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八卦時間
連著兩天，天天出問題，可是偏偏又找不到原因，這讓馬導相當惱火。
劇組裡有人道：「是不是地面太潮了，機器受到影響？」
馬導說：「可能吧。」
這個鍋我們可不背！
我當即道：「不可能，地板我們都已經擦乾淨了。」然後再度指出問題道，「是你們的演員有問題！」
馬導說：「胡說！」
我說：「不信的話，你們換個地方拍，還是會出現這種問題。」
馬導對我的話不置可否，回身又去招呼他們重新開拍。
果不其然，再度拍到這個時候，那機器的畫面又是滋啦一下黑掉了。
馬導怒了，狠狠地一拍劇本，沖著良子一陣吆喝：「良子，去叫人來，機器有毛病，讓他們來修！」
良子屁顛顛地去了，不大會時間，帶來兩個人。
這倆人看來是負責維修的，到地方后圍著機器搗鼓一陣，然後說：「沒壞，機器好好的。」
馬導道：「那是怎麼回事？」
兩人面面相覷，誰也答不上來。
「真是活見鬼了！」馬導氣急敗壞，整個人就差冒煙了，「這要是一直這麼拖下去，那不是拍不完了？」
他向負責維修的同志下了死命令：「你們仔細檢查檢查，這要是這麼一直出問題，那可不行！」
我說：「換演員吧。」
馬導就是不信我的話，冷刺刺地道：「這和演員有什麼問題？」
我說：「你要不信的話，那也就算了，不過，拍別人的時候，那可是一直沒問題，唯獨拍到她，就有問題了，你就不覺得奇怪？」
馬導將信將疑，又讓攝像的小伙開了機，對著所有人掃了一圈。
隨著鏡頭偏移，每一個人都被清晰地拍進去，唯獨又到那扮女鬼的女演員的時候，畫面滋啦一下黑掉了。
馬導這次終於信了我的話。
「奇怪！」他嘀咕一聲，將那個女演員叫過來，問她說：「怎麼回事啊？」
那女演員一臉恐慌道：「我、我也不知道啊！」
馬導說：「邪門兒！」
他低下頭思量一會，終於改變主意，換了人來扮演這個女鬼。
這一次，終於拍出來了。
那女演員張麗被撤換下去，頓時一臉失望，看著那邊拍完，忽然拿起手機打起電話來。
我挺好奇，這是給誰打電話呢？
沒過一陣，酒吧外面又停一輛車，一個戴著金鏈子、派頭十足的大漢噔噔噔地邁進來。
所有人都看過去，只見那大漢進了門，直接找到馬導面前，一臉不樂意：「我說馬導，怎麼回事啊？」
馬導說：「呦？」
大漢似乎挺生氣：「我說，馬導，咱們之前不是說好了嗎，你說給我妹妹安排個角色，我這才投的資！」
哦！
原來這裡面有交易！
這個大漢是張麗的哥哥，這部劇的投資人，這個時候被臨時撤換下去，張麗不樂意，所以把他哥找來了。
馬導忙解釋：「老張，你聽我說啊，我這也是迫不得已，機器有問題，拍到張麗的時候，總是黑屏，你看我這換了人，然後就不黑屏了。」
大漢道：「機器不好？那跟我妹妹什麼關係？」
馬導一臉的委屈，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可是每次拍到你妹妹這裡，就總出問題啊！」
大漢道：「那我不管，我這要求也不過分吧，我妹妹想演戲，我也沒說你給她安排個女一女二，只是個女鬼反派而已，你這就過分了！」
馬導說：「成成成，那我不換演員了！」
真是一波三折，可是這要是不換演員，那怎麼拍的出來？
只見又是重新開拍，這次依舊拍的是張麗，馬導眼前對著滋啦一下黑掉的屏幕，什麼話都沒講。
盯著黑掉的屏幕看半天，馬導說：「好，收工！」
大漢見狀，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馬導無奈地看他一眼，嘆了口氣。
他就是再大的脾氣，這時候也沒啥用啊！
可是……那不是一個大黑屏嗎？
我看得有點納悶，看向一邊閑著的良子。
可能是看出我的疑問，良子跟我解釋道：「投資方有要求，他們怎麼要求的，那就怎麼來！」
我說：「大黑屏呢！」
良子道：「大不了剪輯一下，加點五毛特效，到時候一合成，反正他也根本不懂這些，糊弄糊弄就過去了。」
我抿嘴道：「觀眾能買賬嗎？」
良子直接道：「觀眾那就更好糊弄了，之前的那劇《挖坑筆記》就是最好的例子，找個響點的噓頭，演員再好看點，基本上就沒問題。」
我：「觀眾不罵？」
「罵唄！」良子道，「他們罵他們的，罵有什麼用，照樣有人看，我們悶聲發大財！」
我對此嗤之以鼻。
不過，既然知道張麗身上附著一隻厲鬼，雖然現在沒動靜，我還是很擔心的。
昨天晚上的時候，我看到的那鬼影兒，我想八成也就是這隻附在張麗身上的厲鬼！
可是，這隻厲鬼到底想幹嘛？
回想昨晚上我坐在吧台的時候所看到的，那厲鬼似乎是沖著劇組的人來的，而不是我們。
這時間，劇組開始休息，所有人都找了酒吧的空位置坐下去。
張麗坐在了一個人的對面，擺弄著手機，她對面所坐著那人，就是昨晚和馬導一起喝酒，差點被女鬼掐住脖子的那個。
張麗很是鎮靜地坐在那裡，但是她的身後卻顯得極為不平靜！
她身後生起一陣似有似無的黑煙，盤旋而上飛在頭頂。
那黑煙很快成了一個人的模樣，一個披頭散髮的厲鬼！
那厲鬼蠢蠢欲動，隨著她的出現，張麗整個人忽然昏昏一沉，把頭低了下去，等到抬頭的時候，目光中多出幾道銳利鋒芒！
良子坐在一旁拿著手機打遊戲，我於是推他一把。
良子問我：「幹嘛？」
我指了指張麗前邊的那人，問他：「那個男的是誰？」
「哪個男的？」良子順著我手指的方位看去，接著低下頭，「我們的監製，一個花花公子……」
我說：「花花公子？」
「嗯！」良子這個時候忽然抬起頭，一臉神秘兮兮地跟我道，「我跟你說，這人很討厭，組裡沒多少人喜歡他……」
良子跟我八卦起來：「我跟你說啊，這人是個花花公子，腳踏好幾條船，聽說前一陣還因為他這的這種不負責的作為，氣的一個女的都跳湖了！」
我說：「那這人可太壞了！」
良子道：「可不是嘛！」
我又問他：「那女的怎麼樣了？」
「不知道！」良子哼哼著道：「不過，這是人家的私生活，管他呢，又沒有我們什麼事情。」
我於是也不再多問。
抬頭再看張麗那邊的時候，她這時候似乎又恢復了剛才的正常模樣，一臉沒事的樣子。
我想，那女鬼明顯是沖著良子剛才跟我談起的那人，剛才大概是有些按耐不住，但是可能顧忌到現在人太多，又縮回去了。
在這裡忙活了這麼久，店裡也沒點能吃的東西，我看現在天色尚早，於是溜達出了酒吧，打算找個地方買點東西回來。
這周圍都沒什麼別的店鋪，想要買東西就得順著這條街出去，街道對面就有個村子，那裡有小商店。
我去商店的時候，又經過昨天那條路段。
昨天這地方出了車禍，這個時候路過的時候，看樣子已經是處理完了，一輛車子被從機井裡費勁地弄上來，這時候就在田裡停著。
這時候，依舊還有老鄉在看熱鬧。
我在人群里找到昨天的那個老鄉，於是問他話道：「什麼情況了啊？」
老鄉很熱情道：「是你呀！」
他說：「車子昨晚上剛被撈上來，那也真是幸虧最近都沒下雨，一直干著，機井裡的水早就剩不多了——還以為車裡的人完了，結果幸虧沒事呀，不過好像受到了驚嚇。」
我說：「這確實挺嚇人，誰來這麼一下，都不會好受。」
老鄉跟我說：「那人看來是嚇壞了，被撈上來的時候，還一個勁地說胡話！」
「哦！」我聽完應一聲，聽到了結果，於是又打算走。
老鄉卻跟我接著道：「那人救上來的時候，一個勁地說他見鬼了，說是看到有個女人站在路中央，他一個急剎車，結果直接飄個彎，接著剎車失靈，直接衝進了機井！」
我聽得一停頓，旋即想了想，轉身去了商店。
抱著一堆東西回來的時候，他們這些都已經休息完了，正在開始下一場的戲。
我這邊坐下去開始吃東西，正吃著的時候，二姐變的那黑貓跳到我跟前，跟我說：「我已經能感覺到那隻厲鬼身上的陰氣了，很強烈！」
我看眼二姐。
她此刻一臉戒備模樣。
二姐說：「如果不是沖著我們來的，那我倒是不想多管，不過，還是得好好盯著她，我可不想因為一直厲鬼在我的地盤上搞事情，免得給我惹上麻煩。」
我馬上說：「嗯，那是當然！我一直在盯著呢，萬一真出點什麼事情，我得第一個跑出去，免得被禍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