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卷、在師的日子_六百四十、危險難之時
越軍這麽多,打哪一個是!
打哪個都重要,哪一個又都不那麽重要,因為越軍人多,多一個不顯多,少一個不顯少。最後,吳江龍還是采取摟草打兔子辦法,看上哪個就是哪個,活該哪個家夥倒黴。
“叭”一聲槍響之後,最靠前的一個越軍倒地。
死了一個還不能完全阻製住越軍,越軍是該幹什麽,還繼續幹什麽。因為他們不知道是何人在向他們開火,是有人在遠距離上打搶。
見沒起作用,吳江龍又開第二槍,第三槍。
連著又有兩個越軍頭部中彈。這一回越軍才看出情形不對。
子彈不是從草叢中飛出來的,來自於另一個方向,而且是槍槍命中目標,無疑問,這是敵人狙擊手所為。
於是呼,有越軍高叫,“狙擊手,狙擊手。”
也不知是怎麽的,軍人們對狙擊手總有一種畏懼,機槍掃射他們不怕,能夠頂著子彈向前衝,雙方對壘時,他們也不怕,借著掩護不停地還擊。唯獨這狙擊,他們是最怕的。因為在被動挨打時,他們看不到敵人,仿佛是在和一個影子作戰,隻有挨打的份,沒有還手之力。和一個鬼魂作戰,誰不怕,死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不知什麽時候人家就把子彈送到了腦門之上。
所以,戰場上的軍人們對狙擊手一直心存恐懼。
有越軍這麽一喊,其他進攻的越軍迅速尋找隱蔽地點。
小路上不行,空蕩蕩的沒地隱藏。人家子彈專門是朝這來的,即使趴下也不行。眼看著就地伏下的兩個越軍也沒能躲過這一劫,所以其他越軍也不敢在此停留,必須盡快找到遮避物。
可眼下,除了這條小道,就是路兩旁的蒿草叢。
但是,路旁的草叢不行,裏麵是柬軍,這時進去,同樣會挨子彈,那就隻剩下唯一的辦法,前進或撤退。
子彈來自於前方,前進同樣是死,後退到不失為一個好辦法。最後,越軍隻好選擇這一條。越軍向回這麽一撤,小路上頓時亂了起來。
小路上擠滿了越軍,趴下的重新站起來,後麵衝過來的,又忙著向後退,你推我搡。
情況來的太突然,越軍沒一點準備。
因此,瞬時間,這麽多人便擠在一起,相互間哄傳著狙擊手的可怕,在萬分恐懼之下,越軍們紛紛向後退。
又有這麽多越軍擠在一起,吳江龍也弄不清打哪一個好了。
狙擊手的目的不在於射殺多少敵人,最重要的是起到阻製和獵殺的目的,要獵殺,當然是選擇最重要的來。可現在,都是越軍,你打哪一個。
不管了,隻要把越軍逼回去,救出窩在草叢裏的人就成。
吳江龍有了這個想法之後,專打跑的慢的,落在後麵的越軍。
幾槍過去之後,相繼著又有幾個越軍倒地。
小路上“嘩啦啦”亂了一陣之後,越軍跑的一個不剩。
越軍們能躲多遠就躲多遠,能隱藏多深,就隱藏多深,直到吳江龍再也看不到一個越軍為止。
越軍這麽一撤,立時小路便清淨下來。
阿竹不傻,精的很,雖說在草裏隱藏著,但外麵的情形她也沒放過。
越軍向後一撤,槍聲也跟著停了下來。
越軍不打了,隱藏在裏麵的運輸隊員也停製了向外射擊。但他們覺著情況異常,不能不出來察看。於是,就有一個女兵悄悄地爬出來向外看。
小路上沒了越軍,越軍退出去老遠,正在向別處開槍。明顯能看出小路上沒了危險。
一看機會來了,這女兵趕緊告訴阿竹。
阿竹招呼一聲,
“快撤。”
這些女兵衝出草叢,順著小路小前跑,也有直接從草叢向前的。
草叢中弄出這麽大動靜,越軍不可能不知曉。他們看到了,也聽到了,本想著衝出來去堵截。
可當他們一露頭,山坡上那個看不到的射擊點又繼續朝這裏射擊,隻要露頭就得挨槍子。越軍害怕被擊中,不得不再一次把露出的腦袋重新縮回去。
突然,一個越軍高喊,“在樹上,在樹上。”
越軍不可能幹等著,他們必然要有反擊。所以,在別人還擊的同時,總有一個越軍拿著望遠鏡在搜索。終於,他看到了吳江龍。
他看到了吳江龍和射擊點。
對於吳江龍而言,這太危險了,如果敵人找到了他隱藏之處,那就是死亡信號。
果不其然,越軍開始向那裏打槍。
隨後,無數顆子彈便朝著這一個點射擊。還有一挺機槍也跟著一塊吼叫。
吳江龍是幹什麽的,是專們朝人打冷槍的,他能不想到這一點,所以,他在瞄準鏡中已經看到了越軍所為,越軍的所有預謀在還沒有暴露前他便有了打算。
子彈劈裏啪啦落向樹梢的一刹那間,吳江龍從樹上跳了下來。
隻見那棵大樹如同遭受台風洗禮般地接受了這一番狂掃。
瞬時間,樹葉紛飛,樹枝折斷,濃密的樹叢比那開水退雞毛還快地突然變的光禿。
樹一光禿,其間也就隨之透亮。這時越軍看到,其樹身之上哪裏有什麽人的影子,完全是子彈再也不能剝奪的樹杆。
一看沒人,越軍便停止了射擊,轉而又去對付那些逃跑的女運輸隊員。
然而,那些運輸隊員已經通過了三岔路口,正向通往柬軍營地方向撤退。
眼看到手的鴨子就要跑掉,越軍哪能同意,隨著一聲吼叫,紛紛從各處爬出來,繼續向前趕。
這一回追趕與先前有著很大不同,事先的埋伏和阻擊,他們是設計好了的,敵人隱藏在什麽地方,就用什麽方法對待。先紮口袋,然後是甕中捉鱉。事前都是按著設計好了的行事,越軍打的很是順手。可這一回不同了,他們的三個機槍手沒了,眼前是沒有任何拘束的對手,人家是想往哪跑就往哪跑,有本事你就來追,不怕反受其算,有種你就來。
越軍還真不怕,就跟那日本鬼子一樣,在別人家的土地上橫行慣了,根本就不拿這裏的主人當回事,仿佛這裏的一切都是他們的,走到那都如同到家那樣的自然。
聽到指揮員一聲口令之後,這些越軍個個奮勇向前。撒開兩隻腳猛追。
興許是他們看出了前麵跑的人是女兵,所以有幾個越軍追起來還真來勁,大有一番不捉到手絕不罷休的意味。
那他們就不怕狙擊手射擊嗎?
當然不怕了,樹都打禿了,那狙擊手還能活?
也是越軍活該倒黴,加之驕橫慣的結果,他們滿以為自己的那番折騰,不會有人活著從上麵下來。
隻可惜,他們疏忽一點,沒有一個越軍看到了真實的景況,也就是那個隱藏的狙擊手的的確確從樹上掉下來,清清楚楚地被他們幹掉了。
沒有,沒有一個越軍看到。
但越軍很自信,他們就這樣認為,隻要樹上沒人了,百分之百地是被從樹上打了下來,不然的話,他能在哪。
不是越軍不想過去查看,隻因為情況太緊張,距離太遠,他們還是先以抓住這些女兵為重點。
因此,沒有人管那狙擊手死活,都想著早一點抓住個把女兵。
越軍這一發狂,還真給這些運輸女兵造成很大危險。很快,他們的身影又落入越軍眼中。
越軍又是狂喊,又是射擊。不過,這一回他們的子彈不像先前那樣準,多半都是朝著旁邊打的,意圖太明顯了,他們是想抓活的。
女兵們跑的很慢,從跑的姿勢上不難看出,他們很可能是太過於疲勞,或者說是受身上重物的拖累。
吳江龍從樹上跳下來之後,他並沒有在原地上等著,而是穿越草叢和灌木叢迅速朝小路靠攏。想要重新找一個伏擊點,繼續阻擊越軍,抓緊時間救人。
吳江龍用風一樣的速度,連續跳躍奔跑。他所做的這一切,越軍們並沒有看到,一來是有草擋著,二來越軍的注意力全都在那棵樹上,所以他才有時間做到這一切。
很快,吳江龍來到小路旁的一叢草叢後。還好,這裏稍高於地麵,雖說視野不是很開闊,但至少能看見前麵情形,完全能掌控一百米之內的情況變化。
他剛剛把身體掩好,重新把子彈上膛,就看見女運輸隊員們跑了過來。
看到這些人的影子,吳江龍心裏鬆了一口氣。目的就是救助人,隻要他們能活著過來,自己就有辦法把越軍堵住。
吳江龍一動不動地伏在草叢中等著,等這些女隊員們過來。但她聽到了激烈槍聲,槍聲來自於這些人身後,而且不遠。
吳江龍大吃一驚,隻見隊員們跑的很慢,眼看他們無法躲避子彈的掃射。這要是讓子彈追上,他們就一個別想活。因為吳江龍發現,這些子彈太密集,打的也太近,幾乎把路旁的草叢掀起來。
從這一點就能判斷出,越軍已經是很近了,就貼在女兵後麵。
吳江龍還看見,那些女運輸隊員們跑的很吃力,用蹣跚來形容一點不為過。完全能看的出他們走不動了,實在是走不動了。
你想啊,他們半夜就出發,走那麽遠的路才到這。不曾想,又受到越軍伏擊。然後又是打,又是藏,還得快跑。別說是女人,就是男的也早就累趴下了。更何況,他們身上還背著東西。
從女運輸隊員走路的形態上,吳江龍看出他們身上背著的東西很沉。人都累成這樣,還不把東西丟了。這是吳江龍的想法。
可那些女兵就是不丟。不但不丟,而且還有幾個人身上背著雙份。那是從死了的女戰友身上取下來的。
不用多想就能得出這樣結論,他們覺得人可以死,但物資絕不能落入敵人手中。
吳江龍很感動,心想,多麽英勇的女運輸隊員,寧可丟棄生命,也不肯丟失物資,把任務看的比生命還重要。
想到這,吳江龍不能等了。他知道,如果再等下去,哪怕是一秒鍾都會有新的隊員中彈。
吳江龍站起來,平端著狙擊槍站在了路**。不但亮出了身體,而且還一步步向前。
正向前跑的一個隊員看見吳江龍先是大吃一驚,當看見他身上穿的是國民軍服裝後,心裏才大出一口氣,知道這是援兵,是自己人。他不知道這裏隻有吳江龍一人,還以為有更多的同誌在等著他們。所以他一看見吳江龍就喊,“敵人,後麵有敵人。”
吳江龍不知道她在說什麽,但從表情上能看的出,他是在告訴他情況。
吳江龍不能伸手做表示,他怕就在這一瞬間會有越軍過來。隻輕輕地一甩頭,告訴那女兵向前跑。
第一個過來了,第二個也過來,相繼著,又有幾個女兵穿越過他的身旁。
這些女兵不明白站在這裏的人是誰,為什麽不趴在地上,這樣還不被後麵的越軍子彈射中。更讓他們奇怪的,他們隻看見吳江龍一個援兵,沒有看見第二個,更別說更多的人。
跑過來的人,這樣想也隻是瞬間的事,他們沒有更多時間琢磨其它的。有就比沒有強,有人能阻住越軍,他們就能活命。
轉眼間,吳江龍從瞄準鏡中看到了阿竹。
阿竹跑的很吃力,身上背著兩個大筐,一付重物在身的樣子。不僅如此,阿竹已不再向越軍開槍,隻能是免強地向前跑著。說跑,那是比跑快不了多少挪步。
在他身後,正有四個越軍向他追過來。
也許是阿竹不開槍的原因,讓越軍感到沒了危險。所以,這幾個越軍也不開槍,他們隻想著抓活的。
突然,阿竹的帽子掉了,頭發被風一吹,已成一片黑色瀑布。飄飄然地跟著阿竹身體一起在風中聳動。
看到阿竹這番裝束,後麵的越軍發出一陣狂吼。原先他們隻是猜到前麵的人是女的,但還沒看出原形。阿竹這一暴露,明顯地告訴越軍,他們猜的沒錯,就是女的。
不僅如此,這個女的又失去了戰鬥能力。看到這樣情形,越軍能不猖狂嗎?於是乎,他們不管不顧,一邊跑一邊叫囂。
雖說聽得不是很清楚,但吳江龍能聽得出,越軍的意思是誰最先抓到,這個女的就是誰的。
這些越軍就跟打了強心劑一樣,興奮的不得了,雖然也很累,但再怎麽疲勞也不如抓住這個女兵快意。
吳江龍看到這一情形後,他不能再等了,伸開兩條腿飛速地向前。
突然,阿竹一個趔趣摔倒在地。
後麵的越軍也一個個露了出來,他們看到倒地的阿竹更是高興不已,一個個奮勇向前,都想第一個抓到這個女人,哪怕不是全身,粘上一個胳膊腿也有自己的份。
“啪”
最先伸手那個越軍腦腦袋中彈。緊接著,又是兩聲槍響,又有兩個越軍倒地。最後的一個越軍覺得情況不對,等他抬頭,這才看見逼近的吳江龍。
不過,這時無論他做什麽都晚了,吳江龍不會給他有任何表現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