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一大波真相呼之欲出
“你們又是用什麽方法讓靖國重新開海的?”莊華想是找到了一件好玩的玩具一樣興奮,沒等天養回答,莊華就製止了他,說:“我猜一下……會讓靖國重新開海,無非是利益大於風險,那麽海上一定是出現了什麽變故,讓靖國無法再作壁上觀。這麽短時間內能造成動搖一國之心的變故,必定也是以國之力來推動的。”
莊華陷入了沉思,不再說話。
柏緹、悅丘、天養,這三個人沒有什麽必然的聯係,但是現在都湊在了一塊堆……這是一個圈套,但不可能是針對靖國的,肇國馬上就要對煬國開戰,不可能在這個時候給自己招來一個對手,那麽,這個圈套能讓這三個人,或者說這三方勢力都參與進來,就說明對著三方都有好處。
悅丘在家族之地附近受到襲擊,柏緹到靖國接兒子,天養上岸。
悅丘家裏和池涼悅氏的恩怨莊華不得而知,不過以情形來看不會太好就是了,再找過的時候月球作為實際上白鶴悅氏的一家之主,竟然還被派遣到彥澤親自執行刺殺計劃,這個派遣悅丘的人一定不會是悅朗,那麽就一定是池涼的本家拿住了悅丘什麽把柄脅迫悅丘去的了。
柏緹親自到靖國來接兒子,這件事本身就很蹊蹺,柏緹看上去不像是一個會為了私情而耽誤大事的人,此時此刻他應該坐鎮肇國才對,但是出現在這,就一定是有比坐鎮肇國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來接柏承彥不過是一個幌子。
天養是一個很有野心的水匪,從他的金渺島上等級紀律森嚴就可以看出,他誌不在為匪之首,天養要洗白,但是在還沒有洗白的時候就出現在陸地上,這真的是很反常。他這樣出現在陸地上,風險是很大的,他在陸地上,海上的施禮根本就運用不到,萬一出現點什麽事情,接應不及,後果不堪設想。
可是此時三個人聯係在一起,很多事情就解決了,悅丘可以提供給天養庇護,柏緹可以提供給月球在靖國的勢力來幫助悅丘,天陽幫助柏緹從海上來到靖國,三個人形成一個圈,缺少任意一個環節,其他兩人就不可能湊成堆。
可是有一個問題,悅丘的目的莊華大概猜的出來,無非是要脫離池涼悅氏,不再受其驅使,天養莊華也知道,為了洗白身家,那麽柏緹呢?他是為什麽參與進來的?
莊華冷靜地又重頭再把思路捋了一遍,有些了悟,但是有不甚清楚,看來隻能當民去問柏緹了。
莊華從思緒中回神,對天養說:“說了半天我還沒說我來的目的呢。我此來是為了尋找青繁的,你可知道她的下落?”
青繁這個名字從天養的腦子裏過了一遍,想起來了,皺著眉頭,道:“你沒和他們在一起嗎?我還以為你是來特意看我的。”
莊華心中苦笑,自己和一個熊孩子被打包留在裏悅府裏,根本就不知道那一大群人什麽時候離開的。微微地歎了口氣,莊華說道:“我無意間與他們失散,故而並不知道他們的行蹤,才會到此尋找。”說完,莊華毫不拖遝的起身向天養告辭,“既然他們不在此處,我就先告辭了,改日再來拜訪。”
天養也一同起身,挽留道:“既然你找不見他們,不如留下來,你獨自一人在外,難免會遇到麻煩。”
莊華若隻是隻身一人也就留下了,但是現在身邊還有一個柏承彥,她做決定的時候難免會有所顧慮,柏承彥是柏緹的兒子,現在柏緹和天養算是合作關係,可是因利益而結盟,也會因利益而反目,莊華不知道柏緹對柏承彥是有多重視,但是他是不能讓柏承彥因為她的疏忽而陷入險境的。
莊華搖搖頭說:“天養的好意在下知道,不過,在下也有自己的事情在身,總不好麻煩天養。這份好意在下心領了,改日再聚,定當向天養罰酒賠罪!”
莊華態度如此堅決,天養也不再勸,隻是從懷裏摸出一枚銅戒,塞給莊華,戒麵上鑲著一顆菱形的靛藍色寶石,不知是何材質,“你的事不要我管,我就不管。戒指給你,憑著這枚戒指,白鶴沿岸所有碼頭的肩有山紋刺青的人都可任你驅使,希望能在緊急時刻幫到你。”
莊華沉默了片刻,收下了戒指,拱手向天養施了一禮,“天養之恩,莊華銘記於心。”
天陽狀似不悅的說道:“莊華如此作態,便是不拿我當朋友看待了。我幫你那是我願意,我若不願意,你搶也搶不到。少廢話了,不是還說有事情。若是事情能提早辦完,還可以來陪我喝酒。”
天養這人說不上是好人,因為他殺人如麻,在海上掠奪無數,橫行無忌,但是對於莊華來說,天養真的不是壞人,人都有自私的一麵,會偏心對自己好的人無可厚非。莊華在心裏默默的想著,無論將來如何,今日天養的這一番襄助之情,他是一定會報答回來的。
以德報德,以直報怨,這是莊華的原則。
柏承彥在茅廁便等得著急,莊華這一去已經過了兩刻,雖然這驛館很大,但是莊華又不是不知道去什麽地方找人,用得著這麽長時間嗎?難道是出事了?柏承彥等得心焦,幾次三番欲去尋找,可是自己不知道路,又怕莊華回來看不見他會著急。
就在柏承彥不知道第多少次想要去找莊華,而且下定決心要行動的時候,莊華回來了。
“你去哪了?現在才回來!”柏承彥有些氣急的衝到莊華麵前吼道,不過他還記得這裏是什麽地方,壓低了聲音。
莊華先是道了歉,“抱歉,我回來晚了。”然後解釋道:“我沒找到你父親留下的人,不過卻遇到了一個朋友,才說了幾句,敘敘舊,耽誤了一些時間。”
柏承彥生氣的背過身去,他很想跟莊華說他在這裏等著有多擔心,心裏多不安,但是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他不是小孩子了,而且天生早慧的他早早的就明白沒有人欠他,要平白無故的受他的責難。
柏承彥在生悶氣,莊華想要勸解,但又無從勸起,隻能向去把衣服換了回來,還是先離開這裏再說。
莊華把衣服換了回去,和柏承彥離開了驛館。
路上,柏承彥在前麵蹭蹭走得快,莊華占著身高腿長的優勢也勉強能以走路的姿態跟得上,回到了邸舍,柏承彥顧自回到自己的房間把門一關誰也不理,莊華站在門外麵歎氣,這孩子又怎麽了?無奈,莊華隻得先回去自己的房間了。
今日在驛館裏能遇見天養算得上是一件好事,至少她看到了部分事情的真相,莊華思慮著下一步該如何走。他還不是很清楚柏緹的用意,想來柏緹沒有告訴她,還把柏承彥跟她一起扔在了悅府也許是因為事情太過凶險。
是什麽事情讓柏緹這麽沒有把握,要把她和柏承彥剔出去呢?把他們兩人留在悅府明顯是為他們倆找庇護,莊華在逃跑之初就想明白了,但是她還是不想要這種蒙蔽之下的保護,而且悅府的水很深,悅朗也沒把握在這種時候胡他們周全,不然悅朗怎麽會默許他們離開呢。
柏緹會想不到嗎?
莊華心下一沉,這件事情恐怕很艱難,柏緹說不定自身都會有危險。
到底是什麽事情?是什麽事情?
莊華仰頭看著棚頂,雙手從兩邊順著頭發向後捋。究竟是什麽事情讓柏緹這個一國之君甘冒此險呢……
等等!莊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柏承彥的生母不詳,會不會跟這件事有關?馬上莊華就把這個想法拋諸腦後了,柏緹不像是一個會兒女情長的人啊,而且看柏緹把還不知事的柏承彥送到一個完全遠離他母親的環境,就知道,柏緹要麽對柏承彥的生母深惡痛絕,要麽就是毫無感情。柏緹還會想著來接柏承彥,對待柏承彥的態度也隻是一個父親麵對許久未見的兒子的窘迫和陌生,就說明絕對不是前一種,那種小說裏虐戀情深的情節是不會出現的。
莊華發現自己關心的重點有些跑偏,連忙把注意力拉回來。
柏緹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有風險,沒有十足的把握,在這個節骨眼還不能得罪靖國朝廷……莊華把這幾個限定條件擺出來,腦海中靈光一閃,卻沒能抓住,懊惱的呼嚕呼嚕頭發,弄得一團糟才算順了一口氣。
“柏緹啊柏緹……”莊華最後隻能無奈的歎息一聲,算了,慢慢想吧,現在把柏承彥照顧好就是了。
晚上,莊華端著夜宵站在柏承彥門前敲了敲門,“承彥,我是莊華,我帶了夜宵來,快開門。”
“我已經睡了。”裏麵傳來柏承彥不大不小的回應,語氣淡淡的聽不出什麽情緒。
莊華再接再厲,“我頭一次討好人,賣給麵子吧。”莊華越發覺得自己……很像一個後媽,還是那種善良堅韌牌的聖母型後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