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命懸一線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他什麼都不能做，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小小的身子被撞飛，看著她摔在地上，倒在血泊中。


  肇事車子迅速掉頭，加速逃逸。


  顧北辰瘋了一樣跑過去，滿眼的血，白曉就那樣痛苦的躺在地上，大股大股的血流從她身體中湧出，鮮血染紅了她的白毛衣，白曉覺得有什麼東西從她身體里一直往下墜，疼的她肝膽欲裂。


  顧北辰抱著她，像野獸一樣嘶吼：「白曉，你怎麼了，白曉，你醒醒呀，你睜開眼睛看看我。」


  白曉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疼，太疼了，連呼吸都疼的她痛不欲生，「我，我要死了。」


  「胡說什麼，你不許死，我不讓你死。醫生，醫生呢？我們去找醫生！」


  白曉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抓住他的衣袖，清亮的桃花眼開始變得渙散，「顧北辰，我，肚子好疼，救救孩子。」


  顧北辰抱上白曉拚命的跑，他大吼：「讓開，我老婆病了，快讓開，醫生，救救我老婆。」


  「白曉，我不能沒有你，你要給我活著，活著！」


  只是白曉再也聽不見了，她的頭無力的垂了下去。。。


  手術室的紅燈一直亮著，顧北辰枯坐在走廊上，腦子一片空白。


  醫生急匆匆的從手術室出來，拿著一大堆單子：「顧先生，產婦大出血，孩子和大人都很危險，是保大人還是保孩子。」


  顧北辰有些歇斯底里，他拒絕相信這一切，白曉怎麼捨得死，怎麼可以離開他，他才不要什麼狗屁病危通知單，他狠狠的將簽字單摔在地上。


  「白曉做夢都想嫁給我，現在顧太太的位置才坐了兩年，她怎麼可能捨得死，你們是被白曉收買來騙我的對不對。」


  「顧總，這裡是醫院，請您配合治療，如果您拒絕簽字，我們無法手術，病人現在的情況很危險，時間就是生命，請您理解。」


  歐陽秘書忙將簽字單撿起來，「總裁，是呀，夫人和小少爺還在裡面。」


  顧北辰握著筆的手有些抖，刷刷的簽下名字，「孩子大人我都要，要是救不活，你們這家醫院就等著陪葬吧。」


  顧北辰坐在走廊上，眼睛死死的盯著手術室外的紅燈，目送著醫生進進出出，簽了一大堆不吉利的病危通知單，每一個人都在不停的告訴他，白曉要死了，孩子要保不住了，他們在努力。


  白曉陪了他整整十年，十年的時光，穿越了他整個青春，這個女人，如牛皮糖一樣頑固的黏在他的歲月里，怎麼會拋下他呢？

  顧北辰心情挺複雜的，說不上什麼滋味，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剛剛還活生生的一個人，哭著說愛他，質問他為什麼不愛她，為什麼不要她不要寶寶，怎麼一轉眼就要死了呢？

  安靜的走廊傳來女人哭鬧聲和高跟鞋敲擊地板的聲音，白青青眼淚汪汪的撲進顧北辰懷裡，關切的問：「北辰哥我姐姐她怎麼樣了？」


  「她還在手術。」


  「寶寶剛八個月，離著預產期還早，怎麼這麼快就生了，我姐姐和寶寶會不會有危險？」


  顧北辰心亂如麻，只是自我安慰道：「沒關係的，只是生個孩子罷了，能有什麼事兒。」是吧，就是生個孩子，現在的醫學技術這麼發達，女人生孩子死亡率是很低的。


  沒關係的，沒關係的，他一遍遍的在心裡安慰著自己。


  手術室門開了，醫生再一次送來病危通知書，「孩子生下來了，是男孩，產婦大出血沒止住，時刻都有生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