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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驚才絕艷

  燈火搖曳,映出每個人不同的表情,二樓的氛圍也因二人的賭局而變的火熱起來。


  鄙夷地盯了秦羽一眼,秦岩搖頭,「嘖嘖,這麼點銀子,可不值得受胯下之辱,恭王殿下就這麼摳門嗎?」


  美人當前,任何男人都不想輸了面子,秦岩故意刺激秦羽。


  「三萬兩夠不夠!」秦羽將更多的銀票砸在桌子上。


  「我押兩萬兩。」秦陽戲謔道。


  「豪爽!」秦岩拍手,他又轉向那些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望族富商,「既然賭局已開,不如今晚大家都樂一樂,如何?」


  「侯爺所說極是,不過對不住侯爺,趙某隻能壓侯爺輸了,我押五千兩。」一個臉上滿是青春痘的青年說道。


  「三千兩。」


  「一千兩。」


  「八千兩。」


  「……」


  每一個聲音響起,秦岩便會看過去。


  他趁機擺下這個賭局,不單是為了銀子,也是為了看清楚這些豪族富商對自己的態度,剛才這個永平城的趙家大少爺他是記住了。


  凡是今晚掏銀子出來看他笑話的人,他會默默記在心裡以區別敵友。


  押注的聲音漸漸沒了,張詠迫不及待地說道:「侯爺,你先還是我先?」


  這次陶商沒有阻攔,他也想看看永平侯真正的實力,畢竟這首清平調實在讓他震撼不已。


  「既然是你要打賭,當然是你先。」秦岩想要后發制人。


  張詠露出得色,面對眾人他朗口念道:「酒醒香銷愁不勝,如何更向落花行,去年高摘斗輕盈。夜雨幾番消瘦了,繁花如夢總無憑,人間何處問多情。」


  「妙!」


  張詠吟罷,秦羽立刻叫好,在坐的眾人也紛紛發出讚美之聲。


  秦陽說道:「張詠不虧是永平城的才子,果然是出口成章。」


  陶商也是微微點頭,不同於秦羽和秦陽,出身書香世家他自然是見多了詩詞歌賦,張詠念的這首詞在他看來,只能說不錯,還沒有達到驚艷的地步。


  樓下,紅鸞閣的姑娘在聽到張詠的詞之後紛紛向她拋出媚眼,都想要得到這首詞。


  注意到眾人的反應,張詠更是洋洋得意。


  此次他作的,依然是他最擅長的詞,描述的依然是兒女情長。


  秦岩始終穩如泰山,在看來這張詠還是有點才華的,但是活該他倒霉今晚遇到了他。


  對青鸞示意了一下,青鸞抱著琵琶向眾人躬身。


  秦岩說道:「本侯已經將詞編成曲,今晚就為大家助助興。」


  這時青鸞玉手輕撥琵琶,悠揚的歌聲傳遍紅鸞閣:「小山重疊金明滅,鬢雲欲度香腮雪。懶起畫蛾眉,弄妝梳洗遲。


  照花前後鏡,花面交相映。新帖綉羅襦,雙雙金鷓鴣……」


  伴隨著青鸞婉轉的歌聲響起,整個紅鸞閣頓時寂靜下來。


  張詠在聽到第一句的時候臉色就變了,而當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響起時,他更是幾乎站不穩。


  這兩首詞對比之下,高下立判。


  秦羽和秦陽的臉色不比張詠好多少,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秦岩竟然能夠做出這樣的詞。


  「二哥,看來這位永平侯是真才實學。」陶玉瑩似笑非笑地說道。


  陶商眯著眼睛:「幾首婉約詞還不能說明什麼,若是他能夠念出幾首戰詩,那才是真才實學。」


  「這可不好說,這個永平侯實在讓人看不透,以前是我們小瞧了他,此次公主殿下巡遊北境,說不定倒是真的找到了一個可用之人。」


  「那又如何?天下大勢已不可違,區區一個永平侯還不能讓大華國起死回生,此次天雄軍之亂便是亂世的開始,趁此機會我們陶家當招兵買馬,擴大實力,希望這永平侯到時候能夠識時務,效力我們陶家。」陶商嘴角噙著一抹冷笑。


  二人說話時,秦岩也在用餘光觀察著二人。


  北平府的陶家跑到永平城來辦唱賣會,所為的只有一樣東西,那就是銀子。


  但是據他所知陶家還沒有緊迫到賣詩的地步。


  所以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陶家現在急需一大筆銀子。


  而在這個時代,銀子花費的大頭便是軍費,恐怕陶家已經得到消息,準備招兵買馬,趁著天雄軍之亂成為一方諸侯。


  「真是一團亂麻。」秦岩心中嘆息,這樣即將四分五裂的大華國如何抵禦外來

  的威脅,今晚之後打造屬於自己的永平城和永平軍不能再拖延。


  想到這,他朗聲說道:「諸位,現在品評吧。」


  「永平侯大才。」陶商覺得秦岩值得拉攏,不宜現在徹底得罪。


  秦羽和秦陽現在即便違心也不能說張詠勝了,因為這兩首詞差的太多。


  「陶公子,恭王殿下,張某其實最擅長的是詩,既然是比試當然不能只比一樣」張詠耍賴。


  陸文忠聞言冷笑:「比詞是比詞,比詩是比詩,這可不能一概而論。」


  「就是,癩皮狗,耍賴也不害臊。」俞大亮鄙夷道。


  見張詠這個樣子,秦岩計上心來,他說道:「再比一次也不是不可以,不過要重新下注才行,不過可惜,你已經輸光全部家產了。」


  張詠臉色發白,他祈求地看向秦羽和秦陽,「殿下,侯爺,張某這次一定能贏。」


  秦羽和秦陽同樣不甘心就這麼輸了,賭徒的心理開始作祟,他們也想著翻盤。


  秦羽說道:「我再押三萬兩。」


  「我還是兩萬兩。」秦陽說道。


  二人下注之後,其他人也紛紛下注,只是跟風的人卻少了很多。


  秦岩看在眼中,這些第一次下注,第二次不下注的人擺明是牆頭草。


  還繼續跟的則是鐵了心跟他不對付的。


  既然摸清楚了,他也懶得浪費時間,說道:「這次就本侯先來吧,你聽著,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零鈴終不怨。何如薄倖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詩畢,秦岩看向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張詠,只見張詠兩眼空洞,嘴裡不停地念叨:「不可能,不可能,比不了了,比不了了。」


  「廢物!」秦羽不顧形象地大罵,他雖然繼承的財產最多,但六萬兩銀子也不是小數。


  秦陽也一樣,面色不爽。


  秦岩環視一圈,哈哈大笑,他本來想賣詩賺點小錢,沒想到有此一遭讓他發了財,他轉頭對陸文忠說道:「還愣著幹麼,還不去收銀子。」


  陸文忠聞言大喜,上前將秦羽和秦陽的銀票收起,又去收下注人的銀票,此次他們恐怕有不下二十萬兩銀子的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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