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祖師爺她穿成了病嬌(21)
“去把章大夫叫過來。”蘭應十分鎮定的探了探華靈微弱的鼻息，他還隨手拿出了塊手絹把手上的血跡擦了擦。
老胡應了一聲，慌亂的跑了。
蘭應坐在椅子上，居高臨下俯視著華靈，一掃這幾日的沉悶，心裏竟然有一絲暢快。
他看著華靈神色平靜，“其實從很久以前，我就想這樣了。你就像是矮子看戲，沒有自己的主見，一有什麽事就知道回家找你娘，知道人家都怎麽說我嗎？說我吃軟飯。還有舒雲，她還那麽年輕，你和你娘就殘忍的把她害死了，你覺得我狠嗎？可是華靈我告訴你，你比我狠多了！讓我痛苦了那麽多年。“
他一個人自言自語，一會哭一會笑，形容癲狂。
蘭修哭著跑到申府時，遇到了正在華府蕩秋千的徐妃瑩，他們是華老夫人娘家的女孩，因為華府年輕一代都是男孩，所以徐家的這兩個女孩自小就養在華府，與蘭家兩姐弟，也算相熟。
看到蘭修狼狽的樣子，徐妃瑩小聲道：“修哥哥，你這是怎麽了？”
“外祖母呢？”
徐妃瑩將手絹遞給他，“姑母在房間裏休息，我帶你過去。”
華老夫人剛喝過參茶，正準備休息。
“外祖母！”蘭修看到華老夫人眼淚又落了下來，“父親他瘋了，他打娘！他在打娘，好多血，娘讓我跑來找您！您快點去救娘吧！”
“真是豈有此理！他蘭應能有今天是靠著誰？竟然敢打靈兒？”
“快給我更衣！”
華老夫人領著一大堆人浩浩蕩蕩的去了蘭府。
蘭修嚇的不敢回去，和蘭詩音都在華府住下了。
這個夜晚注定不平靜。
幾個悶雷之後就開始電閃雷鳴，章大夫淋著雨往蘭府趕。要不是蘭府每次給的診費多，他才不來呢！越是大戶人家肮髒事越多，上一次是待嫁閨中的黃花大閨女竟然肚子大了，他收了兩份錢，當時他心裏還覺得有意思，那麽大的事還瞞著。這次不定又是什麽事呢！
即便在路上，章大夫已經在心裏有了一番猜測，然而看到躺在地上片體鱗傷的華夫人還是在心裏吃了一驚。
但是他依舊是什麽都沒問，隻是開了藥，然後又吩咐丫鬟煎了外傷藥囑咐了一天塗三次後接了診費就走了。
他幾乎可以肯定，華夫人的傷和蘭大人脫不了幹係，沒想到平時看起來溫文爾雅的一個人狠起來會這麽狠。
華老夫人來的時候蘭應就站在門口。
他還望著華老夫人笑了笑。
華老夫人滿腔的怒意被他這陣勢滅了一半，不過想到這個男人竟然打她的女兒，她還是罵了一句：“畜生！你還有沒有人性！靈兒為你生兒育女，操持這麽大一個家，你竟然下的去手打她！”
“哈哈哈哈哈！”蘭應控製不住的笑出聲來，“她是給你們華府生的孩子吧！一有事往華府跑，怎麽會是蘭家人呢？”
華老夫人一敲拐杖，”你這是說的什麽話？也不想想你當初一窮二白時，我們靈兒是怎麽幫助你打下家業成為如今的蘭老爺，要是沒有我們華府，你以為外麵的那些人願意買你蘭應的仗？”
“既然你們華府的女兒這麽嬌貴！那我求求你趕緊接回去吧！”蘭應雙手交合拜托道。
“你！”
蘭應看著華老夫人怒不可遏的樣子哼笑一聲，“給我們蘭家相夫教子？逼死妾室，虐待庶女，女兒聲明狼藉，兒子膽小懦弱。這就是你華老夫人的好女兒打理下的蘭府，你自己摸著良心說，這頓打她挨的虧嗎？”
“你打人你還有理了？你讓開，我今天就把女兒帶回家。“
蘭應側開身子，一雙眸子像是挾裹著無盡的黑暗洶湧，“那我們可得說好，華靈如果今天出了這道門，我就一紙休書將她休了，以後與我蘭家再無瓜葛，還有那倆個孩子一並送給你們華府，以後也別再回來了。”
華老夫人抬起的腳步生生頓住，“蘭應，你竟然這麽狠心！”
蘭應搖了搖搖頭，“多說無益。”
兩人僵持在門口。外麵風雨大盛，無數殘枝幼苗被狂風暴雨璀璨，能夠留下來的那些，它們會在某個黎明紮更深的根，迎著朝陽更加茁壯的成長。
最後華老夫人還是走了，她的脊背好像比平時彎了不少，讓人不禁想起，她已經是個七十歲的老人了。
太子殿下舉辦的賞花大會在空桑山的一處開闊之地。
那裏開滿了漫山遍野的海棠花和滿天星。小路兩旁還種著桂花樹，幽風吹來，整片空桑山都沁了香。
蘭小小左邊站著元乾，右邊站著屠雪鷹。
“小小，你看那是什麽花？”元乾指著一棵黃花槐問著。
蘭小小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那一簇簇的黃花，“不認識。”
屠雪鷹情不自禁的笑了笑，“世子殿下，我知道，那是黃花槐，您再有什麽不認識的，直接問我就行了，我都認識。”
元乾眸光微閃，一打扇子，遮住了自己的情緒，這煩人的屠雪鷹！
“你們倆好吵！都別跟著我了！”蘭小小快走幾步，甩開了他們倆。
“屠公子也喜歡小小？”元乾挑明問道。
屠雪鷹心裏一跳，“我，我，”他結巴的說不出喜歡她。
元乾笑了笑，直言了當道：“我喜歡她，打算追她，然後娶她。”
屠雪鷹低垂著頭，雙手緊緊握成拳頭。
太子迎了上來，好笑道：“是誰惹我們屠公子生氣了？這滿山的花都吸引不了我們屠公子。”
元乾看了看屠雪鷹，意有所指道：“屠公子或許是沒想好自己到底想要什麽花吧！”
“誰說我不知道？”屠雪鷹不理他們，自己一個人向高處走去。
太子殿下和元乾世子相視一笑，對屠雪鷹的直性子不以為然。
今天來賞花的大多都是盛都的權貴子弟以及一些候門小姐。
他們大多三五成群，男子高談闊論，女子互相說些悄悄話。
隻有蘭小小獨自一人站在一朵牽牛花邊上出神。
她想起，這是玄琅最喜歡的花，因為這牽牛花很像他，生長在不為人知的角落裏，然後肆意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