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前塵往事
衝突一觸即發。
面對著這些人,趙遠絲毫不懼,這那刀擋在蒼無霜面前,就好像戰神一般,即便前面是千軍萬馬,也絲毫不懼。
即便大王妃在哪裡帶著有幾分憤怒的咆哮,他們依舊不敢上前,昨晚上他們就在旁邊看著就已經讓他們有幾分膽寒,現在跟別說直接和他直接交手。
最主要的一點,為何要把他拿下來?
劍周圍的那些士兵一個個都不敢上前,大王妃心裡更是大怒,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連這些侍衛指使不動,氣得臉色發青。
「都住手!」
哈爾姆的聲音傳來,原本把趙遠團團圍住的那些士兵此刻突然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齊齊的收起了武器,然後齊齊的讓開了一條道來。
哈爾姆緩緩的走了過來。
大王妃見此連忙道:「王爺……」
「我都知道了,你下去吧!」
哈爾姆立刻打斷了大王妃的話,事情他大概也知道,當然也明白事情的原因,平日他們欺負蘇妃,因為她是漢人的關係,自己也就睜隻眼閉隻眼,就當沒看見而已。
今天她們又來找蘇妃麻煩,估計怎麼也沒料到蒼無霜居然和蘇妃在一起,以他們江湖人的秉性,她怎麼可能看著蘇妃被欺負,估計也就出了手。
而對於自己這個大夫人,哈爾姆同樣非常清楚,飛揚跋扈,目中無人誰都知道,不過礙於她背後的家族勢力和自己身份,沒人會去招惹她!
然而按照情報來看,這個叫蒼無霜的女子根本就不會在意她什麼身份,第二她的勢力應該還在楊開之上,就算要把兩人拿下,也會損失很多人。更何況,現在哈爾姆根本就不願意和他們起衝突。
大王妃見自己丈夫來了,原本還以為他會幫自己,那知道自己剛剛才開口,就被他打斷,一愣之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連忙道:「王爺!」
哈爾姆臉色一沉,道:「難道還要本王再說一次?」
大王妃這下還真愣的,突然發現哈爾姆的臉色有些不善,心裡不由的一寒,的確,在這裡他可以不懼其他人,可是有一人例外,那就是哈爾姆。
自己地位再高,也不過是他的夫人而已。
即便在狂妄的大王妃,此刻也不幹去招惹哈爾姆,有些恨很的瞪了一眼趙遠三人,這才不甘心的離開!
她一離開,那些侍衛也片刻的功夫就散得乾乾淨淨。
也沒等他開口,蒼無霜笑吟吟的問道:「王爺,我能讓王妃帶著在下在周圍到處轉轉嗎?」
哈爾姆笑道:「當然可以!」
蒼無霜謝道:「那可就謝謝王爺了。」
說著又看向了旁邊的蘇妃,道:「現在王爺都答應了,可以去了吧?」
蘇妃有些怯生生的看了看哈爾姆,還沒等她回過神來,蒼無霜一抖韁繩,喝道:「駕!」
坐下健馬一聲長嘶,馱著兩人超前奔去,兩人的重量還不及一壯漢,所以對於這馬來說完全沒絲毫的壓力,馱著兩人便便超前奔去。
沒多久,就抵達了之前蒼無霜所指的地方,蒼無霜翻身下了馬之後,然後將蘇妃放下馬來,問道:「這外面感覺如何?」
蘇妃似乎已經很久沒看到眼前如此的景緻了,有些獃獃的周圍,好像不認識一樣!
蒼無霜也沒打攪她,任由她在哪裡僅僅的看著周圍的景緻!
好一會,她才有些回過神一般,對蒼無霜道:「謝謝!」
蒼無霜笑道:「謝我幹什麼?」
蘇妃道:「要不是你今天仗義出手的話,指不定還會發生什麼!」
蒼無霜心裡不由的一沉,今天那個大王妃飛揚跋扈的樣子自己也算見識過了,估計平日只有過之而無不及,便問道:「那個大王妃平時都這樣?」
蘇妃沒有回答,也就是淡淡一笑,道:「還好今天由你在!」
似乎對於她而言都已經習慣,已經沒心思去對自己的人生唉聲嘆氣,剩下的只有逆來順受,然後就如一隻可憐的小狗一樣,任憑主人的打罵,然後只求一頓奢侈一般飽飯。
蒼無霜原本還以為蘇妃就是哈爾姆籠子之中餵養這的一隻金絲雀,現在才發現,她根本就不是什麼金絲雀,根本就連金絲雀都不如。
想到這些,蒼無霜心裡不由的趕到一絲悲涼,關鍵是現在的她已經放棄了抵抗,或者說,已經忘記了抵抗。
蒼無霜只有微微一笑,道:「沒事,也就是舉手之勞而已!」
蘇妃道:「可是你今天卻因為奴家得罪了大王妃,我恐怕她會找你麻煩。」
蒼無霜有些不屑道:「這點我倒是不擔心,現在你們王爺有求於我和楊開,就算大王妃想找我們麻煩,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要不要我教你兩招,以後要是有人在欺負你,你也好揍他,就好像今天我一樣,別看他們一個個氣勢洶洶的,不可一世的樣子,在我看來,就是一頭頭羊,沒什麼區別!」
蘇妃掩嘴輕笑,道:「那算了,我這身子骨,那適合練什麼功夫啊,對了,你不是要我教你跳舞嗎?」
蒼無霜見她不願意學武功,也沒有強求,點頭道:「那好,昨晚上我回去跳給楊開看,那傢伙居然說我身姿不夠柔軟,舞姿裡面沒有感情,就是純粹的比動作而已!哼……」
蘇妃道:「看得出來,蒼姑娘和楊少俠兩人可是兩情相悅啊。真羨慕你們,可以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
而給蘇妃留下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當時候趙遠挺身而出,擋在自己和蒼無霜面前,威風凜凜,就好像天神下凡一樣。
自己曾經也年少過,心裡也想過自己未來的丈夫是什麼樣的,當時自己想的自己未來的丈夫不一定要多富有,卻能保護自己,疼愛自己。
現在自己的丈夫有權有勢,是兀良哈第二號人物,可是,他卻不會保護自己。
理想和現實永遠都有差距,只可惜理想永遠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
蒼無霜心裡一動,道:「你難道就沒遇到一個讓你心動的?特別是來兀良哈之前?」
蘇妃嫁到這裡已經好些年,現在紀好一廂情願的想救她離開這裡,但是自己都不肯定蘇妃是否還記得自己,他都不肯定,蒼無霜和趙遠又如何知道?直接問卻有些唐突,然後又怕走漏風聲,現在見蘇妃居然自己說道了這個問題,於是乾脆就打蛇上棍,試探試探。
蘇妃彷彿陷入了沉思之中。
微風吹來,吹亂了蘇妃的髮絲,她卻彷彿沒覺察一樣,目光看向了遠方,似乎在遙遠地方,在天的盡頭,哪裡有at的回憶一般。
好一會,她才回過神來,輕輕的一理自己的髮絲,道:「當初倒有那麼一個人,只不過我不知道他名字,也不知道他來自哪裡,我和他也不過是萍水相逢而已!」
「有戲!」
蒼無霜心裡一喜,簡裝不知,道:「萍水相逢?該不是是在大街上見過一面而已,那一天到晚見過的人多得去了,這怎麼能算?」
蘇妃搖搖頭,道:「不是那種大街上萍水相逢,僅僅見了一面那種,嗯……」
說這裡,蘇妃又猶豫起來,畢竟這事情已經過去了很久,而且也是自己的一個小秘密,一直都埋在心裡,現在突然要說出來,居然還有那麼一絲絲慌亂。
蒼無霜走上前去,拉著她的衣袖,有些撒嬌道:「好姐姐,你就說說嘛?你說到一半又不說了,可饞死我了!」
蒼無霜本來就比蘇妃小,叫姐姐也是理所當然,更何況兩人都是漢人,之前蒼無霜更是仗義出手,幫她擋住大王妃,不知不覺,兩人之間的關係就已經進了不少。
現在她就如一個妹妹一樣對蘇妃撒嬌,即便是女人,此刻的蘇妃也一點抵抗力都沒有,連忙道:「好,好,我說。」
蒼無霜一笑,道:「來坐下說!」
蘇妃輕輕點頭,和蒼無霜一起並肩坐在了草地上,目光彷彿一下子回到了過去的時光一樣,道:「我並非什麼公主,父親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小官,身為縣令已經好些年,一直都沒有升過官,知道有一天,朝廷傳來消息,說需要一個秀女代表朝廷去和親,凡是願意自己子女去的,官職可連升兩級!父親當縣令都當了快十多年,一直都沒有晉陞的機會,於是我也就前去試試,沒想到被選成了秀女,於是被冊封成了公主,暫時居住在了皇宮內,等著兀良哈的迎親的使團前來。」
略微停頓了片刻,道:「我單獨一個人住在了皇宮內,平日也就有兩個侍女伺候著,就是不能隨意走動,這天晚上,突然一人闖了進來,身上還受了傷,不知道怎麼的,我覺得他不是壞人,看他身上有傷,於是我就幫他包紮傷口,後來侍衛來了,我又幫他掩飾了過去,就這樣,他在我哪裡呆了好幾天。」
「難道是盜王?」
蒼無霜已經隱隱約約的猜出來她嘴裡所說的那個人到底是誰了,便道:「他是什麼人?」
蘇妃輕輕一笑,道:「你不知道,他的名氣也很好笑,我問他你叫什麼名字,他說讓我記好,當時我就奇怪了,你都沒說自己名字是什麼,為什麼讓我記好,後來多問了兩次之後,才知道他的名字叫紀好,而不是讓我記好!」
說道這裡,蘇妃的眼神之中多了一絲溫柔,嘴角也不由自主的微微翹起,彷彿此刻她的心已經跨過了時間的限制,回到了當初那個時候,她還是一個剛剛被冊封的公主,而他卻是一個膽大妄為的江洋大盜,而且她的膽子同樣也不小明明知道對方是江洋大盜,居然還敢把人藏在了自己房間之中,關鍵這房間可是在皇宮年之中,到處都是侍衛,若是被人發現的,那可是要以共犯論處,到時候別的不說,砍腦袋都不是什麼問題,至於她的父親好不容易剛剛連升幾級,同樣也脫不了關係!
關鍵是這兩個人一個敢躲,一個敢收留,那日子簡直就是一天到晚在緊張之中度過,刺激得不得了。
蒼無霜心裡一動,道:「看樣子你好像挺喜歡他的!」
蘇妃沉默了,好一會才道:「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很顯然,她並沒有反駁,實際上即便現在想起來,那的確是喜歡,可是喜歡又如何?但是自己是一個即將遠嫁的公主,而他卻是一個江湖中人,兩人無論如何都沒任何的交集,自己不可能為了他而違抗聖旨,當然,也沒那個膽量。
蒼無霜輕輕拍拍她的肩膀,道:「都是妹妹我不好,不該多問,讓姐姐傷心了!」
蘇妃臉上露出了笑容,長長的疏了一口氣,道:「沒事,實際上這事情一直都藏著我心裡,現在說出來,突然感覺好多了,畢竟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人海茫茫,我在草原,他在中原,這一輩子哪裡還能相見,或許就如那首詞一樣。」
「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這是李之儀的一首名詞,蘇妃好歹也是出自書香門第,也熟記這首詞,現在有感而發的念了出來,頗有了幾分上傷感和無奈。
仔細一想,兩人畢竟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自己現在身處草原,已經嫁做人婦,而他人在中原,至於在什麼地方根本就不知道,哪裡可能還有相見之日?
蒼無霜心都要蹦出來一樣,差點就脫口而出說紀好正在找她,自己和趙遠兩人此行的目的之一就是把她帶回中原。
可是話道了嘴邊,她卻硬生生的咽了下去,道:「姐姐,我覺得有句話說得好,叫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萬一這老天開眼了呢,讓你們相見了,只不過你現在可是王妃,身份地位可不一樣了。」
這話也是故意試探,畢竟以後要帶她走的,所以得試試她的決心,要是到時候她不願意這才是麻煩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