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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卷、在師的日子_六百七十三、毒蛇之口

  在距邊雨欣頭頂不過兩米的樹枝上掛著一條竹葉青蛇。


  蛇身緊纏樹杆,蛇頭向下,伸出樹杆一尺多。蛇口微開,細線一樣的蛇芯吐出,在空氣中微微抖動。


  這是蛇在攻擊前的一個試探動作。


  如果邊雨欣緩慢地悄悄蹲下身,或者緩緩移開,那條蛇也不會冒然進攻。畢竟在邊雨欣跟前還有其他人,就是蛇再貪吃,他也得顧及自己的生命。


  可這邊雨欣卻沒有這樣做。在看到那條蛇的一刹那,她簡直被嚇傻了,傻了還想什麽,隻能是胡亂地來,隻要能盡快擺脫危險,什麽動作都敢幹。


  邊雨欣不僅大叫,而且還伸出手抱住自己的頭。


  這個動作可不得了,在人看來她是自保,而在蛇看來,卻有極強的攻擊性。蛇就在邊雨欣頭頂,而邊雨欣這樣伸出手,不就等於是向那條蛇發出了攻擊信號嗎?

  這條竹葉青蛇自認為要受到威助,於是采取了先發製人戰術。


  蛇身一揚,整個身體立即鬆開樹杆,成一條直線撲向邊雨欣。


  這可是竹葉青蛇,毒性極強,哪怕是沾在身上一點點都可能致命。


  還好,這條蛇沒有噴毒,采用的是近身撲咬動作。如果被咬中,毒液要比噴來的更嚴重。可見這條毒蛇有多歹毒。


  “刷”


  竹葉青蛇箭一樣射向邊雨欣。


  邊雨欣隻顧得吼叫,隻想著逃命,她哪裏知道來自樹上的危險。如果沒有人出手,邊雨欣被擊中概率必是百分之百。


  “叭”


  邊雨欣隻感到頭頂上一勁風刮過,然後便是那一聲響。等她轉頭去看,那條蛇已經貼在樹杆上。


  這是怎麽會事,邊雨欣真的不解。


  她不解,旁邊的阿竹卻看的很真切。


  阿竹想救卻來不急,隻得眼睜睜看著那條竹葉青蛇撲向邊雨欣。


  蛇撲的部位也很刁鑽,沒奔頭頂,也沒向身體,直取邊雨欣的脖子。


  也許她的脖子比別人的白,看上去很細嫩,咬上的韌性會差一些。這要比通過衣服的口感強很多,所以毒蛇挑選了這個部位。


  蛇頭下來了,在距邊雨欣脖子不到十公分時突然停住了。不是它主動要停,而是它沒有了繼續下降攻擊的餘力。


  就在這條蛇的撲向邊雨欣脖子的一瞬間,一片刀鋒飛向蛇身,然後便是叭的一聲,蛇與刀一齊紮向樹杆。


  蛇沒有斷,與刀一起死死地釘在樹上。這時,蛇頭和蛇尾還在擺動,看來它還沒有死,還在徒自掙紮。


  楞邊那佳一個箭步跳過去,輪起槍托照著蛇身猛砸。砸完腦袋又在下身,隻幾下,這條蛇便被砸個稀巴爛,再也不能複原。


  也許這條蛇很後悔,後悔不應該向人類發起進攻。或者說,想進攻也的單挑,不應該選人多的地方。


  其實,這條蛇也不想這樣做,隻因為它估計錯了形勢。一個錯誤的舉動頃刻間便喪命,太不值得。


  吳江龍從一旁飛跑過來,關切地問,“怎麽樣,傷著沒有。”


  到現在其他人才明白,原來那把飛刀是吳江龍投過來的。如果再遲疑半秒,邊雨欣就可能會被蛇咬傷。如果她被蛇咬中,就憑現場的醫療條件不可能救得了邊雨欣。


  到現在,驚魂未定的邊雨欣終於明白是怎麽回事,是誰想害她,又是誰救了她。情不自盡之後,上去一把抱住了吳江龍。


  這還了得,現場有這麽多人看著,而且吳江龍還是一個有老婆的人,哪怕讓人稍稍有些誤會,那都是損名譽。


  中國人不同於西方人,沒那麽開放,凡事都要收斂。


  “哎,哎”吳江龍用力推開邊雨欣,想要說她兩句,但一看邊雨欣那張蒼白的臉,知道她是嚇壞了。


  吳江龍轉向阿竹,“阿竹,你來扶著她。”


  吳江龍可不想讓人給自己加點什麽緋聞,更不想在女人身上出任何差錯。當她看到阿竹後,最好的解脫辦法就是讓女人來照顧女人。


  阿竹挽住邊雨欣。


  邊雨欣向吳江龍投去一眼,這一眼滿含多種意味,是責怪,還是怨恨,除了當事人,其他人沒法說的清。


  “走。”邊雨欣說了句,在阿竹攙扶下向前走。


  其實她沒受傷,隻是一時間身體在恐嚇中沒有恢複過來。


  吳江龍沒有動,拿眼看著走過去的兩個女人。此時,他也鬧不清自己有什麽想法,隻是覺得這兩個女人都可愛,但這種愛與自己無緣,並且,這種愛永遠都不會超越他與董燕的感情。於是在心裏暗暗告誡,最好離她們倆遠點,千萬別有什麽差錯。


  竹葉青蛇引起的風波過去後,部隊又開始前行。


  正午時分,太陽升起了老高,火辣辣的陽光通過樹枝樹葉後射在身上,仍然能感到他的熱度。


  地麵上開始向上升騰熱氣,熱氣躥進身體,立時便有了一種上麵燒烤,下麵熱蒸的感覺。不需時日,隻一會的功夫,這些人全都是大汗淋淋。


  剛才劉漢林在藤縵下擰濕衣服,那是累的,現在他們出汗,全是太陽弄的。


  這些還不算,由於林子內不通風,這些熱氣一起,便將幾年,幾百年甚至幾千年的腐爛氣味全都掀了起來。


  這些氣味鑽進鼻腔,口腔,說不出具體是啥滋味,直感到渾身上下的所有毛孔都被刺激的大開大合,沒命地向外噴吐這些混合物,簡直到了另人窒息地步。


  但是沒辦法,戰士們實在走不動了,不得不在此休息。


  原地休息命令一發出,所有人幾乎一股腦地都堆在地上,有的靠向大樹根,有的就地躺倒。


  沒關係,上麵有樹頂遮著,在哪休息都有樹陰。


  吳江龍和焦團長兩人坐在一根伸出樹杆很遠的樹根上。焦團長卷了一根煙遞給吳江龍,“哪年參的軍?”


  兩人認識有一段時間了,但從沒坐下嘮嘮,因為戰事緊,事情多,顧不上等等原因。今天好不容易坐在一起,焦團長又看出吳江龍是一個不平凡的人,當然要問問。


  “七九年。”吳江龍接過煙,聞了聞。


  “這麽說,你參加過越戰了。”焦團長打著火,給吳江龍點上。


  “我們不管它叫越戰,越戰是美國人在越南時他們之間的稱呼。”


  “那你們叫什麽。”


  “那是一場自衛反擊戰。”


  “這我知道,我也知道你們為什麽要打?”


  “為什麽?”


  焦團長詭譎地一笑,“其實你也明白。”


  “我們純是自衛,誰讓越南人侵略我們邊境,殺我邊民呢!”


  “還有一點,”焦團長補充說,“那是因為越南侵略柬埔寨,破壞了東南亞的政治平衡。”


  “這個,領導沒講過,我也不能瞎說,即然你這麽理解,那你就那麽理解好了。”


  焦團長明白吳江龍是在忌諱什麽,因此也不好往下說,哈哈一笑解圍道,“說實在的,我們柬國民軍非常感謝中國的支持,就連我們的老百姓也是這個態度,中柬有誼地久天長。”


  “謝謝你這樣信任我們中國”吳江龍不想在這話題繼續下去,轉而問,“我們的下一站在哪?”


  吳江龍作為電視小組的保衛人員,不能不為他們的安全著想,所以,每走一步,他都要有自己的打算,不能全靠柬國民軍戰士的保護,自己也要對這些情況門清,目的就是保證在任何場合下都不出現問題。


  “接力站營地。”焦團長說。


  好奇怪的名字,吳江龍沒聽說過,問道,“還有這個地?”


  “那不是地名,是我們起的名,為的是好記。”


  “有多遠?”吳江龍問,

  “角朗,角朗。”


  吳江龍不解,角朗是什麽意思,又不是裏數,聽著到像是名字。吳江龍沒有問,用眼去看焦團長。焦團長知道他沒懂,於是用手比劃著,翻過一道山,再翻一道山。


  吳江龍明白了,你是說翻過兩道山。


  “對頭,”焦團長點頭說。


  “好啊,兩道山算什麽。”吳江龍很高興,從地上站起來,“我們現在就走。”


  隊伍出發了,走過兩道山之後,仍然沒有看到什麽營地,前麵仍然是大山,林子前麵還是林子。


  吳江龍明白了,焦團長說的角朗並非那麽一兩道,而是翻山。既然知道是什麽意思,他也就不再問了,跟著走就是,反正早晚都能走的到。


  一陣狂風刮過,天空就像被人拉過一塊幕布,瞬間便把上麵的所有亮光遮避住,立時間,林子變的陰森森起來。


  吳江龍有些擔心,因為他從小就聽老人說過,龍行雲,虎行風。天上沒有龍,這誰都知道。可是虎有啊,難道說,這風是虎帶來的不成!由此,他不得不警惕。


  電視小組的人就在他身邊,他提醒洪誌和徐昕,


  “指導員,小心一點。”


  別看人多,可在大森林內,這不管用,更何況天完全黑下來,真要有什麽野獸偷襲,恐怕防都不勝防。等到野獸把人拖走了再去追,什麽都晚了。


  三個人分成三角之勢,把邊雨欣、童勇男、劉漢林、董小朋還有那阿竹圍在中間。


  阿竹不願意讓人保護,手裏有槍,她就是戰士。戰士怎麽能在危險時刻讓別人來保護自己呢!於是,她獨擋一麵,站在吳江龍一側,於是乎他們便形成了四麵防護牆。


  然而,他們並沒等來什麽野獸的攻擊,而是傾盆大雨從天而降。


  暴雨下的非常狂烈,不能說是從天上掉下來,簡直是人用臉盤潑。雨點砸在臉上生疼。


  這個時候,那些什麽樹枝樹葉全都不起作用。他們已經被狂風卷起,在空中飄搖。也就是在它們被掀起的那一時刻,雨點才從上麵落下。


  還是阿竹有經驗,她看到一棵大樹,忙著喊吳江龍不要在原地站著,讓大家夥趕緊躲到樹底下躲雨。


  果然,到了樹底下之後,立時便減少了許多水點的澆灌。


  吳江龍抬頭向上打量,樹冠很大,枝枝杈杈就像一把大傘,把上麵的雨滴隔斷,不再直衝地麵。在它的遮擋下,地麵真的還有些是幹的。


  有了這個好去處,眾人才有機會處理身上的濕衣服。


  男人很簡單,把衣服脫下來,擰幹就是。可這倆個女人怎麽辦,總不能當著眾人麵脫衣服吧!衣服不脫,就不能除去身上濕氣,久了會得病。


  於是,阿竹拉著邊雨欣走向樹的另一側。


  那地方沒人,正好適合女人們換個衣服,幹點隱私啥的。在場的男人都理解。


  阿竹和邊雨欣剛過去,突然傳來邊雨欣的叫聲。


  “又怎麽了?”洪誌有些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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