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就在眼前
一群足足有上百人的黑衣人此刻已經從四周緩緩的靠近宅子,他們全身都籠罩在黑色的衣服之中,就彷彿是黑色的幽靈一般。
柳傑站在樓上,看著黑漆漆的夜色,一個柳家弟子快速的奔了進來,道:「啟稟柳管家,發現有人靠近,至少約上百人。
「上百人啊!」
柳傑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沉默片刻,道:「讓大小姐進暗道,必要的時候從暗道逃脫,另外其餘人集中北苑,保護翠煙樓!」
這院子本來就不小,大大小小的房間十幾間,其中最大的便是翠煙樓,然而今晚上柳芷晴卻並未住在翠煙樓,而是另外一邊的方閣,在方閣下面有一密道,這密道通往的地方不是別處,正是白鹿書院,直到此事的人非常少,柳傑也就是其中之一。
敵人的數量多得有些出乎意料,因此柳傑也不敢大意,當然最好的辦法也就是讓柳芷晴先進入密道,密道可以從裡面關閉,而柳家弟子的則死守翠煙樓,吸引敵人的注意力,以確保萬不得已的時候柳芷晴能順利逃脫。
等著手下離開之後,柳傑臉沉了下來,這群來歷不明之人到底是什麼人?梵天教,還是黃昌?看他們的架勢可不是騷擾那麼簡單。
…………
樹林之中,領頭的黑衣人正準備讓自己手下準備進攻,可此時,天空之中突然傳來一聲刺耳的呼嘯聲,一點紅光突然拔地而起,啪的一聲,在空中綻放成了一朵美麗的煙火。
正要發命令的黑衣人一愣,有些不解的看著那朵轉瞬即逝的煙花,驚訝道:「什麼情況?遇襲?」
要知道他們可才是襲擊的一方,怎麼突然遇到別人的襲擊?自己該不是看錯了吧,而且放煙火的意思也就表示敵人非常的強大,己方損失慘重。
只馳援還是進攻?
黑衣人沉默片刻,一揮手,道:「殺進去!」
這話音剛落,有人咯咯笑道:「著什麼急啊?陪我玩一會再走也不遲啊!」
這群黑衣人的臉色齊齊一遍,紛紛扭頭朝聲音來源之地看去,因為他們一個聽得真切,聲音來自他們這一群人之中。
很快,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了最中間一人。
看到周圍人目光齊齊看向了自己,中間這人緩緩的取下了頭上的罩帽,笑道:「不錯,不錯,居然能找出我來!」
實際上,她根本就沒絲毫的隱藏。
說話的人正是蒼無霜,取下了自己帽子,然後微微一笑,道:「要是你們晚點找出來,你們還能多活片刻。」
說話,手一抬一揮,不少的綠影從他手中飛散而出,
「啊……」
「啊……」
慘叫頓時疊起,她周圍的那些刺客首當其中,紛紛慘叫倒地,而讓他們發出慘叫並不是什麼力氣,而是一片片是看上去極其普通的樹葉而已。
要知道在這樹林之中最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便是樹葉。
在這裡對於她而言就好像到了一個武器庫,她要做的就是把這些葉子當暗器扔出去而已。
面對如此多人,她根本就不需要刻意去瞄準之類的。
慘叫之聲頃刻間在黑夜之中蔓延開來,隨著蔓延開來的還有恐懼,這些人也就一般伸手,在她面前幾乎沒任何還手之力,頃刻間不少就不少死傷。
片刻之後,她停了下來,輕輕一笑,道:「要是你們現在就走了話,我就不為難你們。」
在她的周圍此刻已經空出了足足幾丈的空地,空地上倒著不少人,不少人還都還在哼哼。
此女便是蒼無霜,不過今天她並沒有下痛手,這些人傷了不少,卻沒一個人死的,畢竟這些都是鷹王教派裡面的人,以後那可也是趙遠的教眾。
黑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走,也沒人敢上前,眼前這個女子實在太過於詭異,根本就沒人敢動。
「怎麼?還捨不得走?本姑娘今天已經是大發慈悲了,只傷人不殺人,難道你們打算真的惹惱了我,然後殺你們一個雞犬不留?」
蒼無霜話變得冰冷起來,已經顯得有些不快。
周圍的黑衣人一個個不由的打了一個冷顫。
「她就一人,怕什麼怕!」
有人刺客叫囂道,說話之人正是這些黑衣人的領頭。
蒼無霜目光一寒,身子一晃,居然憑空消失了在原地一般。
黑衣人們僅僅看到眼前好像有什麼閃過,等回過神來卻發現蒼無霜已經沒了蹤影。
「咔嚓!」
一聲輕微的響聲傳來。
領頭的黑衣人此刻身子彷彿一下子沒有骨頭一樣,一下子癱倒在地上,在看蒼無霜,此刻她又回到了原地。
就在剛才瞬間,她突然閃過去,伸手滅了領頭的黑衣人,然後又回到了原地,這份身法已經有些駭人聽聞。
「我原本不想殺人!」
蒼無霜冷冷道,目光一掃周圍那些還有些愣著的黑衣人們,道:「還不快滾!」
這下不需要她再說第二遍,也沒人再在哪裡強調她只有一個,黑衣人齊齊拔腿就要跑。
「都給我站住!」
蒼無霜再次冷喝道。
剛剛跑了幾步的黑衣人又齊齊的停了下來。
蒼無霜道:「把地上這些都帶走,不過死的活的!」
黑衣人連忙把地上受傷的同伴,死的頭領帶上,片刻的功夫就逃了一個乾乾淨淨,為了確保他們不會去而復返,蒼無霜還悄悄的跟了他們幾里地,確定他們沒有返回的意思之後,這才如散步一般,沿著小路慢慢的走著,順道看到一株野花開得艷麗,順道還採了拿在手裡,至於黑衣人那身黑袍也被脫去,露出本身的衣服,閑雜她已經換上了一身嫩黃色衣衫,唯一之前相同的便是依舊是薄紗覆面。
此刻她哪裡還是讓人聞風喪膽陰月宗聖女,簡直就是一個墜入了愛河之中,對自己未來充滿了希望的少女一般。
不過下一刻,她手突然一震,那些花瓣突然從花徑上脫離下來,徑直射向了路邊的草叢之中,冷喝道:「誰,出來!」
「姑娘別動手!」
草叢裡面鑽出兩人來,這兩人正式陳生和薛墨,兩人偷偷溜出了書院,跑去了喝了一點小酒,然而回來的時候已經晚了,剛才一大群黑衣人從他們旁邊跑過,他們嚇得不輕,於是也就只有躲在草叢之中。
蒼無霜打量了兩人一眼,道:「你們是白鹿書院的學子?」
陳生連忙行禮,道:「是,不知道這麼晚了姑娘怎麼還不回去,現在這世道也不太平。」
蒼無霜輕笑道:「你們還不是沒回去?」
陳生道:「可我們畢竟是男的,膽大不怕。」
蒼無霜笑道:「膽大就能晚上到處溜達,再說了,本姑娘膽子也不小啊,要不我護送你們一程?」
陳生正色道:「我們可是堂堂七尺男兒,怎麼能讓你護送?不知道姑娘要去哪裡,倒是我等可以護送姑娘一程。」
蒼無霜腦袋一歪,想了想,道:「我要去哪。」
縴手一指,確是柳家的別苑。
陳生喜道:「哪再好不過了,我們正打算回書院,正好順路。」
蒼無霜微微一笑,道:「那好啊,不如一起?」
陳生頓時大喜過望,道:「姑娘,請!」
蒼無霜點點頭,率先邁開了步子,緩緩的朝前面走去,陳生走在旁邊,感覺整個鼻子裡面都是她身上的那股香味。
而且那窈窕的身姿,迷人的美目,彷彿一切都證明眼前這個女子是個絕色的美女。
陳生心不由的怦怦直跳,悄悄的瞟著旁邊的蒼無霜,心裡琢磨著如何搭訕,然而卻發現實在有些不好開口,不知不覺,柳家的別苑已經在眼前,而在路邊的樹下,此刻正站著一人,除此之外,夜晚之中居然隱隱約約傳來了慘叫聲一般。
陳生心不由的一顫,還是立刻擋在蒼無霜面前,喝道:「樹下何人?」
樹下之人此刻緩緩走了過來,面對一副凶神惡煞一般的陳生視而不見,而是問道:「你沒事吧?」
陳生一愣,正要回話,不料背後的女子卻道:「那幾個小毛賊,能傷得了我?」
陳生不由的扭頭看來,只見蒼無霜已經邁步上前,走到男子旁邊,然後轉身過來朝兩人笑道:「兩位小英雄,謝謝啦。」
說罷朝旁邊男子微微點頭。
陳生兩人就感覺眼前人影一閃,一股清風拂過,回過神來定眼一看,哪裡還有什麼人影?當場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臉的獃滯,道:「鬼?」
「什麼鬼啊!我看你心裡才有鬼!」
薛墨在旁邊說道,伸手拉起了他,道:「別人可是武林高手,哪裡來什麼鬼?」
陳生有些莫名其妙的道:「武林高手?」
薛墨道:「那是當然,我之前也不是沒說過,我薛家多少也算是武林世家,我從小也練武,只不過我父親覺得一天打打殺殺難成大器,所以才要我讀書識字,最後看不能考取功名,算起來我是半個武林中人,剛才那位姑娘氣息悠長,步履輕盈,而且她射過來的那些花瓣可需要極其高強的內力才行,別說我,就連我父親,嗯,或者說連我爺爺都達不到那個境界!這種武林高手怎麼可能瞧得起你這個凡夫俗子,能陪你走上一段都是你家祖墳冒青煙了!」
陳生有些垂頭喪氣道:「那你怎麼不早說。」
薛墨道:「我可來不及說你就貼上去了,而且那姑娘要是想殺我們,只需要輕輕一揮手而已!好了,別想了,我隱隱約約能聽到一些慘叫聲,這外面有些不太平,還是趕快回去!」
陳生哪裡敢反對,急急忙忙跟在了薛墨的背後。
…………
和蒼無霜一同離開的正是趙遠。
這些天他並沒有消失,準確來說是躲藏了起來,而藏身的地點不是別處,正是這廬山之中。
趙遠藏身於此的主要目的有兩個,第一便是鷹王的毒雖已解,然而卻還需要一段不短的時間才能完全恢復功力,若不能完全恢復功力,很難能與黃昌一戰.
另外一個原因便是趙遠功夫已經算得上略有小成,可若對上那些聖、賢級別的人物卻依舊還欠缺火候,該需要磨練,所以趁著鷹王恢復功力的時候,趙遠也在勤學苦練,希望能讓自己武功更上一台階。
當然,還有一個更加重要的原因,就是柳芷晴,此刻的柳芷晴已經有了身孕,這廬山之中的柳家別苑雖說隱蔽,可世界上並沒有什麼絕對,相反,若是敵人發現了這裡,比起柳家這裡防衛更加鬆懈。
也就是說柳芷晴派人到處尋找趙遠,實際上就是自己身邊,趙遠之所以藏身於此,很大原因也就是為了保護柳芷晴,現在無論對於黃昌還是梵天教,柳芷晴就是趙遠的軟肋。
也就說,趙遠每天都在注視著柳芷晴,有人要針對柳芷晴行動早就被趙遠等人所發現,只不過沒有打草驚蛇而已。
走出一段之後,趙遠才奇道:「你放了不少人走?」
蒼無霜道:「這些人也就是一些小嘍嘍,聽命行事而已,殺了他們有什麼意思,反而髒了我的手,再說了,我又不按人頭拿銀子,幹嘛那麼賣力!」
至於她口中所說的按人頭拿銀子的,那自然就是沈冰,這段時間對於沈冰而言可是賺足了趙老闆的銀子,這不在一炷香的功夫之前,這當著那些黑衣人的面和趙遠在哪裡討價還價,而且坐地討價還價已經成了他沈冰的一個很大的特色。
就剛才,他一劍幹掉了一個黑衣人之後,旋即退後了,搖頭道:「不行!」
趙遠奇道:「什麼不行?」
沈冰道:「剛才我們可說好了,這些二十兩一個人,然後我殺十個送一個,算起來一個也就是十八兩一個,零頭就給你抹了,可我現在發現這些人功夫太差,不值十八兩。」
那些黑衣人原本聽說己方人頭十八兩一個頓時有些氣憤,那知道別人接下來的話居然還不值十八兩,簡直就是赤裸裸的鄙視,頓時一個個氣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