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堂堂捕快淪為浣衣婢
“當然,蘇捕快膽大心細,這一路上對我頗為照顧。我記得你曾經誇我長得好看,還說我是個可憐之人。”容疾似是解釋道。
蘇洛洛一聽這話,嚇得連連擺手,示意容疾不要再說下去。
她眼睛趕快瞟向蘇母,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覺得你腿不能動,所以才……”
“原來這位公子身患隱疾,我家洛洛是縣衙當差,對你多加照顧是應該的。”蘇母對蘇洛洛說道:“去扶公子過來吃飯。”
“娘,男女授受不親,我不方便。”蘇洛洛在母親麵前還是很守禮數的。
蘇母把臉沉下來,蘇洛洛隻得選個兩全的法子,說道:“既然公子腿腳不便,我把桌子挪過去就好,母親也別生氣。”
飯菜擺上來,四個簡單用過,蘇母便讓蘇洛洛收拾出一間空房來讓容疾住下。
蘇洛洛感覺到母親的異常,但仍然一一照辦,她親自扶容疾進房間。
“你不是不能動嗎?”蘇洛洛問道。
容疾看看自己的腿,說道:“可能今天遇到姑娘,就出現了奇跡也說不定。”
蘇洛洛撇撇嘴,說道:“鬼話連篇。我現在想知道,你是用什麽辦法讓我娘如此待你,竟然比我這個親生女兒還要好?”
“秘密。”容疾神秘地說道。
蘇洛洛見容疾不肯透露,便心中生氣,順勢把容疾摔到床板上。
容疾倒下,胳膊卻在空中一揮抓住蘇洛洛的胳膊,就這樣二人一前一後雙雙倒在床板上,床板似乎不堪重負發出嘎吱聲。
門外,蘇母的聲音響起:“洛洛,什麽聲音?”
“娘,沒什麽,是這位公子太重了。”蘇洛洛應聲,趕快扯回自己的胳膊,趕快起身,朝著容疾說道:“我不管你什麽目的,但我警告你,我可是雲安城出了名的捕快,別想著在我眼皮子底下犯事。”
說著,蘇洛洛大步離開房間。
容疾看著她的背影,緩緩坐起身來,待房門關上,他便盯著自己的腿,抬手把腿盤起來,臉上現出一片嚴肅。
而蘇洛洛並不知道容疾在房間做什麽,她隻覺得一顆心噗通跳個不停,剛才她跌到容疾身邊的時候,那一張俊臉近在咫尺,像是有魔力似的讓她整個人都很不自在。
“洛洛,你想什麽呢?”蘇母見蘇洛洛走神,便問道。
“沒什麽,娘,這麽晚了,你怎麽還不睡?”蘇洛洛問道。
“娘有話跟你說,跟我過來。”蘇母把蘇洛洛領到廚房,抬手把爐上燉的砂鍋揭開,拿筷子在裏麵攪了兩下,說道:“雞湯好了,去端給那位公子吧。”
蘇洛洛這時再也忍不住,問道:“娘,你們認識?”
“不認識。”蘇母淡淡說道。
她把雞湯盛出來,遞到蘇洛洛麵前,說道:“你爹在世的時候經常說要與人為善,我看這位公子是大門戶裏出來的,若是怠慢了,恐我們得罪不起。”
蘇母說完,臉色便微沉下去。
蘇洛洛趕快把雞湯放下,安慰母親,“娘,是我不好,又讓你想起爹爹的事。若當初不是爹爹好心,也不會遭歹人之手,娘,我錯了。”
蘇母沾掉眼角的淚花,推了一把蘇洛洛,說道:“你快去吧,忙完早點休息,明日還得早起去集市上買些米麵回來。”
蘇洛洛最怕母親掉淚,端起雞湯出了廚房,再次來到容疾的房門。
可她等了許久都不見動靜,便把房門推開,入眼隻見容疾泡在熱氣蒸騰的木桶裏,雙眸微閉著,像是睡著一般。
容疾本就生得俊美,在氤氳的水氣蒸騰下像極了話本裏寫的謫仙,蘇洛洛竟一時忘了移開眼睛。
“看夠了沒有?”容疾緩緩說道,仿佛聲音裏帶著一層淡淡的水霧。
蘇洛洛這才反應過來,趕快轉過身去,為了掩飾尷尬與心虛,結巴地說道:“你這是從哪來的木桶和熱水?”
容疾緩緩從水中站起來,雙手一拍木桶邊,身子旋著落到床邊,大手一揮把衣衫迅速穿好。
蘇洛洛聽到身後的動靜,根本沒敢回頭,她挪著小碎步移到桌邊,迅速放下雞湯,說道:“我娘讓你喝了。”
說完,蘇洛洛快速朝著門口跑去。
容疾卻是邊係衣帶,邊說道:“站住。”
蘇洛洛冷笑一聲,“我憑什麽要聽你的,啊.……”
話落,蘇洛洛就覺得眼前黑影一動,容疾已經站在她麵前。
“你,你的腿……”蘇洛洛說話都結巴起來,“難不成你之前是在捉弄我。”
容疾看著已經換上女兒裝扮的蘇洛洛,雖然是粗布衣裳但仍難掩她的清麗,倒是讓人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我的腿不能動,但我可從來沒說過我不會輕功。”容疾淡淡說道。
“狡辯。”蘇洛洛白了容疾一眼,問道:“你的衣裳和這屋裏的木桶哪來的?我可不記得我家有這種東西。”
“果然是雲安城出了名的小捕快,觀察足夠細致入微。”容疾愈發覺得麵前這個小女子有趣,便說道:“不如蘇捕快運用你靈活的大腦,高超的辦案手段,推測一番。”
蘇洛洛把簡陋的房屋掃視一遍,根本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便說道:“無聊,懶得理你。”
她伸手就要推開容疾,容疾本不想放她離開,但聽到一聲細微的響動之後,側身把路讓開。
蘇洛洛邁步出去,門瞬間在她身後關上,她這下就生氣了,轉回身吼道:“喂,這裏是我家。”
門開,撲麵而來的一堆衣裳,不偏不倚地落到蘇洛洛的懷裏。
門關,容疾的聲音從房間裏傳出來,“蘇捕快,麻煩你幫我把衣裳洗了晾幹,日後定有重謝。”
蘇洛洛把衣裳丟到腳下,剛要踩,又想起娘說的話,隻得重新抱起來,拿到井邊開始浣洗。
她剛坐到井邊,就感覺背後一陣風刮過,回頭看去,卻是什麽都沒有。
“難道是我眼花了?不可能,一定是被那個殘疾氣的。”蘇洛洛自言自語道:“如果不是我需要銀子,才不會像個奴才似的給這種人洗衣裳。”
而此時容疾的房間裏,站著一個身披墨色披風,懷裏抱著一柄劍的男人。
“太阿,你比本王想象中來得要晚,可是遇到難纏的對手?”容疾盤膝坐在床板上,麵沉似水,雙眸垂著卻也難掩淩厲。
“墨閣。”太阿沉聲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