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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8苦肉計進行時

  莊華的知覺緩過來之後,馬上就從洗澡水裏出來,換上了衣服,然後抱著手爐鑽進了被窩裏。


  真他奶媽的冷啊,莊華感覺到現在還有一股寒氣從骨子裏麵往外冒。莊華的屋子裏從來不留人伺候,所以外麵的掛著的雁容也不知道裝啊戶的情況怎麽樣了,先生東城那個樣子,網易雲在洗澡水裏就糟了,到時候溺住了……


  雁容著急的敲了敲門,大聲問道:“先生?你還好嗎?”


  莊華今天真的是累了,於是隻是迷迷糊糊的聽見有人在外麵喊著什麽,但是具體的沒聽清楚,強打起精神從床榻上做了起來,說道:“進來吧。”雖然不知道在說什麽,但是也差不能猜到,敢這樣在他門外喊的除了雁容不做第二人選,雁容一定是因為擔心她才會在外麵喊她。


  雁容在門外聽見門裏虛弱的回應,直接就推門進去了,後麵也跟著一串的下人。


  進了內室,看到莊華沒什麽精神頭的裹著被子坐在床上,雁容連忙過去扶著莊華躺下,莊華順著雁容躺了下去,然後讓雁容給她蓋好被子。


  屋子裏的炭爐燒得很旺,暖和極了,可是莊華的臉色依然呈現著不正常的淡青色,看樣子根本就沒緩過來,雁容心疼的問:“先生怎麽不在水裏多泡一會兒?”


  莊華閉著眼睛回答說:“我怕我沒力氣了,溺在水裏。”莊華說話已經有些口齒不清了,含含糊糊的.

  雁容讓下人們都退出去守著,很心疼的伏在莊華的身側,隔著被子抱著莊華的身軀。莊華似有感應的從被子裏伸出手臂,放在了雁容的背上,輕輕地拍撫著,似乎在安慰。


  雁容不知道莊華是不是還是慶幸的,但是雁容心裏高興莊華心疼他,又難過莊華被人這麽欺負,但是她什麽也做不了,她隻是個依附莊華而活的女子罷了,隻能幹看著莊華被欺負,除了緊緊地抱著“他”,她真的無能為力……


  一行清淚從雁容的臉頰上蜿蜒著最後浸入了莊華的被子。


  “上來躺著吧……”莊華忽然說道,雁容驚訝的抬起還帶著淚痕的臉看著依舊閉著眼睛的莊華,以為自己聽到了幻覺。


  其實莊華的意思還是很清醒的,隻是不想睜眼睛、不想說話罷了,畢竟,身體已經達到了極限。感覺雁容還是沒有動靜,莊華又說了一遍:“上來,躺在我邊上吧。”


  這回雁容看到莊華的嘴巴開合,確定了聽到的聲音不是幻覺,而是真的,而這時,莊華動彈著身體往裏挪了挪,空出床邊的位置,然後用手拍了拍,說:“被子就不讓給你了,上來吧。”


  這屋子裏很暖和,正常人就算穿著褻衣站在屋子裏都不會覺得冷,除了她這個不正常的人,所以被子什麽的就不要共享了,畢竟,她現在是男的,讓雁容和她同它已經很那啥了,再蓋著一個被子,媽蛋,長十個嘴也說不清楚了。


  雁容心裏的恐慌和不安莊華很能感同身受,那種依靠在眼前倒塌的恐懼,在爺爺去世的時候,她就感受過。


  雁容抱著她的手手在顫抖,讓莊華也難過了。雁容輕手輕腳的脫了鞋子,躺栽了莊華的身邊,麵向著莊華側躺著,一手枕在腦下一手小心的抱著莊華,像是這個樣子,她就能安心了一樣。


  外堂的燈燭還亮著,透進有些昏暗的的內室來,氣氛顯得很溫馨又安全,雁容不一會兒就靠著莊華的肩頭睡著了,之前痛哭的那一場著實耗費了雁容很大的體力。


  莊華在微光中睜開幹澀的眼睛,看了一眼身邊睡著了還眼睛紅腫的雁容,歎了口氣。


  她忽然明白了自身責任重大,全府的人都依附著她而活,她若是不在了,首當其衝受到傷害的就是雁容他們,以後不能再這麽莽撞了,就算她有外掛,但是別人不知道啊,平白讓人擔心她。


  忽然,莊華聽見房門被悄悄地打開了,莊華一下子警惕起來,莊華挨著裏邊的手往枕頭摸去,那裏有一柄匕首。


  那人的腳步聲很輕,幾乎聽不見,要不是這屋子裏極靜,莊華根本就不會聽見來人的腳步。


  一個高大修長的身影神不知鬼不覺出現在了莊華的床頭,然後,莊華在認出這人是誰的同時,心道了一聲不好。


  “看來你根本就不許我來看望。”來人語氣冰冷,仿佛要凍傷人。


  雁容並沒有醒,隻是來人說話的聲音還是吵到了她,雁容不自覺的往莊華的身上靠了靠。


  “雁容隻是累了,我……”莊華急於解釋,卻被打斷,“既然你沒事,我就走了。”那說說這轉身就往外走了,莊華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一股疲倦湧上心頭,走吧,走了也好,免得他問,她還沒想好怎麽跟他解釋為什麽除夕夜把自己弄著這麽狼狽。


  忽然,那走了的人又回來,把莊華從被子裏捉了出來然後拖到床下,把莊華狠狠地抱進懷裏,咬著莊華冰涼的耳垂惡狠狠的說:“你這個沒心肝的人,就真的不留我?”他說著,眼睛看著床榻上依舊躺著的雁容,露出一抹寒芒,稍縱即逝。


  莊華回手抱著他,說:“我累了,沒力氣。”


  來人看著無力的女人著實來氣,打橫抱起來莊華,除了臥房往書房去了。


  莊華靠著他寬厚結實的胸膛,看著他棱角分明的下巴,緩緩的閉上眼睛,神情很是安心。


  柏緹,你來了我很高興。莊華心裏這樣想著。


  兩人進了書房,柏緹把莊華放在坐榻上,柏緹了解裝啊戶的習慣,她的臥房和書房一定會一直點著炭爐,就算“他”不在府裏也一直如此,但是看著莊華單薄的養子,波提出去很快又回來抱了兩床被子,一張被子鋪在坐榻上,另一張被子把莊華裹了起來,然後他也上了坐榻,把莊華摟在懷裏,感受著莊華的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終於鬆了一口氣。


  隨即又箱單莊華的房間裏那個女人方才也是靠在莊華的肩膀上,就不由得麵色一冷,問:“她怎麽在你房裏?還和你睡在一處?!”雖然語氣平靜,但是摟著莊華的手臂卻在不自覺的收緊,他很怕聽見什麽不行聽的答案。


  如果是那樣的話,他怕他回憶不小心傷了懷裏的人。


  “她隻是個女子,看到我那個樣子回來,她很害怕。雁容就像我妹妹……這次是我做的不對,男女授受不親,我忘了這一點了,還好隻是你看見了,要是別人也看見了 就糟了,雁容的名譽就毀了,以後還怎麽嫁人。”莊華的語速很慢,但是帶著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這個解釋不是那樣冠冕堂皇,而是在承認錯誤的同時告訴柏緹,我是犯了錯誤了,但是不是你想的那樣。


  柏緹怎麽會不明白莊華話裏的意思,很是不解恨的在莊華的唇上咬了一口,然後在感覺到莊華的嘴唇冰涼的時候,深入下去,兩人唇齒相依,許久才放開。


  柏緹抵著莊華的額頭,看著莊華泛著水光的唇,聲音暗啞的說:“不要再讓任何人和你同床共枕了,我怕下一次,我會殺了那個人。”


  莊華有些缺氧,好不容易呼吸順暢了,生怕這人再來一回,答應道:“不會了。”


  “莊華勿要食言而肥。”柏緹埋頭在莊華的頸窩,深深地呼吸著莊華的味道。


  莊華摸了摸柏緹的頭發,說:“我困了,想睡覺。”


  “我們一起。”


  “好。”


  次日一早,莊華在自己的屋子裏醒來,隻有她一個人,而柏緹已經不見了,若不是她的手上多了一串紫檀手串,她會以為柏緹從未出現過。


  很眼熟,莊華找到結扣的那顆珠子,上麵刻著一個華字,這不就是他躲在韶廣的那串珠串麽,臉上不禁露出了笑容,柏緹對她真的很好。


  大年初一的早上,夏君府的下人就把莊華寫的請假的單子遞到鄧先的桌子上,鄧先把莊華的那些下屬都叫到了一起,問:“平日裏,你們和少司農相處最多,可知道少司農為何今日沒來?”


  一群人默默無聲,為什麽少司農沒來,他們心知肚明,都是因為他們做的太過分了。


  良久,無人回應,鄧先的眼中有些失望,就在這時,十幾個人齊齊躬身請罪到:“皆因卑職之過,請司農大人責罰!”


  這些人未免太異口同聲,鄧先眼中劃過一絲了然,以為會法不責眾,故而才來這麽一出。不夠據昨日裏看到莊華獨步走出司農府的侍從說的,確實也全都是因為他們所有人做得太過分。


  “老夫老了,真是想不明白你們這些年輕人的心思。”鄧先嘟囔著,留下了一屋子的人自己出門了。


  莊華的這些屬下們麵麵相覷,大司農大人這是什麽意思,是讓他們把莊華請回來麽?沒有責罰他們,甚至都沒有發火,看來就是這個意思了,年輕人的事情年輕人自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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