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技術宅化身實驗黨
易的心口突然像是被堵住了,悶悶的一陣難受。
莊華在他眼裏一直都是淡然從容的,他看不到背後的人是什麽表情,但是他此時感覺到了“他”的疲憊,還有那麽一些無助。
他想如果以後都能像這樣讓“他”靠著,就好了。
“先生。”
“嗯?”
“……”
“嗬嗬。”
莊華笑了,抬手摸了摸易的發頂,像以前她還是長發的時候,唐啟摸她頭發一樣。
易的嘴角也悄悄的勾起,緩緩綻開笑容。如果能一直能在“他”身邊也好。
進入璋梁之後,路程就慢了下來,每置一處柏緹都要停留一段時間查視一番當地河道的情況,短則停留不足一刻,長則停留半天,前方災區的情況和柏緹的命令也頻頻通過斥候來回傳遞給柏緹和災區之間。
越往西,洪災帶來的影響就越嚴重。
進入璋梁第九天,一行人來到了靠近災區的的成圭縣。
大批的流民被攔在主城西城門之外,哀求之聲透過城門傳進城中,柏緹一行人去視察河道的隊伍也被攔在城中。
柏緹冷冷的目光落在一旁太守的身上,太守連忙從馬上滑了下來,跪地請罪:“下官處事不周,驚擾了王爺,請王爺恕罪!”
“為何將災民擋在城外。”柏緹問那太守。
太守急忙解釋:“縣裏已經安置了不少災民,施米施藥,能做的都做了,可是已經有不少災民感染了瘟疫,臣怕萬一把患了瘟疫的災民放進主城,波及更大。”
瘟疫!
像一記重錘砸在所有人心上。
莊華也是心裏一沉。
之前所路過的地方都沒受多大影響的樣子,頂多有些人心不安。
頭一次,一行人這麽接近這場災難。而且瘟疫這個詞語,在這個缺醫少藥的世界,差不多是跟絕症畫等號的。
“開城門!”柏緹一聲令下,成圭太守還來不及反駁,赤驍騎的騎兵已經到城門邊揮退了守兵,打開了城門。
災民們如同獲得新生一般歡呼雀躍著湧進了城門,他們站在城門外時,橫亙在麵前的阻礙不知擋住了他們的路途,更加掐斷了他們的希望。
“是璋梁王殿下的赤驍騎!是赤驍騎救了我們!”
災民中有見過赤驍騎的,一下子驚呼起來。在璋梁,不認識柏緹的人很多,但是不認識赤驍騎的卻幾乎沒有。
“謝大人們救命之恩!謝大人們救命之恩!”入了城的百姓跪倒一片,謝恩之聲響徹城門內外。
莊華總算是知道了柏緹一手打造出來的赤驍騎在璋梁這塊地麵上的影響有多大。平民百姓之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柏緹向赤驍騎中一位統領打了個眼色,那統領立即出列,高聲對跪在地上的災民們說:“各位鄉親請起,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謝大人!”眾災民這才紛紛站了起來,由於城門的守兵並沒有撤離,所以,雖然城門開了,但他們仍然不能前行,隻得把期盼的目光再次落在了赤驍騎身上。
這時,柏緹發話了,“請大夫來為他們看診,未染病者放行。”
“且慢!”一個略顯低沉的少年聲線從赤驍騎後麵傳過來。
柏緹一皺眉,從來沒有人感如此唐突的阻攔他的命令。不悅地轉身,看著那個正被侍從攙扶著望前麵走的人,問道:“山庭上卿有何見解,阻攔本王的命令?”
莊華走到柏緹馬旁五六步的地方,擺脫開易的攙扶,麵對著柏緹拱手道:“王爺,請聽在下一言。”莊華保持不動,等著柏緹的回應。
柏緹沉著臉色,“講。”
“喏。”莊華直起身子,說道:“此時,不易放災民入城。”
不遠處的災民一聽莊華這麽說,一下子沸騰了。
“憑什麽不讓我們進城!”
“赤驍騎都放我們進城了,你是誰啊?”
“小孩子回家吃奶去吧!”
“滾開!敢攔著我們就殺了你!”
“殺了他!”
“殺了他,殺了他……”
數不清的聲音最後都匯率成了對莊華的討伐殺戮之言,而且越來越大。
莊華背後的冷汗冒出來了,她抬頭看著柏緹,柏緹居高臨下騎在馬上的看著她,深邃的墨瞳中不帶一絲情感,連厭惡,蔑視都沒有,仿佛在看一個不想幹的人。
沒錯,他們本來就不想幹,唯一存在瓜葛的就是“山庭”這個姓名,她不該寄希望於他。而且,這本來就是她自己惹出來的事情,沒理由讓別人給她收拾爛攤子。
易已經回去所乘的馬匹那裏取劍去了,一旦發生什麽事情,他一定會拚死殺出一條路護莊華離開這裏。
莊華轉身麵對著群情激動的災民,大聲說道:“各位鄉親!能否安靜,聽我一言!”
一個看起來德高望重的老者來到人群最前麵,手裏的拐杖在地上一頓,中氣十足的指著莊華說道:“你說!憑什麽不讓我等入城?”
老者一發話,別的聲音都漸漸停了下來,但是惡狠狠的視線全都落在莊華身上。
和肇王壽宴那天大殿上群臣百官的注視不同,這一道道有若實質想要把她撕成碎片的視線,真的讓她從腳底板寒到頭頂。
此時後悔也來不及了,而且她也不後悔。一開始開口,想的確實是想要在柏緹和肇王派遣的禁衛麵前表現一下,要知道,有些傳染病是有潛伏期的,可能初期表現和普通的病症差不多,等有明顯病征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所以她才提議暫時不要讓災民進城、出城把人群分散出去,以防瘟疫範圍擴大。
感受到這些人強烈的求生欲.望之後,她本來有些猶豫的情緒全都不見了。
他們想活。
“各位鄉親,我隻想講一番道理,若是我說完大家覺得我說的不對,那麽,我不會再阻攔大家。璋梁王殿下和赤驍騎都在這,大家可以請璋梁王殿下見證,如此,大家盡可放心了吧。”
一聽莊華這麽說,還是有些激動的人們,徹底安靜下來,轉眼去尋找璋梁王在什麽地方。
一個年輕人一眼就發現了赤驍騎中那個氣勢威嚴,華服在身的冷肅男子。年輕人擠到老者身邊悄悄指點著那個方向激動興奮的說著什麽,那老者表情驚訝萬分,轉身衝著柏緹的方向一拱手,看著柏緹遙遙相問:“不知那位大人是不是璋梁王殿下?”
柏緹意味不明地瞟了莊華一眼,莊華隻覺得一股寒氣從爬上頸後,撚動珠釧的右手一抖,差點把珠釧掉在地上。
“本王便是璋梁王。”柏緹開口說道。
老者連忙拜倒在地,其他人也都在這個消息的驚嚇中一個個拜倒在地。沒有人懷疑柏緹的身份,在璋梁地界冒充璋梁王,是不要命了嗎。
“拜見璋梁王!!”
“大家都免禮。”柏緹又看了一眼旁邊一副沒事人的莊華,“本王願為此事見證。”
災民們千恩萬謝的起身,老者這回對莊華的態度好了許多,“這位大人,您請講。”
莊華朝柏緹拱手施禮道謝,然後麵對一眾災民說道:“各位鄉親想一想,如果你們是此城中人,有可能得了瘟疫的人要進城,你會不會害怕自己也被傳染?會不會不想讓他們進城來?將心比心,我亦能體會大家的心情,好不容易逃過了洪災,急於遠離災難的急切,生病了的,想要治病,沒有生病的想遠離疾病。
此城中人有他們的私心,你們也有你們的私心,我一局外之人不敢妄斷是非,因為人人都有私心。可是大家有沒有為這些為你們開城門的赤驍騎想過,他們承擔著可能會使瘟疫擴散的責任和風險為大家開了城門,萬一事發,他們將會是如何下場?!”
所有人都沉默了,無論是災民還是柏緹麾下的赤驍騎。
老者身旁的年輕人打破沉默說道:“方才王爺已經下令,大夫看過沒有染病的就可以進城。”
莊華道:“你如果能找到一位可以用性命擔保,他一定能確診一個生了病的人一定不是染了瘟疫,那麽,請他出來,如果真有這樣一個人,這場災後的瘟疫也就得到解決了。據我所知,瘟疫最初的症狀是如普通的傷風一般,並不嚴重,等到發現是瘟疫的時候,已經病入膏肓無法醫治了。
退一步說,誰願意放棄自己可能染病的親人,獨自進城,把已經染了病的人丟棄不管?”
莊華在賭,賭這場瘟疫是她知道的那樣,賭人性的柔軟。
“這位大人說的不錯。沒有大夫可以確診一個已經生病的人是否感染了疫病。”太守這時候站出來為莊華說話了。他一直都是是讚同莊華的意見的。
所有災民都看著身邊一些已經生了病的親人,默不作聲,隻是緊緊的握住他們的手。
莊華心裏也不好受,繼續說道:“之前太守大人亦沒有不管大家的意思,現在王爺也在這,更不會不管大家。”
太守心裏感激,可算有人給他說話了,拱手對莊華施了一禮。
莊華對柏緹拱手道:“王爺,在下有一些提議,不知可否施行,請王爺定奪。”
柏緹開始對這個少年模樣的“山庭上卿”刮目相看了,短短幾句話,就把這些災民拿捏住了,還把赤驍騎也扯了進來。他還真想看看,“他”到底能出什麽主意。
“講。”
“喏。”莊華轉身問太守:“太守大人,不知外城有多少村子人口較少,方便遷移。”
太守想了想,回答道:“大概還有十五個村子人口不足十戶,原本的許多村民多因從商而離開。”
“如此,可否把災民安排到這些村子裏,把原來的村民沒有生病的遷走?”莊華問。
“沒問題。”太守答的痛快,其實之前太守已經撥了七八個空村安置流民。
“縣中有多少醫官?”
“三十九名。”
差不多了。莊華道:”可否將所有醫官現在都叫來?”
太守連忙叫城門守兵去召集醫官,然後對莊華說道:“應該還有十幾名醫官在城外監控疫情,不能來見大人。”
莊華點點頭。
柏緹冷眼看著莊華的舉動,沒有插手,不過,他心裏隱隱有想法,也許“他”真的有辦法。
易靠近莊華低聲問道:“先生,為何要如此行事?”
莊華扭頭看著易,直視著易疑惑的眼睛,低聲回答:“易,如果金子不發光,隻會一直被埋在地底。”
易心下一震,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他一直以為“他”不在乎這些的,可是……
莊華沒有錯過易眼中那一閃而逝的失望和偶像破滅的失落感,但她就是要讓他知道,“我不是聖人,從來不是。我見到你第一天你在我麵前寬衣解帶,我不心動才是假話,但是我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她可沒騙人,那時候她豈止是心動,差點從嗓子眼蹦出來。偷換概念什麽的,那是啥,她不懂……
這孩子太敏感了,一顆玻璃心讓莊華很棘手,正好趁這次機會,給他點小打擊,提高點抗打擊能力。不去管易如何情緒如何起伏變幻,有些事,隻能自己看破,度過,別人幫不了忙。
不知過了多久,二十來個醫官姍姍來遲,他們先給柏緹和太守見過禮,又聚到莊華身邊,為首一名醫官拱手一禮,對莊華說道:“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莊華拱手回禮,“各位醫官,在下就不客氣了。有幾件事交待各位請記牢。”
“喏。”眾醫官應承道。
“一,所有醫官,兩人一組,率領健康的災民看護生病的災民。生病的和已經確定染上瘟疫的,要分開隔離,不能混淆,而且,禁止非看護人員接觸被隔離病患。
二,一定要保持病患的保持自身和隔離環境的幹淨情節,隔離環境要保持通風無異味。病患的排泄和嘔吐物一定要深埋處理,換洗衣物、被褥、餐具一定要用開水煮過再用。看護人員也要在出入隔離環境的時候掩好口鼻,更換衣物,換洗衣物也要用開水煮過,勤洗手,不可與病人混用物品,保持自身衛生,以免染病。
三,隔離環境每日煮醋熏灑,所有人,包括沒有染病亦沒有參加看護的人,不許喝生水,一定要煮沸之後飲用,因為河水中可能會有人畜屍體汙染了河水,河水再滲透到地下,這樣,井水也不幹淨,如果飲用可能會染病。
四,所有屍體,必須立即火化。”
莊華隻想到這些,不知道有沒有漏掉什麽。
她說話的時候並沒有壓低聲音,所以,幾乎所有人都聽見了。前三條還都好,沒有異議,隻是這第四條,讓災民們無法接受了。
“這位大人,入土為安呐,怎麽能讓人死了都沒有全屍?!”為首老者說道。
“老人家,屍體也會傳染瘟疫,如果不火化,會傳染更多人,那些死去的人如果在天有靈,知道自己死後還會把瘟疫傳給別人,他們恐怕也不會安心。也許這些被屍體傳染瘟疫的人裏,就有他們的親人。”莊華直接用死人做幌子,來解釋。
顯然,這個解釋很管用,所有人都不在疑問了,災民裏一個麵色青白,一看就知道生了病的女人對她身邊的中年漢子輕聲說道:“他爹,我要是死了,就把我燒了,別顧忌。”
中年漢子一下紅了眼睛,緊緊的摟住妻子,“你不會死的,你還有我,還有仨娃,怎麽能死呢!”
“娘!”女子身邊圍著的三個孩子都撲在她身上,哭著喊她。
這樣的情景,或男或女,紛紛在人群裏發生,一時間,悲哀的氣氛感染了周圍的守兵,赤驍騎,禁衛,醫官,太守,甚至柏緹也別過頭去,將目光放在站在旁邊依舊麵不改色的莊華。
他很想知道,什麽事才能打破“他”的淡然,或者說,冷漠。
太守供著眼眶問莊華:“大人,這……不能通融一下嗎?”
莊華淡淡的否決,“不能,沒有例外。”
周圍的人突然發現,原來這個看起來隨和,溫文儒雅的人,才是最心腸最硬的。
易覺得這一天之內“他”的某些轉變,或者是露出的另一麵,讓他無法消化,無法理解,竟然產生了一種憤怒的情緒。
接下來莊華的話,一下平息了他人的質疑和憤怒。
“如果我死了,也必須火化。”
一時間竟然沒人反應過來這句話的含義。
“山庭上卿?”柏緹最先明白過來,不由得疑問出口。怎麽會有這樣的人,“他”不要命了嗎?
莊華應聲朝柏緹拱手道:“王爺,在下自請停留此地,與醫官一同看護病患。”
她是為了積累經驗,順便培訓一些護士,此地還不是災區就已是這樣的情況,可以想象災區到底是怎樣的情形了。
而且看頭頂陰沉沉的天色,恐怕還要下雨,到時候恐怕瘟疫會更嚴重,她是不會治,但是可以預防的話也是好的。
她提的這些措施多是與保持衛生有關,要知道,這裏之所以得個感冒也會死人,跟不講衛生脫不了關係。
“先生不可!”易連忙出聲阻撓,心裏暗惱自己剛才竟然誤解了“他”,相處這麽久,他早就該知道“他”是個什麽樣的人。可是,剛才還是把“他”想的不堪了。
太守也是說道:“這位大人,切不可輕易以身犯險。”
禁衛統領曲亮也出言阻止,“先生慎重啊!”
然而,莊華隻是看著柏緹,等著他的回答。
“你,想好了。”柏緹雖然從莊華眼中已經看出了誠懇和堅定,但還是問了一遍。
“是。”莊華毫不遲疑的答道。
柏緹是真的看不透“他”了這個少年,似乎,總能給他帶來驚訝。
他深深的看著莊華,吐出一個字,“準。”
莊華躬身一禮,“喏。”
災民中那位為首的老者撲通一下朝著莊華跪下了,老淚縱橫,“大人,不值得啊!咱們這些草民不值得您親自照顧,咱們怎麽配呀!”
其他災民也紛紛跪下,感動的勸著莊華。
莊華趕緊說道:“各位鄉親,快快請起,我並非朝廷官員,大家不要行此大禮!”媽蛋,被人跪會折壽的,這一下還跪了這麽多人!
終於,莊華費了好一番口舌,頭上都冒汗了,災民們才起來了。
當天,太守就帶領著柏緹莊華這一行人,所有醫官和所有災民出了城。
遷民,安置災民,安排病患的隔離病房,所需物品一批批運送到安置災民的各個村子,這些都弄完了,已經是第二天的晚上了。
幾乎所有沒有生病的災民都參與了看護,男子在醫官的帶領下負責照顧病人女人負責煮各種需要消毒的東西,老人負責夥食問題,小孩由醫署的學徒呆著去采藥,這個是莊華要求的,必須研究能治療瘟疫的藥方。
柏緹在成圭縣一共呆了三天就走了,他的責任不止是一個成圭縣,停留三天,已經是超記錄了。
臨走時,還帶走了一個成圭縣的醫官,因為他發現莊華的辦法似乎很管用,至少,沒有再感染瘟疫的人了,於是打算把這些方法在別的地方推廣開,所以才帶走了一個有經驗的醫官。
莊華的住處是村裏的一所不大的院落,身邊除了易和兩個禁衛,其他人都被她派去搞運輸來回運送所需物資了。
其實,若果不是這三個人堅持,她連他們三個都不想帶,畢竟,身處這樣的環境,很容易得病。她為什麽不怕?她相信經曆過“大風大浪”都沒掛,穿越大神的榮光一定會照耀著她的。
還有一個原因,她這懶偷的一定要有點技術含量,被人看出來她是因為不想再騎馬趕路才留下就不好了。(三狐:丫這絕對是腦殘了。莊華:我的未來是有我做豬!)
傍晚,莊華的小屋裏,兩名駐守的醫官正在向莊華匯報今日記錄下來的所有病人的病情變化。
這是莊華一開始就規定下來的,病人病情必須做記錄,不讓怎麽看出來病人的病是好是壞。一開始醫官們還不適應,別的村的駐守醫官經常一會兒過來找莊華一趟請教做的對不對,兩天以後,就都熟練了,而且也體會到了病情記錄的好處,病情是好是壞一看就知道了!
莊華聽完兩位醫官的匯報,說道:“兩位做的很好,以後的病情記錄就不用特意告訴我了,藥方的研究也要盡快,昨天夜裏又死了兩個人。”
兩位醫官也是一陣唏噓,姓黃的醫官說道:“大人,我們也著急,可是用來做實驗的兔子已經死了十幾隻,還是一點進展也沒有。”
用兔子做藥方實驗也是莊華教的,在她知道這個世界都是用人直接實驗藥方效果之後。
也不怕實驗出生化危機!
讓兔子染上瘟疫,然後給染病程度不同的兔子吃藥,仔細記錄結婚,隨時調整藥方。
死了十幾隻兔子,莊華問道:“那些兔子都火化了嗎?”
姓羅的醫官答道:“都火化了,沒有遺漏。”
莊華點頭,“兩位醫官回去休息吧,這段時間恐怕要一直辛苦二位。”
兩位醫官連忙說道:“大人亦與我等一般操勞,大人亦要保重身體。”看這位年輕的大人一直不見血色的臉色,倆醫官是真擔心,擔心“他”染病,還擔心“他”沒染病就死了。
“我自會保重。”莊華應道。
“大人告辭。”兩位醫官退出了莊華的屋子和院落。
易從門口走進來,把一件披風批在莊華身上,從她手上奪走了書簡,道:“先生該休息了,晚上不是還要去看護病人嗎。”
自從莊華自請停留在此之後,易就一直這樣別扭了,說話硬邦邦冷冰冰的,好像誰都欠了他好多錢一樣,對莊華更是別扭,照顧的周到卻不看她一眼。
莊華心裏苦笑,所以說,傲嬌女王神馬的,最招惹不起了。莊華起身就往裏屋走去,邊有邊對易說:“還像個小孩子一樣跟我鬧別扭,你看那妞妞都不這樣了。”
妞妞是一個災民的女兒,經常來找莊華玩,雖然莊華也沒多少時間陪她玩,但是她還是愛纏著莊華。
“易不敢。”還是冷冰冰的語氣。
“你啊……”
莊華的話還沒說完,突然覺得胸腔裏火燒火燎的疼起來,腦子裏“嗡嗡”作響,喉嚨裏一癢,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最後失去意識前,她隻覺得天旋地轉,易焦急驚慌恐懼的麵孔出現在模糊的視線裏。
她想聽清他在說什麽,可以耳邊隻有嗡鳴聲。
最後的最後,她心裏隻有一句話,金手指哪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