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艾斯

  沈司寒冷淡的話並沒有讓夜子瀾有絲毫的不適,相反的,那個妖孽般的男人眼裏竟還升起了一抹愉悅。


  安然看著夜子瀾,再次確定了眼前這個人和沈司寒之間的關係肯定不一般,至少不是單純的朋友,也不是單純的敵人。隻是,安然看著夜子瀾眼裏的愉悅,心裏卻不是很舒服,他實在是太會隱藏自己的情緒了,讓她看不透也捉不清。


  安然心裏想著,要是哪一天她和這個男人有了不得不有的交集,那個時候,她到底是該如何應對。


  沈司寒看了眼心不在焉的安然,隨即起身對著夜子瀾說了聲:“夜總,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罷沒有再給夜子瀾說話的計劃,拉著安然往出口處走去,身後一道玩味的視線落在他的背上,他也全然不予理會。


  沈司寒剛拉著安然走出拍賣會門口,就看到了等在那裏的王總,薄唇輕輕一勾,似是早有預謀一般,徑直往王總那處走去。


  “王總有事不妨直說。”


  王總似是沒有想到沈司寒會這麽直接,一時之間,他的臉上泛起一抹為難之色,安然看著沈司寒,其實不光是王總,就連她也搞不懂沈司寒到底是什麽意思。


  東西已經被他拍下來了,卻不在第一時間離場,還是說,他是故意在等著夜子瀾,可是僅一秒,安然就否定了心裏的想法,讓沈司寒去等他的對手,這根本就不是他的作風。


  安然的心裏的疑惑,隻有沈司寒能解。


  王總為難的看著沈司寒,卻始終都不敢直視男人的眼睛,哪怕之間隔了一點距離,安然也能清楚的聽到王總那緊張的呼吸聲。


  沈司寒就這麽令人害怕?竟然讓一個比他大的男人都這麽緊張。


  可是,沈司寒卻沒有任何動作,隻是靜立在那裏等著王總的話。


  下一秒,隻聽一道懇求的聲音傳來:“沈總,在下有個不情之請,還望沈總能夠答應。”


  王總話裏的懇求讓安然微微皺眉,心裏想著,究竟是什麽樣的事情,能夠王總這麽對沈司寒說話,還記得剛見麵的時候,他還是不是這樣的。


  但是,再看看男人的神色,沈司寒似乎是早就料到了王總有求於他一般,竟然薄唇微勾,說了一句讓安然都驚訝的話:“王總可是想讓我去見見你的父親。”


  沈司寒的聲音很是低沉,但是安然卻從裏麵聽出了一件敬佩之意。


  沈司寒敬佩王總的父親?為何?安然的眉頭皺得更深,眼裏的疑惑都快溢了出來。


  可是男人就像是沒看到一樣,不給她一點解釋。


  而那個王總似乎也是沒想到沈司寒會說的這麽直白,更沒想到他會猜出他想說的話。


  “沈總,拜托了。”


  王總並沒有否定沈司寒,而是向他深深的鞠了一躬。一個快五十歲的男人,此刻卻可以為了讓沈司寒卻見他的父親而這麽誠懇,安然心裏微微一動,看了眼沈司寒,卻看不出他神色的任何變化。


  隻是,王總的那一鞠躬似乎並沒有讓沈司寒心軟,男人則是把視線放在了安然身上,那樣子,就像是在征求她的同意一般。


  安然看著男人,指了指自己,“你看著我做什麽?”


  她自認為自己還沒那麽大的威嚴,能夠讓沈司寒聽她的意見,況且,這件事是人家王總懇求他的,又不是她想求他。


  可是下一秒男人的話卻讓安然頓在了原地,隻聽沈司寒低沉嗓音響在她的耳側:“王總的父親就是拍賣那條項鏈的主人,所以,想要那條項鏈,就必須去見他的父親。”


  沈司寒說著,目光放到了王總身上,隻見王總的臉色有一些尷尬,安然心裏頓時明了,怪不得沈司寒會在拍賣會結束之後還不離開,也沒有去付款拿貨,原來,真正的奧秘在這裏啊。


  隻是,安然想不明白的是,竟然王總的父親都把項鏈拿出來拍賣了,為什麽還要沈司寒去見他呢?這其中,又有什麽秘密?

  安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卻沒有看到沈司寒落在她身上的眼神裏滿含笑意。


  隻需要看安然的神色就知道,她肯定又是亂想了。


  沈司寒一個粟子打在安然的腦袋上,疼的她立馬驚呼出聲。


  “你幹嘛?”


  說話就說話,幹嘛還打人?

  沈司寒看著她,笑著說道:“你別胡思亂想了。”


  轉而又對著王總說:“明天我們會去拜訪老爺子的,請幫我轉達。”


  王總聽了,立馬滿臉的高興,激動的說著:“一定,一定,謝謝沈總,謝謝沈總。”


  王總的激動的樣子落在安然眼裏,而她卻感覺他似乎是太激動了些,不就是去拜訪他家的老爺子嗎?至於這麽激動。


  安然心裏狐疑,但是看了眼沈司寒的眼色,止住了想要問出口的衝動。


  男人拉著安然的手,轉身往電梯口走去,等到酒店大門外時,墨一已經開車在門口等著了,兩人上了車之後,安然才把心裏的疑問問了出來。


  “你是和王總的父親認識嗎?怎麽你要去拜訪他,王總會那麽激動?”


  安然想的很是簡單,但是,除了這一點,她也想不出來到底是因為什麽原因了。


  黑色豪車在馬路上奔馳著,車廂裏,沈司寒看著安然,冷淡的說著:“明天你就知道了。”


  他說的很是神秘,安然看著他,冷淡的聲音和平時沒什麽兩樣,隻是,對於沈司寒的隱瞞,她內心想要知道的欲望就越濃。


  錦繡華城,安然下了車轉身看著搖下車窗的男人,黑夜裏,他就像是暗夜的王的一樣,上位者的氣息讓人心裏不禁敬畏,安然想,如果她沒有失憶,沒有被白展離催眠的話,那麽現在的她,又該是什麽樣子的?


  會是待在沈司寒的身邊,成為他的賢內助嗎?

  隻是,想歸想,安然也清楚自己現在是什麽樣的處境。


  “明天我來接你。”


  男人冷淡的話語打斷了安然的思緒,把她從思緒裏拉了回來。


  “我也要去嗎?”


  沈司寒去拜訪那位老人,她跟著去湊什麽熱鬧?

  在安然說出這句話之後,沈司寒的眼眸沒有絲毫的變化,隻是靜靜的看著她,隨後說道:“嗯。順便明天把那條項鏈拿來。”


  是啊,項鏈還沒拿呢。


  “好。”


  那條項鏈,她的心裏還是喜歡的,反正去了也不會少塊肉,那就去唄。


  安然心裏仔細盤算了一番,直到男人的車子飛馳而去,她這才轉身往小區裏走去。


  文豪酒店,總統套房裏,昏暗的燈光照射在男人身上,很是神秘。


  隻見一個男人搖晃著手裏的紅酒杯,目光戲謔的盯著杯裏搖晃的紅酒,那紅酒隨著他手的動作而晃動著,任他擺布。


  而他的麵前,站著一個一身黑衣的女子,女子的頭發直接用發圈紮起,房間內燈光雖昏暗,但是透過月色也能看清那個女子的麵容。


  隻見那是一個冷眼絕美的女子,眼神中透露著鋒利,但是在夜子瀾麵前,她收斂了所有的鋒芒。


  “主,艾斯那邊,一直在催您回去,右相也來信,希望您不要在海清市逗留太久。”


  夜子瀾握著酒杯的手微微一頓,邪魅的聲音響起:“不過是在艾斯玩了玩,那老東西還真以為可以就此控製我了。”


  夜子瀾的聲音微微泛冷,眼裏驟然聚起寒冰。


  冷冰兒心裏冷嗤一聲,艾斯那邊的人本就是不自量力,主的事,什麽時候輪到他們來管了?


  “請主指示。”


  作為夜子瀾最得力的幹將,冷冰兒深知他最厭惡哪種人,最喜歡哪種人,而剛好,右相那樣的人,就是他厭惡的。


  夜子瀾藍眸微微眯起,手一抬,冷淡的說著:“先別管他,現在艾斯的事情先放一放,讓我那個弟弟先好好享受享受一番,也免得他整日整夜的遊山玩水,不務正業。”


  夜子瀾說到最後已是不願再說下去,要是別人肯定會以為這是一個為弟弟著想的好哥哥,可是,冷冰兒卻明白,主隻是厭煩了艾斯的那些規矩,不想再去躺那趟渾水罷了。


  “是。”


  冷冰兒是個很好的下屬,知道什麽時候該出現,什麽時候該隱藏,比如現在,夜子瀾手輕輕一揮,她便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冷冰兒離去之後,套房裏就隻剩下了夜子瀾一個人,隻見男人起身往浴室走去,不一會兒,浴室裏就傳來一陣嘩啦啦的流水聲。


  溫熱的水還泛著霧氣,朦朧了鏡子,夜子瀾的頭發還滴著水珠,身上隻是穿了一件黑色浴袍,透過鏡子,隻見妖孽般的男人伸出修長的手指,在霧氣朦朧的鏡麵上寫下了兩個字:安然。


  安然兩個字寫得尤其大,接著,男人又在安然的下方寫上了沈司寒三個字,隨後,又隨手一抹,瞬間將兩人的名字融合在了一起,隻不過,再也從鏡麵上看不出那兩個人的名字。


  夜子瀾薄唇勾起一抹邪魅的笑,藍色的眼珠子緊緊的盯著鏡麵,下一秒,一聲冷笑從他嘴裏溢出,在這安靜的浴室裏顯得格外的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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