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黑礦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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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皮屋小隔間內，裝有一盞散發著暗黃色光芒的燈，勉強可以照亮昏暗的房間。


  安絮早已經習慣了鐵皮屋的生活，這裡的條件雖然艱苦，但也勉強可以住人，相比於她曾經睡過的大街、地窖等地方還是好上一些，數次被轉手販賣的經歷讓她懂得了眼淚是這個世界最不值錢的東西，唯有堅強，才能活著。


  很快，房間內其他五人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來了。今天是幸運的一天，因為他們一個都沒少，在這個幾乎每天都要死人的礦場，是值得慶幸的。


  「嘿嘿，今天我挖到了一塊品質不錯的鑽礦，獎勵了三個積分。」其中一個女人傻傻笑道。


  其餘幾人立即露出了羨慕的目光。


  安絮同樣有些羨慕，三個勞作積分可不少，她每天正常勞作才獲得一個積分，至於這種特殊獎勵積分則是完全靠運氣，她之前也碰上幾回，其中一次還獲得了七個積分的獎勵。特殊礦石是按照品質不同獲得不同積分的，最高可以獲得十個積分。


  不一會兒，幾人都爬到了巨大木板床上，或躺，或坐。


  緊挨著安絮的是一名十四五歲的女孩，到礦場才一個多月，臉上滿是疲憊，有氣無力地說道：「安絮，我們真得能從這裡出去嗎？」


  安絮輕輕點了點頭，烏黑大眼睛閃過一絲堅定，回道：「能。」


  女孩勉強笑了笑，並沒有繼續說話。


  「雜碎們，食物來了，有要的嗎？」


  兩名身攜槍械的男子走進了鐵皮屋，一邊敲打著鐵柵欄，一邊大聲叫嚷著。


  不少女人陸續上前用勞作積分換取了食物。那名獲得三個積分獎勵的女人換了一隻油膩膩的雞腿，然後吧唧吧唧地吃著，一副享受之態。


  其餘幾人紛紛咽了咽口水，不過並沒有人上去爭奪。在礦場，秩序是第一位的，任何違背秩序的人都將面對嚴厲的處罰，甚至死亡。


  不久后，在幾名持槍男子的監督下，幾名破衣爛衫的男人走了進來，他們手中都拿著誘人的食物。


  「一大塊麵包，有交易的嗎？」


  「兩隻雞翅，有交易的嗎？」


  ……


  男人們開始喊了起來，穿梭在各個隔間之間，尋找心儀的交易對象，選中的女人將獲得食物，不過前提是出賣她們的肉體，這也是女礦工們獲得食物的另一條途徑。


  一個強壯的男人走到了安絮的隔間外，通過鐵柵肆意地向裡面掃了一眼，而後目光定在了安絮身上，嘎嘎笑道：「小丫頭，一隻燒雞，交易嗎？」


  一隻燒雞，絕對算是個大手筆，極少男人願意出如此高價。


  安絮並沒有掙扎，快速地搖了搖頭。


  強壯男人微微一愣，然後露出了些失望，一隻燒雞即使拆分開來可是能與好幾個女人交易了，想不到小丫頭竟然一口拒絕了。


  「這可是一整隻燒雞！」強壯的男人有些不死心，再次強調一下用十積分換來的燒雞，他的積分已經夠了，明天就可以與那幾名優秀礦工一起離開礦場，離開廢棄的礦星了。所以，在這最後一個夜晚，他要好好犒勞自己，他認定一隻十積分換來的燒雞絕對可以找到他最想要的女人。


  安絮依然堅定地搖了搖頭。


  男人的聲音很粗狂，附近的幾個隔間的女人們都聽得一清二楚，不少女人湊到了鐵欄前，一邊向男人展示中還算豐滿的身體，一邊大聲喊道：「我願意，把燒雞給我吧。」


  「老女人，老子可沒興趣。」強壯的男人冷哼一聲，看都沒看一眼，然後一手指著緊挨著安絮的女孩，一邊晃著手上誘人的食物，說道：「你，願意嗎？」


  女孩咽了咽口水，臉上滿是踟躕，她已經吃了一個多月的劣質衝擊能量棒，已經很久沒有碰過真正的食物了，因為她也想積攢的更多的積分，然後離開這裡。


  「只要你點頭，這隻雞就是你的了。」男人再次強調了一遍


  最終，女孩得到了十積分換來的燒雞，代價是迎合男人近似瘋狂的獸yu。


  第二天，唐鴻運如約在中央廣場舉辦了一場盛大的party，礦場上那台高大的老式鑽勘機械罕見地停止了工作，礦工們也沒有進入昏暗的礦洞，他們聚集在中央礦場聚精會神地聽著唐鴻運粗糙之極的演講，滿是羨慕地看著台上獲得表彰的優秀員工。那些員工將離開礦場，離開廢棄的礦星，開始自由美好的新生活，這是他們所嚮往的，也是為之努力奮鬥的目標，是他們心中的曙光。


  盛大的party足足持續了一上午，礦工們每人額外獲得了三支劣質充饑棒、一個雞蛋與一大塊麵包，對他們而言，這絕對算是一場盛宴了。


  最後，在眾礦工羨慕的目光中，幾名優秀礦工與攢夠積分的礦工上了一輛舊式大卡車緩緩地駛出了黑礦場，駛出了山坳。


  舊式大卡車一路劇烈地顛簸著，足足行駛了四個多小時才在一處山腰處停了下來。


  唐鴻運從前方小車上走了下來，對著幾名持槍的男子使了個眼色。


  手槍男子們連忙點了點頭，一副心領神會的樣子，然後走向後方大卡車將幾名還帶著絲絲興奮地礦工趕下了車。


  礦工們被要求在路旁靠近山溝邊站成一排，面對黑洞洞的槍口他們一個個老實站著，不過其中幾人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一臉不解地看著給他們承諾的礦主唐鴻運。


  唐鴻運臉上是一抹滲人的冷笑，目光滿是不屑與鄙夷，輕喊道：「雜碎們，你們已經到地方了！」


  「礦主大人，這……」


  「砰！」


  一名強壯的礦工面露恐懼，似乎是想要說什麼，但是才吐出幾個字就被一顆子彈穿透了腦袋，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雙目睜得滾圓，似乎到死都無法相信這就是一名優秀礦工的最終下場。


  「砰、砰……」


  然後，又是一連串的槍聲。


  其餘礦工們也紛紛倒在了血泊中。


  唐鴻運微微收起笑容，臉上滿是惋惜，輕嘆一聲，喃喃說道：「可惜了，這些優秀的雜碎們，不過為了給礦場那些雜碎帶去希望與曙光，讓他們更加賣力的工作，挖出更多閃耀的鑽石，你們的犧牲是很有價值的。再見了，雜碎們！」


  幾名持槍男子上前將礦工們的屍體踢進了山溝。


  唐鴻運輕笑聲，說道：「走吧，去迎接我們新的雜碎，嘖嘖，這次一下來了三百人，恐怕又要花上一番力氣讓他們明白什麼才是雜碎了。」


  很快，小車與舊式卡車消失在彎曲的山道上。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