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從者的世界
「誘拐少女，偷盜，畏罪潛逃，再加上吃霸王餐。優紀，你知道你現在的行為都是在犯罪么。」漂浮在優紀的身邊，四肢在空氣中快速奔跑著，小安看了優紀懷中明顯吃飽了的幼女一眼，忽然開口說道。
聽到小安的話，優紀飛行的速度並沒有改變，但是扭頭看向小安的臉上卻露出了一絲怪異的表情。
「怎，怎麼了？這樣看著我。」
雖然此世之惡本身並不具備人格，而安哥拉曼紐這個承載著此世之惡的『人類』最初卻是擁有人格的。只不過，在被吸入聖杯之後，作為人類的人格也在與聖杯魔力相融合成為此世之惡后完全消失了。
而如今，隨著此世之惡與優紀做出了相應的契約，再加上之前那次聖杯戰爭中作為『惡』的安哥拉曼紐佔據上風並成功的融合了作為『善』的羽斯緹薩，原本消失的人格也因為那一絲『善』的存在而恢復。
所以，面對優紀沉默中帶著怪異的視線，已經具備了基礎人格的安哥拉曼紐也同樣會有相應的情緒變化，難以忍受這種讓人不明就裡的視線。
「不，我只是很驚訝。作為此世之惡的你居然會說出類似於勸誡的話，按照正常的邏輯，你不是應該主動勸誘別人犯罪么。」
「哼，我又不是那種除了言語誘騙之外什麼用處都沒有的魔鬼。作為此時全部惡的集合體，除了像你這樣的另類之外，只要是被我看上的人類，我都能夠直接引誘出他內心深處的惡，根本就用不上話術。」
面對優紀嘴上說著驚訝，臉上卻完全不驚訝的話語，小安一個加速跑到優紀的面前，一邊瞪著她一邊後退著、不滿道。
「惡么，我可不覺得犯罪就一定是惡。不，應該說你所做下的犯罪定義不一定是正確的。同樣是暴力行動，因為口角而引起的暴力和警察降服罪犯的暴力也是完全不同的。
從別人的實驗室中帶走了她，這到底是對還是錯，完全取決於那座實驗室本身的行為。制惡即為善，仰善即為惡。小莉雅，你想回去嗎？回到那些人的身邊？」
緩緩的減弱前進的速度最終完全停滯在半空之中，緊了緊懷中的幼女托莉雅，優紀一邊向著懷中的幼女詢問，一邊抬頭看向了前方那群擋住自己去路的漆黑身影。
「嗯。」輕輕的第三聲應答聲傳入耳中，同時自己的懷抱中也感受到了幼女托莉雅搖頭的動作。這讓優紀切實的做出了面對眼前這些人的選擇。
「我會出現在這裡，會直接出現在小莉雅的面前。也許只是巧合，也許就是緣分。不管是巧合還是緣分，既然已經有了選擇，那麼我也將一直順著這一次的選擇一路走下去。」
左手緊緊的抱住懷中的幼女托莉雅，為了讓她舒服一點而脫掉的胸鎧並沒有重新穿上。帶著一身毫無防禦力的布裝，優紀的右手抽出了自己的單手劍指向了擋路的那群人。
「給我上，把實驗品抓回來，其他人死活勿論。」站在自己親自研發製作的巨型機甲上，實驗室的負責人伸手一指，向著圍攏在自己周圍的機械軍團下達了攻擊命令。
轟隆隆，連綿的爆炸聲，碰撞聲在天空中響起，引得城市中的無數居民紛紛抬頭向著天空中看去。一團團火光仿若流星一樣零零散散的從天而降，墜落在地上，砸落在民房屋頂，掉進城市的水池之中……
面對明顯非同一般的危險，城市中觀戰的居民們卻完全沒有絲毫驚慌，彷彿早就已經見慣了這樣的戰鬥一般。
一顆機械的碎塊從天而降，向著大地上的某個老人砸去。瘦弱的右手隨手一揮，熱氣騰騰的機械碎塊居然被這樣一位看上去非常脆弱的老人隨手拍到了一旁。
被切斷動力裝置的機器人失去了動力向著城市中的某棟商鋪墜落過去，商鋪的店主忽然出現在自家商鋪的房頂，嘴中喃喃自語著向著從天而降的機器人舉起了手中的木棍。
熾熱的火球轟然而起，從商鋪店主手中的木棍中飛射而出直接吞噬了這台墜落的機器。當火焰熄滅，這台機器只剩下一點點漆黑的渣灰隨風飄散。
這座城市根本就不存在完全沒有手段的普通人，從之前進入這座城市的第一時間優紀就已經注意到了這座城市的異樣。這是一座完全由從者，由英靈所組成的城市。而這也正是優紀敢在城市的天空中與人大打出手的原因。
從者宇宙，名副其實的屬於從者的世界。把地上的情況收入眼中的優紀在這一刻，對於從清水悠斗記憶中所得到的這個詞語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
「所以，這就是你們兩手空空回來的原因？」
冰冷的視線注視著眼前的兩個人，看了一眼一身滑溜溜粘液黑衣衛士，又看了一眼渾身被機械的爆炸熏得漆黑的實驗室負責人，阿格拉萬的聲音低沉的質問道。
質問這兩位屬下追捕失敗的同時，一塊虛擬投影的屏幕中，天空中舞動的影之妖精那靈動的劍術與優美的舞姿，以及那一台台被輕易打爆的機械軍團都清楚的展示在阿格拉萬的面前。
「抱歉，是我們的失誤。沒想到在城市中居然還存在那種等級的高手。」
「對手出乎意料的強，我們的機械部隊連拖延時間都做不到。如果能夠申請支援一起加入追捕的話……」
「不用找借口了，失敗就是失敗，不管對手怎麼樣，不管情報如何的不充分，這都無法成為你們失敗的理由。失敗就要接受懲罰，我們黑暗騎士團根本就不需要你們這樣的……」
揮手打斷了兩人的辯解，阿格拉萬滿臉嚴肅的注視著眼前的這兩位失敗者，準備做出相應的判決。黑暗騎士團沒有失敗，也不需要失敗者。
「阿格拉萬，你這是把我重要的藏品弄丟了么。」
正當阿格拉萬準備以失敗為借口把眼前的這兩個人驅逐出黑暗騎士團的時候，虛空中投影出來的畫面以及畫面中傳出的聲音一下子打斷了阿格拉萬即將出口的話。
「黃金大帝，宇宙·吉爾伽美什。」看著忽然出現的虛擬投影，以及投影中的那道金色身影。阿格拉萬臉色鐵青的說出了那個聞名整個宇宙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