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怨嬰
瞭然禪師義正詞嚴地說出了那一句話,這時體內一陣藍光冒了出來,接著瑤光透明的形體開始出現了,被困在了這個我眼前的法陣之中。
困住瑤光的法陣邊緣開始開始冒出了金黃色的光暈,瑤光也掙扎地愈加痛苦了。
我則是看著這一切有些不忍心,可是瑤光的魂魄從我的身體里脫出之後,我整個人都癱軟在了地上,就像虛脫了一樣。
蕭遠山立刻走上前來把我拉了起來,然後扶著我準備回到屋子裡面,讓我好好休息一下。
「等下!」我有些虛弱地說道:「你,你們打算怎麼處置瑤光?」
蕭遠山有些驚訝,我在如此虛弱地情況之下居然還這樣問。
「可能需要暫且把她囚禁起來吧!作為我們要挾蠱門的籌碼吧!」蕭遠山輕描淡寫地說。
這時我心裡走了一種複雜的感覺,想起第一次看到瑤光的時候,她還是在那蠱神殿里,一個妖艷而狠辣的女子,沒有想到她最終被蕭遠山封印在了我的身體里。
而她被封印在我的身體里這段時間,她看上去也沒有那麼壞了,之上在之前對付屍禾的時候,她還幫過我,雖然也可能是處於幫助自己的目的,最起碼這也讓我發現了她的另一面。
「僅僅只是囚禁她而已嗎?道觀里的人該不會對她懲罰什麼的吧!」我猶疑地問道。
「你問這個幹嘛?她只是個籌碼而已,況且我們和月神族的那群人又不一樣,為什麼要懲罰她?」蕭遠山有些莫名其妙,不過還是十分耐心地給我解釋道。
「哦!這樣啊!」我回過頭看了一眼瑤光,她被陣法周圍的黃色光芒給困住了,在我看她的時候,她虛弱地抬起頭,幽怨地看了我一眼。
回到我住的房間之後,由於之前已經受過傷了,再加上解封儀式也讓我更加地虛弱了,回到房間之後我立刻就睡下了。
沒有了瑤光在我的身體里,我睡的格外安然了,沒有那些亂七八糟地夢境了,我醒來的時候,蕭遠山居然還在我的屋子裡。
看我醒來之後,蕭遠山走到了我跟前,關心地問道:「怎麼樣?休息得還可以嗎?」
我揉了揉眼睛,回答說:「可以了!就是身上的傷還有些疼而已。」
蕭遠山笑了笑,說:「那你可得好好的趕緊恢復了,咱們還得趕緊出發呢!」
出發!跟著回師門嗎?厲害了,這樣一來我就可以見到小芳還有何子健他們了,一想到這裡,我覺得身體上的疼痛已經不重要了,我趕緊起身著急地說:「沒關係,如果現在出發的話,我也可以的!」
蕭遠山看我這樣著急的樣子立刻過來攔著我,說道:「你不用如此著急的,不出意外的話,明天再出發就可以!」
「可是,那啥,小芳她們在你們門派里過的還好嗎?」我立刻問道,
蕭遠山聽到我的問題之後,面露難色,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一樣。
我突然有些不詳的預感,立刻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小芳她,她出什麼事情了?!」
蕭遠山立刻說道:「不,不,不是這樣的!你先不要著急。其實,我已經讓小芳回去了!」
「你讓小芳回去了?!什麼意思?」
「簡單的說,就是小芳身上的噬魂蠱已經沒有了,而她也沒有必要在參與道門和蠱族的紛爭了,這對她沒有好處,讓她回歸正常的生活不好嗎?」
回歸正常的生活了,她現在難道已經回到了我們北川市了嗎?當然,如果小芳安然退出這場沒有必要參與的紛爭,對她來說肯定是好的,可是我不相信她會這樣離開我,當初在蠱神殿的時候她還拚命地保護我呢?
「既然這樣的話,那蠱神的分魂已經從我的身體里取出來了,而且我身上也已經沒有了噬魂蠱,同樣的,你們應該也不需要我了吧!」我問道。
蕭遠山搖頭,說道:「抱歉!你應該知道你是全陰之體,如果你不在我們的保護範圍之內,蠱族的那些人應該也不會放過你的!」
八字全陰,全陰之體,這些東西到底意味著什麼,我已經不是第一次聽說這些東西了,還有那個屍禾妖婦在用我當人質要挾瞭然禪師的時候,也提到過這個,說什麼我就是他們要找的人,甚至還用我成功地要挾了瞭然禪師,讓他被迫地交出了魂玉,難道我的全陰之體的身份甚至比魂玉還要重要嗎?
「那你可以告訴我八字全陰的人對你們,或者那些蠱族的人有什麼用處嗎?」我直截了當地問。
「我們道門中人從來不會利用你,只會保護你!至於原因,現在我還不能告訴你,即便是告訴了你,恐怕你尚且也不能理解!所以明天你就跟著我出發吧!我讓你成為一個合格地道門弟子的!」蕭遠山說罷就走出了我的房間,留著我滿臉疑惑的躺在屋子裡的。
看來我真的是捲入一場我完全不了解的紛爭里,這場紛爭有關於蠱族還有道門,還有很多我所不了解的往事。
回想當初我不過是誤睡了阿紅而已,沒想到事態居然一直發展到了今天的程度。
第二天一早我就起來了,蕭遠山在外面等著我,要我和他一起離開岳陽道觀。
臨別之時,瞭然禪師告訴我說,我依舊是他的弟子,岳陽道觀隨時歡迎我回來,我很感激他,畢竟是他是第一個交給我道術的師傅。
離開了道觀之後,蕭遠山就帶著我下山了,在下山的路上,我問他:「蕭大哥,我們要去哪裡呢?是要跟著你回師門嗎?」
蕭遠山回答說:「不,我本來就是從師門裡出來,我們要去找我宗派失落的茅山八寶!」
茅山八寶?!聽著有些耳熟。
「我剛剛到手的魂玉就是茅山的八件寶物之一,茅山派的師兄弟分散在全國各地,都在尋找這八件寶物,而蠱族的人就是我們對手!」
我聽著有些莫名其妙,於是繼續問:「那尋找那八件寶物,你為毛要帶上我呢?我的意思是說,我恐怕會給你拖後腿啊!」
「因為你要變得強大啊!更因為你是全陰之體,也更容易成為他們的目標。我知道任何一個人肯定都不會願意捲入一場看似和自己無關的鬥爭的,但是我要告訴你,對於你而言,這就是你的命運,你不能逃脫的!」
我不能再問了,我發現越問我心中的疑惑就越多,只能等著蕭遠山認為他合適的時候出來給我一個交代了。
走到了山腳下,蕭遠山拿出了一個羅盤,看樣子很神秘古老的樣子。
接著蕭遠山嘴裡念念有詞,催動著咒語什麼的,輪盤上的指針開始迅速地轉了起來,指針也迅速地定格在了一個方向。
「不錯,雖然我無意中將魂玉找到了,不過我此行的真實目的並不是要去找魂玉,走吧!如果運氣好,能夠找到的話,我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到時候我就可以把你帶回師門了!」
說完蕭遠山在山腳下的公路上攔下了一輛車,我們乘坐著車來到了一個小鎮上。
打聽了一下,小鎮名叫燕子口,基本就是那種處於關中地帶,民風純樸的小鎮。
我們到了那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在一個小飯館解決了一下肚子的問題,蕭遠山就又帶著我出發了。
他帶著我來到了小鎮上人跡罕至的邊緣田地地帶,在那裡發現了一片墳地。
蕭遠山看了看地勢格局啥的,說了句就是這裡了。
「我說蕭大哥啊!咱們來墳地幹啥?」
「你不懂,凡是茅山八寶出現的地方必出禍亂,我在這片墳地感受到了一股陰煞之氣!」
可能是蕭遠山已經用他那輪盤探測到了,這裡會有一件茅山寶物出現,而茅山寶物出現的地方又會必出禍亂,他懷疑這一股陰煞之氣應該和那茅山寶物引發的禍亂有關係吧!
蕭遠山讓我在墳地的邊緣等著他,他要仔細觀察一下這一片墳地。
一轉眼的時間,光棍就來臨了,一聲高一聲低的烏鴉叫聲在不遠處的山頭上徐徐傳來,迎著陰冷的山風不斷的迴旋,我朝著蕭遠山不停走動的方向咧嘴望了望,確認他沒有把我一個人獨自丟在這墳地里,他要是真的把我扔在這,我就慘了!
看著他依然在各個墳頭之間穿梭著,我就漸漸地放心了。
突然蕭遠山的身體停住了一動不動的,看上去有些奇怪,我沖著他叫了一聲蕭大哥,但是他好像還是沒事任何反應一樣。
於是我穿過墳頭,走到了他的身後,小心翼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蕭大哥緩緩地轉過身來,居然是一張腐爛的臉,還在對著我陰凄凄的笑著。
媽的!這哪裡是什麼蕭大哥,明明是一個惡鬼,我下意識地後退了,揮手就是一個手心雷,將那喪屍一樣地惡鬼擊倒在地。
靠!沒想到我已經能夠自如地使用一門道術了,伴隨著那個惡鬼的倒地,一個石碑也被我擊碎了。
這時蕭大哥聽到了我這邊的聲音,立刻走了過來,我把剛才情況和他簡單地一說,他皺了皺眉頭,蹲下看了看地上的屍體,說:「可能是這裡煞氣過重吧!引起的屍變不用擔心!」
這時蕭遠山像是看到了什麼,連忙極力將碎裂的墓碑碎塊扒開,只見那些碎塊下竟壓著一個圓形的淺坑窪,蕭遠山小心翼翼地慢慢扒開土層,隨即,一截截黑色的東西呈圓形狀顯現在地面。
黑色的東西都只是露了個頭,每一個上面又有一根細細的紅線牽連著,像是一個不規則的圓,但又不像,總之我能看出的也就這麼多。
蕭遠山看了看那些奇怪的圓,然後站起身來,又用腳步丈量著在墳地里有規律地走了起來,沒隔著一段距離就停下來一陣,最終繞著那石碑走了一圈。
最後他好像確定了什麼,再次走到那一塊破碎的石碑跟前,說道:「問題就出在這石碑的墓里!」
靠!這個過程蕭遠山啥也沒說,我好奇地問他到底是咋回事?
蕭遠山說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那石碑底下凸起的應該是槐木的枝條,槐樹本身頗具靈氣,卻是招鬼之木,被死人血澆灌的槐樹枝條初生之時呈墨綠色,天長日久日益長成黑色,這樣的枝條經過邪術的煉化,在按照陣法排列,就可以形成聚陰陣,就是方圓之內的陰煞之氣,亦是源源不斷地被聚陰陣吸收,表面的墳地很有可能只不過是個假象。
「那現在咱們咋辦啊?」我聽得似懂非懂,進而疑惑地追問。
蕭遠山淡定地回答道:「還能怎麼辦?挖墓開棺!」
靠,難不成是要盜墓?不過幾既然蕭遠山這樣要求了,就一定有他的道理了,我們身上也沒有什麼工具,於是我立刻去墓地周圍的邊緣地帶找了找,當我那些木棍回來的時候,暮已經被掘開了。
蕭遠山說他已經用他的內力講表面的土給震開了,土被分開之後,我們又稍微地往下挖了挖,赫然發現下面居然埋著一口紅棺材!
是那種艷麗地大紅的顏色,看上去十分詭異可怖,而且按理說埋在這裡這麼久了,棺材應該有所腐蝕啥的,可是那棺材的表面依舊十分的光滑!上面的紅漆還沒有褪去!
「開,開棺嗎?」我有些膽怯地沖著蕭遠山問道。
我的話音未落,棺材里就傳來的響動,接著一聲尖銳的孩童地啼哭的聲音從棺材里傳來了,劃破了寂靜的夜色。
我驚得退後一步,駭然說道:「怎麼,怎麼會?棺材里怎麼會有啼哭的聲音?!」
蕭遠山也有些驚訝,不過還是淡定地說:「不要害怕!」
蕭遠山從身上逃出一張符咒,在半空中揮了揮,然後拿著符咒試著接近那一口紅棺材,隨著他越來越接近那一口紅棺材,那裡面嬰孩的啼哭聲就越來越響亮了。
「果然!是怨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