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住手
張雪的反應，讓我心裏面不由得有些愧疚。
隔壁的房間裡面，不斷的傳來了阿輝的咒罵聲，一口一個臭婊子，還有趙玲那痛苦的叫聲，從一開始的不服氣，到後來的求饒聲。
張雪也從一開始的顫抖，變得痛苦的低頭，搖頭，緊緊的咬著嘴唇，看起來顯得越發緊張。
這種情況下，我不得不想到了以前的劉芊，儘管心中有愧，可這一行的原則在這裡，如果我要在這一行做下去，這是決不能觸犯的。
咬了咬牙，我把心裏面的念頭給強行的壓了下來，跟張雪說。
「聽見了沒，不聽話就是這個結果，其實你應該知道，你賣身也值不了二十多萬，最多也就四五萬。可如果你不做，那利息繼續這麼滾下去，實在是沒法還，你家裡面肯定也不會好過。」
我再一次在旁邊的辦公室配合之下，開始勸說起了張雪，只不過我的語氣，已經不再那麼溫柔了。
這一次，張雪也開始有了回應。
她微微抬頭看了我一眼，眼神之中，已經有了一絲楚楚可憐的目光。
「我……我想念書，等我畢業了，打工還給你們行么……」
這一刻，我分明看到了，張雪臉上那一副哀求和痛苦的樣子，咬著牙，她的眼神無比的純凈，像是從未被污染過的清泉一般。
看到她的這一個眼神，這一刻，我的心彷彿也在這個時候融化了，可我卻知道，我不能答應她，也不可能答應她。
生意可不是這麼做的，要是真的和她說的那樣，那公司就沒必要開下去了，每個人都拖著，最後人都找不到，從而變成了死賬。
好在，阿輝的公司裡面，極少會有死賬，很少會有那種要不回來的債。
深吸了一口氣，那邊的打罵聲還沒有結束。
一旦聽到這種打罵的聲音，我的心就忍不住狂跳著，因為我是真的不想看到等一會張雪也會被這樣打，到時候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應不應該管了。
其實我也不想這樣，只是希望她能配合我，不要再讓我為難了，因為我也不想打人，我也不想刁難她，合作了對大家都好。
「不可以，你聽聽看那邊，你是寧願挨打，也不願意還錢么？你想要念書，可以，但是放學之後，你再來上班，這個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了，不限制你的人身自由。」
想到這裡，我還是心軟了，把這句話給說了出來，的確，對付她這樣的女孩子，不到萬不得已，一定不要動粗，很有可能會讓她恨一輩子，會讓她過的更痛苦。
而張雪聽到了以後，眼神之中，不甘之色卻越發顯露出來，即使她已經看起來很害怕的顫抖了，卻還是緊咬著牙，抬頭看了我一眼。
「噗通」一聲，張雪竟然是在我面前跪了下來。
內心有些愕然，下意識的覺得這一幕好熟悉。
張雪那張清純的臉上，開始掛著淚痕，委屈的哭了出來，聲音哽咽的說：
「周總，能不能給我一條明路，我真的不想出賣自己……我還是……還是處女。」
她低落著聲音，把這句話給說了出來。
當我聽到她說自己還是處女的時候，不得不說很意外，真的很意外，雖然大學生下海的還不多，可現在時代已經越來越開放了，大學生半工半讀出來賣的都有不少了，更何況是那些按捺不住性子的小情侶，在大學校園之間，簡直就是隨處可見。
可張雪還是個處女，這一點倒是讓我沒想到，也有可能是她真的沒心思談戀愛吧，年少的時候，就經歷了這麼多痛苦的事，家境也不好，除了想玩她的男生，真的願意跟她在一起的，少之又少。
突然開始有點同情，我看她的目光，也柔和了一點。
「我知道，哪怕你是第一次，我也沒辦法，我們公司總不能為了你一個人開特例吧？再說了，比你身世還要可憐的，真的大有人在。」
我說的也不是假話，我做這一行也有一些日子了，見的東西也多了，比張雪可憐的，真的有不少，我也不能因為廉價的同情心，就讓公司虧本。
可張雪卻還是不斷的搖頭，看起來傷心欲絕的樣子。
「周總，求求你了，我真的不想毀了自己，我可以做牛做馬報答你。」
張雪哭泣著還是繼續的跟我哀求著。
聽到她的話，我心裏面難免會有一點難受，覺得她的確是很可憐，而且這一句做牛做馬，莫名的讓我想到了那個在老城區，老樓那裡，那個跪在地上哀求我跟王麟的劉芊。
「既然如此，那我就跟你爸媽商量一下吧，我問一下你爸媽，她們同意不同意你回去，她們自己還債吧。」
說完了，我就起身，也沒想再說了，女人都是天生會裝可憐的生物，的確需要男人的愛護，可我不是她爸，我沒有這個義務去護著她。
我才剛剛要出去，後面的張雪立馬就激動了起來，連連搖頭，讓我不要跟她爸媽說，她回家會挨打的，她不想再被打了。
可我聽到這話，心裏面就很不是滋味，哪怕她再可憐，這個可是在公司裡面，我若堂而皇之的放過了她，那我還怎麼管其他的小姐，我還怎麼服眾。
想了一秒鐘，我再一次的拒絕了張雪的請求，因為除了來我會所接受培養，給我們增加競爭力之外，我實在沒有了其他需要張雪的地方，她乾的別的也還不了我錢，就是這麼簡單。
這一刻，張雪原本滿是哀求的眼神和小臉，也徹底的變了一張臉，像是原本白皙的臉，瞬間變得黯淡了不少，眼神也黯然了下去。
我又問了她，我說最後一次，如果還不答應，那就沒辦法的了，該說的什麼我都說了，剩下的就只有靠她自己了。
甚至，因為她現在的氣質很像是劉芊，我還特意的答應了，會給她一個好的雞頭，到時候讓小蝶來帶著她，相信對她來說，應該會是最好的結果。
沒想到當我最後一次問她的時候，張雪卻還是一臉茫然和不願的樣子，看的我的心裏面也開始有些發寒了起來。
因為我是真的沒想到，費盡了這麼多的心思，說話好說歹說，可得到的卻還是這麼一個結果。
我明明是很好心的說的，可沒想到張雪卻像是根本不相信我，甚至把我的話當成了廢話，沒有任何要相信我的意思。
當努力了很久，說了很多話，好說歹說希望改變一個人主意的時候，她卻一直食古不化，這種打擊是十分巨大的。
狠了心狠心，我覺得還是算了吧，也罷，既然我打算用溫和的方式，不想傷害她失敗了，那我從這一刻開始，再也不多說一句廢話。
會議室的門被打開，阿輝直接進來了，而門邊，瘦猴和幾個混混拖著一個已經近乎昏厥的女人，往外走。看了一眼，分明就是之前的太妹趙玲，她之前那張張狂和不屑的臉，現在已經是鼻青臉腫，面目全非。
瘦猴這些人，下手還是太狠了，這次故意把她拖著從這裡走過去，也是為了能讓張雪看到，從而給她一個下馬威。
果然，張雪看起來更害怕了，跪在地上，低著頭，手心緊緊的扣在了一起。
阿輝看了一眼張雪，又看了我一眼，問：
「怎麼樣了周總？」
我又看了一眼張雪，發現她的身子已經開始有些顫抖著，顯然已經非常緊張。
雖然我很想告訴阿輝，說我已經搞定了，不用動手了，可張雪的表現，卻讓我很清楚，這話，我是不可能說的出口的。
無奈之下，只能是搖了搖頭，放棄了繼續勸說張雪的打算，跟阿輝說我儘力了。
阿輝立即會意，一副瞭然的樣子，跟我說沒事，有些裝清高的婊子，就喜歡這樣，剛剛那個婊子不是服服帖帖了么？如果剛剛那婊子還不答應，那就直接被輪了，多輪幾次，徹底變成了婊子，就覺得這些東西不重要了，不然總是矯情。
他的臉色變得冷了下來，一臉狠意的看向了張雪，張雪的身子一瞬間就開始發抖了起來，那乾淨的眼神之中，已經滿是驚恐。
相信她也聽到了這個處理的辦法，現在估計被嚇傻了。
「特娘的小婊子！周總都這麼幫你，你還給臉不要臉，那就不要怪老子不客氣了！」
阿輝板著臉，握緊了拳頭，朝著張雪走了過去。
張雪直接倒坐在地上，一臉驚恐的看著臉色不善走過去的阿輝，哆嗦的說你想幹什麼。
阿輝直接果斷的很，冷哼了一聲，然後說了句想幹什麼？想干你！
回答完，他猛地一伸手，將張雪的頭髮拉扯了過來，將她半個身子都拖動了起來。
張雪一臉痛苦，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可阿輝卻根本就沒什麼憐香惜玉的意思，直接兩巴掌狠狠的扇在了張雪的臉上，可以看到原本還白皙的臉，瞬間留下了五指印。
阿輝一邊打一邊罵，甚至還開始扒著張雪的衣服，吼著我讓你特么的裝，再裝啊！讓你墮胎七八次，一次一萬，看你還怎麼給老子裝純！
他下手特別狠，嘴巴也特別的惡毒，張雪身上的衣服，很快就被阿輝給扯破了，大片大片的雪白風光顯露了出來。
看著張雪那拚命護著胸口的樣子，我在一瞬間竟有了一絲恍惚之感，彷彿張雪變成了劉芊，而阿輝變成了王麟。
張雪那絕望的，哀求的眼神看著我，這一刻，讓我大腦一片空白！
而阿輝毫不留情的，居然是一隻手，要把她的胸口最後一塊布也給拽下來，那粉色的罩罩看起來就要被扯掉了！
曾經我不知道多少次夢中回憶這種情況下的劉芊到底有多傷心，對我有多絕望，自己又有多麼失望。
我發誓，如果給我機會讓我再一次回到那個場景，我一定會親手阻止王麟，可是這一刻，這一副畫面，再一次浮現在了我的眼前！
那個無助的眼神，是有多麼熟悉。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