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胡三爺
第二天胖哥就帶著我跟老外一起去找胡來,見到胡來之後,我也看見那口被他收在牛棚里腐爛的棺材。這一次我親自去看,看的比較仔細,棺材上腐爛的痕迹可以看出,起碼在地下埋了二十年以上,而且是埋葬的地方沒有水,才會是這種現象,棺材上用的是老鐵匠鋪打的棺材釘,這種釘發黑不易生鏽,但是棺材上的已經是銹跡斑斑,可見埋葬在地下的時間很長,而且,這種釘子不易仿造,一般打的時候上面有記號,可以證明棺材中間沒有被打開過,掉包幾乎是不可能。
每個人去世的時候,當地政府會有戶口註銷等備案,胖哥託人很快就查到當時村長父親去世的檔案,上面寫的清清楚楚,這東西不可能是假的,當地一個小山村根本不具備,搞這麼大一個陰謀的條件。
胡來的父親年輕的時候跟我祖父一樣當過兵,受過傷,他的左腿上有槍傷,骨頭上有彈痕,屍骨痕迹鑒定符合,這和檔案上記錄的完全一致,還有一點村裡老一輩的人說,胡來的父親胡熬山也是蘑菇子,下地的時候,他的手上經常帶著一個青玉扳指,扳指上有個佛字,這個扳指是來自胡來父親當時的外號,他父親當時在五斗門裡也是個人物,人稱胡三爺,外號觀山佛。
棺材裡面找到了那個扳指,這東西一看就是被帶了很多年的老貨,上面磨的很嚴重,那個佛字都有些看不清楚。
很多細節都能表明,這個人就是胡來的父親觀山佛胡三爺,當然,假的也可能存在,這就需要一個極端高明的陰謀家在背後來操控整個事件,還需要許多人從中幫助,這麼巨大的陰謀,沒有相當巨大利益,很難實現。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其實,我除了覺得離奇之外,還沒有那麼大興趣想要去調查,但是,自從見到胡來之後,發現了一些問題。
鑒定結果胡來似乎根本不關心,他從一開始就堅信棺材里是自己的父親,從來沒有懷疑過,而他的妻子出現在父親的棺材里,對於這件事,正常人都會問個為什麼,都想要一個合理的解釋,然而,這些問題,在胡來的眼中似乎不存在。
這就非常奇怪了,這麼離奇的一件事,在胡來的眼中竟然變成了理所當然,那麼只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心裡有個非常合理解釋,只是我們不知道罷了。
回來之後,我將這件事告訴了胖哥,他聽后也非常吃驚,老外也覺得我分析的很有道理,顯然胡來心裡有很多秘密,根本沒有打算告訴我們,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打算將這件事情說出來。
胡來堅決要弄一個獨立的墳地,而且他兒子這個過程中離奇死亡,似乎這些在胡來心裡都有一個答案,但是,從跟他談話的情況來看,他似乎也有懷疑,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打消了,或是,忽然沒有興趣了。
我們三個商議了一下,本來沒有打算調查的,結果就在見了胡來之後,我有種衝動,這件事似乎跟五叔的那幾百封信好像有某些聯繫,老外對這件事更加感興趣,他提出幫助我們調查。
有了堅強的後援,我們調查起來就有了信心,同時我也跟英姐請了假,本來公司也不少我一個,所以就很容易請到假。
聊微信的時候,胖哥還將這件事告訴了陳文雙,讓我沒有想的是,這丫頭竟然比我們還感興趣,說明天就從西藏飛回來,跟我們一起調查。
胖哥帶來消息說,胡來對項目部他的朋友說,他兒子的死就此結束,他不會再去項目部鬧了,讓項目部把賠償給他,他也不會去法院告了,這件事到此終結。
這可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態度,在沒有發現他父親墳里的情況之前,胡來那種架勢是不把項目部整垮不罷休,然而,此刻態度的轉變,幾乎是一百八十度的,這讓人很難不產生懷疑。
當然,這件事對項目部而言,自然是好事,項目部巴不得胡來儘快撤訴,這樣他們也願意花錢消災,畢竟項目的進展才是他們的重點。
這些疑問壓在我心中,讓我有種不吐不快的感覺,但是,我又不能傻到跑去問胡來,這種事從他嘴裡肯定問不出什麼,從胡來的態度來看,他對我們懷有戒心,雖然老外的身份讓胡來還是有些忌憚,可是,這畢竟不是在一個層面上,無法對胡來施壓。
考慮再三,最後還是藉助了英姐的力量,她在人脈上比我們廣,甚至可以說神通廣大,不出我所料,我提了這件事後英姐似乎很感興趣,很快就從她那裡獲得巨大的援助,省里派出一個人幫我們做胡來的工作。
聽說省里來的,有縣裡領導陪同,胡來自然不敢放肆,態度比之前好了很多,但是,問道關鍵問題時候,胡來還是左右顧言他,進展並不順利,從很多方面來看,胡來似乎很忌憚這個話題。
沒幾天,英姐那邊有傳來一份資料,這份資料對我們很幫助,是關於胡來的父親胡三爺的,資料顯示胡三爺曾經參加過一個探險隊,似乎是對西藏某個地區進行探查,但是資料很少,無法確定是哪一個。
不過,我聽到這個消息,第一反應,會不會是張琅布那個探險隊,但很快否定,時間對不上,胡來父親胡三爺去世快三十年了,而那個探險隊是十幾年前的事情,那個時候胡三爺恐怕都爛的只剩骨頭了,不應該參加那個隊伍。
胖哥這段時間也沒閑著,他在著手調查老陳的事情,同時也在調查胡三爺當年在五斗門裡參加的行動。
值得慶幸的是,我這邊暫時沒有狀況,也就是說託夢還沒有在我這裡開始,我心裡一直壓著這件事,現在距離老張死亡以及兩個多月了,我這裡沒有一點動靜,後來我還偷偷去了一次老張家,也沒有發現什麼。
胖哥說:「你小子也別一驚一乍的,老張那託夢的事情純屬扯淡,說不定就是他老小子搞的鬼。」
我笑了笑說:「希望你小子,這一次當回烏鴉嘴,說中,我可不希望陷入噩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