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反目2
說到這裡,唐青雲臉上洋溢著難以抑制的笑容,滿臉都是幸福。
對於他而言,這可是一直都是他心裡所期待的,就好像做夢一樣,只不過現在美夢成真,那種激動沒辦法掩飾的。
趙遠心裡也終於鬆了一口氣,唐青雲本來就非常喜歡柳芷青,而且他好歹也是唐家富家公子,無論為人,家世,才學等等足以配得上柳芷青,柳芷青能嫁給他,也是一種幸運,這種結合併非什麼政治婚姻,而是完全的兩個人相愛。
端起酒杯,對唐青雲道:「恭喜!」
唐青雲笑道「謝謝,謝謝,那以後我可就要叫你一聲姐夫了!」
趙遠一愣,旋即笑道:「不如你先叫一個來聽聽?」
唐青雲道:「姐夫,來乾杯!」
「什麼姐夫啊!」
正在這時,蒼無霜和柳芷青兩人走了回來,聽到二人說,蒼無霜好奇的問了一句。
唐青雲也就呵呵傻笑了,倒是柳芷青此刻臉上非常刷的一下變得緋紅,道:「他亂叫的!」
趙遠哈哈笑道:「什麼叫做亂叫的,我覺得他叫得非常正確,你姐姐可是我夫人,他叫我姐夫怎麼可能有錯!」
柳芷青辯解道:「當然是錯的!」
唐青雲一聽頓時就有些著急了,道:「你之前可是答應的,難道你現在要反悔了?」
柳芷青一看他著急的樣子,不由的一跺腳,道:「你這人,腦袋到底怎麼想的,我說現在你又沒明媒正娶的八抬大轎將我娶進門,怎麼能叫他姐夫?」
趙遠哈哈笑道:「她的意思是說當你娶她進門了,就能叫了,現在你這還沒娶她進門,就不能叫,實際上我覺得完全沒這麼多約束,多叫幾聲姐夫,聽起來才更加的親切。」
唐青雲連忙道:「姐夫,姐夫,姐夫!」
趙遠也連忙答應三聲,接著道:「嗯,這姐夫聲,聽在心裡,那可真舒坦!」
「你們!」
柳芷青狠狠一跺腳,帶著一臉的紅暈,急急忙忙的進了屋,唐青雲見此頓時就愣在了原地,趙遠笑道:「還不去追?這女孩子,要多哄哄!」
唐青雲點點頭,連忙追了上去,現在整個屋內也就只剩下趙遠和蒼無霜兩人。
蒼無霜緩緩走了上來,笑著問道:「你說這女孩子要多哄哄,我怎麼沒見你多哄哄我啊?」
趙遠走上前去,道:「為夫又不會氣惱夫人,不如現在陪夫人喝上一杯,如何?」
蒼無霜左右看看,笑道:「那好,現在看樣子也只有我們兩個人,也不能浪費這一桌好酒好菜,是吧!」
趙遠笑道:「那是自然!」
說著,趙遠轉身拉開了凳子,道:「夫人,請!」
蒼無霜微微一屈膝,福了一福,道:「多謝相公!」
說著,緩緩的坐在了一椅子上,趙遠拿起了酒壺,給蒼無霜把眼前的酒杯倒滿,然後自己則坐在了他的身邊,給自己倒滿一杯,旋即一舉杯,道:「夫人,一直以來你跟著我辛苦了,我敬夫人一杯!」
蒼無霜端起了自己的杯子,道:「相公,你也辛苦了,請!」
兩人的酒杯輕輕一碰,旋即兩人一飲而盡。
…………
張四息想了一天趙遠所提的建議,可是自己卻還是沒辦法拿定主意,畢竟這事關重大,也不是自己輕易就能決定的,必須還得稟告一下陸炳才行。
就在張四息有些左右為難的時候,陸炳所派之人已經悄然抵達,送來了陸炳的密函,而上面所寫內容居然和趙遠所說的有幾分異曲同工,都是想要內訌,然後獨自而為!
「居然如此相似!」
張四息有些驚訝道,立刻找來了趙遠,把密函遞給了他看,趙遠仔細看了看之後,便道:「那麼我現在就去告知戚將軍一番!」
張四息道:「別太著急,我們還得想商議一下,怎麼給鬧翻法?」
趙遠想了想,道:「這鬧翻之類並不是什麼問題,可必須得把這事情鬧大之後,給錦衣衛創造出一個憤然離開這裡,獨自帶著二王子和國師前去剿滅倭寇!換句話說,我們可能要委屈一下戚將軍。」
錦衣衛和戚繼光之間鬧矛盾,這事情實際上說起來並不難,難就難在如何把這矛盾轉化成錦衣衛憤然而去,帶著二王子等人去剿滅倭寇。
張四息也皺著眉頭想了想,道:「這點我覺得並不是很難,我們在京城消滅了接近上千的倭寇,這就是我們可以炫耀的資本,而戚將軍等再次可很難取得如此大的戰果,因此也可以在這事情上面做文章,首先必須是我去找戚將軍,要他們去打倭寇,而不是如現在一樣呆在,畢竟我們任務可就是帶著國師等人前來觀戰,他們這不打,我們可就沒什麼看的,另外我們帶著二王子和國師前來那也是奉朝廷的命令。」
趙遠道:「這個辦法好說得好,你們在戚將軍哪裡大吵一架,此事也會很快傳出來,緊接著可以讓錦衣衛和戚家軍起衝突,造成一種雙方彼此不和的樣子。」
張四息道:「的確如此,那麼你晚上去找戚將軍把事情說好,在過上兩天,我再去大鬧一番。另外我會先派人去見戚將軍,戚將軍當然避而不見,或者說直接轟出來,現在就要把我和他不和的事情鬧到,即便不需要任何的打探就能輕易的知道。」
畢竟現在才剛來,也不能直接就鬧騰,至少得等上幾日,而且這矛盾可都是慢慢堆積起來,然後在爆發,這樣這才能讓人更加的相信,若是一來就爆發,有些不合常理,也容易被人察覺出異樣來。
趙遠點點頭,道:「那好,這白天有些太引人注意,我晚上去找戚將軍,另外陸大人的信我也得借去一用,否者的話騎將軍可不定會相信我。」
張四息直接就把信遞給了趙遠。
當天晚上,三更過後,趙遠這才悄悄的來到了戚繼光府邸,避開了周圍的那些守衛,然後取了一顆石子,屈指一彈,打在了窗上。
片刻之後,戚繼光走了出來,直接披著衣服去了書房,很快,書房也就亮起了燈。
趙遠此刻也就悄悄的溜了下來,輕輕的推開了門,壓低了聲音道:「見過將軍!」
戚繼光一看是趙遠,道:「我就知道這半夜找我的就只有你了,說罷,這回怎麼回事?」
趙遠把陸炳的信遞了過去,道:「將軍請過目。」
戚繼光接過信仔細一看,道:「這豈不是和你昨日和我說的差不多?」
趙遠道:「的確如此,張大人那邊已經說好了,現在就還請戚將軍陪我們演戲,具體如此。」
接著,趙遠就詳詳細細把計劃告訴了戚繼光,對此戚繼光並沒有意見,也就答應。
趙遠離開他這裡之後也就回去稟告張四息,雙方就如何鬧翻已經基本達成了一致。
於是在第二天,張四息就派錦衣衛前去找戚繼光,不過得到的消息卻是戚繼光已經去了前線視察,估計得要幾天才能回來,錦衣衛也就撲了一個空。
二王子等人要去觀戰,那麼可得要軍隊的人保護,而且如此走,如何布置,這都必須得詳細的計劃好,必須得確保二王子和國師兩人的安全,戚繼光不在,他的手下也做不了主,因此此事也沒辦法,只有等他回來。
實際上戚繼光可沒假的去視察防務,而是的的確確去了,正如那句話,要欺騙敵人,首先就得欺騙自己,所有的這些都必須做得穩妥才對,若是他說去視察防務,卻被人發現沒去,那麼豈不是要被人懷疑?
好不容易等了兩天,戚繼光已經回來了,張四息又派人前往,可是這次前去的人連門都沒進著,那是因為戚繼光召集將領在開作戦會議,這可是高度機密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許進,更別說你什麼錦衣衛之類的。
這錦衣衛也就耐著性子在外面等著,好不容易等戚繼光開完了他的作戦會議,這錦衣衛提出要見戚繼光,這士兵依舊攔著他,然後自己進去稟告,不一會就出來傳達消息,就兩個字:沒空!
錦衣衛等了如此之久,居然等來了這兩個字,可外面有士兵攔著,他也進不去,只有回去稟告,張四息聽了之後大怒,然後又派人前去,只有一個命令,那就一直等著他有空,無論如何必須見到他。
這錦衣衛沒辦法,也只有前去,可是接下來的兩天還是吃閉門羹,這戚繼光無論在不在台州,就是不見錦衣衛的人,他不見,那麼接下來的事情也就完全沒辦法商量,國師和二王子等一行人也只有暫時呆在這台州城看風景,哪裡都沒辦法去。
國師和二王子也著急了,於是連忙派人去找趙遠,問到底怎麼回事,按理說到了這台州城之後就應該想辦法如何設計引出左教的人,可現在卻一直呆在這裡,完全就沒辦法動彈,是出也出不去,走也走不了。
趙遠腦海裡面已經早就想好了說辭,聞言也嘆一口氣,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不是我們現在不想如之前所計劃那般行事,而是現在在這台州城,這什麼都是這戚將軍說了算,你們不是要觀戰嗎?觀戰得選打仗的地方,可戚將軍覺得你們就是一個拖累,戰場上瞬息萬變,他的兵馬可是用來打倭寇的,而不是用來保護你們的。」
國師道:「難道他不知道這是朝廷的命令?難道他敢違背?」
趙遠道:「我們這裡有句話,叫做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這意思就是說將軍在外面,即便是軍令也可以不遵守,只不過你們也別著急,此事由張大人在負責處理,他好歹也是錦衣衛的千戶,應該不是什麼問題!」
國師道:「難道你們沒和他說此事可是關係到消滅左教,然後順便還能消滅倭寇?他本來就是明朝將領負責剿滅倭寇,我們這可是在幫他。」
趙遠道:「國師,這可是機密,怎麼可能隨意告知?而且這倭寇無孔不入,戚將軍身邊誰也不知道有沒有倭寇,這萬一有倭寇,豈不是暴露了計劃?」
國師想了想,道:「也是這個道理,那好吧,我們也就在等等,希望張大人能說服這戚將軍。」
趙遠道:「那就辛苦了諸位在耐心的等待幾日。」
……
這邊沒動靜,左教那邊也很奇怪,他們不敢進程,可城裡面的探子卻是每天都會把詳細的情報給送出來,其中就包括錦衣衛前去找戚繼光,戚繼光第一次視察防務不見,第二次視察防務回來依舊不見,後來直接更是把錦衣衛給趕了出來。
如此一來,就連這長老也看不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便道:「不如你每天進城去打聽打聽,這錦衣衛可是封朝廷的命令前來,這戚繼光居然膽敢把朝廷都不放在眼裡,膽子是不是太大了,難道他就不怕丟官棄爵?」
簫和道:「我也覺得有幾分奇怪,明日我去打聽或許就知道其中的原委。」
簫和第二天便去了台州城,仔細的打聽了一番之後,當天晚上也就趕了回來,向長老稟告道:「屬下今日前去也好好打探了一番,聽說這戚繼光又把錦衣衛給趕了出去,根本就不見!後來得到消息,說現在沿海戰事吃緊,為了應付倭寇戚繼光這邊早就有些乏力,有些應付不來,這個時候朝廷居然把二王子等人送來,還要說觀戰,這讓戚繼光大為惱火,現在他本來人手就不足,還得分出人手來保護二王子,另外面對來無影去無蹤的倭寇,明朝這邊接連吃敗仗,根本就沒有十足把握的仗,朝廷給的命令他根本就沒辦法完成,在他眼裡,這就是朝廷給他添亂。對於國師等一行人,他可是非常的反感。」
長老道:「原來如此,可這戚繼光不答應,國師一行人呆在台州城不出來,那也是一個很大的麻煩啊。就好像這烏龜,總是縮在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