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奪回老山_一百九十二、浮出水麵
一百九十二、浮出水麵
(有朋友急了,認為我更新的慢,於是哈哈笑著說我沒的寫了。這不奇怪,碼字又不是碼磚頭,總要動些腦筋的吧!不然還叫什麽原創,又有什麽吸引力。事先聲明一下,本小說還有很多內容。比如打下老山後能守的住嗎?越軍手裏的武器可不是燒火棍。八四年隻是邊境戰的開始,直到八七年才結束。這中間有太多太多的故事。這裏邊還有許多未解的密碼,總也得給我點時間查些資料。不要笑話我寫的慢,隻要能吸引住朋友們的眼球,就是我的成功。)
武良夫要的就是這句話。他在縣城裏已經轉了不下兩圈。屁股大點的麻栗坡縣城,所謂的幾條大街也比不過大城市的胡同,怎麽看怎麽都顯的窄,橫著排兩輛汽車都難。這麽點的路徑,讓他們這些鑽盡山林的人,就是反複串上個十幾匝,也要比爬一道山梁輕鬆的多。所以,沒用多少時間,他們就把縣城看了個遍。可是,除了一個掛牌子的縣政府大院之外,就屬這裏大了。
武良夫沒來過麻栗坡縣城,也不知道軍隊在哪。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憑著經驗,他敢斷定師機關一般都駐紮在縣城內。因此,他不去什麽小鎮,專圍著縣城轉。
“噢!原來你在這。”武良夫明白了,既然是部隊,那肯定就是師機關。不掛牌子也純屬正常,本來軍隊就是保密單位,怎能在門口掛個牌子告訴人家是誰。於是武良夫心中暗想,外邊不掛牌子,也不代表裏邊不掛,隻要順藤摸瓜,就一定能找到炮兵指揮部。
這個戰士一說完,武良夫裝作很笨拙的樣子,慢慢離開了。走出很遠後,估計沒人再注意他時,便倏地鑽進了一個小胡同。
胡同內,四個越軍特工是一律的少數發族打扮。此時,他們正蹲在地上等著武良夫。為了不招惹過往的行人,和值勤解放軍戰士的懷疑。他們有的蹲在地上裝做抽水煙,有的掀開竹籠觀看裏麵的小豬。猛一看上去,整個是十足的一夥從某一民族居住區,下山來趕集的少數民族。
武良夫一進來,四個人迅速圍了過來。
沒成想,武良夫理都沒理他們,裝做不認識的樣子從他們身邊擦過,眼睛一閃做了個暗示,繼續往前走了。
這四個人一看武良夫這個樣子,頓時便有些楞了。幾個人相互對視一眼後,再往武良夫身後看。不知什麽時候又有兩個戴著紅袖標的人朝這個方向走過來。
四個特工頓時緊張起來。他們想跑,又怕引起人家懷疑,不跑,怎麽和人家對話,說個一句半句的,又不頂什麽事。萬一說露了,還不引出大麻煩。
什麽辦法都沒有了,那就隻好以靜製動。四個特工依舊保持原來的樣子,把手盡量放到暗藏武器的地方,不到萬不得一,他們決不會動家夥。
這時,那兩個戴紅袖標的人走近了。其中一個人老遠就說,“老鄉,這裏不讓呆人,你們走吧!”說著話,向前做了個揚手動作。
“噢,是讓我們走。”從動作中,幾個特工判斷出他們並沒暴露,而是讓他們離開。於是,這四個人誰也不說話,提起屬於自己的東西,朝著武良夫方向走了。
對於幾個人不說話,過來的兩個值勤民兵一點不在意。因為在這個少數民族聚集的地區,不會說普通話的人居多。能聽懂,知道說的是什麽意思就不錯了。因此,他倆對這幾人一點不懷疑。
停在原誌,看著四個越南特工走遠,這兩個值勤民兵也返身走出了胡同。
中越戰爭畢竟沒有遠離麻栗坡,無論是駐紮在這裏的軍隊,還是當地政府都有很高的警惕性。特別是在軍事重地周圍,絕不允許有人停留。為了防止出現意外,軍隊和地方政府做了分工。在軍事防區內由軍人把手,在防區外則由地方政府配合。剛才的這兩個人,就是負責這一地區安全的勤務人員,是地方基幹民兵。
四個特工一邊向前走,一邊尋思著去哪找武良夫。等他們剛一轉過彎,突然聽到有人輕輕喊了一聲。
四個人轉過頭一看,武良夫正背靠著牆壁站在那裏。
四個人不由分說便急忙奔了過去。
“什麽都不要說,跟著我先出城。”武良夫怕說中國話這幾人聽不懂,說越南話又被過往行人聽見。因此,他隻是短短地用越南話說明之後,趕緊閉了嘴。然後快速轉身,向著胡同出口走去。
武良夫在前邊走,後邊跟著這四個人。他們出了胡同口不遠,在街上又與吳江龍相遇。
此時,吳江龍正跟著一個戰士急匆匆向回趕。
街上人很多,來往的人難保不誰跟誰撞一下。
正向前急走的吳江龍忽然覺得自己的肩膀被人撞了一下,轉過頭去看,竟覺得這人眼熟,似乎在哪見過。不等吳江龍想清楚,撞他的那個男人說話了,
“對不起,對不起。”這個人一邊說著,一邊雙手合拾,一付誠心誠懇的樣子。
吳江龍淺淺一笑,“沒關係,沒關係。”說完,轉過身,跟著那名戰士又向前走了。
師司令部值班室內,池永傑的目光盯在了師作戰地圖上。特別是那些標有炮兵位置的地方,都被池永傑做上了符號。從李森報上來的情況分析,敵人的這次襲擊目標很可能就是我軍炮兵陣地。如果有百十號的敵人對我軍炮兵陣地發起攻擊的話,危險不是沒有,而且是很大。但從跡象上看,敵人不可能集結在一起,向一個目標發動攻擊,那樣的話,他們雖然毀掉一個炮兵連,或者一個營的陣地,那他們也就等於自投羅網。少了一個炮兵陣地,對我軍炮擊老山不會有太大的影響。所以,敵人不會那麽傻。也就是說,敵人很可能要實施多點攻擊。真要是那樣的話,炮兵的損失可就大了。因為襲擊某團炮兵營的敵人隻有五個。這就說明,還有更多的敵人在分散活動。
看著看著,池永傑的目光凝結再一起,不由自主地暗暗攥緊了拳頭,自言自語說,
“找出來,一定要找出來。”
“報告。”作戰值班室外響起吳江龍報告聲。
“進來。”不用問,池永傑一聽聲音就知道是吳江龍到了。
“副參謀長,您找我。”吳江龍進來後,打了個敬禮,隨後問。
“嗯。”池永傑沉吟了一下,“你的休息現在結束,授領新任務。”
吳江龍一聽有新任務,心髒“彭”地猛跳了一下。
這幾天早就把他憋壞了。吳江龍心想,“本來嘛!炮兵打的那麽火熱,步兵同誌又在摩拳擦掌。而他這個特戰小分隊長,竟然無所事事,一天到晚地在師醫院瞎忙乎,不是幫著抬傷員,就是幹些零七八碎的活,這也不是他這樣的人幹的。唉!簡直是大材小用。”吳江龍早就有這種想法,但他沒敢說出來。隻能在心裏暗暗告誡自己,“別急,別急。軍人是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上級這樣安排,自然有上級的意圖。何況,自己的小分隊已經被打殘了,怎麽也不能再賒著臉,向上級請求,再給自己一些人員,成立一個新的小分隊吧!弄不好,上級不滿意,沒準把自己調離開。”吳江龍一想到這些,心裏就不是滋味。正是由於他覺得一個人呆著瞎想,還不如找點事做。於是,便主動跑到師醫院去幫忙。
這不,才幾天的功夫,上級首長就找上門來了。吳江龍暗中不免有些自鳴得意。雖然沒表現出來,但池永傑從他沒說話的表情上還是看了出來,於是拿話敲了敲他,
“怎麽,還沒休息夠,”池永傑漫不經心地說,“如果沒休息夠,繼續休息,我把任務交給偵察連。”
“休息夠了,休息夠了。”吳江龍搶著說。
“既然休息夠了,那就幹活吧!”池永傑把目光轉向地圖。
吳江龍也跟著轉了上去。稍稍一看,他就感覺著這地圖上麵的符號不對勁,怎麽炮兵陣地位置都被人給圈上了。
池永傑轉過頭,剛好看見吳江龍在偷眼向地圖上瞧。於是說,“別偷著看了,好好研究一下,看看有什麽問題。”
“副參謀長,圖上的炮兵陣地怎麽都給圈上了?”吳江龍沒想明白。如果是作為重點,那也應該用紅色的筆,可是,上麵的圓圈都是藍色的。
“對了,這就是我要找你來的原因。”池永傑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這些被藍筆圈起來的位置,現在有可能已經有越軍在那裏了。”
吳江龍一楞,急切地問,“什麽,我軍陣地上出現了越軍?”
“對,”池永傑肯定地說,“根據七連長李森的報告,已有一百多名越軍特工滲透到我國。從他們消滅的五個越軍特工情形看。敵人這次來的目的,很可能就是朝著我軍炮兵部隊來的。”
“來了這麽多?膽子也太大了,”吳江龍心想,還沒等他開口問話,池永傑接著說,“從我們掌握的情況看,還有五人,很可能已經換上了老百姓服裝,滲透到某一地點。
“老百姓服裝?”吳江龍立時想起了他曾經見過的五個人。他想了想後,對池永傑說,“我到是在街上看見過五個人,他們穿的都是彝族服裝。”
“發現什麽疑嗎?”池永傑立時來了精神問。
“他們當中有人吐露過越南話。由於他說出半句話後就被人打斷了。當時我沒往這方麵想,所以也沒在意什麽。”吳江龍咬了下自己嘴唇說。看那樣子是有些自悔。
其實這也怪不得他。怎麽也不能在大街上發現是越南人就抓起來吧!前麵我們講過,這裏有說越南話的人純屬正常,雖然有,也不能代表他們就是越軍派過來的特工。
可現在經池永傑一說,吳江龍聯係到五個人的行為舉止,覺得他們還真像。吳江龍特別後悔,後悔自己警惕性不高。要是早發現的話,盯住他們,抓起來不就完了。
“副參謀長,我去把那幾個人抓來。”吳江龍急燥地說。
“怎麽,發現可疑點就認為他們是越南特工了?有什麽證據嗎?”池永傑顯得很穩重,“萬一人家不是越南特工,還不讓少數民族群眾有意見。”
“先抓來問問。”吳江龍肯求說,“一審不就知道了。”
“如果真是越南特工,他們現在還能在街上轉嗎?”池永傑既然說出這話,可能心裏已有了打算。
“請首長指示。”吳江龍腦瓜轉的夠快。見自己的意見被否決,幹脆什麽都別說,等著上級安排。萬一惹的領導不高興,給戴上一個莽撞,幹活不細的帽子。勢必會把這項任務交給別人。要是沒有了活幹,那不就慘了嘛!於是,吳江龍顯出很聽話的樣子。
畢竟現在的領導都喜歡那些老老實實聽自己話的人。不管你在外邊做了什麽,隻要聽話,就是有了錯誤也會有人保你。因為,你進了某一個圈子,屬於某一位領導的自己人。
吳江龍雖然沒這想法,但他是想盡快把任務領到手。有了這個職能,至於到外邊如何抓到敵人,那還不是自己說了算,何必在這惹領導不高興呢!
見吳江龍又不說話了,池永傑哈哈一笑。他一眼就看破了吳江龍。於是說,“吳江龍,別以為你的小九九我看不出來。”他停了一下,接著說,“經過司令部研究,決定從偵察連調給你一個排,主要擔負縣城內的除奸任務。”
吳江龍一聽是這個,別提多高興了,於是趕緊回答,“是,保證完成任務。”
麻栗坡縣城雖然不大,但要在幾萬人的小城內找出五個人來還真是很難。何況現在是大白天,大街上的機關、商店都開著。**後,特別是允許了農民自主經營。街道兩旁賣雞、賣山貨、賣柴火等穿著各色民族服裝的人特別多。
“今天是什麽日子?”吳江龍問身邊的冬雲。
“好像是什麽節?”冬雲說。
“這麽多人,怎麽找啊!”配屬給吳江龍的偵察排長許誌說。
“隻盯住穿彝族服裝的就行。”吳江龍從心裏感覺著他早晨看到的那五個彝族男人最可疑。
三十多人的隊伍在大街上一邊行走,一邊四處查看。轉了幾個來回,也扒拉了無數個穿彝族服裝的男人,可就楞沒那幾個人。吳江龍心想,“這可就怪了,按著這個時間,他們不可能離開縣城。不離開縣城,他們能去哪?”
武良夫帶著人轉出胡同後,本想繞出縣城。但他一想,就這麽走出去,晚上再進來,勢必會引起解放軍懷疑,萬一碰到解放軍的巡邏隊那可就麻煩了,不如找一個地方先隱藏下來。
幾個人一邊往前走著,一邊四處觀察,想找一個不被人發現的住處。
一個特工指著一處閣樓說,“那怎麽樣。”
武良夫順他手指方向看過去。隻見在街道不遠處,一個破敗的閣樓沒有窗戶,也顯的十分陳舊,正醒目地立在街道一旁。由於他的高度已經高過了街上的所有平房,因此,他們在很遠就能看見。
“好,就去那。”武良夫說。
於是,五個人朝著這個閣樓左轉右轉繞過了一些鋪麵,終於來到閣樓下。
武良夫使了個眼色,一個特工迅速靠過去,看看四周沒人注意,一閃身進入樓門口。
這是一處被遺棄的舊閣樓,至於是哪年建的沒人能說的清。這些木製東西年頭太久了,柱子、牆壁都向開始向一處傾斜。一看便知這是一處危房。正是由於他處於了危房狀態,當地政府才動員裏麵的住戶搬走。於是,這裏便成了沒人居住的危機四伏的破舊閣樓。
進入閣樓的那名特工小心踩著樓梯上了二樓。當他看見裏邊無人時,便急忙走下來,到門口向武良夫他們使了個暗號。
於是,武良夫和另外三人也閃身跑了進去。
武良夫在閣樓門口和窗戶旁布好崗哨,這才一個人小心來到樓上。
雖然是二層閣樓,但它的位置處於市中心,周圍又全都是平房,因此,它很有居高臨下之勢,無論遠近,視野都非常開闊。一覽無遺。
武良夫站在樓上的一個窗口後,朝著四周掃了一圈後,最終把目光盯在他曾經去過的那個大院門口。
把目光一移向院內,別提武良夫心裏多興奮了。
大院內有五排平房,至於這些平房內都住著些什麽人他看不出來。但是住的都是軍人確定無疑。而且,在一個門口,他發現從這裏出出進進的軍人特別多。於是,武良夫鎖定了這個房門口,細心觀察著。
人多的地方必然是重要場所,否則也不會有這麽多人去。於是,他掏出望遠鏡,仔細地朝那個門口看,重點觀察出來進去的人。
這時他發現,進出這個門的人沒有戰士,大部分都是四個兜的軍人。當時,中國還沒實行軍銜製。四個兜必是幹部無疑,而眾多幹部都往這跑,說明裏麵不是重要機關,就是有重要首長。
武良夫得意地笑了,隻要襲擊了這,管他是什麽機關,還是什麽首長,都會引起驚天花板動地的大新聞來。再抓一個活口,一審問不就知道炮兵指揮機關在哪了嗎?
窗口一閃,武良夫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