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 怪哉
“哎,叔叔最後跟你了什麽啊?”馬車上看著薑墨皺眉不語的模樣,趙朝宣忍不住好奇道。
“沒,沒什麽啊,就是囑咐我們明別,別遲到而已。”薑墨一臉緊張道。
“哦……這樣啊……”趙朝宣不疑有他。
“呼……”薑墨鬆了口氣,心裏卻對著趙宗佻煩躁了起來。
當晚,王妃見他們二人平安歸來,別沒有多問。
第二日,兩人到宮學上課,下午下學,便直接坐了上將府的馬車,往上將府去了。
周而複始,已經一月有餘,兩人也漸漸習慣了這樣的繁忙卻充實的生活。
這日下學,薑墨和趙朝宣早早匯合,一道準備往宮外去。
路過一處花園,正巧看見傷愈的陰盛,趙南疆,他們幾個正在圍毆一個少年,還真是冤家路窄。
本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原則,薑墨和趙朝宣二話沒,立即上前大喝。
陰盛他們幾個一見是薑墨和趙朝宣,倒是新仇舊恨全起來了,兩幫人立即陷入混戰。
他們原本就不是薑墨的對手,如今又加上趙朝宣,更是不敵,沒多久,陰盛他們便落敗而逃。
臨走前還對著爬在地上的少年撂下狠話道:“別以為爺幾個不知道你打得什麽主意,舒文腙,爺記住你了!”
“還不快滾!”薑墨最見不得他們如此囂張的模樣。
“你們等著,我們走!”陰盛撂下狠話,帶著其他幾人狼狽離開。
“哎,你沒事吧……”薑墨和趙朝宣這才回頭,把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少年從地上扶了起來道。
“咳咳……咳咳咳……多謝……我沒事……咳咳咳……沒事……”少年一身狼狽,卻連連擺手道謝。
“哎,他們為什麽打你啊?”薑墨皺眉道。
“呼……他們打人……還要理由嗎?”少年一邊拍著身上的灰土,一邊苦笑道。
“嘶……你出血了,要不我們帶你去太醫院看看吧?”趙朝宣指著少年嘴角的血漬擔心道。
“呃……多謝了,一點傷而已,我沒事……多謝二位了,咳咳……告辭了……”少年似乎對他們很避之不及,道謝兩聲,連忙急急離開了。
“哎,哎!我……你真不要緊嗎?”薑墨有些詫異少年的態度,還追出了幾步。
“我沒事……”少年越跑越快,便就這麽離開了。
“嘶……這人怎麽這麽奇怪啊,我們救了他,他怎麽還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樣啊?我們難道比陰盛他們幾個還可怕了?”薑墨一臉鬱悶道。
“呃……他怎麽這麽眼熟啊……”趙朝宣皺眉思量道。
“你認識?”薑墨回頭問道。
“嘶……哦,哦哦……我就陰盛剛剛喊他名字的時候,我覺得在哪聽過的嘛,他是烏孫國在京中的質子,舒文腙,對,就是他。”趙朝宣終於想了起來。
“烏孫國質子?你的意思……他就是烏孫國的王子嘍?”薑墨反應道。
“嗯嗯,理論上應該是這樣的。”趙朝宣點頭道。
“嘶……異國王子,也這麽窩囊?”薑墨挑眉。
“呃……他到底是質子,遠離家鄉,寄人籬下,要是沒有強大的關係維係,他在京中的日子並不一定會好過的。”趙朝宣聳肩道。
“所以……他更有可能挨欺負。”薑墨聽明白了趙朝宣的解釋。
“嗯,隻是不知道,他是怎麽得罪了陰盛他們幾個,嘶……我看他傷得不輕……”趙朝宣想起了他之前同樣被欺負的日子,感同身受。
“嗬嗬……他們欺負人哪裏有理由了,不過是欺軟怕硬嘛,隻可惜這異國王子了,哎……希望他沒甚大礙吧。”薑墨無奈搖頭。
“是啊,呀!糟了,叔叔的馬車還在外頭等著呢,時辰來不及了,我們要遲到了,快點啊!”趙朝宣感歎著突然就想起了他們還要往上將府去呢,立刻大叫起來,拉著薑墨就趕緊往宮外跑去。
“呼……呼……”兩人氣喘籲籲地跑到了門口。
朱晌正在馬車外焦急等待。
“朱晌!”二人終於出現了。
“王爺,薑姑娘……你們怎麽才出來啊,宮學裏頭沒事吧?”朱晌著急地問道。
“呼……對不起……對不起……有點事耽誤了一會,沒事的,沒事的。”趙朝宣一邊喘著一邊解釋道。
“哎呦……沒事就好……那成,趕緊上車吧,已經晚了……”朱晌立刻安排他們二人上車,然後就往上將府回去了……
“叔叔……”因為遲到了,兩人也是匆匆跑進了府內。
“今日怎麽晚了?”趙宗佻放下手裏的書,淡淡問道。
“呃……”兩人不知道該不該如實交代。
“嗯?又打架了?”趙宗佻隻是輕輕掃了他們兩人一眼,便失笑道。
“嘶……”兩人沒想到趙宗佻的眼睛竟這麽毒,一時有些不知所措了。
“嗬嗬……看樣子,你們倆應該是贏了。”趙宗佻起身。
“呃……嘿嘿……那是當然,我們怎麽也不能丟叔叔您的人是,好歹也跟您這一個多月了呢。”趙朝宣立刻諂媚地笑道。
“哼,油腔滑調,溜須拍馬,這是誇我呢?”趙宗佻挑眉。
“呃……叔叔……我句句實話,你是吧,薑二!”馬屁拍到了蹄子上,一臉尷尬的趙朝宣立刻拉薑墨下水道。
“呃……當然……”薑墨一臉違心。
“嗬嗬……我要是能信你們,你們都能飛了,吧,這次又是跟誰?”趙宗佻問道。
“還能誰啊,宮學裏最欠揍的也就陰盛他們幾個了吧。”趙朝宣一臉理所當然。
“嗬嗬……你們這梁子倒是結得不啊。”趙宗佻笑道。
“哼!那也是他們自找的,叔叔,您知道嗎,他們今無緣無故又欺負人了,舒文腙被打得那叫一個慘啊。”趙朝宣解釋道。
“舒文腙?”趙宗佻臉色一愣。
“對啊,就是那個烏孫國的質子啊,到底事關兩國邦交,我們能不出手嘛。”趙朝宣倒是一臉驕傲道。
“嗬嗬……看來那些書你子倒是沒有白看,連打架這樣的事,你都能找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了,嗬嗬……”趙宗佻失笑。
“呃……叔叔,本來就是嘛……”趙朝宣撇嘴。
“嗬嗬……既然是他,那你們也確實該出手的。”趙宗佻的話趙朝宣和薑墨有些糊塗。
“啊?叔叔你什麽啊?”趙朝宣不解。
“嗬嗬……他可算是你們的救命恩人啊,你們這也算是報恩了吧。”趙宗佻笑道。
“救命恩人?他……”趙朝宣和薑墨詫異。
“嗬嗬……哦,你們還不知道啊?”趙宗佻以為他們早就知道了呢。
“什麽啊?”趙朝宣和薑墨越聽越糊塗。
“嗬嗬……是這樣,上一次你們出事,我之所以能及時趕到,那都多虧了舒文腙,要不是他冒險來找我,我怕是已經出宮了,哪裏還能趕得及去就你們兩個啊。”趙宗佻解釋道。
“叔叔,你是……是他去找您求救的?”趙朝宣和薑墨是剛剛知道。
“對啊,那日我已經準備出宮,是他在宮門口找到了我,告訴我你們有難,我才知道要去宮學裏救你們的,所以,嚴格意義上來,他才是你們的救命恩人啊。”趙宗佻道。
“嘶……他……”想起舒文腙剛剛被打不還手的窩囊樣,趙朝宣和薑墨有些不敢確信。
“嗯,就是他,嗬嗬……這個孩子因為背井離鄉,進京為質,平日裏一向寡言少語,幾乎不惹人主意,那日倒是難為他了。”趙宗佻勾起嘴角道。
“嘶……我知道了!”薑墨突然抽氣出聲。
“你知道什麽了?”趙朝宣一驚。
“你還記得陰盛他們臨走前撂下的那句狠話嗎?他們定是知道了這件事,所以才遷怒報複他的,嘶……到底,他還是因為我們才遭罪的,不行,這件事我們得徹底解決,不能牽連他。”薑墨現在才想明白事情原委。
“嘶……難不成他們……那,那我們能怎麽辦啊?”趙朝宣為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