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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章 海圖6

  「當……當……」


  兩人的武器不住的撞擊著,在寒風的呼嘯聲中,卻又是如此的清晰。


  交手的時候,王虎也看清楚了對手的模樣,此人一身普通衣衫,用麻布掩面,不用去想也知道此人是誰,正是自己一路上追來的張四息。


  王虎瞳孔不由的一縮,目光就如利劍一般想要穿過眼前黑衣人臉上的黑巾,而現在他才發現自己完全嘀咕了自己要追擊的目標,他根本就沒進山林,而是就躲在了雪地裡面,先前他所藏身的地方,自己人的馬匹也在上面過去,而他居然紋絲不動,這種忍耐力可是非同一般。要是自己反應稍微慢上一點,自己這個追擊獵物的獵人,先前已經死在獵物的獠牙之下。


  眼前此人正是張四息,不過他並沒有打算回答王虎的話,手裡的長刀下一刻已經劈了過來,前去搜索山林的那些番子距離這裡並不是很遠,一旦他們發現問題,回來馳援的話,在人數上面自己完全就處於劣勢。


  現在自己需要的就是速戰速決,拿下王虎,因此手下可沒絲毫的留情。


  至於為何要拿下王虎,張四息也有自己考慮,此人若是離開倒好,他可以在這裡一直不離開,自己卻不能在雪裡面一直呆著,而聽那些番子的話,他還是一個百戶,殺了他的話雖說會招來東廠的瘋狂報復,可即便不殺他,東廠也不會放過自己,至少自己沒回到錦衣衛之前都是危險的,即便回到了錦衣衛,自己同樣也很危險。


  現在對於自己而言,只有一戰,別無退路。


  「好膽量!」


  王虎贊了一句,左手受傷除了讓他覺得疼痛之外,並沒有絲毫影響他的行動,面對張四息凌厲的一刀,伸刀一擋。


  「當!」


  兩人武器一接觸,迸發出點點火星,精鐵打造的長刀也都蹦出了一個口子。


  王虎頓時覺得右手有些微微發麻,自己力氣可算不小,在東廠裡面也是排的上名號的,可對方居然絲毫不亞於自己,最主要的一點,張四息年紀並不大。


  可現在也不是他驚訝和感慨的時候,一擊未中,張四息手裡的長刀可沒絲毫的停頓,雪白的刀身帶著凌厲的殺氣,就如狂風暴雨一般撲了過來。


  王虎也絲毫不懼,迎了上來。


  頃刻間,兩人身影交織在了一起,慢慢的,雪地裡面只能看到兩天就如鬼混一般糾纏在一起的生意,雪亮的刀光夾雜著叮叮噹噹武器撞擊聲,激起滿地的雪花,遠遠看去,兩人就如被困在了暴風雪之中一般。


  一時間,難以分清那個是王虎,那個是張四息。


  瞬間的功夫,兩人已經過手百來招,張四息的猛攻之下王虎並沒有落絲毫的下風,而他主要以守為主。


  王虎的心裡也很清楚,自己想要短時間拿下張四息,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只有期望自己屬下夠聰明,能及時發現這邊的狀況從而來增援自己,所謂猛虎也架不住群狼。


  不過這守也守得異常的辛苦,眼前此人每一刀彷彿都傾盡全力,而且刀法刁鑽,彷彿就如一頭猛虎,每一口撕咬都異常凌厲,又似乎如一條毒蛇,每一招都兇狠毒辣,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有性命之憂。


  自己加入東廠以來,遇到的敵人無數,還從沒遇到如此角色,王虎心裡有些興奮,那種高處不勝寒,終於有對手的感覺讓他身體裡面的每一滴血液,每一個細胞都興奮起來。興奮的同時卻也有些驚訝:錦衣衛難道真是藏龍卧虎的地方?一個個小小的密探居然都有如此的本事?

  張四息心裡卻有些不耐煩起來,奔波一夜,本來就已經疲憊不堪,躲在雪中,原本打算一擊即中,哪知道對方居然捨得用一隻手來換一條命,雖然讓他負傷,卻也讓他保護命,現在居然還有力氣和自己纏鬥,而且看得出來,對方的招式中三攻七守,目的就是想拖時間。


  明白對方的意圖,卻除了繼續拚命的進攻之外,卻無計可施,張四息心裡不由的有些急躁起來,教自己刀法的師傅曾經就說過:此套刀法善於戰場拼殺,但若是遇到和自己勢均力敵的對手,時間長久,便會處於劣勢。


  一直以來,自己隱藏身份,難以和人交手,現在初次交手,就遇到如此的窘境,而一旦落入東廠手裡,等著自己是什麼結果,根本就不用去想也就知道。


  而張四息所不知的卻是若東廠知道他和王虎打成平時,足以震驚整個東廠。


  不過這場戰鬥即便和平收場,也沒人願意把經過泄露出去,張四息不可能,王虎更加不可能。


  心裡的急躁瞬間就影響的手裡的動作,張四息凌厲的攻勢不由的一緩。


  一直都等待機會的王虎怎麼可能放過如此好的機會?


  「呲!」


  王虎的長刀斜斜劃過張四息的胸口,衣服頃刻間就被割破,鋒利的刀尖同時還在張四息胸口帶出了一條長長的口子,血頓時染紅了衣襟。


  張四息不由的悶哼一聲,急忙後退了幾步。


  王虎也趁機退後兩步,朝遠處一望,隱隱約約能看到自己手下已經從山上下來,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朗聲道:「我看你功夫不錯,不如來我麾下,保你以後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胸口帶來的疼痛毫不猶豫的刺激著張四息的神經,也讓原本心裡有些急躁的張四息頓時冷靜下來,而王虎那個微小的動作並沒有逃脫他的眼睛,當下一刀劈了過去,直接用行動回答了王虎的話。


  「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王虎怒道,自己手下此刻已經趕來,勝券在握,也不需要在防守,而且全力反擊。


  頃刻間,體力已經消耗得差不多的張四息頓時就陷入了危險之中,招式也沒了剛才的凌厲,更是破綻百出。


  王虎心裡頓時比鬆了一口氣,眼前張四息已經強弩之末,自己要拿下他已經是輕而易舉,瞧准了張四息的一個破綻,手裡的刀一刀刺去,噗呲一聲,刀立刻刺中了張四息的右邊肩膀。


  「叮噹!」


  張四息的刀頓時落在了地上。


  一招命中,王虎心裡一喜,順勢拔刀,卻發現手裡刀卻紋絲不動,再一看,卻只見一道寒光迎面撲來。


  「噗呲!」


  一柄匕首頓時穿透他的喉嚨。


  王虎眼睛頓時瞪著老大,有些不相信的看著眼前張四息,喉嚨里發出了咕咕的聲音,原本握著刀柄手也鬆了,伸手想去捂著正在流血的喉嚨,可是鮮血依舊如泉水一般涌了出來,隨著湧出來的鮮血,王虎發現原本如萬里無垠的雪地正緩緩的變得黑暗,自己的呼吸越來越重……


  「撲通!」


  王虎揚天倒在地上,原本精光四溢的眼睛緩緩的變得沒了一絲神采。


  張四息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扭頭一看,遠處幾個小黑點正在迅速的朝自己奔來,當下也來不及包裹傷口,強忍著身上的疼痛,翻身爬上了王虎的馬,一抖韁繩,絕塵而去。


  錦衣衛作為朝廷的間諜機關,可以完全叫做監視著整個大明的江山,大到城市,小到城鎮都有錦衣衛的據點。


  張四息心裡很清楚,自己受傷之下,要是光靠自己要去蘇州絕對不容易,亮出錦衣衛的身份無疑會引來更多人的注意,為今之計就是先去藏身之處,養好傷之後在處出發,好在自己的傷主要是皮肉傷,未傷及筋骨,休息幾天便可。


  至於為什麼東廠的番子如此大張旗鼓要抓自己,要知道可是一個千戶,難道僅僅是因為那張海圖,他們為何急需想得到這張海圖?


  奔出一段時間之後,張四息找了一個偏僻地方包紮了自己傷口,又悄悄的潛入了一個農家,盜取了衣服給自己換上,在路過一個小鎮的時候,又以非常便宜的價格將王虎的馬匹賣掉,又買了一匹馬代步,走出十幾里之後抵達了一個小小寺廟。


  寺廟修在了山腳下,緊鄰一個繁華的小鎮,平日香火也很旺,在當地小有名氣。


  而這個小廟,正是錦衣衛的一個秘密的據點,為了確保安全,每個外出的密探也僅僅知道一兩個錦衣衛據點所在,而這個小廟則是最近的一個。


  此刻天色已晚,經過一天的奔波,加上也受傷,張四息身體早就到了極限,此刻他急需一碗熱湯,一個熱炕,同時還需要用來止血的金瘡葯和紗布,為了不報劉自己行蹤,一路上傷口僅僅是簡單的包紮了一下,並沒仔細處理。


  此刻小廟已經閉門,張四息牽著馬來到了門口,輕輕拿起門口的銅環,輕輕的敲打了幾次,很快,大門被打開了一條縫隙,一個小和尚從裡面探出頭來,上下打量一番張四息,問道:「施主,天色已晚,可有要事?」


  來的時候張四息已經仔細觀察過了,周圍並無敵人,便道:「小生錯處了住處,還望貴寺收留一晚。」


  小和尚道:「離寺不遠的鎮上便有客棧,施主可以前去投宿。」


  張四息道:「小生從遠處而來,已身無分文,還望我佛慈悲。」


  說話間,從懷裡掏出了自己腰牌,遞了過去,小和尚一看,臉色微微一變,宣了一個佛號,道:「既然如此,那麼施主請進,小寺粗茶淡飯,還望施主勿要限期。」


  說罷,打開了寺門。


  張四息簽馬走了進去,小和尚機警的探出頭仔細的瞧瞧了,這才關上門,加快幾步走到了張四息身前,道:「你稍等,我去稟告一聲!」


  不一會,一個年級稍微大些的中年和尚從屋內趕了出來,寒暄了幾句之後,便引著張四息朝裡面走去。


  寺廟小,除了前後兩個大殿之外,在旁邊也只有幾間齋房,整個寺廟靠著山腳,依山而建。


  中年和尚並沒有帶著張四息去齋房,而是領著他來到了大雄寶殿,走到了大佛的背後,只見他在大佛下面的寶座上面一按一拉,頓時露出了一道暗門來,暗門內,一條樓梯朝下面延伸著。


  中年和尚長著燈,等張四息下去之後,把門恢復了原狀,這才朝下面走去。


  樓梯朝下面延伸了大概有兩丈之後,便出現了一條通道,順著通道朝裡面走去,大概走了十多丈之後,眼前便出現了幾個房門,其中一個還亮著光。


  中年和尚這才道:「在你之前,已經有人先一步抵達,你暫且在這間屋子住著,飯菜馬上就送來!」


  張四息點點頭,道:「順便給我準備些熱水、紗布和金瘡葯。」


  中年和尚驚訝道:「你受傷了?嚴不嚴重?」


  張四息微微一笑,道:「皮肉傷而已,我自己可以處理,麻煩你了!」


  中年和尚點點頭,用手裡的油燈點亮了房間內的油燈,這才出去準備。


  根據自己走的距離,張四息估計這個房間已經是深入了山腹之中,雖說看不到氣孔,卻沒絲毫感覺氣悶的感覺,房間內的擺設也很簡單,也就一桌一椅一床而已,畢竟在地下,不易生火取熱,因此床上棉被厚重而又暖和。


  張四息頓時有了一種到家的感覺,心裡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坐在軟和的棉被上,疲倦頓時襲來,有種立刻就倒在床上,好好休息一晚上想法。


  「篤篤篤……」


  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接著有人問道:「來的可是張大人?」


  =出於習慣,張四息的手還是摸上了刀柄,緩緩的走到門口。


  門外聲音又傳來:「趙大人,屬下劉大志見過人!。」


  話音剛落,張四息就猛的開了門,手裡的刀也順勢遞了出去,在門口,一個人正站在那裡,耳朵一副整貼到門上的樣子。


  門突然被打開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依舊保持那個姿勢,雙手連忙舉了起來,忙道:「大人,別動手,屬下劉大志。」


  接著屋內透出的燈光,張四息看清了眼前此人,這才移開了自己刀,問道:「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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