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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找條大魚

  兩人相視一眼,立即就知道對方要說的是什麼,王承恩暗自點頭,心道該來的還是躲不掉,便招手示意讓百戶王安離開。


  王安倒也懂事,再三詢問確認無誤之後,才是應聲離開。


  「李掌使,現在可就你我倆人兒了,有什麼話,就開門見山的說吧。」王承恩給自己倒了杯茶,自顧自說道。


  「關於鞏駙馬的事兒,想必王督師也已經知道了吧?」李若鏈先是試探性的詢問,待見到王承恩點頭后又是笑笑道:「我就說呢,東廠番子遍布天下,消息自然是會比我錦衣衛要流通。」


  李若鏈面上正常,實則心中卻已經是有些震驚。


  怪不得陛下要設內廠和西廠來分東廠的權,這還不夠,緊接著又不斷提升錦衣衛的權利和地位,想讓自己錦衣衛來監督和制衡東廠。


  這登萊是錦衣衛的地兒,千戶高文彩就在那頭乾的風生水起,而且周圍還要有幾個千戶所,按理來說,這消息在錦衣衛的地頭上,該先傳到北鎮撫司才是。


  可是不然,鎮撫司這邊得到的消息還是比東廠完了一天。


  這一天的功夫,放在一般人身上可還看不出什麼來,可眼下是給了王承恩這個老油條,誰知道他已經安排下去什麼了。


  「李掌使說笑了,這東廠朝廷裁了十幾年,如今也是大不如前了,鞏駙馬的消息老朽這裡是提前一日收到的,沒敢做甚麼安排,這不一直等著李掌使呢。」王承恩也不託大,笑呵呵的說著,就好像聽不出李若鏈口中的諷刺意味。


  李若鏈呵呵一笑,搖搖頭,也倒是對這個老滑頭無話可說,當下又道:


  「鞏駙馬這幾十年來,可就出過一趟京師,一直都是兢兢業業,想必你東廠那邊的卷宗也是查不出其它甚麼有違禮法之事吧?」


  「況且,那次也只是家國安危之際奉了皇命外出辦事,僅是在武定等幾個小地方停留幾日不到,就連濟寧都沒去,又如何會粘上私鹽這種要命的買賣?」


  說著,李若鏈面色沉了下去,冷哼道:「據登萊千戶所上報,那姓閻的登萊巡檢司巡檢知法犯法,想必定是此人聽聞我錦衣衛在登萊重開千戶所,怕受到嚴懲,才是惡意拉駙馬下水!」


  聽到這話,王承恩一下子就明白李若鏈來找自己的意思了,看來這是怕東廠直接上報給皇帝,想給鞏永固求情取個折中的法子,讓他不至於失了性命。


  要麼說和老油條說話就是輕鬆,你才說了幾句,對方就已經猜透你心底在想些什麼了。


  「李掌使不必心急,這事兒啊,東廠這邊也在犯愁呢,沒有李掌使的意思,老朽也是不敢直接上奏給陛下,還要細細思量才行。」


  王承恩覺得沒必要和李若鏈交惡,更何況鞏永固這個人的確罪不至死,此人甚至算得上是最老實的駙馬,最近東廠可是打聽到,就連張煌言都背著公主偷偷摸摸去了幾趟勾欄。


  畢竟,這大明朝管束駙馬可以稱得上是極嚴,雖然去年由於國難,崇禎皇帝整改了駙馬不得任實職的祖制,但實際上,其餘的規矩並未變動許多。


  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但張煌言可是大明的正三品駙馬都尉,就算朝廷沒有明說你不能納妾,公主就在旁邊看著,你敢納妾嗎?

  自然是不敢,老是和一個人行夫妻之事,最開始張煌言可能會覺得高攀到皇家,甚至心裡會暗爽,但事到如今,已經是老菜黃瓜一般的情況了,根本不剩什麼激情。


  再者說來,張煌言這個人對自己本身要求也是極嚴,別的駙馬整日在府內好吃懶做,他倒不同,讀書作對、聞雞起舞,那是一樣都沒落下。


  不過他也是正常的男人,夫妻房事沒有激情,心裡痒痒卻又不敢和公主說,怕她傷心,那怎麼辦呢,只好去勾欄嘗嘗葷腥。


  鞏永固這個人可以稱得上是大明朝歷代駙馬的典範,歷史上的崇禎皇帝說他不能養私兵,這廝竟然真的一個都沒養。


  甚至歷史上順賊打進城的時候,崇禎皇帝與他說,都到了這個時候,就不用藏著掖著了,率領你的私兵帶著公主和太子去南都吧。


  然而鞏永固不是藏著掖著,手底下除了伺候起居的家僕以外,那是連一個帶刀的侍衛都沒有,就連東廠這種刨根問底欄目組的,去查鞏永固的卷宗,無論怎麼查,除了私鹽之事以外竟也是毫釐沒有。


  當時,就連東廠的番子們都是驚奇,這他娘的不就是活聖人嗎?

  這廝幾十年來,沒有利用駙馬的身份干過一點壞事,甚至一句有關朝政和局勢的話都沒說過,公主去世之前老老實實,如今去世這麼久了,那也是一直對大明朝忠心耿耿,再挑不出甚麼其它的毛病來,就連勾欄都沒去過一次。


  事實上,王承恩在心底也是佩服鞏永固,不想為難這麼一個道德模範,所以直接給李若鏈吃了顆定心丸。


  李若鏈點點頭,面上的急色有些緩和,這王承恩是信王府的老人了,根本不至於拿這個話來矇騙自己,轉念一想,若此事東廠配合,倒可能有所轉機。


  「高文彩在登萊重建千戶所的時候,招了不少本地的老人,據這些人所說,巡檢這個位子可是日賺斗金的法寶,這姓閻的不過是個小小巡檢,可他僅在膠州一帶便有兩座鹽場,數百鹽丁,各地城內都有巡檢司的分衙,就連地方上的知州和守備都是與其交好,想必家財也是萬貫了。」


  看來李若鏈還是做過功夫的,王承恩竟也沒注意到這個巡檢的小位子能冷不丁冒出這麼大油水來,他不禁在想,若是這筆油水入了國庫,改也是個不菲的進賬。


  忽然想到什麼,王承恩冷笑道:


  「看來這山東要普查的不光是存糧和農畝,這鹽田、鹽場的開銷和進賬也要查個清楚,這小小巡檢油水再多,上頭無人撐腰,定也是不敢這麼去做。」


  聞言,李若鏈顯得有些激動,起身恨聲道:

  「督公此話算是說到了點子上,我已經命人查過,從這姓張的巡檢開始,下到鹽科大使,上到登萊的監察御史,無論是不是鹽道這條線上的,但凡是登萊兩地的官員,基本沒有一個人是乾淨的!」


  「要處理,就要將鹽道這條線全部處理掉。李掌使,你想洗脫駙馬的罪名,本督也想,可此時單靠一個巡檢是根本不夠的,你我需得揪出一條大魚。」


  說著,王承恩微笑道:「這條大魚最好還是鹽道上的老泥鰍,這樣一來,朝廷便能順手收回鹽道,國庫多了項進賬,一舉多得。」


  「督公說的不錯,可此人又該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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