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殺了他
亞琳心裏害怕極了,可是哥哥的語氣顯然是冷到了極點,她知道,她要是再不回答,肯定會被家法伺候的。
亞家的家法有些變態,他們用的不是戒尺,而是帶刺的鞭子、柳條,那東西打在身上,不知道比戒尺疼多少倍。
終於,在亞倫極不耐煩地眼神下,亞琳終於開口了,說出的話還帶著顫音:“我,我就是生氣了.……”
很簡單的一句話,就是生氣了,所以要發泄,可是,這話卻是讓亞倫眯了眯眼,頓時,亞琳感覺到周身的氣壓都低了下去,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
在傭人麵前凶暴的女人,在亞倫麵前,就是一隻小兔子,害怕他,畏懼他。
“亞琳。”薄唇吐出兩個字,聲音低沉,但是寒氣卻濃。
亞琳的心不可抑製的縮緊,她怕!連帶著脖子也縮了縮,眼眶變得通紅,那模樣,真是像極了小兔子。
可是,亞倫卻不把她的可憐樣放在眼裏,她雖是他妹妹,可是也是他的殺母仇人,這樣的人,有什麽資格在他麵前裝可憐賣慘,又有什麽資格在他麵前高傲。
這樣的人,就該一輩子活在地獄裏,生不如死。
亞琳害怕極了,這樣的眼神,這樣的語氣,真的令她害怕。“哥哥。”
“閉嘴,你沒有資格叫我哥哥,你應該知道,要不是家族的人求情,你早就已經死了。”
亞倫的聲音很冷很冷,對待亞琳,就像是在對待仇人一樣,嗬,可不就是嗎?這女人,可不就是他的仇人嗎?殺母之仇呢。
亞倫的一番話讓亞琳害怕極了,那紅紅的眼眶瞬間蓄積了眼淚,在亞倫麵前,她永遠是個弱者。
看著走道上的一片狼藉,亞倫想也不用想她房間裏的情形,當即厭煩的皺了皺眉,冷聲說道:“叫傭人來打掃了,你要是再不收斂脾氣,看我怎麽收拾你。”
男人冷聲說完,然後看也不看亞琳一眼,轉身就往三樓走去。
三樓是他獨自的地方,這裏沒有他的允許不準任何人進來,擅自闖的人,下場隻有一個字:死。
亞琳紅著眼眶看著男人的背影,小手漸漸用力握成拳。在這個男人沒回來之前,她一直是亞家的公主,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可是在他回來之後,她的生活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說她墜入了地獄也不為過。
可是,她到底做錯了什麽,竟讓她的親哥哥這麽恨她,恨不得殺死她。
……
帝豪大酒店。
電梯門咚的一聲打開,一身黑色西裝的男人邁著修長的腿從裏麵走出來,在經過安然的套房時,他停住了腳步,明亮的燈光照射在他身上,可是卻怎麽也驅趕不走那渾身的戾氣。
看著眼前的門,男人第一次有了一絲猶豫,這兩天和她的相處並不怎麽愉快。事後他就在想,要是沒有飛機上的測試,她是不是就不會離他這麽遠了。
忽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他諷刺他自己,竟然要靠一個惡心的測試才能來確定一個女人到底愛不愛他,甚至,那結果還不盡人意。
在門口駐足良久,終於,男人動了,轉了腳尖,往自己的套房走去。現在他的心情實在是太差了,見了她,說不定還會連帶著把她的心情也搞差。
這一夜,沈司寒終是沒有敲響那間套房的門,這一夜,他也想了很多很多。
翌日。
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屋,也照射在柔軟的大床上。
安然微微皺眉,從被窩裏伸出手,抬手便是一個懶腰,隨即便把手隨意的打在眼睛上。暖暖的陽光依舊打在身上,照的她整個人也暖暖的。
三天了,這是她來美國的第三天,心裏算著日子,她已經開始想念海清市了,想念自己那張大床。
來美國的日子實在無聊,除了去見亞琳之外,她便沒有再出去過。安然心裏開始懷疑沈司寒帶她來美國的真正目的,這男人,說是解決暗夜的事,可是卻不見他出去啊。
可是轉眼一想,暗夜那樣的組織,也不是一般人就能知道的,所以,安然想,他應該不想她過多的了解暗夜吧。
這麽想著,安然也不再糾結,這一趟除了讓她的計劃延遲以外,倒也沒別的壞處,就當是來玩了。
良久,安然才起床收拾好自己,等她收拾好自己之時,手機的微信提示音也剛好在這時響起。
點開一看,竟然是季涼川,他發來的是一個地址,上麵備注著:到這兒來,我等你。
安然微微一頓,心裏有個念頭一閃而過,季涼川來美國了?
安然拿起包,不再逗留的往門外走去,在經過沈司寒的套房門時,腳步微微一頓,心想要不要告訴他一聲,可是轉眼一想,季涼川和他也不熟,就算跟他說了,按照男人小氣的程度來看,他也不一定放行。
思及此,安然收回了要告訴他的心思,抓緊手裏的包,腳步不再停留的往電梯口走去。
季涼川發給她的地址離她的酒店有些遠,坐車都坐了十五分鍾,還是在不堵車的情況下,下車之後,安然看了眼四周,確定沒發現什麽可疑的人,這才抬步往眼前的餐廳走去。
與其說是一個餐廳,倒不如說是一個茶室,報上自己的名字,服務員立馬禮貌的帶她來到一個包廂前,之後她便離開了。
看著麵前的那扇門,安然不做猶豫的推門而入。可是,當她推開門之後,視線於正對著包廂門而坐的男人對上,那是她許久不曾見到過的人。
安然身子微微一頓,但又很快反應過來,快速的走進包廂,隨即轉身關上包廂的門。轉身走到那男人對麵坐下。
現在,安然是背對門而坐,他的右側是季涼川,對麵的,則是白展離。
再次相見,她沒想到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那次鬧得確實不愉快,之後他們也沒再聯係過。
“好久不見。”最先出聲的是他,低沉的嗓音還和記憶中的一樣。
安然看著麵前溫潤如玉的男人,說了聲:“好久不見。”
白展離對著她笑了笑,好像,他們之間和之前沒什麽變化,依舊他是主,她是下屬,可是,她卻又覺得變了好多。
他們之間,好像無形之中多了絲疏離。安然一時不知該怎麽麵對眼前的人,視線也不由得看向了坐在一旁不出聲的季涼川,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就是他,事先不和她說清楚,害得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季涼川不知怎麽的,突然感覺到背脊有些涼,往後看去,明明開了空調的啊,怎麽還這麽冷?
白展離把安然的一係列動作看在眼裏,修長的手端起麵前的茶杯,薄唇輕輕抿了一口熱茶,嘴角卻是勾起一抹笑意。
當初的事情他不後悔,催眠她,再告訴她實情,這樣做比她一直清醒著記仇要讓她好過一些。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她會不信他,也不信外人口中的那些話,現在的她,隻信自己看到的。
那三年時間裏,安然的一切都被他掌握在手裏,可是,自從他開始放任她以後,她的生活,漸漸脫離了他預想的軌跡,越來越遠。
甚至,他開始擔心她會有重蹈覆轍的那一天。
要結局真的是那樣的話,他想,他一定會後悔當初對她的放任。
放下手裏的茶杯,再次抬眸之際,白展離的眼裏已經恢複如常。
“安然,許久不見,你就沒有什麽想和我說的嗎?”清冷的聲音在這包廂裏響起,安然收回看向季涼川的視線,心裏卻在微微打鼓。
如果真如白展離所說,那他於她就是有恩,他救了她,雖然她沒了以前的那些記憶,雖然他催眠了她,但是如果沒有他的話,她說不定早就死了。
於她而言,白展離的恩,要比他的過大得多。
“白展離,我信你救了我,可是,有些事情,我不想隻聽別人的一麵之詞,那樣對沈司寒不公平。”
安然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另外兩個人都愣了愣,就連她自己,也有些不敢相信,無形之中,沈司寒已經對她有這麽大的影響了嗎?
季涼川驚愕的看著安然,似要把她看穿一樣,可是,她的臉上,除了最開始的那一愣,再無其它表情。
“你是認真的?”
白展離的聲音依舊清冷,似乎安然那句話對他來說不痛不癢,沒有任何影響。
安然咬了咬下唇,在他們看不見的桌下,她的兩隻手早已經緊緊握成拳,最終,在那兩道視線的注視下,她說出了那句話:“是,我知道你們可能有些難以理解,可是,我不想冤枉任何一個人。”
“那如果事實就是我說的那樣呢?是沈司寒害了你,他把你往死裏弄。”
“如果真是你說的那樣,我會親手殺了他。”
這一次,安然沒有任何猶豫的說出了這句話,如果真如白展離所說,她會毫不留情的殺了沈司寒。
可是,真當那天來臨時,她沒想到她會是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