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夜探
“小玉，時間差不多了，我看劉奶奶的情況也穩定下來了，我們收拾一下差不多就走吧。”
嚴護士長說話的語氣雖然比較輕鬆，但臉上的疲憊卻掩飾不住。
應付了一天的病人，不僅要給他們解釋頭痛症的情況，還要穩定他們的情緒，這會兒又伺候了劉奶奶半天，這一整天實在是把她累壞了。
“嚴姐，辛苦你了，要不你先去休息吧，我把這稍微收拾一下就撤。”
小玉看到嚴護士長臉上難掩的疲憊，也不忍讓她陪自己在這耗著。
可能是太累了，也可能是體力真的撐不下去，嚴護士長接受了她的建議，隻是稍微叮囑了她幾句就先行離開。
“唉，劉奶奶，本來好好的一個人，怎麽突然就成了這樣……哼，那個不識好人心的混球，就不該這麽關心他，白白浪費我的表情，還要受他的氣.……”
“哪個混球？”
小玉正在有一搭沒一搭，嘀嘀咕咕地幹活，忽然背後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把她驚了一跳。
“你……你怎麽來這了？還故意嚇我！”
小玉回頭看到的正是剛才念叨的混球，懸起的心頓時放了下來，緊接而來的就是一股莫名的怒氣湧上心頭，忍不住狠狠地錘了他一下。
“我沒有故意嚇你啊。”
韓仲一邊答道，一邊斜眼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劉老太，發現她眼皮微閉，不知是睡是醒。
“別扯些有的沒的！你是怎麽找到這來？”
小玉不依不饒地問道。
“現在療養院裏有點亂，我來找你，送你回去。”
小玉聽到他這輕描淡寫的話後，先是一愣，而後心裏忽得一暖。
“不就是擔心我嗎？哼，還在這裝蒜。”
想到這小玉臉上不禁泛起一絲憨笑。
“那……虧你能找到這來，這可是隔離病房，你不怕被傳染啊？”
“之前我和劉奶奶也有些交情，她算是我在這最熟悉的人，所以我也想來看看她的情況。”
“難得你有這份心了……說實話，劉奶奶的情況不太好，頭痛得程度非常嚴重，發病時還傷害了周圍好幾個病人，我們怕她抓傷自己，所以把她控製了起來……”
小玉也為他的心意有些感動，麵露憂色地說道。
韓仲瞥了一眼床邊，看到了劉老太的手被環狀的皮革控製住了。
“具體的情況得要院長回來親自檢查，才能得出結論.……我把這些拿出去處理一下，你就在這等一會兒，我很快就回來。”
說著小玉抱著一盆雜物蹦蹦跳跳地走出了房間。
韓仲等她走遠之後，緩步走近病床，想仔細看看劉老太的情況。
“劉奶奶，您感覺還好嗎？”
眼神渙散的劉老太聽到韓仲的聲音，好像有了一點反應，隻見她緩緩轉頭，看向韓仲。
“啊！啊啊啊！”
劉老太看到他的一瞬間，突然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喊聲。
隻見她渾身顫抖，眼神驚恐，好像看到了什麽極為恐怖的景象。
“謔！什麽情況？”
韓仲被她突如其來的喊聲驚了一下，還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劉奶奶，是我，韓仲。”
韓仲稍稍靠近了一點，想看她還認不認得自己，想知道她究竟為什麽忽然發起狂來。
“走開！別靠近我！走開！”
病床邊上束縛手腕的皮革突然崩開，劉老太的指甲猛的劃過韓仲的脖子，留下兩道深深的破口。
“不對勁！怎麽力道這麽大？”
韓仲強忍住頸間的疼痛感，手中光華一動。
“異體同化！”
卡片技能發動之際，韓仲的右手瞬間變成焦黃色，隨之緊緊抓住劉老太胡亂抓撓的手。
“七十多歲的患病老太太，居然還讓我掛彩了……”
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傷口，韓仲有些自嘲地想道。
劉老太的手腕被緊緊攥住，整個人反而更激烈地掙紮起來，隻見她用指甲拚命地抓向韓仲的手背，卻隻能在那焦黃的皮膚上留下淺淺的痕跡。
“阿仲！你在幹嘛？”
小玉剛剛折返回房間，就看到了韓仲死死地抓住劉老太的手腕，像是在施加暴力。
可在她走進之後，發現韓仲脖子上淌著血的細長傷口，頓時就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她的情緒一直很不穩定，還有傷人的傾向，你貿然靠近她很危險的！你放手讓我來處理.……”
說完就伸手想安撫劉老太。
“先別急。”
韓仲輕聲製止了她，然後慢慢地把劉老太的手按回床邊的皮革，快速地綁了起來。
“阿仲，你的傷口……”
“小玉，這裏就交給你了，我先去把傷口處理一下，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好嗎？”
“嗯……好，那你先去吧。”
小玉擔憂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就俯身照看劉老太去了。
韓仲捂著傷口，快步離開了隔離病房。
“劉奶奶剛才一看到我，就好像看到了什麽恐怖的東西，然後就失去控製了.……”
“應該不是我的原因，我和她之前的交集不多，難道是頭痛症？導致所有人在她眼裏都是恐怖的存在嗎？”
韓仲隻顧思考著剛才發生的事，卻沒有發現樓梯處有一雙眼睛將他的蹤跡盡收眼底。
嚴護士長的身體掩藏在樓梯的陰影內，冰冷緊繃的表情看著讓人喘不過氣，帶有血絲的雙眼死死盯著韓仲的身影。
“物品卡：恢複草膏”
韓仲手中把玩著土灰色的小罐子，輕輕打開蓋子，一陣淡淡的草樹清香傳了出來。
淡綠色的膏狀物輕輕塗在脖子的傷口上，不一會兒那火辣的刺痛感就減輕了許多。
“呼，雖然不知道這草膏的治愈效果怎麽樣，但是起碼能緩解我的疼痛。”
韓仲靜靜坐著，閉眼回憶今天發生過的所有事，想從中找出一點特別的信息。
忽然，他想起今晚小玉和他說過的一句話。
“我記得小玉說院長才能判斷劉老太是不是染上了頭痛症，那是不是就說明這個院長，和我的主線任務有很大的關係。”
“看來，我得主動接觸一下了。”
韓仲躺在床上，心中默默地算著時間。
明天，就是第三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