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0.第460章 去和鳳於墨道別……
楊念涼順勢將紫兒摟住，奈何紫兒被刺中要害，臉色慘白無比，一看就知道活不了多久了。
「你有什麼要說的？」楊念涼問道。
紫兒搖了搖頭，「也許……這就是我的歸宿。」
楊念涼沉默。
而那邊廂，當楊念涼將長劍從蘇晴兒脖子上拿開的時候，其他的侍衛已經又將長劍駕到了她的脖子上，但是她卻完全將其無視了。
在重傷紫兒之後，她的眼裡便只剩下鳳於墨了。
「現在就只剩下你和我了。」她繼續拉著他的手，溫柔地笑起來，「他們一定不會讓我活下去的。」她這樣說道。
「不過你別擔心，我已經傷了紫兒，她也不會活下去的，就算我死了，她也是要陪葬的，所以，即使到了陰曹地府，我們也不怕沒有人伺候，你說是不是？」
淡淡的話語，卻聽進了所有人的耳朵裡面。
宋緩緩更是聽得汗毛都豎起來了，來這個時空這麼長時間了，各種各樣的災難和人她都見過了，可就是沒有見過如蘇晴兒這般癲狂的，簡直叫人汗毛直立。
「表哥，你跟我走，我是不會讓你受苦的。」蘇晴兒繼續說道：「上次是你先棄我而去，這一次，我要帶你走，生生世世和你用不分離！」說完，竟又打算從她的頭上拔出另外一支簪子，打算往鳳於墨的咽喉刺去。
「阻止她！！」宋緩緩尖叫起來。
好在這次侍衛對蘇晴兒有所防備，在宋緩緩聲音響起之時，其中一名侍衛的長劍已經將蘇晴兒的咽喉給刺穿。
觸目的鮮紅瞬間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蘇晴兒的咽喉居然就這樣被長劍給貫穿了。
看到這樣的畫面，宋緩緩止不住內心的翻滾，居然就這樣暈倒在了軒轅傲天的懷中。
「緩兒？緩兒？」軒轅傲天緊張地喚著她，奈何懷中的人一點反應都沒有，「大夫，你快過來看看啊！！」
大夫聽言，立馬從鳳於墨身邊跑到宋緩緩身邊，為她搭脈。
此時的蘇晴兒尚且留著一口氣在，她艱難地卻很執著地轉過身來，面向宋緩緩，眼睛有笑也有淚。
有淚，是因為她知道自己即將死了。
有笑，則是因為她以為宋緩緩會和她一起死去。
所以，在看到大夫慌忙地給宋緩緩把脈的那一瞬間，她的嘴角微微勾起來，笑了。也是在這一刻，她徹底地斷氣了，只是身子仍然呈現跪姿，沒有倒下去。
若是宋緩緩醒著，怕是又要被嚇一跳。
紫兒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蘇晴兒，臉上的表情並不多，彷彿早就能夠猜到蘇晴兒會得到今天這樣的結局。
「她曾經並不是一個如此惡毒的女人，以前的她不過是比較囂張跋扈罷了。」她弱弱地說道，也不管誰能聽見她的言語。
「人之初，性本善。」楊念涼道。
紫兒彎唇輕輕笑了，「也對，也許死亡對她來說，算是最好的歸宿。誰說不是呢？」
楊念涼保持著沉默，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謝謝……你們，讓我知道回頭可以是岸。」紫兒道。
「這沒什麼，你本來就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你只是遵從了你的內心而已，天下百姓都會感謝你的。」
「可惜……我要的並不是天下百姓的感謝……我要的不過是……」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完，她的氣息便斷了。
沒有人想知道她想的是什麼，也沒有去在乎和好奇。
楊念涼低下頭來，將她仍然睜開的雙眼給闔住，這一切，似乎到這裡，便算是告一個段落了。
他是侍衛，常年和死亡打交道，所以，哪怕現在紫兒死在了他的懷中，他也沒有多大的感覺。
……
昏過去的宋緩緩在第二天早上就醒了，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軒轅傲天正握著她的手，靜靜地看著自己。
「事情……怎麼樣了？」她出聲問道，這一問，才發現喉嚨難受得不行。
軒轅傲天伸手在她的額頭上摸了摸，確定她沒有發燒這才放下心來，「幾乎沒什麼事情了，你再休息幾天，我們就可以會京都去了。」
宋緩緩的眼珠子轉了轉，知道軒轅傲天有些話沒有告訴她，可是她卻急切地想要知道。
「鳳於墨還活著，只是受傷比較嚴重而已。」下一刻，軒轅傲天道：「只是紫兒和蘇晴兒死了。」
宋緩緩聽了，內心一片荒涼。
人生真是太奇妙了，前一刻還站在她面前的鮮活生命，說不在了就不在了，這個世界……有時候真的殘酷得可怕。
軒轅傲天將她從床上扶起來，她順勢依偎在他的懷中，汲取他懷抱的溫暖。
「傲天，我們這輩子都不要分開好嗎？」
「好！」像是能夠感受到宋緩緩在想什麼，他回答得特別溫柔。
宋緩緩將臉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每次靠近你，我都會覺得特別溫暖和安全，所以不管以後發生了什麼，你的胸膛你的人都是我的。」
「好，我的你的，什麼都給你。」
宋緩緩想笑，可是笑不出來，因為剛剛損去的生命，讓她覺得太沉重了。
這樣想著的時候，她又感覺睏倦了。
時間久久，軒轅傲天都沒有再聽到懷中人的聲音，他一低頭，發現她居然睡著了。他無聲地笑了笑，張開雙臂，將她結結實實地抱住……
下半個月後，宋緩緩已經生龍活虎了，就連當初的腰傷在她看來也不在話下了，但是鳳於墨的情況卻沒有那麼好。
不過，軒轅傲天已經在催促她快些跟他一起回京都去了，國不可一日無君。
宋緩緩想了想，決定還是去找鳳於墨一回。
當然，這已經不是她醒來后第一次找他了，軒轅傲天也沒有表現出生起的跡象，所以她大膽了許多。
「不是要走了嗎？怎麼還到我這裡來？」簡單的屋子底下，他安靜地坐著，望著天邊的雲彩。
「你的傷勢還沒有完全好吧？」宋緩緩站在他的面前，有些忸怩地問道。
說實話，她還是不大習慣和這樣的鳳於墨說話啊！
「還好。」他淡淡地回了一句之後，繼續望著天邊的雲彩。
「你真的不要和我們一起走嗎？」
鳳於墨身軀一震，回過頭來看她，似是在問，和他們一起去哪裡？
「回京都啊！」宋緩緩讀懂了他眼睛里的內容，「皇宮裡有御醫，一定能夠很快將你的傷勢給醫治好的。」宋緩緩很是誠懇地說道。
但是鳳於墨卻無聲地笑了笑，「我的傷口已經很多年了，誰也醫治不了的，能夠醫治的人，她不會為我醫治。」
說到最後，他的眼眸又暗淡了下來。
「哪個傢伙啊？明明可以醫治你卻不醫治，這不是很過分嗎？你告訴我那人是誰，我去給你抓來！」宋緩緩挺起胸脯，一副你跟我走，這事兒我就幫你解決了的樣子。
鳳於墨嘴角抽了抽，淡淡地卻很深情地看著她，為什麼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還是不懂他對她的感情？
思及此，他的眼底閃過一抹失望。
「也沒什麼，那個人已經死了。」就當是她死了吧，死在他的心底了，三年前就該這個樣子了，不是嗎？
「啊！」宋緩緩驚呼一聲，「真是不好意思，我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沒關係。」鳳於墨淡淡地答，將目光從她的身上給移開了。
宋緩緩看著他，仍然不死心地問：「你真的確定了不和我們一起走嗎？」
鳳於墨的眉頭擰了一下，他當然是願意和她一起走的，但是他不願意和他們一起走，那樣子算是什麼事兒啊？
所以他搖了搖頭，很堅決地搖了搖頭。
宋緩緩見他失魂的樣子，走上前去，不由分說在他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一下。
「既然這是你的決定，那麼我尊重你好了。」她嘆息一聲，旋即深吸一口氣，「那麼，我們就在這裡道別吧！」
說完，朝他露出了一個純潔的笑容。
鳳於墨望了望她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愣了愣。怎麼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他還是沒有改變？對於性別一點觀念都沒有嗎？難道軒轅傲天不會吃醋嗎？
「喂，你怎麼了？」見他發獃，宋緩緩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一臉擔憂地問。
鳳於墨這才反應過來，「沒，沒什麼。那麼就這樣吧。再見。」
還沒有說完，他就已經將臉給扭到了一邊。
宋緩緩將手收回來，「你的道別方式也太沒有誠意了。」
「……」這個還需要什麼誠意嗎？鳳於墨嘴角抽了抽，「反正以後也是不會再見了，不是嗎？」
「……」宋緩緩汗，「誰知道呢，以後的事情等以後到了才知道，算了，我也不為難你了，既然你不想與我道別，那便算了。」
宋緩緩邊說邊往後退去，走到門邊時和他揮了揮手，但鳳於墨卻只站在原來的地方看著她離開，一個字都沒有再說。
三年前就已經道別過了，現在還需要什麼道別嗎？鳳於墨只覺得完全沒有必要。
現在這個山莊也蠻好的，沒有蘇晴兒，也沒有殺戮，更沒有搶奪，也許以後這就是他生活的地方。
想想，覺得也很不錯！
……
而那邊廂，宋緩緩回到軒轅傲天身邊的時候，便已經到了出發的時間，他站在台階上等她，一襲黑衣壓身的他依然俊美無儔，總之在宋緩緩看來就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