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白色的一切
安然眉頭緊鎖,心裏突突的跳著,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和以往一樣,她看不清眼前人的臉,隻看得到他們的身型,和模糊的五官。
在那調侃聲落下後,隻聽一道冷淡的聲音接著響起:“嗬,無聊。”
那道聲音很冷,冷到人裏去,那人站在另外兩人的中間,安然看不見他是什麽表情,什麽眼神,但是聽著他的聲音,想來也不會有什麽好表情的。
安然緊鎖的眉不曾鬆開,隻是,那道聲音,她竟然感覺到莫名的熟悉,名字和他一樣,聲音也和他相似,這世上真的有這麽巧合的事嗎?
可是,就在安然想要開口詢問清楚的時候,她卻怎麽都發不出聲,張著嘴巴,聲音堵在喉嚨處,她隻能幹著急的看著麵前的三個人,可是,他們似乎也樂見於她這樣,最後在一陣嬉鬧中離去。
安然無法,隻能眼巴巴的看著他們的背影,突然,一團白霧襲來,安然猛地睜開眼睛。
首先,映入眼眠的便是那白花花的天花板,水晶燈垂吊在天花板上,看起來格外奢華,安然的秀眉微微皺了皺,眼睛眯了眯,心裏的疑惑無限放大。
許是躺得太久了,她想挪動一**子都很困難,渾身酸疼,動一下手臂都很費勁,好不容易,安然才坐起了身,眼睛往房間四周轉了轉,房裏的陳設是清一色的白色,這裏的一切都是那麽的陌生,安然根本就不記得自己的記憶裏有過這麽個地方。
“嗯……”
安然捂著腦袋,不知睡了多久,她的腦袋脹得厲害,頭也暈乎乎的,很是不舒服。
而此時,別墅的客廳裏,夜子瀾慵懶的靠在沙發上,麵前的茶杯還在散發著熱氣,樓上,安然茫然的站在大床邊上,腳上是一雙白色的絨毛拖鞋,那似乎,是為她特意準備的,安然站在房間裏,腦子已經把之前的事過了一遍,夜子瀾的話她就不該相信。
安然肯定了自己是被夜子瀾拐到這地方來的,除了他,她在也想不出別人了,隻是,現在她身處何方,接下來又會麵臨怎樣的情況,她一概不知,也預料不到。
她不知道夜子瀾到底想做什麽,她和他之間無冤無仇的,他又是為什麽會把他拐到這個地方來。
安然的內心有些許慌亂,隻是,女人緊咬下唇,努力壓下心裏的不安,除了走一步看一步,她也沒有別的辦法了,隻是,不知道夏姐和季涼川知不知道她不見了的消息。
安然努力定下心神,做了幾次深呼吸之後,才抬步往外走去,房間裏的陳設她有些許受不了,白色,全是白色,不管是床,還是櫃子,還是桌子,都是白色的,也不知道這房子的主人究竟是有多愛白色,才會選擇把她帶到這裏來。
而門外,冷冰兒一直在等著裏麵的人主動開門,她給安然下的藥隻夠她睡十個小時的,從海清市到莊園,隻需要八個小時,所以,安然已經在床上睡了兩個小時了。
冷冰兒平淡的麵容在看到從裏麵拉門而出的安然時,有了那麽一刻動容,她對安然不熟悉,甚至可以說是連一次正麵的照應都沒有。
“安小姐。”
冰冷的聲音沒有絲毫起伏,安然看著麵前的女人,第一眼隻覺得她很冷,那種冷,是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安然心裏打了個哆嗦,皺著眉看著麵前的女人。
“你是?”
“冷冰兒。”
她的聲音依舊冷,安然看著冷冰兒,她實在是難以把她和夜子瀾聯係在一起。
在她的心裏,夜子瀾就是個妖孽,他身上的氣質是清冷的,邪魅的,和冷冰兒的冷,完全不同。
就在安然心裏把兩人做比較之時,冷冰兒再次開了口:“安小姐,主在樓下等您,請跟我來。”
冷冰兒說著就轉身往前走去,當她走到樓梯口時,呆愣在房門口的安然才反應過來,在冷冰兒回眸之間,她才抬步跟上。
主?安然仔細回味著這個字,這個稱呼,她隻聽到夏姐叫白展離主公,現在再聽到這個主,她的心裏莫名的就想到了白展離,那個看似冷,實則心熱的男人。
安然在心裏默默想著,她和白展離,也有許久不曾聯係過,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忙些什麽?
樓下,安然一步步走下樓梯,沙發上的男人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她,背對著安然的腦袋靠在沙發上,安然皺了皺眉,直到冷冰兒出了聲,她才聽到沙發上傳來的聲音。
“主,安小姐醒了。”
冷冰兒恭敬的站在男人的一側,她說話的聲音雖然也冷,但是,那種冷,和對安然的冷不一樣,對別人說話,冷冰兒的冷是刻進骨子裏的,而當她麵對夜子瀾的時候,她的冷,隻是一種恭敬的冷。
安然安靜的站在身後,沒有男人的指示,她不能冒然上前,這是白展離交給她的,對待不同的敵人,要有不同的策略,雖然,她也不希望和夜子瀾這樣的男人成為敵人,但是,如果他非要這麽做的話,她也不能讓自己吃虧。
夜子瀾輕抿著茶杯裏的熱茶,對冷冰兒的匯報,倒是不急著回應,男人薄唇一勾,邪魅的笑立即浮上他那妖孽般的臉龐,淺藍色的眸若有似無的盯著手裏的茶杯,隨即發出一聲輕笑。
茶杯放下之際,於桌麵發出一聲碰撞,夜子瀾伸出兩根手指對著冷冰兒擺了擺,女人很快明白,恭敬地地下頭,隨即說道:“是。”
冷冰兒話音剛落,安然就看著她站直往別墅大門走了去,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不見。
“還不過來,準備一直在那兒站著?”
冷淡的聲音突然響起,安然隨之才從自己的思緒裏回過神來,她隻關注了冷冰兒,全然忘卻了身邊還有夜子瀾這一尊大佛。
安然在心裏暗自給自己打氣,不就是一個夜子瀾嘛,她還能怕他不成,再說了,他們無仇也無怨的,她怕他幹什麽?
安然的內心給自己鼓足了勁,隻是,當她抬起腳步的那一刻,心裏還是有些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