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當個媒人
空氣之中似乎變得有些凝重起來,突然,無言哈哈一笑,道:「楊門主,你還真會開玩笑!」
這一笑,倒是打破了這空氣之中的那種凝重。
趙遠也一笑,旋即反問道:「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
無言認認真真的看著趙遠,這才道:「你真的沒開玩笑?」
趙遠道:「我沒真開玩笑!」
無言想了想,道:「這我知道了,難道這是陷阱,就是想找到大祭司,然後把她幹掉,我們現在在京城也沒什麼人,想保護他也保護不了?」
趙遠則道:「是不是陷阱我也不知道,所以你可以自己去問問,當然,若是大祭司自己感興趣的話,也可以去問,即便要布置陷阱,那也和我沒關係,我只不過是轉達一下他們的意思而已!」
無言道:「楊門主倒是推得乾乾淨淨,若是這大祭司真的死在右教教主手裡,楊門主你是不是應該很高興?」
趙遠道:「若是真是如此,我定然回去買幾掛鞭炮,然後在大擺宴席,好好的慶祝慶祝!」
這倒是真心話,要是沒有梵天教這個麻煩,自己哪裡需要那麼辛苦。
說著,微微一嘆息,道:「只可惜,有句話叫做好人命不長,壞人禍千年!你們大祭司命又長,半天還不死!這樣,你也就老老實實給我把這消息帶回去,至於大祭司願意還是不願意去,由他自己定奪便可!」
乾脆也不勸,大祭司要去還不去,交給他自己來決定。
無言道:「那好吧,楊門主的話我已經回帶到,告辭!」
等無言離開之後,蒼無霜這才問道:「你說他會不會把這消息告訴大祭司?」
趙遠笑道:「他會不會告訴大祭司我不知道,不過我認大祭司若是得到了消息,非常可能回去!」
蒼無霜道:「你怎麼如此肯定?」
趙遠道:「權利和地位這種東西就好像是毒酒一樣,明明知道飲用下去會讓人死,可是很多人卻趨之若鶩,大祭司這種人對於權利的熱衷可不是你我能理解的,現在他周圍可是強敵環繞,他或許完全沒辦法突圍,可現在卻有了機會,他就會如賭徒一樣,堵上這難得的一線生機!」
對於現在的大祭司而言,他的處境可是非常非常的不妙。西山一戰,他折損了很多的高手,如此一來他在中原武林的實力大大受到打擊!而且還突然冒出來一個他根本就不知道左教教主,如此一來,他想稱霸梵天教的野心再次受阻,除此之外,還有個梵天右教,右教也還有一個教主,對於他的野心簡直就是致命一擊!
在要人沒人,要地位沒地位的這個份上,他想突出重圍是何等之難,而現在,右教教主卻給了他一線生機,對於已經山窮水盡的他而言就如在黑夜之中的一盞明燈一樣!所以,就算是死路一條,哪怕只有一線生機,他也會賭上一賭,哪怕賭資是自己的小命也在所不惜!
更何況,現在的他已經完全沒有其他路可以走。
因此趙遠斷定大祭司若是得到了消息,一定會去見右教教主和二王子,現在的他已經別無其他路可以選!
趙遠說完,發現方思雨已經走了過來,於是停了下來,上前接過方思雨手裡糖,道:「就是這個!」
說著,把糖放進了茶杯,輕輕的攪拌了一下,拿起來遞給了蒼無霜,道:「你嘗嘗!」
蒼無霜接過茶杯,奇道:「好喝嗎?」
趙遠道:「試試不就知道了,萬一味道還不錯呢?」
蒼無霜想了想,還是淺淺的喝了一口,旋即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道:「苦中帶著一絲甜味,果然味道好多了!」
「真的?」
方思雨驚訝道,也端起了茶杯,如趙遠一般加入一塊糖,輕輕的攪拌一下,淺淺的喝了一口,道:「果然如此,嗯,我想想!」
想了片刻,道:「菊花茶經過鮮花採摘、陰乾、生曬蒸曬、烘培等工序製作而成。據古籍記載,菊花味甘苦,性耐寒,有散風清熱、清肝明目和解毒消炎等作用。菊花茶起源於唐朝,《本草衍義補遺》:菊花,能補陰,須味甘者,若山野苦者勿用,大傷胃氣。而這糖冰糖味甘、性平,入肺、脾經;有補中益氣,和胃潤肺的功效,兩者如此一搭配,不僅僅可以起到互補的作用,沒想到楊大哥對於這藥理還有如此深奧的研究。」
蒼無霜聞言咯咯一笑,道:「方小姐,你太抬舉他了,他哪裡懂什麼藥理之類東西,對他而言,這茶裡面加入了糖,只不過可以中和一下菊花茶的苦味,讓茶的味道更佳不錯罷了。」
方思雨看向了趙遠,或許她覺得事情絕對不是應該這樣。
趙遠聳聳肩膀,道:「不錯,就是,我也僅僅覺得放點糖,味道好喝了一些罷了!」
「原來是這樣!」
方思雨略微有些失望。
趙遠笑道:「不好意思,讓方小姐失望了,我也不過是個粗人而已,哪裡懂什麼藥理之類的,不過話說回來,你倒是懂得比較多!」
方思雨道:「那是當然,我從小就開始熟讀那些醫書,對於那些什麼醫書之類的早就倒背如流!」
趙遠奇道:「既然倒背如流,那方小姐怎麼沒去學醫?」
方思雨話有了幾分惆悵,道:「我也想啊,可是父親不許,說這哪有女孩子去當大夫的道理,我還是什麼堂堂的大家閨秀,怎麼能輕易的拋頭露面之類的!」
這方士奇趙遠也接觸過,的確有幾分頑固,而且自視清高,方思雨看點醫書,或許能當打花時間所用,他能容忍,但他絕對不會允許方思雨去學醫行醫,一個原因他是大家閨秀,怎麼能拋頭露面,二是看病講究的便是望聞問切,其中望,指觀氣色;聞,指聽聲息;問;指詢問癥狀;切;指摸脈象。特別是這切可是要患者接觸,要知道這個時候所謂的男女授受不親,她一個堂堂的大家閨秀,怎麼能隨意和一般人接觸?再次,從心裡,方士奇就覺得醫生低賤。
於是趙遠感慨道:「的確,你父親那可絕對是個老頑固,怎麼可能說得通,不過也不是沒辦法!」
方思雨眼睛一亮,道:「什麼辦法?」
趙遠道:「你嫁了人,找個願意允許你學醫行醫的相公,那不就完美了?到時候你想行醫想學醫,你父親相管那也管不著,是吧?」
蒼無霜聞言笑道:「你出些什麼餿主意?」
趙遠辯解道:「怎麼能叫餿主意,明明就是一個好主意,不是所謂出嫁什麼夫綱之類的,只要別人相公允許,不就可以,別的不說,就如你,王爺不許你做,我許你做,他管得著?」
「王爺?」
方思雨突然注意到了趙遠話中這個詞,奇道:「什麼王爺?」
蒼無霜瞪了趙遠一眼,趙遠頓時明白自己說漏了嘴,連忙笑道:「方小姐,你少聽了一個字,是王大爺,她從小隨母姓,父親姓王,所以就叫王大爺!」
方思雨想了想,道:「原來如此,我還以為是朝廷的那種王爺。」
趙遠道:「你聽錯了,不過我說的辦法絕對可靠,嗯,這樣,我們好歹也是錦衣衛,手裡多少而已有那麼一點點權利,我幫你物色一個,如何?」
方思雨疑惑道:「你怎麼幫我物色?」
趙遠道:「你可別忘了,我們可是錦衣衛,錦衣衛是什麼?手裡掌握的那可是無數的情報,想要查誰,只要錦衣衛願意,祖宗十八代都可以給他翻出來,我可以查查這京城或者其他大城市,什麼杭州蘇州揚州金陵這些大城市,看看有沒有那種世代行醫,家裡有年輕俊朗又有才學的公子哥,關鍵是家境還好,至少可以滿足一下你父親的虛榮心!調查好了,要是就在這京城的話,我們就帶著你偷偷的瞧瞧,要是你滿意,我就來當這個媒人,這要是不滿意,沒關係,俺們就繼續找,不怕沒有!如何?」
方思雨驚訝道:「錦衣衛還能這樣?」
趙遠道:「為什麼不能?舉手之勞而已。你只要嫁入了那種醫藥世家,你行醫學醫你父親也沒辦法干涉,最後你和你相公懸壺濟世,那也得留下美名流傳!」
「什麼美名流傳啊?」
吳謹的聲音傳來。
趙遠等人尋聲看去,只見她走在最前面,手裡捧著一個木托盤,盤子上放著兩碟菜,而背後還跟著好幾個僕人,每人手裡也是如此。
趙遠而言笑道:「我打算給方小姐做個媒呢。」
吳謹把手裡菜放在了桌子上,笑道:「哦,楊公子打算給妹妹做媒,難道楊公子哪裡有合適的人選?」
趙遠非常乾脆的搖搖頭,道:「沒有,不過這完全沒任何的關係,沒有可以找,也不是什麼難事!」
吳謹奇道:「怎麼找?」
趙遠道:「用錦衣衛來找!然後順便調查一下,看是否值得託付,千萬不要是那種當著人一套,背著人一套。」
方思雨此刻俏臉微紅,道:「既然你有那麼大的本事,還不如幫姐姐先物色一個?」
趙遠看向了吳謹,道:「這也是好主意,就是不知道吳小姐喜歡什麼男子?是文質彬彬,飽讀詩書?還是孔武有力,將軍之才?」
吳謹俏臉一紅,道:「先不說這些了,先吃飯,諸位都已經餓了吧。」
說著一指眼前的這道菜,道:「其他菜都不說,也都是一些家常小菜,這道菜倒是大有來頭,叫做蟠龍宴,這道菜以瘦豬肉、肥肉膘、鮮魚片、雞蛋清、綠豆乾粉、蔥白、胡椒、食鹽等為原料,將魚肉剁成肉餡,紗布過濾,作料拌和,蛋皮包裹,然後擺成蟠龍造型,入籠蒸制而成。而這道菜還和當今皇上有關!」
趙遠驚訝道:「當今皇上?」
吳謹點頭道:「對,當今皇上原本是興獻王朱祐杬的長子,封地就在鍾祥,正德十六年,太上皇駕崩,當時並無太子,於是按照我朝律例,兄終弟及」的規矩,當今皇上入京等級,在離開的時候,皇上的蒙師給他送行,其中有一道菜便是這蟠龍菜。」
趙遠感慨道:「原來如此!按這道菜叫什麼,樣子挺好看的。」
吳謹道:「這道叫做水晶餚肉,這是一種蘇菜,這菜也有來歷,傳說中這王母娘娘請張果老去赴蟠桃宴,走到了半路的時候張果老突然聞到一股香味,原來是水晶餚肉的香味,於是飽餐一頓,然後心想這肉如此好吃,何必再去蟠桃宴,於是調轉毛驢,打道回府!」
趙遠笑道:「張果老是神仙,神仙怎麼也吃肉了?」
吳謹道:「只能說明這肉好吃,神仙都扛不住!」
趙遠想了想,道:「果然如此!」
「樣子都如此好看,那麼吃起來味道一定更好,看得我都不想動筷子了!」
蒼無霜在一旁說著,作為一個女人,她有著女人天生的敏感,她隱隱約約的覺得這吳謹的一雙美目好像不住的在往趙遠身上打量,那種感覺……就好像當初看趙遠一般。
不過當著如此多的人,她也不能表現出來,於是乾脆就插了一句話,旋即感慨道:「吳小姐人長得國色天香不說,還弄的一手好菜,不知道這天下到底那個男兒能有如此的好福氣,取得吳小姐這邊人兒!那定然是祖上墳上都冒青煙。」
趙遠笑道:「所以說啊,我們給吳小姐物色郎君的時候,一定得更加更加的仔細。」
蒼無霜道:「你這媒人還真當起癮了?」
趙遠道:「只是覺得吧這一般人還真配不上吳小姐,那當然記得更加仔細才行!」要不開始吧,我這肚子可還餓了。」
吳謹道:「那麼諸位還請入座,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趙遠坐了下來,夾了菜放進嘴裡,然後連連點頭,道:「吳小姐,真是好味道,我現在才發現,你們這對異姓姐妹,一個擅醫,一個擅菜,簡直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