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她是專門帶小孩的嗎
清晨,莊華兩手捂著腦袋醒了過來,混亂的記憶紛紛湧入腦海,仿佛爆炸開來一樣的的信息量讓莊華的腦子出現一段時間的空白,然後她遲鈍的坐起來,被子從身上滑下去,扭頭看向床那邊,一個少女側臥著麵朝她,手裏還握著匕首,恬淡的睡顏讓莊華不能把昨天晚上的那個彪悍少女聯想到一起。
誒呦我去……莊華心中哀呼,又添個大麻煩。
兩手用力揉了揉太陽穴,莊華悄悄的起身,活動了一下脖子,稍稍感到有傷口崩裂的感覺就趕緊停下了,但是沒什麽太疼的感覺。以她開了外掛的體質,完全不用擔心傷口感染進而得上敗血病的可能,隻是需要時間愈合就是了。
莊華躡手躡腳的把被子收起來放進立櫃裏,然後再立櫃的衣服堆裏好不容易找出了一件靛藍色的領子稍高正好能遮住脖子上包紮的傷口的外衫,快速地把身上染血的衣服都脫下來塞在櫃子下麵藏好,正往身上穿第一層褻衣,還來不及攏上衣襟,就聽見青繁少女的高分貝尖叫:“啊——無恥之徒!你在幹什麽!!!!”
莊華被嚇得一哆嗦,差點把褻衣扯壞,拽著衣襟兩邊的雙手連忙一攏,轉身麵對著床上那個扯被蒙頭不停後退到牆壁的少女,突然感覺以後的日子不會好了……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這貨要是在少女漫畫裏絕壁是女豬腳,但是在這裏,尼瑪,畫風都不一樣,少女你是怎麽活到現在的?
莊華嘴角無力的抽了抽,淡定的繼續穿衣服。就這智商,就算武力值不夠,但莊華想活擒她分分鍾不在活下。
等莊華慢條斯理地穿完了衣服,青繁也反過勁來了。“他”根本就沒對她做過什麽,反而自己昨夜還傷了“他”,“他”都沒說什麽……青繁少女想著,臉上一紅,有些羞愧,可是、可是,自己從來沒和一個男子如此……如此親近過啊。
莊華並不知情此時青繁少女的煩惱,打理好自己的衣著,看了青繁,問:“青繁姑娘,你想換衣服麽?”
青繁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著,然後小臉一下子爆紅,鑽進被子裏就不出來了。為什麽,昨天特意被打扮得妖嬈魅惑,穿得自然輕薄極了,裏麵是抹胸無領的桃紅色襦裙,外罩淡紫輕紗披肩,對於這個世界的女性來說著實過於暴露了,在莊華眼中來看,其實也很過分!
莊華無奈的搖了搖頭,向門口走去,想叫來人拿套女子衣衫和洗漱用品,結果一開門,就看到已經有侍女在門口,正要敲門呢,見莊華開門,領頭的女子福身一禮,說:“見過公子。奴婢們才到,遲了一些,還請公子不要怪罪奴婢們。”
莊華側身讓開門口的位置,道:“不怪你們晚,我起早了。進來吧。”
眾侍女紛紛福身後魚貫而入,在房間裏擺好洗漱用品,莊華撩水洗了洗臉,接過一旁伺候的侍女遞過的手巾,擦幹臉,然後用柳枝蘸著青鹽,刷牙。
完成最後漱口這一步驟,向隻隔了一層紗幔的裏間不經意的掃了一眼,看見床上的鼓包,才想起來屋子裏還有一個人,莊華指了一下裏麵,向領頭的侍女說道:“再備水,伺候那位姑娘洗漱。”說完就準備出門,還沒走出兩步,頓住,扭頭又說了一句:“給她換套新衣服。”這才大步的向門口走去。
青繁躲在被子裏,聽見莊華走出去的腳步聲,鬆口氣的同時有些小小的失落感。不一會兒,就聽見有女子的聲音在近前說:“請姑娘洗漱。”
青繁一想到自己身上的衣服,本來在船上這麽多日,早就把原來的羞澀和忿忿不平之氣磨去不少,一心隻為逃離而努力,可是今日她卻又因此懊惱起來,悶在被子裏說道:“把衣服留下,你們都出去吧!”
外麵的女聲頓了一會兒,才回答說:“姑娘自便,以上就放在床上了。奴婢們在門外等候。”然後就是一陣遠離的腳步聲,關門的動靜,最後屋裏安靜了。
青繁悄悄地揭開一點被子,看見屋裏真沒人了,才從被窩裏鑽出來,在床上掃了一眼,看見一套從裏到外準備齊整的粉白色襖裙,上麵的星星點點的繡花精致俏麗,正適合她這個年紀的少女穿著。
青繁動作利落的換好衣服,穿上鞋子下了床,來到外間洗漱了一番,外麵的侍女敲門道:“姑娘,讓奴婢進來伺候吧。”
青繁想也不想的拒絕道:“不必。”又想到自己這樣似乎太不近人情,又補了一句:“謝謝你了。”
莊華也不知道悅丘住在哪,想來也適合自己一般住在這船樓裏吧。出了房間,莊華按揉著僵硬的後頸,慢步下了船樓,看到她的水匪都沒再阻攔或者吹胡子瞪眼的,仿佛沒看見她這個大活人一樣,這讓莊華自在了不少,看來自己拉皮條……呸、是牽線拉繩讓悅丘和天養達成合作也不是沒福利的嘛,至少在這艘船上人身自由不受限製了。
莊華站在船尾,迎著風吹來的方向負手而立,微風吹動他的衣擺微微擺動,迎麵的太陽光讓她眯起眼睛,平靜的藍色海麵映襯著橘紅色的初陽,不是有海鳥從天空掠過,即使還是冬日天氣還寒冷,也讓人感覺舒服極了。
不知何時,悅丘來到了莊華身後,莊華的身影逆著光,讓他有種不真切之感,仿佛這人下一刻就會羽化而去,不見影蹤,而他卻沒有絲毫力量去挽留、去阻擋。
“莊華。”悅丘開口打破了莊華的閑適時光。
莊華循聲回頭,微微頷首,“悅丘起得好早。”
“不及莊華起得早,我可是被莊華房裏的動靜驚醒的。”悅丘說著,到了末尾聲音已經冷了下來,看著莊華的目光意味深長。
莊華沒注意到悅丘神色的變化,隻被悅丘提起的這件事攪得頭大,她伸手扶額,手掌從額上抹到下頜,歎氣道:“悅丘,你可給我找了個大麻煩。”
悅丘揚了揚眉梢,道:“莊華說來聽聽,怎麽我給你找的美人不滿意?”
莊華眼神複雜的看著悅丘,怎麽說話有一股子酸味呢?揶揄她有意思嗎,他倆難道不是一個展現的搭檔麽,還能不能做好朋友了?!
莊華把衣領扯開一些,給悅丘看她脖子上纏的一圈圈繃帶,“美人凶猛,為兄消受不起啊。”
不算薄的繃帶被血液滲透,看顏色已經幹了,悅丘想伸手去扒開莊華的衣服看仔細些到底傷成什麽樣結果莊華用後退一步利落的理好衣領,從外麵看上去一點破綻也沒有,莊華的動作也絲毫看不出脖子上有傷的樣子。
悅丘眼神冷了下來,“你還留著那女子。在身邊留著一個隨之會取你性命的人十分有趣?”
莊華看著變得古怪的悅丘,解釋道:“那女子不過十六七歲,又心慈手軟的,身手不錯但缺少經驗,我這也隻是皮外傷,不及筋骨。我若交她出去到天養手裏,她定然活不了了。”
“莊華好心腸。”悅丘淡淡的說了一句,莊華敢用以後的自由保證,她看到了悅丘的白眼。
“小丫頭挺有意思的,留著又不礙事。”莊華說。
悅丘扭頭又看著莊華,“若是她礙事了,莊華又待如何?”
莊華淡淡的看著悅丘,“禍不及你我。”
悅丘笑了,極嫵媚的,更甚世間絕色女子,眼眸中閃爍著滿意之色,顯然對莊華的答案很滿意,語調輕快地對莊華說道:“可用過朝食?”
莊華搖頭,“尚未。”
悅丘說:“可願同去?”
莊華點頭,“如此甚好。”
不過,悅丘和莊華一起吃早飯的計劃落空了,天養派人來請他們吃放。
這船不想莊華在原來世界見過的郵輪那麽大,但是也絕對不小,所以等人找到他們,他們兩個再來到天養請他們去的地方的時候,飯菜已經撤換過一次了。
這建房很寬敞,幾乎沒什麽裝飾,到處掛滿了海圖,莊華暗自乍舌,心想這貨是禍害過多少海域啊,要不要這麽囂張,然後一想到昨天宴上天養的豪放之舉……她多心了,這貨就不知道啥是收斂。
房間裏唯一的桌案上擺放著熱氣騰騰的飯菜,天養見他們來了,不滿的說道:“請你們吃飯還真是不容易。”
悅丘瞥了他一眼,正襟危坐在桌前,道:“某人臨時起意之舉,又有多少誠意?”
“你怎知是我臨時起意?”天養語氣不善。
“這還用知道?”悅丘語氣淡淡的,卻讓人聽了十分窩火,“若非臨時起意又怎會遍尋不見我與莊華。早該洗漱時便叫下人說了。”
確實是這樣,天養慪氣的哼哼兩聲,像個鬥氣的小孩一樣嘟囔了一句:“女子一樣小心眼……”
悅丘一下子眼神冷了下來,“你說什麽?”
天養嘴角彎起,說:“我說,你……”
“什麽時候可以吃飯?不會叫我來隻是讓我看看吧?”莊華適時的插話打斷了天養和悅丘的鬥氣之舉。
這倆人那個看上去也不是愚蠢之人,怎麽總是愛幹小孩才幹得出來的優質舉動呢?難道繼知心大哥之後,她又兼任幼兒園叔叔了嗎?
天養看了悅丘一眼,意思是不與你計較,然後伸手給莊華盛了一碗粥,擺到莊華麵前,說:“莊華,嚐嚐這珍珠米煮的粥。”
莊華點點頭,“謝謝天養了。”然後看了悅丘一眼,說:“悅丘也餓了吧。”然後盛了一碗粥給悅丘,又盛了一碗給天養,“現在,吃飯,誰也不許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