子，於打鬥之中，被損毀殆盡。
“打，打，給我打！”，有些尖銳的聲音傳來，一錦衣玉袍，麵容陰鷙的青年邊喊邊走了出來。
“打輸了，本公子讓你們去喂狗，打贏了，重重有賞！”
此言一出，他的人打鬥之中，多了幾分狠辣。
然就在此時，又一人走了出來，灰頭土臉模樣，再看其頭上冒血，顯然是吃了大虧。
“韋老三，你夠狠！”，這人罵罵咧咧，眼中冒火，走過來便想再出手。
“哈哈哈哈，賴老六，你看著怎麽像是一個要飯的呢！來來來，本公子賞你銀子。”
說著，真掏出一錠銀子，拋了過去，這銀子，落在賴老六身上，直讓他怒火攻心。
“混蛋，本公子跟你拚了！”
惱怒之下，便快步過來，就要動手，韋老三一看，哈哈大笑，就要再奏他一次。
然就在此時，酒樓老板一臉心慌之色跑了過來，帶著哭聲道：“韋爺，賴爺，出事了，那小娘皮，自盡了。”
正要動手的兩人不約而同停手，臉色有些變化。
“我呸，卑賤之人，小爺看上她，是她的福分，居然自盡！”
賴老六罵罵咧咧，隨即一攤手，對著韋老三道：“韋老三，你不是挺喜歡嗎，這下好了，給你了！”
聞言，韋老三大罵出聲，他要一具屍體幹嘛！
兩人對罵，絲毫不覺酒樓之中那人自刎而亡有什麽問題。
周圍觀望之人見狀，心中大罵起來，兩個畜生，草菅人命！
雖惱怒非常，可無人敢出聲，韋家與賴家，無人敢惹。
這種事關人命之事，到頭來隻要讓奴仆頂罪，事後還不是見他們逍遙自在，繼續無法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