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不會放過他
池痕的眉心驀然一蹙,溫怒的眸光朝旁邊一掃,語氣冰冷而不善:「來,還是不來?」
薛溪溪拼了命的都想進來,可是去酒吧工作是答應了馬茹蕾的。
如果她答應了池痕來這裡,恐怕馬茹蕾得卯足了勁來挑撥她跟他指尖的關係吧?
到時候,池痕選擇的還是馬茹蕾。
但薛溪溪真的不想放棄這個機會,她眼眶一紅,做出一副欲泣的姿態,然後故意把頭扭到一邊去抹了一把眼角的淚水,聲音中帶著哭腔,但每個動作都像是故意在躲開他一樣。
「我不來了。」
要按照池痕的性子,肯定不會留她,不來就滾蛋。
可瞧著薛溪溪這副委屈的模樣像是受了什麼苦,他沉吟了幾秒鐘才冷聲詢問:「為什麼不來?」
「你跟馬小姐的感情……那麼好,我要是來了,豈不是插足你們了嗎……何況你之前一直不希望我暴露在眾人的視線里……」
薛溪溪這番話說的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讓池痕聽了心裡頭都有些不舒坦。
他承認自己當初做的是狠了點,那是因為他覺得對於薛溪溪這個人,他沒有必要心軟什麼。
因為她愛他。
只這一個理由,就可以泯滅掉他做過的所有事情。
「所以……我還是不來了。至於酒吧,我也不會化妝了,省的讓別人以為我是馬小姐,誤會了就不好了。對了……我也沒有對外炫耀什麼我是你妻子的話,他們只以為我是個坐台女罷了……」
薛溪溪說完這話,立刻朝著門口走去,那速度是有多快就多快。
池痕眉骨一動,剛準備出言叫住她,薛溪溪面前緊閉的門就被人推開。
她微微一怔,看見了一個熟悉的女人。
馬茹蕾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她嘴角的弧度漸漸收斂下來,微眯著眸子直勾勾的看著薛溪溪,「你怎麼在這?」
她滿心的激動都化成了飛灰,本以為薛溪溪一晚上沒有回來是在酒吧跟人家做那種勾當事情去了,但沒想到她竟然在阿痕的公司!
馬茹蕾心底猛然一抽,昨天池痕也沒有回來,難道他們兩個人……
她眸光赫然一頓,視線直直的落在了薛溪溪纖細的脖子上,那一個泛著深紅色的吻痕刺痛了她的眼睛。
池痕咳嗽了一聲,起身走過來摟住了馬茹蕾的肩膀,「怎麼來的這麼早?」
馬茹蕾強顏歡笑的回答道:「以為你昨天晚上太忙沒工夫回家在公司睡了,所以想早早過來給你送早飯。」
池痕心裡一暖,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旋即接過她手裡的保溫盒,「有心就好。」
薛溪溪尖銳的指甲都快把掌心給戳破了,她覺得自己在這就是個笑話。
腳步才抬,馬茹蕾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溪溪,你昨晚上怎麼沒有回家啊?我聽說你去酒吧工作了,可得注意著點,千萬要小心,那裡頭壞人可多著呢。」
這話明著聽是擔心她,可要是從另一方面就是在告訴池痕,你老婆在給你戴綠帽子呢。
「池痕在西城是什麼地位你也清楚,這要是讓別人知道他的妻子在酒吧裡頭工作,這名聲不太好吧……」馬茹蕾做出一副為她著想的模樣,「阿痕,要不讓溪溪來你這裡工作吧?正好她也是設計師,和你的工作很對口。倒是我……什麼都不會,也幫不了你。」
馬茹蕾這些話說的還真好,把所有錯誤都推給了薛溪溪,最後還裝作擔心她的模樣。
池痕的眉心隨著她說的話越皺越緊,最後冷冷的揮手:「她愛去哪裡工作就去哪裡,想來我公司,做夢去吧!」
薛溪溪身形一陣,旋即悵然若失的走了出去。
「阿痕……你怎麼能這麼說呢,這讓溪溪多傷心啊。哎……我去勸勸她。」
馬茹蕾說完就走,在轉身的那一刻,臉上的所有擔憂都化成了狠戾。
薛溪溪還沒走出公司,就被馬茹蕾拽到了外面的拐角處。
她冷冷的抱著肩膀,臉上滿是譏諷的笑意。
「怎麼?還想來阿痕的公司來工作?薛溪溪,你是怎麼答應我的?」
「你誤會了,是他要讓我過來工作的。」
「池痕那麼討厭你,怎麼可能讓你過來?!」馬茹蕾忍不住的大喊出聲,「痴心妄想什麼呢!」
薛溪溪緩緩收攏五指,緊緊的攥著拳頭。
「是,你是跟池痕有那麼多年的感情。但是你別忘了,當初走的是你!我薛溪溪又沒有當小三,我堂堂正正的走到他身邊陪著他三年,憑什麼你說回來就回來,說搶走就搶走?!」
薛溪溪忍無可忍的回吼著,眼眶通紅。
憑什麼……憑什麼要讓她擁有后再失去。
馬茹蕾微微一怔,旋即臉上滿是怒氣。
這個死女人竟然敢對她吼?!
她二話不說的扯住了薛溪溪的頭髮,摁著她的腦袋就往牆上咚咚的磕了幾下,磕的後者眼前直冒金星。
「搶走?你這詞用的真是大錯特錯!」馬茹蕾冷笑著看著她狼狽的模樣,好心的提醒著她:「池痕一直都是我的,不論早晚,他都是我的!又何來搶走一說?」
「至於你,我已經提醒過你很多次了。池痕以前以及現在對你的態度,不過就是因為你長得跟我像,憐憫你罷了!還痴心妄想什麼?!」
薛溪溪身子一軟,狼狽的癱軟在了地上。
馬茹蕾狠狠的踹了她幾腳,語氣譏諷:「再敢這麼放肆,就別怪我無情了!」
說完,她趾高氣昂的離開了。
薛溪溪撐著身子狼狽不堪的坐在牆角,她無力的靠著身後的牆壁,嘴角苦笑連連。
沒過一會,她就瞧見池痕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快步從公司里出來,腳步和平時相比有些迅速,看來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她真的很想跟上去看看,可是又怕池痕發現,只好作罷。
不過好在池痕去的地方不遠,就在自家公司樓下的咖啡廳。
他靜靜的坐在靠窗的位置,不停的看著自己手腕上的表,眉眼間帶著濃濃的不耐之色。
大概過了十來分鐘,有幾個男人風風火火的過來了。
為首男人大概五十多歲,臉上滿是怒氣。
他一揮手,語氣不善的吐出了幾個字:「這地方我包了,都給我滾!」
身後幾個保鏢拿出了一沓子的錢,揮手讓這裡面的人離開。
很快,咖啡廳中只剩下池痕和這個男人。
「池總,聞名不如一見,果然器宇軒昂,難怪能做出那樣的事情。」
池痕神色淡淡的喝了一口摩卡,旋即眼梢一抬,「錢我給了,還想如何?」
男人被氣的猛地一拍桌子,大聲喊道:「我兒子的下半輩子廢了!我要你拿命來償還!」
池痕陰冷的扯開了嘴角,渾身上下滲透著凌厲的寒氣,「高先生,這是你跟我說話的態度?一個小小的城東,我還沒放在眼裡。」
「我兒子受了那麼多的苦!都是因為你!你以為我會放過你?!別說你是池痕,就算是你老爹!我也照樣收拾你們!」
池痕慢條斯理的拍了拍手,「不錯,很有魄力。」
「至於那個女人,我也會找到,將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斷……讓她受盡苦楚!」
「想在我的手裡搶人,高先生的魄力還真是讓池某刮目相看。」池痕矜貴的站起身來,不屑一顧的冷笑道:「我倒是要看看,一個小小的城東能在我手心裡翻出什麼樣的浪花來!」
「我一定會讓你後悔今天說的話的!」
池痕陰鷙的眸子中沒有絲毫情愫,他一字一頓的道:「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