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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你全家都是野孩子!

  任培勛坦然迎視著郁歡的眼神,深黑眸底諱莫如深,同樣的抿唇不語。


  兩人沉默片刻,還是郁歡最先打破有些僵滯的氣氛。


  她盈盈一笑,勾住他的臂彎,「不是說開飯了?走吧。總不好讓人只等我們兩個!」


  任培勛不置可否,淡淡地「嗯」了一聲。


  郁歡臨出門前,忍不住回頭再次看了一眼那張床,明媚的眸底透出一抹沁冷的涼意。


  到了樓下,郁歡頓時覺得有點腿軟。


  杵在二樓的樓梯口,郁歡扯住任培勛的袖子,語調不自覺地顫了一下,「你……你不是說今天是你媽媽生日?這……是怎麼回事?」


  任培勛冷冷地吐出兩個字,「慶生!」


  郁歡冷汗直流,「你媽媽過生日,都這麼……隆重?」


  對的,就是隆重!

  從二樓的樓梯上可以一眼瞧清樓下餐廳內,一張超長型的西餐桌上最起碼坐有二十人以上,以任老爺子的主位為中心,兩側分別坐滿,獨留兩個空位。


  郁歡一瞬間覺得自己好像有了穿越的感覺,明明剛才進家門的時候屋子裡冷清的很,可是現在這餐桌上的那麼多人是哪裡冒出來的?而且一個個都似乎很隆重的樣子,年紀看上去也是從三十左右到五六十歲之間不等。


  這……誰來告訴她是怎麼回事?


  任培勛拉起她的手,眸光深諳,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解釋道:「是我剛才沒來得及跟你說,我母親是本市的副市長,她每年生日,即便說了只邀請親朋好友,也很難阻止一些慕名而來的有心人為她慶生!」


  「副……副市長?」郁歡震暈了!


  好吧,不知道自己的婆婆生日就算了,連婆婆的職業是什麼都搞不清楚,難怪她這個媳婦當的讓別人覬覦!


  「你真該早點告訴我的……」郁歡哀嘆。心下暗道:這下完了,死定了!


  任培勛倒是一臉鎮定,「早知晚知有何分別?別苦著臉了,走吧。」


  當任培勛牽著郁歡的手下了樓,樓下的餐桌上原本有些沉靜的氣氛微微出現了波動。


  「那位不是蕭市長的兒子么?前段時間剛訂婚來著……」


  「對,不過不是聽說已經悔婚了么?這個女人又是誰?而且……我總覺得好像在哪見過……」


  「我也覺得有點眼熟……」


  「……」


  交頭接耳的小聲議論傳來,郁歡充耳不聞,任由任培勛牽著自己的手來到空著的座位前,落座。


  「抱歉,讓各位久等!」任培勛冷漠的神情沒有情緒波動,微微頷首示意。


  任老爺子冷哼一聲,銳厲的視線直盯著郁歡。


  郁歡在心底無奈地一嘆:看來她要被冠上一個「紅顏禍水」的罪名簡直輕而易舉!

  在外人面前,任老爺子當然不會說什麼,冷咳一聲,他招呼道:「開飯!」


  傭人陸續把精美豐富的菜肴端上來。


  既然是蕭淑雲的生日宴,那些來客也都是沖著她的面來的,席間眾人自然對著蕭淑雲格外殷勤,輪番敬酒,場面上的話也不少說。


  至於任老爺子,一是年紀大了不宜喝酒,二來他一臉冰川,且從商。而那些來客大多都是政客,自然也就不會找他敬酒,更別提同樣冰川臉的任培勛和任沁雅,至於郁歡和沐清,則完全可以當「擺設」!

  這樣的生日宴,可以說透著一股莫名的詭異。很難想象,任老爺子那麼冷苛強勢的任家大家長,竟可以容許自己的媳婦在家裡擺這樣一個生日宴?!

  更讓人難以想象的是——郁歡這時候真的是對她這個婆婆刮目相看!

  之前的見面,她只覺得她就是一個在家裡主持家務的豪門貴婦,全身雍容華貴,氣質高雅,不想今日才算是真的見識到了!


  她的婆婆,依舊是高貴典雅,氣質非凡。舉手投足間不失大家風範。雖知她身處官場,卻絲毫不覺有官場之氣。面對來客頻頻敬酒,竟也能做到遊刃有餘,不失體面,該喝的喝下,不喝的拒絕的也不會令人失了顏面。對別人左一句「奉承」,右一句「恭維」一律回以淡然淺笑。那張幾乎沒有留下歲月痕迹的臉龐,溫婉沉靜,淡如水。


  淺笑慢酌間,一個深藏不露的官場女子,盡顯。


  郁歡幾乎要差點拍掌叫好!

  這樣的生日聚會,雖不在郁歡的預料之中,倒是讓她覺得不虛此行。


  唯一讓她覺得有點膈應的是,那位沐清小姐似乎頗受她的婆婆的喜愛,在眾人向她敬酒時,自然也有膽大好奇之人,或是探問,或是虛問地暗示坐在她身邊的女人是誰?也自然有人向她詢問她兒子身邊的女人又是誰?


  蕭淑雲只是一臉微笑地看著坐在她身邊的沐清說:「這位是好友之女……」轉向郁歡時,目光中看不出情緒,微微一頓,道:「至於那位姑娘,那就要問我兒子了……」


  一句話,四兩千金撥的悄無聲息。


  眾人在接到任培勛的那張冰臉,所有打趣的話語自然吞回了肚子里。


  餐桌上的氣氛總體來說還算融洽,真正像外人的反倒是那些真正的任家人。任老爺子,任培勛,任沁雅,三人的冷臉估計那些人也不是第一次見了,眾人也見怪不怪。至於沐清和郁歡,算的上是生面孔,自然以沉默居多。


  一頓飯總算吃完,那些慶生的人停留不久后一一道別離去。


  待那些人離開,傭人迅速收拾了餐桌上的狼狽。


  郁歡隨他們移到了客廳的沙發落座。


  蕭淑雲喝了些酒,臉色微醺地坐在沙發上,一隻手支著額頭,眼眸半閉。


  沐清端來一杯蜂蜜水,「伯母,喝點蜂蜜水,解解酒。」


  「謝謝。」蕭淑雲抬眸淺笑,接過去,一口一口地喝完。


  這時,周嫂過來低聲詢問,「太太,都準備好了,要現在開飯么?」


  「好。」


  周嫂聞言去了廚房。


  郁歡心中微訝,面上卻沒有表露。


  不一會兒,只見剛才的餐桌重新端上了一些精美的食物,沒有之前的豐盛,卻有一些家常的感覺。


  任老爺子冷沉著臉重新坐回了主位,沉聲道:「吃飯!」


  眾人也都跟著坐了回去,郁歡這才明白,剛才的那頓飯不過是為了陪客,現在這頓才算是真正的家庭生日宴。


  飯席間的沉默自是可以預料。好在沒一會兒,周嫂領著任念和樂樂進來了。


  兩個孩子在外面玩了一會,身上都有些狼狽。


  任老爺子首先見到的是任念一身臟污的衣著。本就沉黑的臉色更加冷厲,筷子「啪」地一聲撩下,厲聲喝道:「髒兮兮的,像什麼樣子?!」


  任念嚇的身體一哆嗦,想來平日里就被這樣訓斥慣了,只見他有些畏懼地退後一步,腦袋垂下,大氣也不敢喘。


  這一聲呵斥,就連任念的母親任沁雅也不敢出聲,只是緊咬著蒼白的唇,冷漠的臉上愈加冰冷!


  卻是沒想到惹到了另一個人!


  郁樂樂不樂意了!

  別看她只有四歲,但是好賴還是分辨的出!再說她本來就有點人小鬼大,對於大人的一些情緒變化也早熟敏感的很。


  皺起眉毛,撅起小嘴,她個雖小,卻氣勢洶洶地瞪著主位上的花白頭髮的任老爺子,半是天真半是伶俐地道:「老爺爺,你幹嘛這麼凶啊?任念衣服還沒有我的臟呢?再說他身上的泥巴是我給弄髒的,為什麼你罵他啊!」


  任老爺子似乎此時才瞧著那個一臉髒亂唯獨兩眼澈亮的小丫頭,氣的雙目怒瞠,目光掃視一圈,聲音似從牙縫中滲出,「這是哪來的野孩子?!」


  「……」好吧,郁歡聽了這話,果斷怒了!


  她倏地冷笑一聲,還未及反應,已有人搶先一步。


  此人正是樂樂本人!


  郁樂樂從小沒有爸爸,媽媽也很少在身邊,從她開始學會說話懂事起,周圍不免有些大孩子欺負她,一口一句「野孩子」「野丫頭」的她早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聽到任老爺子這一聲譏諷十足的「野孩子」,郁樂樂立刻想到了從前,黑白明亮的大眼眶眼看就蓄滿了淚,可她卻倨傲地一仰頭,下意識地把對那些欺負她的大孩子說的話立即還擊回去了——


  「我不是野孩子!你才是野孩子!你全家都是野孩子!」


  「……」任老爺子額上青筋狂跳,氣抽了!

  滿室靜默!


  ……


  郁歡原本氣怒不已的臉色稍緩,唇角微微彎起,只是笑色還未及眼底,卻被某種頓悟而驚的痛徹心扉!

  她再也坐不住地撲到了樂樂的面前,沒管她身上已經有些髒亂的衣服,一把把她緊緊地抱在了懷裡,閉上眼,掩去眼角的濕意。


  樂樂在她的懷中嗚嗚地哭了,傷心地道:「媽媽,我不是野孩子……」


  郁歡深呼了一口氣,溫柔地拍撫著樂樂的頭髮和背,「樂樂當然不是……你是媽媽的心肝寶貝,一直都是……」


  安撫間,郁歡抬眸,望著餐桌上眾人或驚或冷或怒的神色,美艷明眸迸出絲絲冷冽,直視著主位上一臉深沉寒厲的任老爺子,張口欲言時,突然「刺啦」一聲,餐椅摩擦地板發出一聲響。


  任培勛站起身,沉冷的眸光逐一環視眾人,如淬了冰渣子般的眸底沒有一絲溫度,凜厲且駭人,一字一句道:「有件事……告訴你們。她……」下巴輕抬,指向樂樂,「如今是我的女兒!剛才她沒有說錯,她不是野孩子,她有父有母。你……」目光森冷地盯著任老爺子,「你的家裡倒是真有野孩子!」


  「……」


  一瞬間,周圍似乎連空氣都冰寂了,只聽到幾聲抽氣聲傳來!


  「培勛!你……」蕭淑雲痛苦地掩面,聽到他這樣說,除了巨大的震驚,更多的是心痛不已!


  「大哥……」連一向冷漠寡言的任沁雅也微微低喃一聲,神色隱有觸動。


  「你的女兒……是什麼意思?」相比較他們,沐清更是聽到了這句關鍵字語,端莊面容有些龜裂,震驚地吶吶問道。


  在座之人,除了任老爺子是確切地知道任培勛和郁歡領了結婚證,其他人概不知道。


  任培勛冷冷地一扯唇,「字面上的意思。」


  來到郁歡和樂樂的面前,輕輕摟住了母女倆,向眾人嚴肅而認真地宣告:「我和郁歡已經領證結婚!這是她的女兒郁樂樂,現在是我們倆的孩子!」


  「轟」——


  一顆炸彈扔下也不及此刻的震撼!

  蕭淑雲倏地站起身,卻沒辦法表示什麼,身體受不住地一晃,猝然暈倒——


  眾人一陣手忙腳亂!

  一場生日宴,混亂收場!

  ……


  市立醫院。


  在經過一番搶救后,醫生告知:病人只是猛然受到的刺激太大,承受不住地暈了過去,休息一會就沒事。


  走廊上,任培勛全身僵硬如木雕,麻木到毫無反應的臉色冰冷瘮人,空寂的眼瞳深暗無底,彷彿看不到盡頭。


  郁歡不無擔憂地握了握他的手,卻覺一陣透心涼的冰冷襲來,他的手指冰涼如鐵,整個人卻毫無反應。


  「你怎麼了?」郁歡輕輕搖動他。


  從剛才蕭淑雲暈倒,他就一直這個樣子。直到醫生說沒事,他才似乎反應了一下,然後就一直在醫院的走廊上站著,也不進病房去,就只是這樣站著,像是在彆扭著什麼,又像是在懲罰著自己似的。


  任培勛沒有反應的樣子令郁歡微微蹙眉,溫聲道:「擔心的話……我們進去看看吧?」


  等了半晌,就在郁歡以為還是沒反應時,任培勛淡道:「你進去吧……」


  「你不進去?」


  「不了……」任培勛淡淡搖頭,身體一動,朝著醫院外走去。


  郁歡望著那個高大挺拔的身影,眉心蹙起一抹凝重和深思。


  輕輕叩了叩病房的門,她緩緩打開門。


  病床上,躺著還在昏迷的蕭淑雲,旁邊,是一臉冷漠如霜的任沁雅和一臉憂心著急的沐清。


  說起來,蕭淑雲暈倒,真正的家人似乎沒有一個有正常的擔心反應,反倒是沐清擔心的緊,從家裡一路跟隨到醫院,照顧細緻,反倒是作為她女兒的任沁雅只是一路冷著臉跟隨,沒有動手做一件事。


  但,郁歡偏覺得這位沐小姐做的再多也無半分好感!

  見是郁歡進門,病房內原本各自沉默的沐清和任沁雅分別抬眸看了她一眼。


  任沁雅看了一眼便移開了目光,彷彿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


  沐清看到郁歡卻微微變了臉色,原本柔和的神色略微鋒利,眼神之中閃過一抹不甘和憤怒,卻也維持著柔和面孔,也不言語。


  郁歡正覺得氣氛僵凝,病床上昏迷的蕭淑雲輕輕囈語一聲,接著漸漸睜開了雙眼。


  三人俱是一怔,沐清最先反應過來,湊上前微微一笑,溫聲詢問:「伯母,你醒了?感覺好點了么?」


  蕭淑雲漸漸恢復意識,目光轉了一圈,最後落定在郁歡的臉上時微微一頓。


  「……我怎麼了?」目光調開,蕭淑雲問像一邊的沐清。


  「伯母您剛才暈倒了,這裡是醫院。」沐清解釋道。


  蕭淑雲怔忡了下,似也想起今晚之事,幽幽長嘆一口氣,她道:「我沒事了,小雅,幫我辦出院。」


  既然要出院回家,自然要有車。


  剛才來的時候,是叫的救護車。郁歡和任培勛是隨後開車跟來醫院的,現在回去自然只能坐任培勛的車了。


  任沁雅在辦理出院手續時,郁歡出了住院部的大樓,在附近尋找任培勛的身影。


  沒有走幾步,便見暗色中,一個模糊的熟悉身影坐在醫院後面花壇邊的休息椅上,手中有破光明滅的煙火,忽明忽暗地燃燒。


  郁歡走近,坐在他身邊輕聲低語:「婆婆醒了,正準備出院回家。」


  任培勛沉默一會,熄滅手中的煙,扔掉煙頭。黑暗中,他深亮閃爍的眸子透著一抹難辨的光,淡道:「走吧。」


  郁歡卻是沒動,曼聲道:「今晚的事……對不起!」


  無論怎麼說,今晚的一切都是她和樂樂引起的,他這個樣子……讓她看了很是不忍。


  任培勛淡淡一扯唇,暗夜下的低沉嗓音魅惑醇厚:「不關你的事,別多想。」


  既然已經確定蕭淑雲無事,況且時間已經很晚了,沐清把蕭淑雲送上了車便沒再繼續跟著,打了招呼后獨自離去。


  回到任宅,周嫂伺候蕭淑雲去梳洗休息了。


  郁歡,任培勛以及任沁雅在問了周嫂兩個孩子在哪裡后,一致向樓上走去。


  剛才情況緊急,兩個孩子和任老爺子只得都留著家裡,並沒有隨他們去醫院。


  任老爺子對任念一直就算不得多麼疼愛,如今再加不受歡迎和喜愛的樂樂,真不知道這倆孩子和老爺子處的怎麼樣?

  懷著這份遲疑,推開三樓活動室的門,郁歡卻被眼前場景震呆了!


  隨後的任培勛和任沁雅也同時挑高眉,目露驚訝!

  ------題外話------


  困,眼睛睜不開了,如有錯字,無良作者攤手表示:請無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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