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院長
“沒錯，我一刻都沒放下過。”
韓仲暗忖了一會兒，索性就和小玉坦言直說。
“那天之後，我沒有睡過一個好覺，每晚都做噩夢……”
“我也不想沉溺在這上麵，可它就像附骨之疽，始終緊緊的糾纏著我。”
“後來我終於知道了，得不到答案，我這輩子都無法得到安寧。”
“我必須知道，什麽才是頭痛症的真麵目。”
半真半假夾雜著自由發揮，韓仲硬生生扯出了一套這樣的言辭。
小玉聽到韓仲的話，把他的手握的越來越緊，隱隱還伴隨著抽泣聲。
“我這個反應應該算是正常的吧？說的話也基本符合情理，就看能不能有意外的收獲。”
韓仲細心觀察著小玉的表情，想看看剛剛自己的表現她會是什麽反應。
“阿仲，你相信我！我一定能幫到你！我一定能幫到你！”
小玉忽然抬頭緊盯著他，表情忽然變得有點扭曲，還帶著一絲歇斯底裏。
“幫我？”
“對！我一定能幫你放下這件事！你等我！一定要等著我！”
小玉說完就急匆匆的衝出了房間。
韓仲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隻覺得剛才的她有些陌生，和前幾天關心照顧自己的“青梅竹馬”判若兩人。
我看清了他手上的東西。
那是亮銀色的手術刀。
森寒的刀刃映照著潔白的月光。
刀口破開了我額頭上的皮膚。
我忍受疼痛的同時瞥見他的眼神。
他在笑。
如屠夫般的狂笑。
“靠！擱這演連續劇呢？”
韓仲已經逐漸習慣被噩夢驚醒的日常，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咚，咚咚。”
清脆的敲門聲響起，同時還傳來了嚴護士長的聲音。
“韓仲，院長讓我轉告，等你有空可以來二樓辦公室見麵。”
也不管他聽沒聽見，說完就快步離開了。
“看來應該是非常不爽我了，不過不要緊，正主終於出現了。”
韓仲準備妥當，就想去會會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院長。
【二樓院長辦公室】
高瘦，膚白，頂著一頭灰色卷發，稍微緊身的西裝襯得他十分儒雅，讓人看不出年紀。
這就是韓仲看到院長的第一印象。
“韓仲先生，你好，我叫楊羽曇，是這家療養院的院長。”
“楊院長你好，不知道你約我來是.……”
“韓仲，不介意我直呼你的名字吧？正如你昨天在追悼會上所說，人不能揣著明白裝糊塗，所以我就直截了當的問了，你來這家療養院的目的是什麽？”楊院長微笑著說道。
“看來楊院長已經搞定了不聽話的病人了？”韓仲微眯著眼睛問道。
“花了不少功夫，主要是讓嚴護士長受累了。”
聽到楊院長的話，站在旁邊的嚴護士長不禁怒瞪了韓仲一眼。
“那我也不廢話了，我隻想知道‘天豐頭痛症’到底是個什麽鬼東西。”
楊院長一聽這話忽然沉默了一會，神色複雜的看了韓仲一眼，隨後沉聲說道：
“大概三年前，天豐市出現了一種不知名的類似頭風的症狀，不少人都深受其害.……”
“有這種症狀的人會時不時頭痛欲裂，每次發作的持續時間不一，現有的藥物和物理治療手段都毫無效果。”
“大概過了三個月，讓人膽寒的消息出現了，這種病出現了第一批死者，你的父母就在其中……”
韓仲原本微眯的雙眼瞬間犀利了起來，沉聲說道：
“楊院長知道的還真不少。”
“隻是查了查基本的資料。”楊院長依舊微笑著答道。
“.……那這頭痛症豈不是無藥可治？”
“天豐市七大研究所都在拚盡時間尋找這病的起因和治療辦法，可至今都沒有太多進展，至於我這裏，隻是負責統計病症資料。”
“我能幫上什麽忙嗎？”
“韓仲，我把實際情況告訴你，隻是因為你是‘天豐頭痛症’這場頑疾的受害者，如果你再做出像劉老太那天晚上的行為，我會立刻把你趕出去！聽懂了嗎？”
楊院長表情嚴肅，一字一句的說著，
“了解。”韓仲隻得滿臉假笑的做出了回應。
走出了院長室，韓仲不禁有些心塞，主線任務的研究資料十有八九就在院長手裏，可經過之前那波節奏，現在也沒辦法正大光明的接近他了。
“韓仲！你把小玉弄哪去了？”
韓仲還沒走到自己房間，馮齊就已經在走廊上等著他。
“小玉？她怎麽了？”
“她從追悼會那天和你說過話之後，就再沒出現過，你到底和她說過什麽？”
“.……我不好意思說。”
馮齊聽到這話立刻怒目圓睜，伸手抓住了韓仲的衣領，瘋狂噴吐著鼻息。
“我告訴你，你要是真心喜歡小玉，就帶她離開這個鬼地方！”
“嗯？”韓仲聽他突然這麽說，心中有些困惑。
“這裏不是什麽好地方，怕得病的人以為這裏很安全，可誰知道除了頭痛症還有其他更恐怖的事.……”
“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以前勸過小玉不要在這裏工作，可是她不聽，在你來了之後，反而還更高興了……”
馮齊神色癲狂的喋喋不休，不像是在和韓仲說話，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你不是很喜歡她嗎？”韓仲沉聲說道。
馮齊聞言頓時沉默了，抓著衣領的手也慢慢鬆開，神色複雜的看了韓仲一眼。
“是又怎麽樣，自從你來了之後，我就知道她心裏已經裝不下其他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發泄自己的不甘心罷了。”
“其實.……啊啊！”
韓仲剛想開口，腦子裏一陣劇烈的疼痛莫名湧出，讓他忍不住抱頭痛呼，眼前的景象都模糊的看不清。
“喂！唉！你怎麽了.……”
韓仲昏迷之前隱約聽見的隻有馮齊呼救的聲音。
“.……院長，您檢查出結果了嗎？”
“應該能確定是.……把他轉移到二樓.……”
恍惚之間，韓仲隱隱約約聽到了兩個聲音，應該是楊羽曇和嚴護士長。
“之前我還在奇怪，挑戰任務裏說的存活七天，會以什麽方式殺死我，原來是我早就得了頭痛症……”
腦子裏剛剛閃過這些念頭，一股強烈的困意襲來，瞬間讓他昏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