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8.第358章 軒轅傲天！我恨你！我恨你！
長劍落地的聲音，緊跟著便是身體倒地之聲，在冷寂的空氣下，顯得如此清晰，而他們忠誠的面孔卻是如此可敬。
宋緩緩屏住了呼吸，心跳有些不受控制。
她討厭殺戮。也害怕殺戮。那些都是生命，活生生的生命，但是這一刻，卻全部都成了死屍。
原本以為一切都會這樣結束。但是軒轅傲天抬眸的瞬間，便見一襲大紅嫁衣的南宮燕站在了人群中。
接觸到他的目光，她緩慢且堅定地朝他走了過來。
軒轅傲天幾乎可以說是本能地往宋緩緩藏身的黑暗處望去，那一雙澄澈的眼睛，在暗淡的火光下，依舊熠熠生輝。
他轉身，朝宋緩緩走去，宋緩緩卻還沒有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軒轅傲天已經來到她的面前，將她從地上撈起來，緊緊地抱在懷裡。
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可願意相信我，然後義無反顧地站在我這邊？--就在之前，他這樣問她。
思及此，她反抱住他精瘦的腰身，用堅定不移的語氣說：「傲天，沒關係，我會一直站在你的身邊，一直和你在一起。」
軒轅傲天聞言，微微拉開她，仔細地瞧著她的面容，生怕她說的是假話。
但是宋緩緩卻好不閃躲地回視著他，「我相信你，所以你也要相信我說的話，不是嗎？」她笑起來，笑顏如花。
軒轅傲天點點頭，捋了捋她額前的碎發，宋緩緩報之以甜甜一笑。
南宮燕已經走到了他們的身邊，面色無悲無喜。她直直地看著軒轅傲天，而軒轅傲天卻緊緊地摟住宋緩緩的腰身。
「真好，你穿的是喜服，而宋緩緩穿的是平常的衣服，而我穿的是嫁衣，那麼，我們的婚禮什麼時候進行？」她彎唇而笑，笑容明媚卻哀傷。
她完全將剛才死去的那些人無視，或許是她自己在逃避些什麼。
「朕已經是越國皇帝，朕唯一的皇后是宋緩緩。」軒轅傲天毫不畏懼，「此生都不會改變。」
「可是你說你會娶我。」南宮燕不吵不鬧，淡淡地說。
到底是要有多麼受傷，才會這般平淡如水，悲傷無法散發出來？
「我說的是我會娶越國公主，而現在宋緩緩是越國的帝澤公主，也是我軒轅傲天唯一的妻，以及越國唯一的皇后。」他絲毫不顧忌她的心情，像是在說平淡的話語。
對南宮燕來說，他的聲音要多好聽，就有多殘忍。
深秋的涼風中，南宮燕的身子微微顫抖。而宋緩緩的眼眸里盛滿了心疼……以及愧疚。
不管怎麼說，利用了別人的感情，總之是不對的，更何況在南宮燕這種罪需要愛以及關懷的情況下。
從軒轅傲天的角度上去講，他絲毫沒有違背自己所說的話。所有那些他答應過南宮燕的，都不過以另外一種形式來實現了而已。
「你就是這樣踐踏我對你的感情的，軒轅傲天？」她顫抖著，眼眶腥紅著，卻始終沒有淚水滑下來，「在我以為你是我救星，我唯一溫暖的時候，你就是這樣對待我的？」
軒轅傲天抿唇，沒做聲。
「嗯？你說話啊！」她衝上前來，抓住軒轅傲天的雙肩，開始了歇斯底里。
軒轅傲天只沉默著，仍舊沒有說話。
南宮燕越晃越起勁，「你說啊，你告訴我啊，為什麼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卻這樣對待我？你知不知道他們跟我說的時候我還不相信，我以為是我的噩夢，我真的以為是噩夢，你現在給我解釋啊，說我夢醒了，你還是會娶我的，對不對？！」
軒轅傲天如高山青松，不管南宮燕說什麼，都巋然不動。
從宋緩緩的角度看過去，南宮燕的指甲已經深深陷入了軒轅傲天的肩膀里，那樣用力的搖晃……
心疼如潮水，她都捨不得動一下的人，豈容其他人這樣傷害？
於是，她一把抓住南宮燕的手，將其從軒轅傲天身上扯了開去。
「南宮燕，傲天欠你的，我幫他還，請你不要再折磨他了。」她清晰地咬字，目光直直地看著南宮燕的眼睛，說出的話語不容置喙。
別人或許不懂軒轅傲天的痛楚，但是作為愛他的人，她又怎麼能不懂？
如她剛才雖他所說，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她都會站在他的身邊，一直、永遠。
「滾！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南宮燕怒極，拼盡全力將宋緩緩猛地一推，宋緩緩不妨，重重地跌坐在地上，屁/股傳來的劇痛使得她呲牙咧嘴的。
「你做什麼？」軒轅傲天立馬俯下身來，將宋緩緩從地上扶起，與對南宮燕的兇狠不同，面對宋緩緩時，他滿心滿眼都是溫柔和寵溺，不含一絲雜質，如此直接。
「你沒事吧，緩兒？」
「沒，沒什麼。」才怪啊，好吧，看在南宮燕比我還痛的份上，我暫且不說痛了。額……但還是很疼ing~~
「曾經說過我只愛宋緩緩，也只會娶她，而你卻還一意孤行！」扶著宋緩緩站起來后，面對南宮燕的軒轅傲天眼裡淬滿了寒冰，「一定要弄得所有人都受傷，你才滿意嗎？你若是想當公主，你便還是公主，你若想走，我隨時讓你走。但是你若想讓我娶你，不可能！」
他的話語如同珠炮似的，不斷地攻擊著南宮燕，她的身子止不住的顫抖，眼看著就要癱軟在地，可總是差那麼一點。
「傲天，利用她的感情，是我們有錯在先，不要這樣說話。」宋緩緩道。心疼，是真的心疼；愧疚，也是真的愧疚。
這一次，他們傷害了南宮燕，那麼在日後的生活里，他們之間必定永遠橫亘著一個南宮燕。
「呵，你在這裡假扮什麼貓哭耗子假慈悲，別說這一切事情都與你無關！」南宮燕尖銳的恨意仍舊橫掃著宋緩緩，但是宋緩緩卻完全沒有退卻的意思。
「對，這一切事情都與我有關，如果不是我，傲天也許不會丟掉江山；如果不是我，他也許就會迎娶你。雖然這些事情的發生都與我有關，但是利用你的事情，我完全不知道。」
宋緩緩道：「但是這不重要。我現在既然是傲天的妻，必定會與他共甘苦，他犯的錯就是我的錯，你可以恨我，只要是你的要求，我也盡量滿足你，決不食言。」微頓，續道：「但是，除了讓我將傲天讓給你，或者是與你共事一夫，這是不可能的，以前、現在、將來都不可能！」
南宮燕冷笑出聲，心中像是有千萬把淬著毒液的刀子刮剮著，令她痛不欲生，但是她卻不想這樣倒下。
不甘啊！
「說得比唱得好聽！若是我讓你跪地磕頭，向我謝罪呢！？」她揚起眉梢，充滿恨意地瞪著她。
總覺得宋緩緩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她是如此驕傲，曾經不曾向父皇下跪，更不曾把自己放在眼裡。
所以，她怎麼會答應這樣的要求？
「不可能！」軒轅傲天斷然拒絕。
「呵！」南宮燕冷笑，「不過是跪地磕頭謝罪罷了，竟然有這麼難嗎？她奪走我心愛的人，奪走我的皇后之位，奪走我越國的天下，難道我的要求……過分嗎？」她聲聲質問軒轅傲天，而軒轅傲天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因為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他都不會允許自己的女人向別的女人下跪，絕對不允許。
「不過是下跪磕頭罷了，這有何難？只要你消氣，只要你不讓我把傲天讓給你，只要你原諒我們，我做什麼都可以。」語盡，霍然掙開軒轅傲天的雙手，「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在軒轅傲天和南宮燕反應過來之前，重重地磕下了頭。
「緩兒？！」軒轅傲天的聲色里充滿了難以置信和心疼，他立即蹲下來，抱住她纖瘦的肩膀，「緩兒！」又是低低的一聲呼喚。
然，宋緩緩卻只是磚頭朝他輕輕一笑。
身後的江環楚震顫了，從未想過宋緩緩會做出如此舉動，真的，從未想過！
「你可滿意？」她仰頭看向居高臨下的南宮燕，全然不顧他人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南宮燕的眼眸中先是閃過一抹錯愕，但也只是轉瞬即逝而已，隨即，她輕蔑地笑起來，「我這麼多傷痛，你磕一個頭就可以了結了嗎？」可能嗎？根本不可能！
「你說，你還想要我怎麼樣？」宋緩緩鏗鏘有力地道。
南宮燕冷笑，轉身走開，從一名侍衛手中拔出長劍，再轉身，將長劍擲於宋緩緩的面前，「很簡單，斬斷你一隻手，我便不再與你們計較。」微頓，續道：「這一次，我說到做到。」
若是宋緩緩真的做得到，那麼她便放下所有恩怨。
反正，就算是她嫁給軒轅傲天，越國江山也是要交給軒轅傲天的。
反正，沒有軒轅傲天，越國也是要完蛋的。
反正，……
宋緩緩看了一眼地上的長劍，又看看南宮燕，彎唇淺笑，誰也看不出來，她此刻在想什麼。
「緩兒，我不允許。」他抓住她的兩條胳膊，「你是我的，全身上下都是我的，只要我不允許，你就不能這樣做。」
宋緩緩但笑不語，只是軒轅傲天心裡更加沒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