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卷、走近B師_六百九十四、僧計其人
的確有秘密。
柬埔寨人信奉小乘佛教,而越南人信奉大乘佛教。曆史上僅這個原因,越南人曾對柬埔寨以佛教之名發動過多次侵略戰爭。再看今日之中東的紛爭,不也是什葉派和遜尼派在不斷挑起事端嗎!
柬埔寨是一個具有悠久曆史和古老文明的國家,建於公遠一世紀。九世紀和十四世紀是吳哥王朝最興盛時代,譜寫了柬埔寨曆史上最輝煌的一頁。
從十六世紀至十九世紀起,縷遭越南侵略。越南多次出兵侵占柬埔寨領土,至現在,越南南部的大部分國土幾乎全是柬埔寨的(很像日本人占的琉球群島)。現在越南的西貢,在柬埔寨時叫佩戈,是越南在十七世紀初割走的。
這也是他們命苦,沒挨著好鄰居,整天被人算計,稍有不慎就連家檔都抵出去了。
1623年是越南阮朝時期,阮朝政府把一位公主嫁給了柬埔寨新繼位的吉塔二世,隨後,阮朝政府通過公主對吉塔進行施壓,挑動吉塔改變父親索裏約波製定的親暹羅(泰國)政策,引起暹羅征討。隨後,越南以“幫助柬埔寨”為名,出兵攻打暹羅同,以此逼迫吉塔割讓西貢。
接下來的每一個時期,隻要柬埔寨國內有內訌,越南則打著幫助之名施加軍事壓力,隨後又侵占了嘉定、巴地、邊和等省,近而形成了今日越南南部地區。
從這一點上看,越南在曆史上的版圖並非大於柬埔寨,這都是從家口中一點點奪來的,此乃弱肉強食。
到了1807年,柬埔寨的安讚二世屈服於越南壓力,成了越南附屬國。
自從越南主宰柬埔寨命運之後,強行征收“籌軍稅”,逼迫柬埔寨人修路、參加軍事活動,有什麽戰爭都讓柬人衝在第一線,就跟中國抗日戰爭時期的偽軍一樣,好事沒你的,死了死了時,你就得在前邊。
這還不算,越南人不顧柬人困苦,強征大批勞力開挖齊濟河,致使一萬多人慘死在工地上。
這下可惹惱了金邊三波寺的一個僧人。僧人法號計,為了叫著通順,人們把他叫僧計,之後,這次曆史事件也叫僧計起義。
僧計利用宗教信仰聯絡和發動群眾,開始在巴普農一帶,隨後又漫延到東部地區,受到菠羅勉等地區人民的支持,連那些愛國的政府官史也歸附於他,很快,起義隊伍發展壯大。
起義軍乘坐三十艘戰船,直插金邊,嚇得越南駐軍以及傀儡國王安讚驚恐不已,連忙調集眾兵進行圍堵。起義軍則騎著野牛,擺開野牛陣與越南占領軍進行戰鬥。但終因寡不敵眾,起義被**。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當時的柬埔寨僅有人口五六萬,大批年輕勞力被征走,剩下的多為空巢老弱病殘。這些人組織起來的起義軍要比越南集全國之力差的很遠,再加上沒有後備力量和後勤保障,起義軍打到最後,隻能是拚光家底。
起義是失敗了,但僧計的行為為柬埔寨人點燃了不受壓迫,不屈不擾的反抗的外國侵略英雄壯舉。
正是在他的精神熏陶下,再後來,柬埔寨人又曆次抗擊越南侵略,趕走過法國人、美國人,以至於反抗過日本人插手柬埔寨事務。
在連綿起伏,戰爭不斷的歲月中,柬埔寨人始終把僧計奉為靈光靈現的佛神,走到那,都要對他進行祭奠。對僧計的崇拜,完全不同於對佛祖釋加牟尼、觀世音菩薩的信奉。
對佛祖的尊崇,那是為了求得來世報應,找一個好歸宿,而人們對僧計的紀念,完全是為了爭取自由。
如果柬埔寨人對僧計也像對佛祖那樣,越南人肯定就不害怕了,因為那不過是尊泥塑,大不了萬事不管,隨水逐流——善哉善哉!
然而,正是柬埔寨人對僧計的念念不忘,才有了柬埔寨人“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反抗精神。
這種精神太可怕了,不管越南人怎麽壓,怎麽打,柬埔寨人就是不屈服。
所以,一直到了今天,保衛僧計聖像也是柬埔寨人的一個重要責任。從而出現了一方要保,一方要破壞的局麵。
B師所在位置,臨近於莫高窟地區,這裏佛寺林立,廟宇眾多,隨說多為毀損,但這一地區仍然存在著佛的親緣。柬埔寨人重視,越南人同樣重視,而僧計的聖像很可能就在這一帶。
隨著進入,林深處隱隱傳來南無阿彌佗佛之音樂。但在強大霧氣籠罩下,隻能聽音不見人,越是這樣,越是透著神秘感。
吳江龍和阿竹都是**人,他們不信佛也不信神。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在國內時,他們很少去有僧寺的地方。
如此一來,佛教距他們很遠,別說是能講上一段,就是聽到的都是很少很少,因而便對佛教有種非常神秘之感。
本來林深靜謐就已經讓人感到恐懼,再加之不同於正常世界的佛音嫋嫋,更使這種恐懼與時具增。
邊雨欣握在吳江龍的手中之手更加緊密,她很害怕抓不緊吳江龍會脫手而去。不僅如此,她還把身體靠的更緊,幾乎要貼在吳江龍身上。
吳江龍也知道這樣不妥,讓人看到是要說閑話的。可現在是非常時期,他又不能置邊雨欣於不顧。
總不能說,“你離我遠點,男女授授不親。”之類的話吧!
那樣做也太老夫子,哪有一點革命情懷,分明是塊冷鐵,還能團結同誌嗎!
其實,隻要心裏不往壞處想,保持一付正人君子之心態,誰愛說啥就說啥,這叫行的正,不怕穿小鞋。
吳江龍歪頭看了一眼邊雨欣,蒙朧中,他看到的是邊雨欣一付小鳥依人之姿,不免心中一驚。
心想,這要是董燕就好了。此時的場麵多溫欣,多甜密,如果換做是董燕,,他也就用不著這麽加著小心。
由此,吳江龍想起了董燕,想起了電報中說到的董燕給他生了個兒子的事。
一想到這,吳江龍趕緊擺正思想,把稍稍冒頭的非份之想給壓了回去,他要控製住,哪怕有一點點損害同誌友誼的情形都不能出現。
吳江龍用手輕推了下邊雨欣壓向他肩膀的腦袋,輕聲說:
“不用怕,這是有人在拜佛。”
“噢”
邊雨欣似乎聽明白了,但還是沒有把頭挪開。
吳江龍覺得手勁不能太生硬,這恐怕會傷了邊雨欣。
心裏思忖著,反正我沒多想,估計她也不會,隻不過是害怕而矣!
前麵不見了楞邊那佳身影,吳江龍輕聲喊:“楞邊那佳,楞邊那佳。”
邊喊邊朝有佛音的地方走。
突然,從一旁閃出五個人,截住吳江龍和邊雨欣,其中一個人用柬埔寨語說著,“什麽人,站住之類的語言。”
吳江龍不會說柬語,隻好用中國話回答:
“是我”
五個人聽出吳江龍說的是外語,但這外語與越語不同,他們雖然聽不懂,但知道這是中國話,更何況,他們昨晚也見過吳江龍。於是,這五個人從暗處閃身出來。
吳江龍認出眼前站著的是五個柬國民軍戰士。
這五個戰士認出吳江在和邊雨欣後,也表現出高興之色,但不知該說什麽,兩下裏就這麽站著。
還是吳江龍先說話:
“你們,你們在這裏幹什麽?”
這幾個戰士聽不懂,連連搖頭。
吳江龍伸手指著前麵,又捂向耳朵,意思是說,我聽到了音樂聲。
其中的一個戰士明白了,嘰哩哇啦地說了一通。
吳江龍還是不懂。
正在這時,楞邊那佳出現了,看見吳江龍和邊雨欣,上前說:
“我找你們半天了,走,進裏邊去。”
裏邊指的是什麽,吳江龍不知道,但他相信楞邊那佳。隨後便帶著邊雨欣一起向前走去。
沒走多遠,吳江龍看到在霧氣中有一個高大建築物,說是樓宇,不像。說是人像,也不像,說是牌坊更不像。由於年代久遠,再加之人為破壞,這座看不出是什麽的建築物已經沒有了當初本色,隻能讓人去猜,或者是由什麽曆史學家一點點地研究吧!
吳江龍隨著楞邊那佳走上台階,然後進了一個洞口。
猛然間,他隻覺得眼前一亮,所有霧氣到此為止。
隻見洞內一片燭光,燭光下站著好多人,他們個個表情嚴肅,所有人的精力全集中於前方,沒有人回頭看,也沒有人旁視,所以在吳江龍和楞邊那佳、邊雨欣三人進來時,根本就沒人跟他們打招呼,仿佛他們到了一個無人的世界。
看著場麵如此嚴肅,吳江龍三人也不敢多言,隻好老老實實地找了一個地點,細心地向前察看。
至於要看什麽,他們也不知道,無非是好奇心而已。能看到啥算啥。
稍後,佛音停止,在場的人似乎剛剛經曆了一場離世,靈魂在脫離開身體之後,在某一地方轉了一圈,然後又回到了這些軀殼內。
為什麽這樣說,因為吳江龍先前看到的,是一個個不會說話的泥塑,隻有現在,他們才轉回了精神。
隻是眨眼的功夫,這裏的人開始有說有笑。
一個聲音從最前麵傳出。
吳江龍聽出來了,說話的人是潘師長。
潘師長站在一個高台上,對著下麵的人嘰哩哇啦地說了一大通柬語,偶爾回身指著一尊佛像。
吳江龍悄聲問楞邊那佳,潘師長在說啥,那佛像是誰?
潘師長說什麽吳江龍聽不懂,前麵立著的那尊佛,吳江龍也看不出是誰。雖說他不信佛,但釋加牟尼和觀世音的佛像他見過,不是這個樣子。
楞邊那佳輕聲對吳江龍說,“這是潘師長在對戰士們進行愛國教育。”
“愛國教育?”吳江龍不免一驚,心裏想,“愛國教育也沒有到佛的跟前來做,難道說,這佛是什麽什麽的化身不成。”
吳江龍親身體會到中國軍隊對戰士們是如何教育的,我們講的多是英雄事跡,戰鬥英雄,沒見過誰把這樣的佛也當成偶像。”
但他隻是想,沒敢說出聲來,裝作明白的樣子,朝楞邊那佳點頭。
吳江龍和楞邊那佳、邊雨欣都不說話,靜靜地聽著潘師長說,即使聽不懂,也要堅持聽下去,因為,他倆從師長鏗鏘有力的說話聲中感受到了柬國民軍士兵的抗越決心,那付堅韌姿態也是非常感人的。
做為領導者,必須有這樣的吸引力才行,否則,就很難把身邊的人團結在一起。沒有團結,哪來戰鬥力。
正在吳江龍思索著麽,潘師長的講話結束了,隨著他的一句口號,下麵的戰士跟著他一起喊起來:
“僧計,僧計。”
吳江龍問楞邊那佳:“他們在喊什麽?”
“在喊僧計。”
“僧計是誰?”
“是我們的抗越英雄。”
“噢”
至此吳江龍才明白,柬國民軍的教育方法與其他軍隊一樣,也是尊崇革命英雄。不由得不心內佩服。
“僧計,僧付。”
不由自主的,吳江龍也跟著戰士們一起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