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他是男主
“她就是慕北語啊，看起來也就那樣，還不是爬上了楚公子的床。”
“我以為這種事情隻發生在小說電視劇裏，沒想到現實也有這麽狠毒的女人存在。”
慕北語照常來到二中上課，從校門口走到教學樓的這段路，不少人意味不明地看著她，她承受能力強大，多異樣的目光都熟視無睹。
即便是聽到他人說自己壞話，她也能笑著說：“背後嚼人舌根最好小心點，被當事人知道了，落得什麽好下場就不知道了。”
那幾名女生沒想到她做了“壞事”還挺橫，麵色一變爭相離去。
要是以前的慕北語隻會放任謠言四起得過且過，現在的她任督二脈一開，開始了懟人模式，也不隱藏著性子委屈自己，往班級講台一站，環顧班級所有人，冷聲道：“今天早上傳播我壞話的人站出來。”
無人回應，台下人群竊聲討論她為什麽發火。
慕北語盯著某位臉色發白隱忍著怒氣的女生，敲了敲黑板，“不敢承認是吧？覺得自己所謂的唾罵幾句壞女人行俠仗義了是吧，事情沒有得到證實而不去考究真實性，一味地跟風！你們跟網絡上的鍵盤俠有什麽區別！”
她的語氣凝重，麵無表情的陳述完，再次橫掃悄無聲息的班級一眼，進門的班主任一看讀書課就自家的學生不出聲，也疑惑地問：“小語，你怎麽站在講台上來了？”
慕北語一本正經：“我在帶領大家讀書。”
“哦，繼續吧。”
慕北語打開放置講台上的科教高中英語，“大家打開英語書。”
文娛委員韓蓉勇敢站起來，那道嬌小的背影瞬間成為全班級的勇士，她的聲音偏嬌嗲，被拔高的聲音尖銳刺耳：“今天周一，應該讀語文！”
一三讀語文，二四數學，隻有周五才屬於英語。可惜算得上二中最好的班級，全班平均分也不會超過75分及格線，隻能說在座的各位都是英語學渣。
慕北語根本不給美女麵子，她冷笑，姣好的臉在一班學生心目中成了惡魔麵孔，“我說讀英語就讀英語，拿出書！”
全班嘩啦啦找書。
本以為班主任是來解救他們的，慕北語都這麽胡鬧了，他也隻是麵帶欣慰笑容看著他們大聲誦讀英語單詞。
韓蓉跟著念了幾遍，滿腦子疑惑：慕北語的口語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了？偷偷趁全班不注意的時候補習了嗎？
苟歸玨也同樣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今日的慕北語活似架著炮塔來幹架一樣，凶巴巴的，不過在他眼裏也別有一番風味。
戰戰兢兢熬到了下課，班主任離開了，小魔女翹著二郎腿居高臨下瞅著他們，隻有她一個女生，男生們的膽子也大了起來，借著上廁所的借口要出教室門。
哐哐！
數學老師常用的半米長三角尺被慕北語攥在手中狠狠敲了敲，男生們的腿就不敢邁出去了，特別是平常和善的楚晏同學冷酷的眼神往後一掃，“慕同學有話要說。”
狗腿子啊，慕北語許諾了你什麽好東西？！
外麵的人下課後的打鬧聲嘻嘻哈哈，落針可聞的一班與之相比，極其格格不入。
慕北語清了清嗓子：“我知道傳在外麵詆毀我的謠言，是本班的同學造謠的，我也不追究你的責任了，要是真被我發現，律師函一發，告你造謠，嘖嘖，沒有十幾萬是走不掉的。對吧，楚同學？”
楚晏點頭，“慕同學所言極是。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自相殘殺呢？”
黃翠眼睛發直，陷入恐慌而瞳孔渙散，尖銳的指甲扣進掌肉而毫無知覺。慕北語什麽意思？是想告她嗎？！不，她絕對不會知道是自己幹的，隻不過是在傳言添油加醋，怎麽會被告呢？
思及此，她大口呼吸像是活了過來。
慕北語輕飄飄的目光掠過，讓黃翠呼吸一滯。內心仇恨滋生，被人寵愛又怎麽樣？我還是能像當年一樣用人言打敗你！你就隻能乖乖退學！
黃翠的同桌穆蘭看她情緒不對，關心道：“翠兒，你的臉色好差，這是怎麽了？”
“不，隻是經期到了有點不舒服而已，等會陪我去打熱水好嗎？”
“哦哦。”穆蘭心有想法，她一直都知道黃翠跟慕北語不對付，這次聽到慕北語說的狠話就嚇得不行了，說不定還真是她搞的鬼。那又怎麽樣，慕家小姐實在太討人嫌了，怪不得人針對她。
“小語，你沒事吧？”
慕北語坐回了位置，嬴柔立馬遞過來一瓶礦泉水，女主關切的眼神不似作假，又拿出一份報紙給她看，“你和楚晏怎麽在N市被拍到了？”
報紙頭條赫然就是【楚大公子疑似攜帶小蜜出現N市】，標準的標題黨，圖片是抓拍的模糊看不清臉。
嬴柔又說：“我把那家報社給封了，這是最早的一批的報紙，是不會有人知道的。”
“謝謝。”不愧是女主，動作就是快狠準。
慕北語不知道為什麽女主要幫她，也許是慕北語不按劇情當惡毒女配了，還莫名其妙成了她的朋友的原因。
白裙女生噙著和善的笑意，眉眼如月，“我們是好朋友，不用這麽客氣。”
前排的楚晏無辜的說：“那天我趕回去就是為了處理這件事，是我粗心大意，被狗仔抓拍到了。不會有下次了小語。”
“沒事，我不在意。”
看慕北語臉色不似作偽，嬴柔抬手撫摸慕北語的長發，說：“小語把頭發拉直也好看。”
慕北語回的幹脆：“假發。”
“好逼真。”
“貴的逼真。”直女發言。
數學課後就是體育課，要求男女都穿休閑運動褲，慕北語換了條黑色中褲，長假發摘去，粗略揉了揉頭發，就這麽走出更衣室，走向操場上的班級。
“誒！那是慕北語嗎！”女生尖叫，迎來眾多目光。
慕北語奶白色的皮膚在太陽底下宛如渾然天成的玉，發著光。
男生臉紅心跳偷窺著，女生不無嫉妒羨慕。
體育老師是一名不算和藹的中年人，脾氣大，背挺的直，比略大多男生都要高，聲似洪鍾振聾發聵：“抬頭挺胸站軍姿！軍訓的時候沒有培訓過嗎！”
新來的體育老師對誰都嚴肅，唯有對慕北語的時候才表露僅有的柔情，“慕同學你身體素質不好，你哥哥交代過我要特殊照顧你。”
隊伍一名少女喊道：“老師，黃翠她來大姨媽了肚子疼。”
老師就換了另一幅麵孔說：“經痛都是熬夜及飲食不規律導致的，你們經常玩手機三餐不吃，還非得餓瘦自己硬說減肥，現在的小女生個比個矮小還渾身是毛病。”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黃翠如坐針氈，“不，老師，其實我……”她注意到慕北語的目光，心驚膽戰地望過去，咬咬下唇不服氣的說，“憑什麽她就可以不跑步？”
苟歸玨說：“小語低血糖，體質也不好。”
黃翠顫抖嘴唇，自己明明都這麽痛苦了，還不能特殊對待一下嗎？慕北語使了什麽手段！？
無端感到一陣後怕。
熱身過後就是自由運動時間。頭發微長的少年汗水沿著曲線堅毅的下顎骨滑過，骨骼分明的手指捏著一杯奶茶，正是慕北語喜歡的草莓奶蓋。
“溫的奶茶，給你。”
慕北語坐在樹蔭下靜靜吹著風，聽到少年的話轉過頭去，皺了下鼻頭嫌棄的說：“奶茶要冰的才好喝。”
苟歸玨晃了晃手中精巧且對於他昂貴的飲品，“隻有溫的，不喝我就扔了。”
“浪費！”慕北語氣鼓鼓一把搶過奶茶，叼住吸管猛地吸了一口。正好她也渴，不喝白不喝。
討得了她的片刻歡心，苟歸玨說：“小語，再過幾天我就要去N市進行培訓了。”
“這是好事啊。”慕北語含糊的說。
苟歸玨垂著眼睛，他的眼睫毛卷長，能在眼下落了大片陰影，“你希望我去嗎？”
“比賽有獎金，雖然比不得獎學金，好歹也是錢不是？”
慕北語看向苟歸玨，他垂眼不語的時候，還以為他要哭了。少女往外移動，“不要使用苦肉計，我不吃這一套，苟同學。”
苟歸玨說：“你說你喜歡我的臉，就不能繼續喜歡下去嗎？難道騷狐、楚晏更合你的意嗎？”
慕北語不滿地咬了咬塑料吸管，“苟歸玨你果然在看我直播！”
“你的變化好大，小語。我甚至都不知道你突然沉迷遊戲愛上直播，學會穿衣打扮、化妝。短短三年，就能把一個人改變成毫不熟悉的另外一個嗎？”
短發少女盯著苟歸玨的臉，“是啊，看到大好的三千世界之後，也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有錢也有樣貌，比苟歸玨還好看的男人何愁找不到，更何況楚晏騷狐模樣在你之上！”
這樣是激怒不了苟歸玨的，他比同齡人早熟，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是嗎”，捏著拳頭離開。
我不會後悔今天的話，也不想在跟苟歸玨有任何瓜葛。
他是男主，我是女配，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