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親身，調查身份

  陌瑤還未從那震驚中回神，便聽沛凝冷冷一笑，“嗬，陌老爺怕是弄錯了，我姓顏，不姓陌，隻有那陌瑤才是您的寶貝女兒，至於我，隻是一個寄人籬下的孤兒罷了，擔當不起您女兒的身份。”


  “凝兒……”


  “已經很晚了，陌老爺還是早些回房歇著吧，若讓陌夫人發現您深夜來此，怕是又要讓您不安生了。”


  陌太傅還想說什麽，卻被沛凝一把打斷，“若您擔心我還會再去逍遙王府，大可派人盯著我，現在我也要回房休息了，恕不遠送。”


  直到院子裏再沒聲息，陌瑤心中被激起的波濤久久未平，那念頭也隻剩下一個……


  原來沛凝，竟也是爹的女兒！


  她突然想到了小時候，想到她之所以會和沛凝認識，也是因為陌太傅。


  沛凝是個孤兒，和將她撿回家的養母一起住在貧民區。


  閑暇時，陌太傅便喜歡去那裏教那些上不起私塾的孩子識文斷字，沛凝便是他的學生之一。


  陌太傅對她的印象很好，除了乖巧懂事，還很有上進心，是一群孩子中最勤奮好學的一個。


  陌瑤三歲時，吵著鬧著要跟陌太傅一起去貧民區，在那裏，她一眼就相中了如瓷娃娃般精致漂亮的沛凝，便主動和她親近。


  那時，年幼的她還不知道自己其實是個姑娘，一回來就跟陌夫人說，她長大一定要娶沛凝做媳婦兒，弄得陌太傅和陌夫人哭笑不得。


  陌瑤入宮的頭一年，沛凝養母去世，陌太傅見她孤苦無依，便將她帶回府中，當女兒一般撫養，而她也是唯一一個知道陌瑤真實性別的非陌家人。


  如今看來，沛凝非但不是孤兒，陌太傅也並非拿她“當”女兒，而是她原本就是他的親生女兒。


  還有那句“調查身份”，沛凝去逍遙王府，又是在調查誰的身份？為何還嚴重到關乎性命？


  “嘶……”


  一下子接收到這麽一個驚人的消息，陌瑤醉酒後原本就疼的頭，在想到這些問題的時候，更疼了。


  今晚是注定睡不著了，她忽然想到鳳傾瀾，明明說過昨晚才見過沛凝，卻又隻用一句“這人不簡單”就把她給打發了，簡直拿她當猴耍。


  於是乎，為了報答他“耍猴”的恩情，她決定去宮裏把他從被窩裏挖出來，陪她一起失眠。


  說做就做，陌瑤穿好衣服便從後門離開太傅府，趁夜趕往皇宮。


  到了神武門，守門的侍衛一把將她攔住，“皇宮重地，不得擅闖！”


  陌瑤也不廢話，直接掏出一塊玉佩亮給侍衛看。


  作為太子殿下的伴讀，她得經常出入皇宮，玉佩便是鳳傾瀾給她的信物，侍衛也認得，當即給她放行。


  陌瑤熟門熟路地摸去了東宮，因有信物在身，一路倒也暢通無阻。


  到得鳳傾瀾居住的滄海苑，就見他的寢宮居然還亮著燈。


  隨後，房門被人打開，飛煙和飛蘭一個抱著鳳傾瀾的換洗衣物，一個端著水盆從他寢宮裏走出來。


  “殿下應該還未歇下吧，正好，我有事兒找他。”


  陌瑤不等二人答話，便一把將寢宮剛關上的房門再度推開，風風火火地衝了進去。


  “誒，等等，殿下正在……”


  飛煙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隻能硬生生地將“換衣服”三個字咽回肚子。


  她和飛蘭對視一眼，兩人異常默契地同時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


  於是乎，一件不得了的大事兒，就那樣在陌瑤沒有一點點防備的時候，發生了……


  隻見鳳傾瀾渾身赤裸地背對她站在床前，白皙緊致的肌膚，健碩結實的身形，修長勻稱的雙腿，肩背下精致的蝴蝶骨，都無一遺漏，清晰無比地展露在她眼前。


  “咕咚！”


  陌瑤很清楚地聽到，她居然在這種時候，很不合時宜地咽了口口水，臉頓時紅得猶如熟透的番茄。


  她衝進來的時候，鳳傾瀾正要拿衣服換上。


  聽到開門聲，他下意識地回頭，就見陌瑤臉紅如血，傻呆呆地站在門口，雙手還保持著推門的動作。


  任誰光著身體被人這樣盯著看，心情都會非常非常不爽，鳳傾瀾理所當然地黑了臉，“陌堯！”


  “臣在！”


  陌瑤下意識地應了一聲，抬頭便正對上鳳傾瀾如寒冰利刃般的冷冽眸光。


  “呃……”


  陌瑤僵直了脊背，這次不光是芒刺在背了，簡直遍體生寒呐。


  她再次咽了口口水，索性破罐子破摔，光明正大地瞄了眼他大腿以上，腰腹以下的位置，然後一本正經地說道：“殿下，我發現了，男人的屁股，果然都像桃子。”


  “……”


  屋內氣壓直線下降，瞬間抵達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