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絲巾劫6

  早上七點半正是上班早高峰，車流擁擠，鍾景輝坐在後排唉聲歎氣，開始於夢希並沒有說話，直到在人民西路與二環西路交叉的轉盤出口，從右邊加塞進來一輛車，鍾景輝開始抱怨：為什麽剛才不占右道占中道，非要讓別人加塞。


  於夢希說：開車者的視線和旁觀者的視線不一樣，我感覺我隻能占這道。為什麽如今你都坐到後排了，你還管不住你的嘴。


  鍾景輝不言。是啊，在前幾個月，於夢希宣布，以後隻許他坐後排不許坐副駕駛，隻因他實在是管不住嘴…


  人民西路一直慢悠悠的堵到人民中路，每個人都很忙，為了生活，無論騎車還是開車，都隻能用一個“急”字來形容。鍾景輝好像是實在無聊，他做不到於夢希的沉默，他又說了些其他事，關於自己的病情的一些自我分析。於夢希為了表示在聽和尊重，偶爾答一個“嗯”。


  終於到停車場了，停車場空位很多，於夢希想按自己的心意，停在一輛白色奔馳右邊，開到那，鍾景輝說停在奔馳前麵那排，於夢希實在看不出停在那排的優勢是什麽，她繼續往前開了一點，最後停在白色奔馳的左邊。鍾景輝一臉不快：叫你停個車都費勁，思想與我，永遠是別扭的。


  於夢希一路的壓抑，其實她是看他是病人，不想說話刺激他，這會她實在忍不住了，她說：車上有你，是無比痛苦的事。


  鍾景輝垮著臉瞪著她，她看他樣子，內心感到很煩，幹脆自己低頭，朝醫院走去，他們就這樣，一前一後，誰也沒有跟誰說話…


  於夢希心裏：送你過來，已是我對你的義務。為什麽那麽多臉色和挑剔？跟你在一起的每一秒，我都無比難受，希望你有所好轉，趕緊走吧！

  醫生觀察檢查數據，說效果明顯，接下來繼續用藥。下月再複查。鍾景輝也露出難得的笑容，看著情況變好，於夢希心情也舒展很多，她希望鍾景輝盡快離開，到南京去，因為鍾景輝在南京有公司…


  回到家已經是12點半。於夢希一點也不餓，但鍾景輝餓了，他說他去睡一下，做好飯喊他吃飯。如果是於夢希一個人在家，她是不會做飯的，因為累，因為不餓，所以可以隨意偷懶，但鍾景輝的一個吩咐，盡管她在出門時，因為穿的少，冷的快感冒了，她都隻能拖著無比疲乏的身體，繼續去做飯…


  飯終於做好了。她叫鍾景輝吃飯，隻有鍾景輝一個人的碗筷，鍾景輝問她為何不吃，她說她不餓。鍾景輝看她有點累，打了兩個噴嚏，終於有些不忍：你去睡覺把。我吃飯把碗收去廚房，你起來再洗就行。


  於夢希聽著他的話，她問自己，這是仁慈嗎？不是他洗，而是她起來再洗，她感覺好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