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84—B—“北光”計劃_二百六十七、他們到底是什麽人
二百六十七、他們到底是什麽人
“這麽多人全都聚集在二樓可不行。吵吵嚷嚷的，很可能會被街麵上過往的行人聽見。”史柱國想，“不是有個地洞嗎！那就在地洞裏審吧！”於是，他對屋裏的人說，
“李維兵，張忠，你們倆過去，協助李森把那兩個人也拿下，一起押到洞裏。”
見張忠和李維兵走了，史柱國又對吳江龍說，“把這老頭扛下麵去。
吳江龍伸手將僵硬的老頭身體一掘，便撩到了肩上。隨著咚咚一陣響聲，跟著史柱國下到了地洞。
他們剛一下來，隨後李森他們幾個也押著另外兩個矮小男人進來了。
這兩個男人開始被李森截住時還裝的若無其事，滿臉都是深受其害的冤枉樣子，鐵了心地認為自己什麽也沒做。當他們從被打開的床單上認出了這個老頭後，兩人臉色都白了。心想完了，這要是讓越南特工給逮住，那還有他們的好。
兩個人見過越南特工的水牢，那種把人的腦袋按下去的審訓殘酷勁，想起來頭皮都發奓。現在被人家給截住了，一點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但還在心裏暗暗堅持著，在沒有暴露身份之前，還是先裝算吧！
這兩個男人臉上的表情雖然是在瞬間起的變化，但仍然表示出對老頭的被綁與自己毫無關聯。可是，盡管他們裝的很像，但在眼睛的一閃之間，史柱國還是看出了問題。
在沒有弄清楚這三個人到底是幹什麽的之前，史柱國覺得還是一點大意不得。他對吳江龍說，“把他們倆也捆起來。”
這兩個人似乎聽不懂中文，見史柱國說話時，兩人還無動於衷。當發現吳江龍和李森拿著繩子朝他們走過來時，兩個人害怕了，嘴裏嘰哩哇啦地說著越南話。
李維兵用越南話說，“閉嘴，再嚷嚷，小心把吃飯的家夥給你搬了。”李維兵晃動著不知從哪裏弄來的一把刀子在兩個人眼前比劃著說。
兩個男人看見來回晃動的刀子後，趕緊把嘴閉上，任由吳江龍和李森把他們捆起來。當他們發現，自己被綁起來還不算，有人又要拿爛布往嘴裏塞時。這下可急了，接著又是一陣嘰哩哇啦聲。
這會可由不得你不從了。吳江龍也不管他們倆吵吵個啥，隻管把布塞到嘴裏，直到發不出一點聲音為止。
看看三個人被捆好，嘴又被堵上。史柱國這才覺得安全了些。於是開始分配任務，“李維兵，你和李森兩人上去協助董燕警戒。張忠，吳江龍跟我在下麵審問這幾個家夥。”
現在還在敵人心髒地帶，任何事情都一點馬虎不得。如果全都在下麵審，那上麵出現情況依然是很危險。所以，小分隊必須做好分工，從各個環節上不能出現任何問題。
李森和李維兵、董燕三人在小樓裏做好了警戒工作。由李維兵充當店老板，董燕暫時做為老板娘陪著呆在吧台旁。
開旅館的，哪能像那個老頭一樣，幹巴巴的隻有一個人裏外忙乎。一是生意做不好，二也會引起人懷疑。不說這個店靠不住，那也是沒人氣。更別提有回頭客了。服務不好，誰下次還來這啊！
現在，李維兵和董燕兩個往吧台上一坐那就不同了。任誰看了，也覺得這是一對會過日子的小倆口。怎麽看，怎麽覺得順眼。不說是一對靚男俊女吧！那在這個高平市，也是屬於屬二的最好看的人物。這要是再會說些甜言密語，不信生意不會好起來。
裝的到是很文雅，其時兩個人的心裏緊張的很。
兩個人誰都沒幹過這一行，真擔心有人來入住時會被人家看出破綻。
不過，此時也就在早晨八九點鍾左右，這麽早，誰能來這裏。
此時，李森則躲在二樓的某一窗戶後，盯著街上來往行人。
過了一會，李維兵對董燕說，“董燕，也不知道史隊長他們餓不餓，我的肚子可咕嚕上了。”
“我也餓，上哪找吃的去？”董燕說。
“你在這守著，我去後麵轉轉，不信這個老頭不吃飯。”李維兵說著，便奔了後屋。
稍後，李森從樓上發出信號，告訴他們倆個樓久有人進來了。
很快，一個越南人走了進來。
這個人是一身越南普通農民打扮，一進屋就問，“有住的地嗎？”
董燕不懂越南話，見來人嘴哩嘰哩哇啦的說著，也不敢回話。靈機一動，便裝起了啞吧！等那個男人說完，她也抬手胡亂比劃，嘴裏還哇啦哇啦地亂講著。
那個男人聽了半天也沒聽出她說的是啥。但從董燕比劃的手勢中，根據自己的理解，認為這裏沒空房間了。於是，這個男人很不高興地轉身向外走。邊走還邊說，“真倒黴，走了一夜，想找個地方住都沒有。沒有就沒有吧！還碰上一個啞吧！真他媽不吉利。”
男人進屋時，李森在樓上也替董燕捏了一把汗。
因為這個男人進屋，李森也把視線從窗口中移了過來。一個人隱藏在樓梯後，一直盯著這裏。當他發現李維兵不在時，所以著急了。見男人問話，董燕又答不上來。這要是給問急了，冒出一句中國話來，那不就全玩完了。
這個越南人剛走，李維兵從後麵轉了出來。隻見他手裏還攥著兩個米飯團子，邊往外走邊說，
“董燕，有吃的了。”李維兵高興地把一個米飯團子遞過來。
“先給隊長他們吃吧！”董燕說。
李維兵一想也是，都是一塊出來的，怎麽也得有難同當，有苦同受。不能有吃的光顧自己啊！於是轉身便要向地洞那個房間走。
“站住。”李森突然從樓梯口上喊住李維兵。
“讓董燕去，你守在門口。”李森說，“剛才差點出事。”
“出什麽事了？”李維兵茫然地問。
“剛才來了個越南人，董燕不會說越語，差點露了陷。”李森從樓上下來說，“這裏隻有你會，你跑來跑去的，萬一再來人怎麽辦。”
李維兵一琢磨，“這到也是，有越南人進來，董燕當然對付不了。”於是，他把米飯團子交給董燕，“董燕，還是你去吧！”
董燕掐著兩個米飯團子走了。
李森聞到飯香後，頓時便感到饑腸轆轆。這才想起來，他們從昨天入住後，到現在一點飯食未盡。頓時便覺得餓的不得了。於是問李維兵，“唉，還有吃的嗎？”
“沒了，就那點米飯，全都讓我捏成了團子。”李維兵苦著臉說，“現在董燕一拿走，啥都沒了。”說到這，李維兵臉上透出一股神密勁，“不過，我看見在那個屋裏，地上還扣著一隻雞。”
“是嗎？”李森顯出高興。隨後又對他維兵說，“你在這守著，我去看看。”
李森向前走了兩步後，又返回來對李維兵說，“我看你一個人在這也不行，不如去把門板上上。索性讓這裏關門得了。”
李維兵一聽，覺得這個主意行。於是，便跑到外麵，把這個店給關了。
店門一關，整座小樓便顯得嚴嚴實實。關了門，就不怕再有人找上門了。
於是，李維兵跟著李森兩個人跑到後屋去琢磨那隻雞了。
董燕鑽入地洞，看見史柱等人正在審問這三個可疑男人。
張忠嘰哩哇啦說了一陣之後，那個老頭也跟著嘰哩哇啦說出一句。
張忠氣憤地對史柱國說，“嘿，這個老小子還挺怪，我問他是什麽人，他不但不回答，還問我是什麽人。”
“告訴他，我們是中國人民解放軍。”史柱國允許張忠暴露身份。
張忠把史柱國的話用越語說給那個老頭聽，沒想到，老頭聽完之後，竟然麵露喜色，突然對另外兩個人說出一串連張忠也聽不懂的語言。
那兩個被綁著的男人雖然說不出話來，但耳朵還暴露在外。老頭告訴他們結果後，兩人也是一臉喜色。
三個人的表情讓屋裏這些中國人弄不明白了。
不等張忠問話，那個老頭又用越語對張忠說，“你們誤會了，咱們是自己人。”
這一句話可把張忠說楞了，他怔了半天楞是沒反應過來。張忠不知道這話是不是先說給史柱國聽，他怕這老頭會是有意在跟他們兜圈子。於是，張忠說，“老小子，別玩了，誰跟你是自己人，你們是越南特工。”
張忠說完，老頭臉上發生急劇變化，臉色突然漲的通紅，急頭敗臉的說，“我們不是越南特工，我們是紅色高棉。”
“什麽，紅色高棉？”
老頭說到這個詞後，張忠有些發傻了。對於紅色高棉他當然很清楚，那是一支抗擊越南侵略軍的柬埔寨武裝。
張忠把老頭的話翻譯給史柱國聽。
史柱國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心裏尋思著，怎麽弄來弄去，弄出個紅色高棉來。紅色高棉在柬埔寨呢！他們跑到高平來幹什麽？史柱國對老頭的話還是有些疑惑，於是叮囑張忠繼續問，“問問他，會說中國話嗎？”
張忠用越語問過之後，老頭直搖頭，那意思是說，我隻懂越南話，不會中國話。
張忠隨即向史柱國搖頭，“他不會。”
“那就問他，來這裏幹什麽？”
老頭說，他最早是住在越南的柬僑僑民。越南侵入柬埔寨後，為了反抗侵略，解放柬埔寨，他就參加了紅色高棉組織。一直是隱藏在越南的柬埔寨情報人員。最近，聽說越軍要在這個地區召開一次重要會議，他的上級便派這兩個人跟他聯係，要他摸清這次會議的內容。
當他看見史柱國等人住進來後，就覺察出這些人有問題。於是他在暗中進行了監視，越看越越覺得這些人可疑，為了想從中謀點情報出來，便想對史柱國他們下手。可是，當他看到小分隊人多，明著來明顯不是對手，便在暗中等待時機。
這個老頭以及那兩個男人還真把史柱國他們看成是越南特工了，想要趁他們不在之機，弄個人質出去。
看看這幾個男的個頭太大，不好下手，於是把目標定在了董燕身上。
在行動前，他們做了具體分工，由老頭去製服董燕，一個人看住屋裏的李維兵，另一個人在外麵放風。
沒成想，三個人聯係不緊密，手段也不夠利落，不但一件事沒成，還被吳江龍抓了個現行。
當張忠把老頭的話全都翻譯給史柱國聽後，吳江龍在一旁竟然忍不住笑了。他心想，“看這三個人的鱉三樣，還想當什麽特工，還想對小分隊的人下手。唉！就衝他們幾個這身素質，也難怪國家不被越南人侵略。”
吳江龍想歸想，但沒有說出來。畢竟現在的柬埔寨是和中國占在一個陣線上。人家要是強了也不會讓越南侵略，有本事對抗越南，還讓中國幫什麽忙。這樣一想，吳江龍對眼前的三個人又理解了。沒能力可以原涼，慢慢進步吧！
史柱國聽完張忠翻譯過來的內容後，對這三個人還是有所懷疑，於是對張忠說，“讓他們拿出憑據來。憑什麽就相信他們是紅色高棉遊出隊，萬一是越南特工，我們不就被人家給涮了嗎？”
隨後，張忠又把史柱國的意思翻譯給那個老頭聽，那老頭連忙點頭，嘴裏還嘰哩哇啦。
“他要幹什麽？”史柱國問。
“他說有，電台就可以證明。”張忠說。
“電台？”史柱國又把注意力放在那部電台上，“這能說明什麽問題。”
“這個怎麽能證明你是柬埔寨人？”張忠用越語問道。
“能，能。”老頭一連氣地說。
這一回不用翻譯了，史柱國也看出了老頭很著急的樣子，便對張忠說，“好，鬆開他，讓他做個看。”
吳江龍給老頭鬆開後，老頭這才從被單子裏鑽出來。揉了揉幾乎僵硬的胳膊，慢慢朝電台走來。
老頭走到電台旁，熟練地開機，電台發出嗡嗡聲之後，老頭戴上耳機便準備發報。
史柱國突然過來一把按住，對張忠說，“萬一他要是發給越南人怎麽辦，我們可對他們的密碼一點不懂。”
張忠緊張了一下，隨後拿起那個密碼本看。上麵的阿拉伯數字他能看出來，可其中的文字他卻不懂了。
張忠有些著急，不讓他發吧！證明不了他們三人身份，發吧，又怕他們真的是越南特工。
老頭看出了張忠半信半疑的樣子，於是便把那個密碼本舉起來給張忠看，邊舉著邊解釋說，“按著常理，拍電報人是要和掌握密碼的人分開的。但在這裏平常隻有我一人，沒這個，我就什麽都不能知曉。對於這種情況，越南特工能這麽做嗎？”
張忠想了想也是，這個地方可是人家越南的地盤，犯不上找這麽個小地洞來發報。明顯是地下黨所為嗎！
張忠把自己想法說給史柱國聽，史柱國也覺得有理。從各方麵判斷後，覺得老頭的話可信。假如他是越南特工要給其他人透露消息的話，那麽他們三個人便死定了。
從這幾個人的情形看，他們也不像是準備殺身**的樣子。如果那樣做的結果，他們也隻能是被史柱國等人給幹掉。
“讓他發吧！盯緊了。”史柱國說。
現在的地洞裏，加上董燕之後，對這三個男人明顯是四比三的比例。何況那兩個男人還被綁著。憑這一個老頭的能力，他也造不成什麽反，所興就堵一把。史柱國這樣盤算著。
老頭在電報機上一陣敲打之後，先發後收，一會又對照本子上的密碼把那邊發過來的內容用越語翻譯過來張忠看。
張忠一看上麵寫的內容，頓時便驚呆了，突然用中國話說，“他怎麽會知道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