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和王麟站在外面，我真的完全沒反應過來，昨天還好好的會所，今天怎麼說沒就沒了？

  哪有早上就開始查的？這肯定是被人給報警了才會這樣。


  我跟著王麟，他連車子都不敢要了，只能是在半路上攔了一個摩的，帶著我們到了城郊區的一個老房子里。


  王麟說這是他剛剛開始打拚的時候，住過的地方。


  王麟這會真的控制不住了，掏出煙，一根接一根的抽著。


  我勸王麟說：「兄弟，咱們有手有腳，只要人沒事就好。」


  王麟卻搖了搖頭，說：「沒用了，已經倒下去了，我完了，兄弟，我真的完了。」


  我人生地不熟的，現在王麟要是再迷茫，我就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


  他的會所一直開的好好的都沒被人舉報過，這次突然就被人給舉報了，很有可能就是因為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正在我不知道如何說話的時候，王麟說他現在想喝酒，有一個飯店老熟人，能賒賬。


  看王麟稍微換了話頭，我也鬆了口氣，說了句好。


  到了附近一家小飯店裡，那個老闆是個女胖子，果然認識王麟的，問了句最近混的怎麼樣。


  王麟整理了一下衣領，臉上的表情就像是恢復如初一樣，說了句挺好的，沒事出來看看能不能找到客源，正好肚子餓了，有點懷念這裡，就過來喝點酒。


  在旁邊看著王麟故作輕鬆的樣子點菜，內心更加不是滋味。。


  點了個鍋子，我很擔心等會沒錢給，老闆會不會發飆什麼的。


  吃飯的時候卻覺得很不自在。


  王麟跟我一杯杯的喝著，沒一會我看到他臉上就紅了。


  我感覺到腦子有些發脹了，今天的事情再一次浮現在了我的腦海里。


  王麟整個人看起來情緒已經比之前要好了很多，然後他壓低了聲音告訴我，他也不是真的沒辦法。


  我心中一緊，剛想說話。


  王麟點了根煙，跟我說：「回去再說，先把這一頓應付了再說。」


  然後我就看到了王麟起身，說了一句結賬，然後摸了摸身上，說沒帶錢，要不就下次給。


  本來那個老闆娘猶豫著，看起來都要同意了，可這個時候，卻突然就從門外進來兩個社會青年。


  他們兩個一出現，王麟立馬就扭過了頭，卻還是被其中一個人瞪大眼睛，多看了一眼，還是認了出來。


  「操，這不是金麟會所的老闆么，店都被封了，居然躲這裡來了。」


  「還能來這裡吃飯，不怕被抓，膽子可不小啊……」


  這兩個人嘀嘀咕咕的，我猛地就沖著他們吼了一句說什麼呢！


  他們兩個人可能是被我嚇到了，悻悻的走開了。


  可是回過頭，就看到了老闆娘已經是變了臉色，然後王麟賠笑著在那裡說都是熟人老朋友了，打個折什麼的。


  老闆娘卻並不買賬，狠狠瞪了一眼王麟，跟王麟說了句，看你以前混的挺不錯的，沒報警已經算對得起你了，一共三百七，打不了欠條，吃霸王餐就馬上報警！


  我氣的當場就想打這個胖女人，見過勢利眼的，就沒見過這樣落井下石的。


  可是王麟卻一副理虧的樣子，最後還把手錶抵給了老闆娘，讓我不要衝動。


  我們兩個人都是被攆出來的，走在大街上，顯得格外的狼狽。


  王麟遞給我一根煙，我們兩個人在馬路上一邊抽著煙，一邊走著，要多落魄就有多落魄。


  回到了破舊的房子里，王麟看起來酒還沒有醒，醉醺醺的跟我說：「看清楚了吧，這個就是人性，不過這也沒什麼，他們越是這麼對老子，老子越是要東山再起，回來整死他娘的。」


  我問王麟打算怎麼做，再冒險的事情我都幫他。


  王麟卻點了根煙，吸了一口，沉吟了一會，終於是開口了。


  「我有個兄弟，以前剛剛入這一行的時候，跟他拜過把子，現在在南門開了家洗浴中心，我打算問他借個幾萬塊，重新再換個地方租個門面，慢慢弄起來。」


  「有把握么？」


  我嘗試著問了一句，現在王麟去哪裡都很危險，我們身上又沒錢。


  「放心吧，以前窮的時候，我們兩個都差點穿過一條褲子，只要我一句話，他一定會幫我。而且以前那些跟著我的小姐，這次事情之後，八成都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