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卷 成長之路_第九百九十五、兵臨山口外
山口外,已經露出了特朗爾和那些雇傭兵的影子。
遠看,陽光直身在地平線上,騰起層層波浪般的幻影,使得本就缺水的地表層更加幹裂,折射出人的身體的歪斜。
這支隊伍走的稀裏嘩啦,十分不整齊,武器背包零零散散地被擱置到人體的各個部位,顯現出負重的人吃力的樣子。人與人之間的距離不等,看不出他們還是在隊例中。因此,十幾人的隊伍,開頭與後尾差了約在一百米的距離。
小嘎和父親木宏那,還有那個特郎爾行進在這些人的最前麵。
雇傭兵裏,目前隻有特朗爾還跟在身邊,其他人都落在了後麵,隻有他還不緊不慢地跟著爺倆。
格裏拉和老K也被落在了後麵。
按說這些雇傭兵都是退役軍人,體質和作戰能力都要強於前麵這三個人許多。但是,論腿的功夫和長途跋涉的能力,他們還真不如本地普通居住民。因為這些居民長期生活在這人煙少,交通不發達地區。一切的行動全靠雙腿,所以,走起路來,他們的兩條腿甚至不會輸給四個車輪子的汽車,車走多遠,他們都能很快到達。有時,讓他們連續走上一百公裏路都不成問題。何況這段路程呢!
因此說,能打能殺是技能和體質問題,能長途跋涉,則表現的是韌性和耐力。
木宏那和小嘎這爺倆,出生就在這裏,他們幾乎是天天滿山遍野地走。在每天開始工作時,離開家就得天黑才回來,這個腿功練的自然很強。正是由於這樣長年累月積攢下的功力,豈是那些軍人們,隻靠一段強度訓練就能比的了的。因此上,這些雇傭兵自然被比下去了。
這時,格拉裏已經落在了隊伍的後麵,因他是這支隊伍裏年齡最大的,四十多歲,體質自然比不得那些年輕的。論技能和指揮他是強一些,但論四肢發達程度則要稍遜一些。還是那句話,年齡是個寶,但在生理上也是個問題。
一旁的老K見格拉裏走的吃力,便返回來想要幫助他。沒想到,格拉裏不領請,一甩手,脫離開老K伸過來的手,喘著氣說,“甭管我,去,讓前麵的人走慢點,然後把老格叫過來,我要和老格商量點事。”
老K也不說什麽,轉回身向前跑去,追趕最前麵這三人。
明顯看的出,格拉裏真的頂不住了。他讓人叫特朗爾的目的是想歇一會,但又不想在眾人麵示弱,因他是領導者,帶這樣的隊伍,如果不是強者自然便會沒有威信。
這是一支什麽隊伍?是東拚西湊起來的雇傭兵隊伍。他們當中的每一個人都是花錢雇來的,人與人之間沒有交情,沒有感請,來此之前都是陌生人,所以,他們知道誰又不欠誰的,誰想當領導者,那就憑實力說話。
那麽格拉裏又怎麽當的頭呢!是因他與特朗爾熟,有中間人介紹,而他又是某國某公司裏的老雇員,所以自然是頭了。而這些人又是通過報名來的,都是一群隻講錢不講感情的動物。真要是壓不住,誰又能服他呢!
說的簡單些,這些人原本就是靠四肢來吃飯的,憑的是橫勁來壓服別人。如果當中的某一個人,表現出的是奶油小生的能力,不強悍,那就沒人同情他,也不會有人照顧他,反而會招致更多的被欺負,被人看不起。所以,他們當中的每一個人都必須是強者,包括格拉裏。
因此,格拉裏在他們麵前,無論怎麽難受都要裝出比誰都強悍的樣子。
隨後,老K來到最前麵,趕上了特朗爾,用英語喊道,“情報官,隊長喊你。”
特朗爾自然明白這是喊他,於是停住腳轉頭向回看。看到稀稀拉拉很長的隊伍,有些急了,“走的還是慢,磨噌什麽,等著讓解放軍來收拾嗎!”
老k又說,“隊長在後麵等著要跟你商量事。”
老K還是很狡猾,沒有直說格拉裏走不動了,而是把格位裏的話又加了點佐料說給特朗爾聽。
特朗爾看看一眼能望見的那拉山口,恨不得這時就過去。可他一個人進去沒用啊!他得指望格拉裏這些人。但是,他們落的太遠了,再落後一些那就是一箭之地。
特朗爾無奈地說,“全他媽是一群笨蛋,要知這樣,走時換些人。”
特朗爾罵的很幹脆,老K聽的也很清楚,明白是在罵這些雇傭兵們。但自己也是其中一員,自有粘連的份。聽了這話,也是憤憤不平。但一想,自己此次出來,不就是為錢嗎!誰給呀!當然是特郎爾,也就是說,此時此刻,特朗爾就是他老板。哪有下屬不聽老板的,除非想卷鋪蓋走人,否則,那就是得罪了,以後沒好果子吃。
想到這,老K換了個笑臉繼續說,“情報官,弟兄們負重太多,我去和隊長商量一下,讓他們歇會。”
特郎爾看看老K,再看看其他人,他覺得老K在各方麵要比那些人強的多,是個發展對象,於是緩著口氣說,“你去看住他們倆,我去找格拉裏。”
“是”老K見特郎采納了自己主張,轉身去截住木宏那和小嘎,對他們倆人說,“不走了,原地休息。”
老K說的是英語,這倆人聽不懂,楞住看著老K。
老K這才覺出他們沒聽懂自己的話,完全是一副蒙圈狀態。於是,他先“噗通”一聲坐向地麵,指著地麵對兩人說,“te”(坐下)。
話是沒聽明白,但那意思看明白了。於是爺倆互相瞅了一眼,在與老K相隔一段距離上坐於地麵。
他們怕老K,知道這人手黑,因此覺得還是離他遠一點的好。
特朗爾向後轉身走了幾步後,頓時生起這些人的氣來。
眼看就要到達目有地了,可偏偏在這個時候格拉裏出情況,耽擱大把的時間。他有心想要自己進去,不理會他,但又實在沒辦法,如果離了格拉裏這些人,他還真是沒法完成任務。心裏有些懊悔,恨自己來時沒有多下功規,可恨這些雇傭兵隻聽格拉裏的,他說什麽這些人都不信。
突然間,特朗爾有了新想法,便開始琢磨,什麽時候把這支隊伍變成自己的,這得多下功夫。
特郎爾邁步向前,又一想不對,“我幹嗎過去,非聽他的,難道說讓格拉裏上來找自己不行吧!這樣才對。於是特朗爾停住不走了。
他不想走了,那格拉裏此時也沒有向前挪動半步,還真等在原地挨他過來。兩人遠遠地互相看著。那意思是看誰先低頭。
特朗爾和格拉裏都沒了行動,整支隊伍也就全都停了下來。
這支隊伍不走了,他們自己知道怎麽回事。可等在山口的這些中國軍人呢!他們會怎麽想,如何猜疑?
李玄武帶著自己的隊伍隱藏在山口處的亂石堆內,正用望遠鏡盯著過來的這夥人,他從著裝,長相等諸多方麵已經判斷出他們是自己要等的人無異,於是開始下命令道:
“各小隊做好準備,聽我命令開火。”
李玄武很清楚,麵對這樣的恐怖份了,喊繳槍不殺,優待俘虜,然後等著人家乖乖投降,那是不可能的。
這些人不說他們是亡命之徒,但他們卻知道被抓的嚴重後果,況且,每個人都自命不凡。在沒有與中國軍人交手之前,他們是看不起中國軍人的。他們以為從自己的年齡和技術經驗上,都要勝過中國軍人許多,他們個個不說是身經百戰,但實戰經驗是非常的豐富。因此,怎麽能夠在打都沒打的情況下繳械呢!除非是彈盡糧絕,否則便要戰鬥到底。因此,李玄武的策略是先打了再說,憑實力說話。
說實在的,李玄武也是在擔著心。雖然說他的這支隊伍久經錘煉,個個技能都很不錯。但他們沒有實戰經驗,也就是說,他們沒有殺過人,沒有在真正的戰場上實打實地拚殺過。平時口號喊的再響,什麽“首戰用我,用我必勝”。但這是在訓練,不是血雨腥風,不是真刀真槍。如果麵對子彈橫飛戰場,他們又該如何表現呢!會會不會嚇的趴下,四散奔逃,或者大喊大叫。這個他真不敢說,心裏也確實沒底。對於這樣的情況不是沒出現過。如果是一個沒有堅強意誌,怕死的軍人,這種情況不是沒有可能。所以,他還是相信那句話,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
李玄武一邊想,一邊在觀察敵人動靜。還不時地對佟雷和李新等人講,“注意戰士們動態,沒有我命令,不能輕意開火。”
其實,此時不光是李玄武在看,其他人也在看。特別是鍾輝,手中巴雷特狙擊槍早就瞄準了前麵。他不知道這些人當中,哪個是他要打擊的重點目標,哪個是他首先要擊斃的目標,所以,他要根據對方的舉動來判斷,誰是他們的頭。
就在老K與格拉裏說話的過程當中,鍾輝已經估計出,格拉裏可能是這支隊伍的頭。因為他感覺著,老K聽完他說什麽後,竟然跑到前麵去叫另一個人。隨後便看到特朗爾轉向後麵。
鍾輝在心裏琢磨著,這小子可能是領隊了。
正所謂羊無頭不走,鳥無頭不飛,要想全殲這夥入侵者,最好就是先打掉他們的領頭,讓他們來個群龍無首。
與此同時,李玄武和鍾輝發現了同意一個問題,這夥人突然停下了,不由的在心裏猜想,
“他們在幹什麽,難道說,我們暴露了?”
吳和平與老鷹的鬥爭也終於平息了。
那隻老鷹似乎看出了吳和平的意思,他站在自己的巢穴前不動了,不叫也不跑,隻管拿眼睛盯著吳和平。
吳和平見老鷹太度緩和了,猜測著,可能是自己說的話起了作用。
此時的他不敢在老鷹身上浪費更多的時間,他知道自己是幹什麽來了,任務是什麽。這要耽擱下去,那就是貽誤戰機,這責任可不小,他擔當不起。
隨後,吳和平開始想他接下來要幹什麽——是繼續向上攀,還是留在原地。
吳和平轉回身開始向山口外張望。這一看不要緊,他發現了遠處的那支入侵隊伍,於是趕緊趴下,擔心自己會暴露,否則會影響整個全局。
吳和平用瞄準鏡向前方觀察,也在搜索目瞄,差不多與鍾輝是一個想法,同樣鎖定了格拉裏。
這格拉裏也夠到黴的,在同一時間,同一戰場上被兩隻大狙給盯上,一旦開打,他的生存機率又有多少呢!
吳和平就等著下麵李玄武的命令,隻要那裏一開打,他就開火。
突然間,吳和平發現這些敵人不走了,全都停留在原地。難道說,他們發現了自己。於是心裏想著該怎麽辦。
此時,吳和平的想法與現場的其他人一樣,都產生了這樣的疑惑——被敵人發現了!
就在這時,吳和平感覺著身體下產生了微微陣動。他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發生了什麽,但在心裏暗想著,
“難道說,此處發生了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