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切身經歷的痛苦
可不管我怎麼跟張默說,張默卻還是不同意我的建議,讓我全權接管傅博文和周今的案子,尤其是周今的這個案子,張默說既然交警大隊已經結案,並判定這個案子只不過是因大卡車違規操作而導致翻車的,就沒有什麼好查的了,還說我這是沒事找事做,並讓蘇姐強制將我帶回了家裡。
我沒怪張默,我知道,張默只是想讓我遠離這個案子,畢竟我之前曾經載到過這個案子裡面,按照規矩,我是不能碰這案件的,至於周今,張默其實也知道,我和周今的關係,既然交警大隊已經定性的案子,為了避免是非,所以他也不可能讓我碰。
還有一個關鍵點就是,那個叫做洵宇的傢伙,他既然找上了我,還說用傅博文的案子讓我試試手,就一定想要我加入他的部門,我想他們的這個部門,應該就跟那些刑偵電視上拍的一樣,一個個都是警界的精英吧,我有自知之明,我破的案件雖多,但要說是精英,我還不夠格,破案是我的工作,抽絲剝繭,也是我的工作,我想如果當年林白沒有失蹤,我也絕對不會選擇站在刑偵一線為了都不知道是誰的人,當牛做馬,甚至於還要付出自己的生命。
我躺在床上,回想著之前蘇姐給我整理的所有線索,我總覺得傅博文的這個案子和楊雄有關。
第一,傅博文曾是楊雄的經紀人,楊雄在演藝事業上的一切全部都由他來管理,我不懂演藝圈的東西,但我之前看過楊雄的資料,他在出道之前,不過就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男孩子,可他卻在朝夕之間紅遍大江南北,這都依靠一首名叫耶穌的呼喚。
靠著一首歌,居然能夠紅成這樣,不光是我,我想就連當時的楊雄都沒有想到,可傅博文卻在楊雄最紅的時候,被楊雄炒了魷魚,為此楊雄還賠了三千多萬的違約金,三千多萬,這對於一戶普通人家簡直就是一個天文數字。
都說,砸人飯碗猶如殺人父母,楊雄是傅博文精心栽培出來的藝人,而他就這樣被楊雄過河拆橋了,換做是我,我想我也會恨他。
也就是說,傅博文在和楊雄解約之後,兩個人就結下了梁子,以至於後來我聽部門的那些個女同事說,楊雄在演藝道路上一直不順,而歌唱事業也因沒了傅博文的助理而不溫不火,但雖然是這樣,楊雄以自己小鮮肉的外表,同樣勾走了無數少女的魂。
想到這裡,我拿起了手機,打給了林司羽,可林司羽的手機一直是出於關機狀態的,我一拍腦門,尼瑪,我把這事給忘了,林司羽這個時候應該還在楊雄的身邊保護她,在執行保護任務的時候,我們所有陪在被保護人身邊的刑警,都要將自己的私人電話給關閉,並且任務結束之後,都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保護期間的任何事,所以,就算我打通了這電話,我估計林司羽也不會說什麼。
我緩緩地閉上了眼睛,躺在床上默想著傅博文在死亡之前的最後一聲嚎叫。
而此時,我腦間影射出的畫面卻是我被捆在一張皮質沙發之上,雙眼很模糊,看什麼東西都有重影,四肢則癱軟無力,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正拿著一把手術刀朝我走來。
這時,我的視線慢慢的清晰,我看到了他,他帶著口罩,正從一旁的車門緩緩地走入,那一把手術刀也順著他的右手死死地貼合在了我的臉頰之上,這個時候,我能清晰的看到,從他雙眼中倒映出的自己,竟是傅博文的臉孔。
他笑了,即便是隔著口罩,我都能知道他在笑,忽然,我低頭四處查看,我沒有穿衣服,就連一條內褲都沒有,一陣冰冷刺骨的觸感瞬間就從我脊椎傳來,緊接著,噗嗤一聲,我感覺有東西插入了我的脊椎骨處,再然後,一陣強烈的疼痛感油然而生,我整個背部開始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我叫喊著,嘶吼著,讓他住手,可我的話在這種疼痛面前是多麼的軟弱無力,我能切身感受到那一把冰涼的小型手術刀正在我的背部慢慢的往下划,這每劃一層,我就好像從刀山火海走過來一樣,額頭上的汗珠一滴一滴的落下,我甚至都不知道,我已經疼暈,疼醒過幾次,他依舊還是在划。
突然,他停頓了一下,就在我以為一切都結束了,我能非常痛快死去的時候,他拿著那把手術刀從我的腰間又朝外滑了一圈,接下來,令我痛不欲生的事情發生了,他放下了手術刀,雙手死死地拉著我的脊椎骨,左右微微用力,我後背上的整張皮膚,就這樣被他從我身上扒了下來,我看的真真切切的,是皮,從背後到前胸,一陣讓我想立馬咬舌自盡的疼痛麻痹了我的全身,我的胸口,我的脖頸,還有我的雙手雙臂,在這頃刻之間都變得血肉模糊了起來,我甚至還能從那些紅色而又凹凸不平的肉里,看到我的經脈,我的骨頭,甚至……是我的心臟。
我失去了知覺,但在我閉上眼睛之前,我看到了那個男人,正帶著一副醫用手套坐在一旁摺疊著那一張從我身上扒下的人皮,鮮血淋漓,讓我整個心,都懸到了嗓子眼裡。
我猛地睜開了雙眼,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整個人就跟從天堂跌落地獄一般在床上一震:「啊……不要……」
「啪嗒……」我媽聽到我喊叫之後,第一時間就沖了進來問我怎麼了。
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看我還躺在自己的床上,又抬頭看到了我媽,安全感又瞬間被拉了回來。
「媽……我沒事,只是做了個噩夢而已……」我咽了一口唾沫,偌大的汗水就跟自來水龍頭一樣從我的頭頂冒出,天知道,我剛剛經歷了什麼。
「小怵,我看啊,是你前段時間經歷的案件太多了,過些天就是你爺爺的忌日了,我和你爸商量,叫上你姑姑和大伯,我們一家子去鄉下看看你爺爺,原本我以為你又沒空,現在好了,你休息了,就當去散散心了。」我媽說話的時候,我爸默不作聲的從廁所拿了我的毛巾遞給了我媽,然後轉身就進了書房,我媽給我做了一個鬼臉,隨即將我爸遞過來的毛巾遞給了我。
我接過毛巾,我媽就將我房間的門緩緩地關上,就在這時,我發現我的兩個手掌心上都是血。
又犯病了……我搖著頭,站在我房間裡面的一塊全身鏡前,赤著臂膀,低聲呢喃道。
可能吧,是入戲太深了,我都分不清楚這是我的冥想,還是我真的是在做夢,夢到傅博文死時的場景,我只知道,我手掌心上的這些血,一定是我在帶入傅博文死亡時,被自己抓出來的。
有誰會那麼恨傅博文?恨到都要生扒下他的皮?但我能夠確定一點的是,不管多麼強烈的迷藥,在承受到那種痛苦之後,沒有人能夠不醒過來,就連現在,我都不敢幻想傅博文死亡之前,是承受到了多麼強烈的痛苦。
「滴滴滴……」
這時,張中一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說他們現在正在準備給傅博文進行屍體解剖,還吐槽這回解剖省里幾個資格比較深的法醫都來了,還有蕭楠的老師,也被他們請了過來,張中一將這一次的屍檢,稱之為,開創嘉市法醫界歷史的解剖。
我在電話這頭翻了個白眼,隨後沒好氣的對著他說道:「什麼開創法醫界歷史,少特么給我吹牛逼,只是因為這個案子性質惡劣,和之前那個小孩不同,傅博文在被扒皮之後,還能奇迹的從車後座爬起來,也就是說,傅博文在被扒皮后還存活了一段時間,他們省裡面的人只不過是想來看看新鮮罷了,哦對了,幫我時刻注意,傅博文的口腔或者嘴唇表皮外側有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如果沒有,就去腹腔和喉管裡面找一找,還有牙齒縫隙,都不要放過,我懷疑,傅博文在被扒皮時,神志是清醒著的,而他當時,嘴巴裡面一定被塞著什麼東西……」
「喂喂喂……」
「別問那麼多,按照我說的去做就行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我啪的一下就掛了電話。
因為剛剛,我聯想到了一件事情,我去看傅博文屍體的時候,傅博文的嘴巴是呈O形張開,我在案發現場其實也沒有看到傅博文這種細節,只是看到了一具血屍,我在太平間裡面還吐槽過,傅博文死亡的時候,為什麼……這嘴會張的那麼大……
這章,有沒有代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