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不淡定的老頭子

  被重新送回拘禁間的方石盤坐在長椅上，雙目有些麻木的看著四周牆壁上的灰白色牆壁，他的眼中已然沒有了牆壁，只有一片灰白，就像他此時的心情，像是掉入了一個絕望的深坑，與光明漸行漸遠。說句實話，他現在有些後悔了，早知道現在如此處境，當初要麼別扇，要麼就多扇幾個耳刮子，一巴掌實在太寒磣了。


  長夜漫漫，方石難以入眠，倒不是他不想睡，實在是因為肚子餓得厲害。抓他的人應該是在故意而為之，否則怎麼會連吃飯這種最為基本的保障都沒有，方石也懶得理會，就算他去聲張恐怕也會無功而返。


  「不知二號研發實驗室怎麼樣了？老師與師姐明天應該會有所察覺吧？」方石面露一絲無奈，在研發實驗室內老師黃樹堅與師姐葉知秋基本上是白天上班，偶爾加班才會在二號研發實驗室，而他現在工作已經被安排在晚上，所以晚上沒去二號研發實驗室估計也無人知曉。


  時間靜靜地流逝著，方石覺得這一夜格外漫長，每分每秒近似煎熬。


  拘禁間的牆壁上有一個小窗，方石坐在座椅上斜著倒是可以仰望到外面的夜空。夜空如同一層淡淡的水幕，星星似一顆顆閃亮的寶石，泛著耀眼的亮光。


  不過，方石卻沒有絲毫欣賞的心情，那如水幕似的星空在他的眼中卻是無比的陰沉，那閃亮的星光就像是摸不到的光明，是那般的暗淡，總也驅散不了夜的暗。


  他只是寥寥地看了數眼，便不再理會。


  不知過了多久，方石借著小窗抬頭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空，星光已散，夜色漸去，天空一片灰濛濛像是未開的混沌，不分東南西北。


  「天亮了？！」


  這一夜未眠，紅紅的血絲爬滿了雙眼。


  方石揉了揉有些發紅的眼睛，輕舒一口氣，從長椅上站了起來，開始練起了拳法。這拳法講究是熟能生巧，幾日不練，便可能生疏，所以，即使工作與學習再忙，方石每隔一兩日都會抽去些時間，活動一下手腳練練拳法。


  「哼哈、哼哈……」


  隨著一聲聲輕呼，方石開始一拳一腳有板有眼地練了起來，拘禁間雖小但還算空蕩，練起拳腳來影響倒不是很大，只是一些範圍大的動作稍微受點影響。


  半個小時后，方石喘著粗氣重新坐了下來，額頭與臉頰已滿是汗水，汗水劃過臉頰從下巴一顆顆滴落而下。


  「咕、咕……」


  「糟糕！」


  方石擦了一把汗水，又摸了摸肚腹，剛才一時興起竟忘了這肚腹的問題，這拳法可是極耗體力的，一套打下來少說也要消耗一頓飯的能量，昨天晚上就沒有吃飯，現在估計就靠著體內那本來就為數不多的脂肪支撐了。


  「這下糟糕了，那幫傢伙該今天也不給飯吃吧！」方石面色有些陰沉，心中大為不妙的猜想著，那幫警員明顯是整他來的，還真有可能直接餓他一兩天。


  方石再次擦了擦額頭與鬢角的汗水，望了一眼窗外，此時的天色已經微微發亮，淡淡的光芒若隱若現。


  「終於亮了，不知道今天他們該怎麼對付我這個小人物呢？」方石有些自嘲地想了想，從昨天那兩名警官的言語來看，寧家應該不會輕易放過他了。


  「咚、咚……」


  清晨七點，拘禁間的房門被敲響了。


  方石微微意外，上前打開了房門傷的門洞，竟然是一份早餐，這讓倒是讓他大大意外了一把，雖然只是一支簡單的能量棒，但是他還是欣喜不已，畢竟這樣他就不用再挨餓了。


  雪花公司第二研究院二號研發實驗室，第二小組組長黃樹堅正坐早辦公室座椅上眉頭微皺，因為今天他身前桌上出現了些意外，沒有方石提供的數據材料，這讓他十分意外，這還是第一次出現這樣的狀況，以前可從來沒有出現過類似的情況。


  「難道方石昨天沒來工作？」


  黃樹堅摸了摸下巴，心思微動，以他對方石的了解應該是不會出現這種狀況。


  「咚、咚。」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黃樹堅的思緒。


  不待黃樹堅開口，房門便直接推開了，葉知秋疾步走了進來，看了一眼黃樹堅，面露一絲擔憂地說道：「老師，我剛剛去查了一下，小師弟昨晚沒有回雪花公司。」


  黃樹堅聞言，眉頭更皺，頓了數秒，說道：「這倒是有些異常，方石以前可從來沒有出現這種狀況。」


  葉知秋隨便走了下來，點了點頭，輕聲說道：「的確有些異常。」


  「對了，他的天訊打通了嗎？」黃樹堅繼續問道。


  葉知秋無奈地搖了搖頭，回道：「還是關機。」


  黃樹堅輕嘆一聲，沉默了片刻，說道：「難道是出了什麼事？知秋，你待會兒沁園學院那邊看一下，看方石是否在學院那邊。」


  葉知秋點了點頭，說道：「好的，我現在就去。小師弟，這情況實在有些異常。」


  話畢，葉知秋便起身出了房間，很快就出了第二研究院。


  兩個小時后，葉知秋重新回到了第二研究院。


  二號研發實驗室內，葉知秋一臉憂色的走進黃樹堅的辦公室內。


  見到葉知秋的臉色，黃樹堅心中一沉，臉色倒是還保持著平靜，輕聲問道：「怎麼樣？有方石的消息嗎？」


  葉知秋搖了搖頭，面色擔憂地回道：「沒有，我跟校方打聽了下來，小師弟昨天去學校上了課，但是今天沒去，看來真是出了什麼問題，難道失蹤了？」


  黃樹堅面色一沉，說道：「看來情況有些不妙，你讓人去查上一查，看能否查出些什麼，一個大活人不可能憑空消失的。」


  「好的，我這就去辦。「葉知秋點了點頭，面上是一抹難以掩飾的憂色，以她對方石的了解，出現這種情況，方石應該是出了什麼問題，對這位新來得小師弟她還是很關心的，作為第二小組一員，他們便是一個集體的，少了任何一個也不行。


  幾個小時后，葉知秋再次形色匆匆地走進了族長辦公室，剛一進門，面色急切地對黃樹堅講道：「老師，這次小師弟果然出事了，被人抓到了城南警局。」


  「城南警局？」黃樹堅面露一絲意外，心中不禁有些意外，方石現在是在沁園學院學習，怎麼可能被弄到了城南警局。


  葉知秋點了點頭，面露一絲憂色說道：「是的，城南警局。」


  「他犯了什麼事？」黃樹堅眉頭微微一皺，以他對方石的了解，應該是一個安分守己的人，怎麼可能突然就被抓到警局去了。


  葉知秋有些無奈地回道：「打架鬥毆，一個重傷，兩個輕傷。」


  「打架？一個重傷與兩個輕傷，這個情況好像有些嚴重，他有沒有受傷？具體的細節你弄清楚了嗎？」


  「小師弟沒事，具體的事情還沒打聽清楚，只知道一些大概的情況，他是在沁園學院門口不遠出與三名社會分子起了糾紛，與人打了起來。」葉知秋輕舒一口氣，回道。


  黃樹堅眉頭微微一擰，沉默了數秒，然後有些疑惑地問道：「他在沁園學院門出了問題，怎麼會被抓到城南警局，打架鬥毆這種小事一般是交由治安所來處理吧，而且即使要送到警局也應該是送到城西警局。」


  葉知秋聞言，臉色微微一變，若有所思地說道：「這其中的確有些蹊蹺，該不會有什麼貓膩吧？難道小師弟得罪了什麼人？」


  黃樹堅深吸一口氣，臉上忽然多出了一絲怒意，哼道：「知秋，你趕快讓人將事情給我一五一十地查清楚，這其中肯定存在什麼問題，方石他可能是無意中得罪了什麼人。另外，你下去一趟城南警局去問方石到底出了什麼問題，他若是真得犯了什麼事那是他咎由自處，若是別人操縱陷害玩弄什麼手段，我黃樹堅第一個不答應，我定要叫他們好看，竟然敢欺負到我的頭上，老虎不發威還當我是病貓。」


  葉知秋連忙安慰道：「老師，你別生氣了。我會儘快將事情查清楚，若真有人敢操縱陷害什麼的，我也不會答應的。我們第二小組的人可不能受這種委屈的，老師你放心吧。」


  「好，你儘快去把事情弄清楚，若是遇到不能解決得麻煩你儘快通知我，我雖然老了，但一身骨頭還硬朗著呢，一個小小的雪花市，老頭子我還沒有放在眼裡的。」黃樹堅微微平復了一下心緒，不過語氣中依然帶著一絲絲火藥的味道。


  「好的，老師我知道了。」看著老頭子的樣子，葉知秋反而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別人或許不知道，但她還是知道老頭子所言非虛，以其真正的身份與地位，區區的雪花市他還真可以不放在眼裡，畢竟他的身後的那座山是那般高大威猛，在如今星羅帝國估計也沒有什麼勢力可以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