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84—B—“北光”計劃_二百三十四、回國修整
二百三十四、回國修整
“吳江龍,吳江龍。”董燕在吳江龍宿舍外,猛烈拍打著門板。
過了很久,門才吱呀著被打開,吳江龍嘴裏嘟囔著,“幹他媽的啥?睡會覺都不行!”
一邊說著,吳江龍睡眼蒙朧,邋邋遢遢地開了一道門縫向外看。
董燕並不答話,見門開了,用力一推,硬氣霸道地擠了進去。
此時,吳江龍連條褲衩都沒穿,全裸著站在門後。由於困意還沒散去,因此也並不想把眼睛睜的老大,隻想著開個門縫把人打發走了事。沒成想,打門的人突然擠了進來。開始時,他也並沒認出來人是女的,更沒想到是董燕。還以為來的是什麽參謀、幹事之類的人員。
“出去,出去,還沒起床呢!”吳江龍伸手就去扒拉進來的人。
覺沒睡醒之前,他不想見任何人,就是師長來了他也不開門。
都是因為來人把門打的太響,把他從死豬一樣的睡夢中吵醒。他本來就帶著一肚子氣,想要訓斥打門的人。沒成想這個人竟然還進來了。因此,吳江龍很不客氣。
董燕抬手,把吳江龍伸過來的手打掉,“怎麽著,還想非禮本小姐。”
這個時期,大陸上非常勝行香港電視片,什麽武打的、愛情的、鬼怪的,多級別的各種黃色錄像帶也蜂擁著充斥到了大陸社會。
在這個時期內,幾乎港台電視劇占了大陸電視的各個頻道,也使得港商、台商,在大陸的地位是無比的高。仿佛過來的人,都是腰纏萬貫。那時的彩電還是個緊缺的物品,但人們都想買。可是,中國剛剛進入**沒幾年,這種商品的生產能力非常有限,根本就滿足不了市場需要。因此,要想弄台彩電,不拉關係,不走後門根本就不行。
有電視的還行,隻要播放什麽都能看的到。可那些沒有電視的呢!就隻好想方涉發,忙忙碌碌地找地方去看電視。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為了這些港台劇。
一時間,港台人的說話口氣,穿著打扮,真真正正影響了青年一代人。粵語歌典更是風靡全中國,不管懂不懂是什麽內容,但隻要是能來上兩句,那就顯得夠派、時尚。如果再能說上幾句帶著嗲音的香港人腔掉,那就隻有用一個帥字來形容了。
這個時期,不知有多少從香港、台灣過來的窮人,到大陸上裝**,騙財騙色。不知有多少大陸年青姑娘,就是在這種奶聲奶氣的腔掉中跟著人跑了。連家都不要,爹娘都不認。可見,那種靡靡之音對中國國社會的影響。
這個時期,軍隊也不是完全封閉的鐵桶一個,軍人也不是沒有七情六欲的木頭人。因此,社會上的各種風潮照樣滲透進來。
甭管部隊抓的多麽緊,管的多麽嚴,照樣有很多人把錄像帶帶進來,找個有電視的地方偷偷地看。甭管是黃色的,還是一般的故事類的武打情節,都能吸引人。那些門路廣的,級別高的人,總能拿到一切新片,時尚片,興許還能弄些**。普通戰士沒這個條件,那利用外出機會,到地方錄像廳一飽眼福。
社會上的這些事,對於吳江龍來說,全是仗二和尚的事。他可不知什麽錄像,甚至連帶子是什麽東西都不曉得。心裏隻有戰場,眼睛裏隻有敵人。什麽這個片,那個歌的,他完全不懂,也沒心思去聽,去問,去關心。因此上,他從戰場上一下來,別人都忙著洗澡換衣服,該出去轉轉。見朋友的會朋友,喝酒的喝酒,看電視的看電視。
可他到好,回來後把宿舍門一插,倒頭便睡。一連氣地睡了將近二十個小時硬是沒出屋。
有人過來喊吃飯都沒能把他喊醒。看見門上寫的一張紙條,隻好撤了,任由其睡的昏天黑地。
別人不管,可有人急啊!
董燕在手術台上就聽說吳江龍回來了,可左等右等也沒見他找自己。硬是撐了一天,可還沒見吳江龍過來。董燕這才氣衝衝地找上門來。
到了門前一看,門上貼著張紙條,“本人睡覺三天,任何人不得打擾。”
董燕一看,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心想,“你是鐵人啊!三天不起來,餓也得把你餓昏過去。到時想起都難,不挺屍才怪。”
董燕過去,一把將紙條撕掉,然後便狠勁地打門。
直到董燕說話,吳江龍才聽出說話的是女人。嚇的頓時一激楞,清醒了許多後,這才把眼睛睜大。一看進屋的是董燕,他就更害怕了。於是忙不迭的把手握住下身,轉身朝著床上跑。到了床邊,猛地把一條單子扯過來,裹住身體,這才敢回頭跟董燕說話,
“怎麽是你?你怎麽不敲門就進來了?”
董燕看著吳江龍這副窘態,撲哧一聲樂了,“什麽,我沒敲門。”董燕聲音很大,“再敲,門就掉下來了。”
“我是說,你說一聲是你,我好穿上衣服啊!”吳江龍有些不自在地說。
雖然兩人在處對像,可畢竟還沒結婚。一個大男人,在一個女性麵前赤身祼體的。隻要是個心態正常的人,都會感到有失風雅。
“還怪我,誰讓你睡覺全脫了。”董燕也漲紅了臉
嗬,猛然站在一個赤身**的男人麵前,對於董燕來說,那雖然不是有生一來的第一次。但是,他現在看到的不是躺在手術台上的傷員,而是一個健康的男人,跟自己有著密切關係的人。現在,由於自己的猛浪,突然發現了吳江龍的那個最最不願讓人看的東西。
因此上,對於董燕來說,是一個驚詫還沒結束,接著又來了第二個。在連續兩個的太不正常的情況突發下,董燕焉能不羞。
要說沒見過男人的這個東西,那是瞎說。但兒童的小玩藝怎麽也不能算吧!那頂多是個小玩物,逗逗小孩子開個小玩笑而已,誰也不會把那個聯想到性上來。
如果是從文明的什麽大城市生長起來的小姑娘,又是獨生子,估計這個也很少能看到。就如同寓言故事中講到的,那個老和尚不讓小和尚看女人一樣。直到小和尚長大了,問老和尚女人為何物。老何尚沒有辦法了,隻能說女人是老虎。
故事雖然不真,但從小到大,沒見過很多東西也屬正常。
打個比方說,如果在沒有電視機、電影的時代。生長在山區裏的人,一輩子還真說不出大海是個什麽樣子。就是知道了,沒去過海邊的人,不也是太多,太多了嗎!
**,的確讓中國處於了發展和強勝期。但是大門一大開,各色各樣的東西便如潮湧般地衝了進來。有好的,當然也有壞的。那個時期,也許最影響中國人生活的就當屬錄像了。封閉太久了的思想,在洪水水般的,非常靡爛精神潮流衝擊下,意誌力差的人,思想很快便潰堤了。其潰堤的程度,甚至超過了那些常年浸泡在裏麵的資本主義國家。
有些人看**簡直上癮,連那些有身份的人,上了年紀的人,隻要逮住機會,也要偶爾地弄兩張帶密級的看看。不過,這得絕對保密。這種行為,如果讓小輩人知道到了,那可真是在小人麵前也抬不起頭了。如果讓人背地裏說是什麽老不正經,多沒麵子。其實,那隻不過是種好奇之心。擱在現在,估計怎麽也不會出現那種以看多少**為榮的事了。
別看董燕在軍醫院院、師醫院都呆過。她什麽樣的男人沒見過,什麽場麵沒經曆過。可這種錄像他還真沒去看過。
軍隊可是紀律最最嚴明的地方,明著當然不允許。要看也隻能是個別人偷偷的做些小動做。不是明的,是暗地裏的事,董燕當然不去參加。因此,她也就沒有了看過這種片子的可能。
錄像帶的功能,雖然使中國的許多人開放了思想,見了世麵,特別是在**上,打破了封閉的一個時代。但是,對於董燕影響不大。她的思想,還是保存在沒有受到世俗衝擊的最本真的狀態。
因此,當她親眼目睹了吳江龍的那個,能不心慌,不心跳嗎!別看也有過與吳江龍的摟摟抱抱,親個嘴什麽的,那可跟這個完全是兩碼事。更是與手術抬上的那個不一樣。
頓時,兩個人在房間內尷尬起來,半天誰都沒說話。
別看吳江龍已經用單子把自己裹了起來,但他還是有種少女失身的感覺。
參軍以來,吳江龍接觸的女性非常少,這就在心理上,讓他對女性的接近感到特別的不適應。好不容易跟董燕發展到這個程度。那也不過是在小河口村時,親手抱了抱董燕。如果要是真刀真槍的全都擺出來,吳江龍窘境會立竿見影。
現在,吳江龍如同有十個敵人圍著他,正用刺刀逼著他脫衣服般地不自在。見董燕即不說話,又不走人,他也一時沒了辦法。
親愛的人來了,他當然不願讓他走。可是,畢竟兩人沒結婚。沒結婚,就這麽赤身露體的,這要是讓別人看見了,那成什麽樣子,怎麽能說的清楚兩人的關係。
吳江龍咬了咬牙說,“董燕,你先出去,我穿上衣服你再進來。”
董燕臉更紅了,哪有一個大姑娘家,讓人給往外攆的道理,於是說,“怎麽,你煩我?”
“不是,不是。”吳江龍趕緊著補充說,“我這是不好意思。”
“那也不能讓我出去。”董燕緊逼一句說道。
“我這不是背著點你嗎!”吳江龍說,“你看,你在這,我,我怎麽穿衣服。”
“我不管,反正我是不出去。”董燕有他的顧慮。宿舍的外麵就是條長長走廊,自己站在外麵,被人家看到,還以為是吳江龍不讓進屋,自己死皮懶臉地呆在人家門口,那要是傳出去,可是丟人到大天的事情。因此,董燕固執地站著不動。
“好,好,你不出去,幫我把衣服拿來。”
衣服被吳江龍睡覺時扔到了椅子上,這時要過去,還得繞過董燕身邊。就他目前這個樣子,還真有些不好意思。因此,讓董燕幫忙。
董燕走過去,立即感到有刺鼻的味直衝腦門。伸出手指捏起上衣,另一指手趕緊把鼻子捂上,“吳江龍,你這衣服還能穿嗎?”
吳江龍不好意思地說道,“不能,是不能了。”
吳江龍昨天晚上回來後,不,準確地說,應該是在前天晚上,他是搭著換防部隊的車回來的。回來後便倒頭就睡,連個熱水澡都沒洗,便一覺睡到現在。如果不是董燕過來,他還不定誰到何年何月。
他實在是太累,又太困。若不然,他怎麽會光著身子睡覺,連個熱水澡都不洗,就跑到床上睡覺呢!
這也怪不得他。一上老山就是十多天,整天睡在露天之下,那個硬勁,那個潮自不必說。現在有了床,雖然是硬板床,但對於他來說,比席夢絲還舒服。因此上,一上床便來了困意,還洗什麽澡啊!這麽多天都沒洗澡不也過來了嘛!管他什麽澡不澡的,還是睡足了再說。
吳江龍這一睡,便是二十多個小時。別人不害怕,董燕可怕。因此,當他聽說吳江龍回來就沒出過屋,立即便跑來了。
不能穿,就沒得穿,吳江龍總不過就這麽幾件衣服。椅子上的不能要了,那就得翻箱倒櫃。
“那你幫我把箱子裏的拿出來。”吳江龍扔過鑰匙說。
董燕打開箱子,立即便聞到了一股黴味。在裏麵翻弄一會後,找出一套衣服,提起來,剛要扔給吳江龍,突然又放下,問,“你還沒洗澡吧!”
“對啊!沒洗。”吳江龍轉過頭,在身體上聞了聞,“我說味這麽大呢!”
“我看你也甭換衣服了,就這一身,趕緊去澡堂。”董燕把新衣服疊起來,抓過椅子上的髒衣服扔給吳江龍,“還是穿著這個去,洗完了,再換。”
吳江龍覺得董燕說的對,“好,好,那就穿這個。”
男人,似乎天生就喜歡被女人管著。這才多大會功夫,那個彪悍、勇武,見了敵人不要命的吳江龍在董燕跟前開始服服帖帖起來。
吳江龍接過董燕扔過來的那一堆,在裏麵尋了半天也沒找到短褲,沒辦法隻好背著董燕把褲子穿上。
董燕嗤之以鼻地哼了一聲,“哼,大男人連短褲都不穿,也不害臊。”
吳江龍嘿嘿地,自嘲一笑,“這不怪我,在老山上的人沒人穿這個。”
董燕聽了一楞,“什麽?”
吳江龍一笑,“算了,還是不跟你說,說了你也接受不了。都是老爺們的事,你甭管了。”
董燕覺得吳江龍說出來也不是什麽好聽的話,因此就沒往下問。
董燕不問,我可不能不說。既然講到老山,還是應該把老山的幾大怪介紹一下。
當時,在守衛老山的戰士們當中有那麽幾句順口溜。
“三隻蚊子一盤菜,蛋子無遮露在外,不剃頭,不洗臉,越軍躲著不敢懶。”
第一句好理解,無非是蚊子比龍蝦還要大,炒吧炒吧!有三隻就盛滿了一個盤子。
第二句可能要多費幾句口舌。由於老山處於亞熱帶地區。這裏整天是陰雨綿綿,很難見到幾個晴朗的天,太陽更是不多見。時間久了,別說是地上的樹葉黴爛的快,就是褲襠裏的家夥事也幾乎快成了樹上熟透了的柿子,時間久了,照樣往下掉。
就拿一個事倒來說吧!戰士們剛上老山不久,對這裏的一切還不是那麽習慣,做什麽事情也是按部就班。
有一天,一個戰士總覺得下身奇癢難耐,於是就伸手下去撓。這一撓不要緊,發現有什麽東西從身體上掉出來,抻的肚子直疼。這個小戰士也不明白怎麽會事,直呼班長。等班長過來,幾個人把他褲子脫下來一看。幾個人全傻了。
這時,隻見兜著他睾丸的那張表皮不見了。兩隻睾丸如同樹上吊著的兩顆褲小葫蘆,周圍帶著血絲,正顫悠悠地搖晃著。
這下可把班長嚇壞了。這要是掉下來,還不出人命啊!
於是,他趕緊著讓人找東西把睾丸包上,不讓他繼續下墜,然後又把這個戰士放倒,讓人匆匆把他抬下了山。
這個戰士是最嚴重的。輕一點的戰士們的褲襠裏也總是濕露露的,粘糊糊的。走路兩腿根本就不敢靠攏,隻能是叉開兩腿,跟那羅圈腿一樣。後來,這裏的戰士們就沒人穿短褲。再後來,就發展成了裙子褲。再不然,就索性讓下身一絲不掛。
第三句,臉越黑,頭發越長,說明在老山呆的時間就長。在這裏時間一長,也證明此人打仗經驗豐富。就是讓對麵越軍見了,他們也要退避三舍。誰也不願與這樣的老兵為敵,明目張膽地對著幹。這正是在主峰戰鬥中,張岩讓佟誌遠用泥把臉抹黑的主要原因。
對而的越軍們,一旦發現山上的戰士們衣服整潔了,臉又洗的光光的。越軍準會對老上發動一次攻擊。不是炮擊,就是冷槍。因為他們知道,這一次守老山的部隊又換防了,不趁著換防部隊沒有經驗的情況,很打一下,那也就失了越軍的本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