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卷、最後一戰_四百四十一、封閉的洞口
還活著的越軍被這聲爆炸嚇傻了。剛才搬動二樓的屍體都沒有炸彈,怎麽一碰這個蓋子就有了呢!這裏有,其他地方說不定還有。
凡是與中國軍人打過交道的那些越軍,一時間,腦袋中產生的第一個回想肯定是他們被炸的經曆。回憶的也是同伴們被炸飛的場麵。
本來在叢林中設置陷阱是他們的專利,可現在,經過這些中國人改裝後,地雷,暗器比他們用的還好。凡是可用之材,都被人家使用上了,正所謂是防不勝防。相比較之下,他們這些越軍,還算什麽叢林驕子?越軍們沒有想到,他們麵對的不是普通中國軍人,而是經過一番刻苦訓練出來的特種兵。(那時候還不習慣用這個詞,我們管這樣的部隊叫偵察大隊。)
所以,老兵油子們多加個心眼。平時哥們關係好的越軍便互相捅一捅,無言地告訴對方,“兄弟,別老實在了,炸死了,可沒人給咱撫恤費。還是後退一點吧!”
另一個聽明白了,閃閃眼睛算是告訴他,“放心吧!我沒這麽傻。”
如此一來,洞口處的越軍都閃出老遠,沒人再敢靠近。
李誌明急了,大聲吼道:“下去兩個人。”
看到這個洞口,在場的所有越軍都明白,中國軍人就在下麵,不然,也不會在教堂內見不到他們影子。如果他們在下邊,那就不是死六七個越軍的事了,而是下去多少,死多少。知道去送死,沒人會這麽心甘情願。所以,你推我,我摔他,誰都不主動。
李誌明火了,“媽的,誰再貪生怕死,老子現在就斃了你。”
他這一說,眾人乎地一下子全都退到了後麵,這叫法不責眾,反正又沒點名,不下去,又能怎麽著,裝糊塗吧!
彭少輝看不下去了,走向前,伸手抓過兩名越軍,“你,還有你,你們倆下。”
被彭少輝點中的兩個越軍無可奈何地走出人群。
被點了名,想不下那就是違抗命令,違抗命令,那可是要槍斃的。所以,這兩個越軍沒敢言語,互相瞅了一眼,緩緩向洞口走去。
心裏嘀咕著,“兄弟,認命吧!當兵打仗早晚都是一死,早死,晚死還不是一上樣。下去吧!”
彭少輝點了這兩個越軍之後,自己並沒後退,身先士卒精神還是有的。
兩個越軍在前,彭少輝跟在身後,三個人來到洞口。
兩個越這猶豫,無言的目光中在問,“兄弟,是你下,還是我下。”
別看哥倆平時不錯,但到了生死關頭,能不能為對方獻身。這樣的哥們太難找了。
彭少輝扒拉開兩個越軍,你們倆靠後,我先下。隨後,他用手撐住洞口,對兩個越軍說,“你們倆隨我來。”然後,跳了進去。
等他腳著地後,並不是他想向的那樣深。在兩米之後,腳就接觸到了地麵。而且,是一條帶台階的路麵。
按常理,彭少輝應該先向下扔兩顆手雷,試探一下裏麵是否有人。如果真有人,在兩顆手雷轟擊下他也活不了。而後下去,不是很安全嗎?
可彭少輝卻不這樣想。他認為,剛才那聲爆炸就是在洞口處,如果下麵有人,他們同樣難逃一劫,從這一點上看,下麵肯定沒人。
彭少輝持著手槍,一步步沿台階向下走。
另外兩名越軍一見,軍官都下去了,自己還怕什麽。
兩個人對看一眼,隨後一個一個跟著進入。
下到洞內的彭少輝趕緊打著手電。手電光在地下室內來回照射。可是,照來照去,也沒見到一個人的影子。
“人呢?”彭少輝在詫異的同時,不甘心是這樣一種結局——中國軍人從他們眼皮子跑掉。
彭少輝不語,任憑上麵的人隨意呼叫,他仿佛沒聽見般地繼續在暗室內尋找。
兩個越軍見彭少輝沒有任何指令,也是不語,一左一右端槍進行著保護。
他們不語,地下室上麵的人就不知下麵什麽情況。因此,進行各種猜測的啥人都有。
李誌明就想,“下去三個人,一點回音沒有,難道說他們就不聲不響地就被人幹掉了?”心存這個想法後,李誌明就有了另外打算。
“準備。”李誌明下了轟炸地下室的準備。
下了這個命令之後,他並沒有冒然動手,還想等等看破,必定裏麵有三個自己人。一邊等,李誌明一邊想,“如果彭少輝他們被人幹掉,那就說明裏麵有中國軍人,而且人數還要在三人以上。不然的話,彭少輝他們不會連個口信都不報。萬一真是這樣的話,就這麽一個小洞口,他派多少人下去,不也是給北寇添柴嘛!”他不想讓自己的人白白去送死,所以,在下去之前,必須用手雷清理現場。
即然抓不到活的,那就全部消滅。於是,李誌明斷然地說服了自己。
“準備投彈。”李誌明做了最壞的打算。
在他還沒有脫口的一瞬間,裏麵傳出一個越軍的喊聲,“再下來幾個人。”
“等一等。”李誌明趕緊讓人停止投彈。
真懸啊!如果下麵的人說話再晚那麽兩三秒鍾,估計滾進地下室的手雷會像鍋裏下餃子一樣。其結局,下麵的三個人肯定是灰飛煙滅。
“問問什麽情況?”李誌明還是有些疑慮。
一個越軍大膽地走到洞口朝裏喊,“再說一遍。”
地下室冒出聲音,“這裏太黑,看不到北寇,彭隊長讓再下來幾個人,多拿幾隻手電。”
這回李誌明放心了,下麵的人沒事,還活道。這就意味著,目前地下室內沒有敵情,暫時是安全的。
“於下去幾個人。”李誌明命令道。
實出他的意料之外。他剛一說完,呼啦啦便有一大群越軍下了地下室。想攔都攔不住。
地下室並不是很大,突然下來這麽多人,呼吸困難自不必說,連轉身都難。
這還不算完,從上麵下來的越軍越來越多,似乎這裏有什麽好戲看一樣。
裏麵裏跟隨彭少輝的那個越軍喊,“別下了,別下了,裝不下了。”
下來的這些越軍並不是真心來打仗的,大多數人都是抱著看熱鬧的心理。別看他們在叢林作戰時很勇敢,那是被軍官逼的,不那樣做,就有可能被就地正法。即使是在戰場上躲過去了,可回去後還不算完,弄不好一個大家子都會受牽連。
對於越南國內的政治問題,紅的非常鮮豔。我們在前麵已經敘述過,所以這裏不在重複。
怕死是人的常性,求生乃人的真願望。越軍也不過如此。
剛開始下洞時,他們後退著,為的是不被打死。可現在情況起了變化。他們發現地下室並沒有危險,因此又都想著下去看個究竟再說。因此上,他們即有好奇心裏,也不缺少瞎貓碰上死耗子的嫌疑。
這樣一來,小小的地下室,一下子就站滿了人。除了越軍還是越軍,沒有一個中國軍人。
彭少輝火了,他要的是線索,要的是中國人蹤跡。一下子來這麽多人,讓他怎麽查,弄不好還會破壞蹤跡、線索。
“都給老子上去,在這瞎哄哄什麽!”彭少輝發火道。
有的越軍呐悶,我沒說話啊!不過是小聲嘀咕。
但這隻是他個人想法,一個人嘀咕不算啥。可大家都在小聲嘀咕,立時便會產生嗡嗡聲音。小小的地下室裝不了這麽多聲音,所以,很快影響了地下室的安寧。
彭少輝是個喜歡靜,喜歡思考的人,這麽多人在下麵,他還怎麽分析案情。於是,他把大部分越軍趕了上去,隻留下五六個他認為是有戰鬥力的越軍在下麵。
那部分越軍上去後,地下室才重新清靜起來。
彭少輝定定神,再次用手電筒挨個牆壁尋找。他堅信,這十幾個中國軍人的逃跑,肯定與這地下室有關——機關就在這裏。
彭少輝的手電光如同探雷器般在牆壁上一寸寸地前移。
過了一會,手電光終於落到了那個小圓球之上。彭少輝眼睛直了。
“這是什麽東西?”彭少輝驚歎。
尤自伍把地下室蓋子蓋上的一刹那,聽到了轟隆震響。緊跟著蓋子上落下了無數個碎石塊。尤自伍的感覺就像是震耳欲聾。
他估計到這是越軍轟炸牆壁的結果。
敗家子敗的是祖上的產業,跟咱沒關係。於是,尤自伍對等在下麵的李小華說,“走”
隨後,兩人向更深處走去。
李小華:“這下好了,越軍這麽一炸,洞口沒了,他上哪找咱們。”
尤自伍:“沒那麽簡單。越軍不見咱們之後,他們肯定還要搜索。用不了多久,那個洞口就得被他們發現。”
“這麽說,我們得快點。”
“是,”尤自伍說,“讓同誌們加快速度。”
想要加快速度談何容易。暗道是又潮又窄,本來空氣稀薄,再加上人員,火把的吸氧,使本來就黴味十足的空氣更加窒息。
尤自伍一看不行,命人滅掉了兩隻火把,隻在最前麵和最後麵各留一支。
八人小隊沿著長長暗道一路前行。
一路無話,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們終於走到了那個洞口。
一路上,尤自伍就考慮如何弄開洞口的問題,想來想去,還是想用炸的辦法。可是,有一個問題他一直解決不了。洞口懸在半空,而且四壁光光,他怎麽能把手榴彈放上去,怎麽才能做到起爆而不傷人呢!
一直到了洞口下,尤自伍也沒想好這個問題。
戰士們到了洞口下,有人想上去,可是,手摸四壁全是光滑。
難道說,挖暗道的人就沒想到這一點。
當然不會了,人家那時有梯了。過了這麽多年,梯子早就腐爛,後來的人看到的當然隻剩空壁和無奈歎息。
“這可怎麽辦,弄不開洞口,豈不是等於白來了。”有戰士這樣問。
房子胥:“搭人梯。”
一句話提醒了夢中人。
“對啊!搭梯。”尤自伍認為這個辦法可行。
於是,三個戰士搭接在一起,很快把房子胥頂到了洞口蓋下。
房子胥用手去推蓋板,使了很大勁也沒有弄開。
尤自伍問:“怎麽樣,推的動嗎”
房子胥在上麵說,“推不動,好像上麵有東西壓著。”
這就對了。一個被封的洞口經過曆史長河之後而不腐蝕,那它是用什麽做的呢!我看隻有兩個可能,一是鑄鐵,二是石板。在當時那個背景下,做這兩個東西並不難,這也是保持洞口不壞的唯**法。否則,用木頭堅持不了多久,除非是把洞口蓋在屋子裏,不讓他受到雨水浸入。
這一點基不上是不可能。方圓多少裏沒有別的建築,隻有那座教堂,何來避雨之處。何況,尤自伍在第一次來這裏時,還聽到了上麵的走路聲。這就不難判斷出,洞口必在曠野之上。
尤自伍在下麵小聲地問,“聽聽, 上麵有人嗎”
房子胥耳朵貼上去,細心傾聽。一聽之下,臉色突變,真還讓他聽到了踏踏的沉重腳步聲。
“上麵有人。”
雖說沒出尤自伍的意料之外,但他也有些想不明白。教堂那裏打成這樣,怎麽還有越軍守在這。
“龜兒子的,守就守在這吧!反正老子也要衝關。”尤自伍暗下決心。
想是這樣想,但如何衝關呢!衝不出去,一切都是空談、空想,同時,他也想到,用不了多久,教堂那裏的越軍很快會找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