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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咱也玩回刺激的

  莊華被天養提著走,天養隻覺得莊華太輕了,根本就沒什麽重量。


  不一會兒,兩人就到了燕落鋒的峰頂,莊華被放下來,富凱天養扶著她的手,莊華把手搭在額前遠眺,悅丘剛出發的船正緩緩的駛入視線正前方,莊華回頭問天養:“還有那可以看到他們的船?”


  天養皺著眉,他不明白莊華這樣做還有什麽意義,他們已經拋棄她走了不是嗎,幹嗎還要追尋別人的背影?莊華以為天養沒聽見,又問了一遍,“哪還有能看見他們的船的地方?”


  天養無奈,往船行進的方向看了一眼,回答說:“望日崖。”


  “帶我去!”莊華說著就從山崖邊往回撤,往天養看去的那邊走了,天養歎了一口氣隻能跟上。


  這會因為沒有太多的上坡,所以莊華沒有讓天養帶她往上走,而是自己一步一步的在天養的指路下往那邊走。


  莊華站在望日崖邊,眺望遲遲才到視線前方的船,轉頭,還不等他發文,天養就已經回答了她的問題:“再往那邊去就隻有一個樹崗了。”


  莊華深吸了一口氣,說:“走吧。”


  天養說:“莊華,你當真如此不喜金渺島嗎?”


  莊華搖搖頭:“若我喜歡便能留下,那麽許多事物就都是我的了。帶路吧。”說完,也不管天養的反應,就往船行進的方向走去了,她已經沒有多少力氣跑了。


  天養也隻能跟著莊華走,在前麵開路,山路崎嶇處攙扶一下莊華。這次走的時間長了一些,莊華站在山邊的時候,悅丘的船已經在那了。莊華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不過成敗在此一舉了。


  金渺島整體呈凸字形,而樹崗正好是在凸字最前方那一塊,邊緣就是筆直的懸崖,懸崖下就是海水,莊華正站在懸崖邊緣,眯眼望著崖邊不遠處行過的船,那艘她熟悉的船,悅丘,戚縉,青繁都在那上麵。


  天養站在莊華身後不遠出,本來他是想和莊華站在一處以免她不小心掉下去,可是方才上來時莊華看他的那一眼讓他意識到,如果跟上來莊華絕對是短時間內不會搭理他了,所以他是想的呆在莊華身後不遠的地方,看莊華站的位置,很安全。


  莊華知道天養就在他身後站著,而她站的地方這裏已經是安全線的極限邊緣了,再往前就有掉下去的危險,天養是不會看著她再往前走了,可是她一定要上前去看看,確定那東西的位置。


  昨天晚上,她畫了些簡單的東西讓悅丘幫幫準備一下,準備她的逃跑大計。


  在悅丘他們的船離開金渺島之前,天養絕對對她的防守是最嚴密的,隻有船離開了,莊華才有空隙可鑽,莊華找的機會就在這個空隙裏。


  昨天田陽帶她在島上轉了一圈,雖然沒有走遍隻是在邊緣走了走,但是這也足夠了,莊華勉強記得船回到原來的航線要走的方向,正好和天養帶她走過的地方重合,這無疑是她的機會。


  樹崗是所以叫做樹崗,是因為植被茂密,就連崖壁上也長了好些樹,就在莊華眼下,就有一棵樹的樹冠漫上了崖邊,因為氣候原因,樹木的枝葉並沒有多少枯黃,深綠的樹葉密密的甚至遮擋住了樹幹。


  莊華慢慢俯下身在崖邊坐了下來,兩條腿搭在了崖外。


  天養看莊華老實的坐下了,沒有危險,剛提起來的心又放下了。


  莊華背對著天養,手垂在身前,看著開始遠離開船,說:“天養,你知道我最後一次跟人打賭賭輸了是在什麽時候嗎?”


  天養不知莊華何意,撇撇嘴答道:“不知。”


  “十年前。”莊華說著,把一條不知從哪冒出來的繩子係到了腰上,然後身子向前一傾,就站到了崖邊那棵樹的樹幹上,轉頭看著天養:“隻有我願不願意,沒有我能不能,若我不能,便是我死期將至。”說完,縱身躍下百米高的懸崖。


  天養的瞳孔在這一瞬間放大,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手腳並用的爬到了崖邊。


  樹幹上係著的繩子直連接到崖下經過的悅丘的船上,莊華手握鐵杆卡在繩子上快速的往下滑,粗粗的繩子被繃得筆直,很快莊華漸小的身影就快到達船上了。


  天養抽出腰間的短劍,比在繩結處。


  陽光照在劍刃上反射出刺眼的光,遠遠地船上,守在係著繩子另一端的桅杆旁的戚縉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那一點寒光此刻在戚縉的眼中被放大了數十倍,看著莊華滑下來的身影祈禱著快一點、再快一點!

  正“享受”著速降滋味的莊華根本不知身後發生了什麽事,她隻知道抓緊手裏弓形的鐵棍,這麽高的地方,掉下去就是死,而且絕壁死的很難看!莊華身上雖然還係著一條簡易的保險繩,但是還是自己上手比較安心。


  天養牙癢癢的看著莊華快要到達目的地的身影,知不知道剛才差點嚇死他,這家夥,天養把短劍放在繩結上,慢慢的割著繩子。


  悅丘不知何時也來到了戚縉身邊,莊華的身影快速的在視線裏放大,兩人一同伸出手去接,就在這時繩子微微一晃。


  莊華明顯的感覺到繩子“長長”了一點,心裏咯噔一下,天養在割繩子,莊華把腿往前方一蕩,放開雙手!就在這時,繃得筆直的繩子一下子就斷了,戚縉和悅丘睚眥欲裂雙雙上前去接莊華撲過來的身子……


  莊華壓在齊金和悅丘的身上,卻是沒力氣再站起來。莊華在策劃這個計劃的時候就沒有完全的把握,知道順利的來到了船上,一顆吊在嗓子眼的心才放下,時刻處於緊繃狀態,莊華的精神和身體都有些吃不消。


  戚縉和悅丘默契的把莊華扶了起來,戚縉率先開口:“沒事吧?”


  “沒事。”莊華抬起手顫抖著擺了擺,然後掙開二人的攙扶,好不容易判斷好了方向,麵向金渺島,雙手攏在嘴巴前,高喊道:“我可算是贏了吧!”


  百十來米的高度,天養也能清楚地看到莊華的動作,也聽得到她的聲音,笑了笑,喊著回答說:“你贏了!走吧!”


  天養的聲音明顯比莊華的聲音中氣十足,隱隱的還有些隱約的回音。莊華得到確切的回複,一屁股坐在了甲板上,不顧形象的順勢仰躺下去,看著碧藍的天空心中一片舒暢,頓覺海闊天空。


  戚縉頭一回對著莊華冷下了臉,站在莊華身邊,低頭看著莊華,“你和那個水匪打賭?”


  莊華漫不經心的點點頭,“啊,是。”


  “賭什麽?”


  “呃……賭我能不能登上這艘船。”


  莊華沒有注意到戚縉越來越冷的臉色,直到戚縉一句話也不說的離開,莊華才後知後覺的問一旁站著的悅丘:“戚縉回去了?”


  悅丘點點頭,“是啊,被你氣走了。”


  莊華將裝沒聽見悅丘言語中的揶揄之氣,說:“洛姑娘可還好?”


  悅丘答道:“你交付給我的人還能怠慢了不成,隻是這小姑娘似乎並不知曉你的計劃,還在為你獨困賊窩傷心呢。”


  莊華緩緩地把恢複了一些力氣的雙手枕在腦後,眯著眼睛看著天空,“嗯,一會兒我去看看,拜托現在別讓人開打擾我休息。”


  悅丘一臉訝色,道:“你不是最怕冷,怎的現在卻要在這休息?”


  莊華扭頭看了悅丘一眼,“我現在手腳抖得厲害,怕是走不了了,我又不想丟人,就在勉強此休息一下吧。”


  悅丘輕笑了下,“你還知道如此惡行惡相是丟臉麵的事。”


  “怎麽說也在世上混跡三十餘年,該知道的都知道了。”莊華回答的一本正經。


  悅丘眼中閃過驚訝,“三十餘年?”


  “是啊,我沒說過嗎?”莊華一副你大驚小怪的樣子看了悅丘一眼。


  悅丘搖搖頭,“莊華從未說過你到底多大年紀。”


  莊華淡淡的說:“過了這個年,我就虛齡三十歲了。”莊華有些悵然,三十歲啊,本來她計劃的三十歲裏,要開始給自己相親,爭取在三十五歲之前結婚,然後……然後的事留給三十五歲的自己考慮。可是現在她在幹嘛呢?就在方才,她從那麽高的地方跳下來……滑下來,蹦極之類的極限運動從來沒有被列入她的計劃中好嗎,可是剛才她就做了。


  真是瘋狂啊,莊華想,是不是因為皮囊變年輕了,心態也年輕起來了。


  悅丘想著也許莊華會比他大,但是沒想到竟然大了三歲這麽多,莊華的樣子怎麽看也不想三十歲的樣子啊!

  看著悅丘驚訝的樣子,莊華歎了口氣,“唉,這張臉長這樣也不是我說了算的,總是看著比別人年紀小,我也分外苦惱啊。”這貨明擺著得了便宜還賣乖,悅丘卻還表示讚同的點點頭,“莊華如此相貌確實不好於朝堂之上行走,怪不得璋梁王不聘你入朝。”


  莊華鬱卒了……


  悅丘換人拿來了一件厚實的披風,給莊華蓋在身上,說:“我就不打擾莊華靜思了,如有吩咐說一聲即可,旁邊有人伺候。”


  莊華揮揮手,“再會。”


  悅丘以拳掩口,笑著離開了甲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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