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回 懵
“好,好,好,太好了,太好了,幹得漂亮,青佐,你們這一次真是為本將立了頭功!本將一定重重嘉賞!一定要!對了,跟你去的人都平安回來了嗎?”趙宗佻聽了青佐的匯報,甚是激動。
“請爺放心,卑職帶去的人全數安全回來,至於這個頭功,最該嘉獎的不是卑職幾個,而應是……薑,薑二爺。這是她的主意,卑職不過是前去執行罷了。”青佐倒是如實道。
“是,丫頭是該好好嘉獎,可沒有你們冒險前去,就算辦法再好,也未必起作用,都該嘉獎,都該嘉獎!”趙宗佻心裏清楚得很。
“這些都是卑職分內之事,理應義不容辭,全力以赴,爺您無需跟卑職客氣。”青佐抱拳道。
“你這話才是跟我客氣呢,好了,我一向也是賞罰分明的,你們立了功,該賞的就要賞,就別推辭了。
行了,你也熬了一一夜的,定是累了,先下去吃飽喝足,好好睡一覺,待恢複了精神,我再找你。”趙宗佻關心道。
“是,多謝爺,那,那卑職就先告退了。”何止熬了一一夜啊,打從上將受傷開始,青佐就沒有合過眼,如今總算是大劫已過,下太平,他真的是要支撐不住了,剛行禮告退,才走到帳外便直挺挺倒了下去。
趙宗佻聽見聲音也嚇了一跳,後來知道他隻是累極了,來不及回到自己大帳便昏睡了過去,才鬆了口氣……
之後,趙宗佻便一直在大帳內守著沉睡的薑墨,一守候便是整整一個白,轉眼便到了傍晚時候。
躺在火炕上睡了很久的薑墨應該是被熱醒的,渾身熱得發膩,唯一漏出來的臉紅撲撲的一團,眉頭也不大舒服地蹙著。
實在是難受了,薑墨掙紮著半眯著地睜開眼睛,迷糊了許久才發現自己不知什麽時候竟然躺回到了火炕上了。
身下是燒得正旺的火炕,身上則是裹著厚實非常的錦緞大棉被,兩股火一騰一捂,薑墨簡直如在火爐,雖然暖和得不得了,可也難免有些胸口發悶,口幹舌燥。
怪不得她會熱醒,現在感覺到渾身上下都是汗津津,有些不出的別扭。
等等,她,她不是睡在軟榻上的嘛,怎麽又會躺在這呢,難不成是她太念著趙宗佻,所以夢遊中自己摸了回來,那睡夢中的她是不是也忒不矜持了?
有些熱糊塗了薑墨半晌才想到這個問題,眉頭更蹙了。
不對,睡夢中……她記得她是睡著了,而且還做了很奇怪,很讓人顫栗惶恐不安的夢,然後她就好像醒了過來,感覺……有人一直抱著自己,還很溫柔地輕哄著她……
對,是叔叔,是趙宗佻,她記得,她記得,那片刻的清醒,她隻記得是趙宗佻抱著她許久許久,尤記得他的寵溺和溫柔……
嗚嗚……真是悸動得讓人心潮澎湃,那種寵溺,那種溫柔……想想都覺得害羞。
嗚嗚……不能想了,不能想了……再這麽想下去,她不定要怎麽丟人呢,此刻的薑墨更是臉通紅,心跳得越發撲嗵嗵,怎麽壓都壓不住,跟著就有些呼吸急促了。
心裏想些有的沒的,薑墨可算是徹底醒了,隻是被自己太不矜持的心思給羞到了,一個人在被窩裏團成一團,一邊蠕動,一邊自我唾棄著……
“姑娘,您醒了?”薑墨正在被子裏鼓搗,身後傳來了一聲欣喜中夾雜著溫柔的女聲。
嗯?女聲?她,她沒聽錯吧?
這裏是軍營,除了她女扮男裝混了進來,應該不會再有女子了,哪怎麽又會有女聲?
薑墨詫異翻身回頭,就看見一身布衣裝扮的婦人噙著笑意正看著她。
還真是個女人啊?怎麽回事啊?這可是趙宗佻的大帳,難不成是軍妓?
關於軍中紅帳篷的事情,薑墨還是知道的,那是軍妓的住處,不過都不會安排在軍中,而是離軍營不遠的地方,隻是眼前這女子看上去一臉婦人模樣,實在不像啊,那她是誰,怎麽會在這呢?為什麽這麽激動地看著自己呢?
“你……是……”薑墨著實好奇,張口就要詢問。
“哦,我是……”
“丫頭?是不是丫頭醒了?”守了薑墨一整,趙宗佻雖然有些勞累,可卻不舍得去睡,實在困得很了,就窩在薑墨之前靠過的軟榻上迷糊了一會。
這剛剛迷糊上,就聽見有人話的聲音,趙宗佻條件反射地醒了過來,朝著聲音地方向問到。
“,叔叔?”薑墨撐著起身,就看見趙宗佻剛從軟榻上起身,摸著就要往她的方向過來。
因為擔心趙宗佻看不見,薑墨怕他絆倒,趕忙想掀了被子下地去扶他。
兩個人倒是你著急我,我擔心你的,好不親密,一旁的婦人就有些詫異了。
她來的時候,就看著他們稱作上將的男人,寸步不離地守在這姑娘身邊,一臉寵溺深情的模樣。
她心裏還一陣羨慕感歎,後來發現男人的眼睛不好,她又替這姑娘一陣惋惜來著,心裏歎著這一對年輕夫婦倒是命苦,一個眼睛不好,一個身體不好。
可剛剛那姑娘喊那男人什麽?叔叔……嘶……難不成是她猜錯了?他們不是夫妻或戀人,而是叔侄兒?
不會啊,那股子寵溺情深她絕對沒有看錯,而且他們長得一點相似之處都沒有,難不成……是老夫少妻?
這婦人心裏倒是能胡亂猜想。
不過,她一向是個聰明人,知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言,非禮勿聽,畢竟進來之前有人特別警告過她的,所以這婦人即便再好奇,也不敢多一句。
“哎呦……姑娘您不能這麽下地,鞋子,鞋子……”薑墨著急就想赤腳去扶趙宗佻,身旁那個陌生的婦人連忙緊張地喊道。
“呃……”薑墨光著腳丫跑了兩步,動作難免激烈,突然腹部一陣絞痛,一股熱流湧出,那種還有些陌生的感覺讓薑墨愣了一瞬,臉色都變了,整個人就僵在原地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了。
“姑娘,您剛來了月信,著不得涼,快把鞋子穿上啊。”身後的婦人提著鞋過來道。
“你,你什麽?”婦人的話證實了薑墨剛剛心裏的猜想,她,她來月信了?
不該這麽時候啊……嘶……對啊,算算日子她是該來了,可,可這個時候……是不是晚了些……她記得這些日子都是月初就來的,現在……
“爺,您心點!”薑墨正詫異著,端著藥的白幽便進來了,看著趙宗佻摸索的樣子,嚇了一跳,來不及放下手中的藥碗,便先衝了過來緊張道。
“你來的正好,扶我去丫頭那裏。”趙宗佻一把抓住白幽的手道。
“哎,爺,您慢點。”白幽放下手中的藥,剛扶著趙宗佻,就看見薑墨半皺著眉頭地站在地上又連忙緊張到道:“二爺,吳軍醫了,您日子,是不能著涼的,怎麽還光腳站在地上啊,那,那誰,你快扶她躺回去。”
“我……你……”他怎麽也知道她來月信的事情啊,等等,這不該是……
“哎,可不是,姑娘,您快跟我躺回去吧。”婦人連忙央求道。
“不是,這,這……這到底是個什麽情況……難不成大家都知道了?”薑墨一想到自個來個月信,鬧得人盡皆知,便頓覺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臉也緋紅一片。
“丫頭?”趙宗佻已經過來摸到了薑墨的腦袋。
“叔叔……”薑墨恍惚地看著他。
隻見趙宗佻眉頭緊皺道:“你這丫頭,來著日子,就莫要胡鬧了,趕緊給我躺回去,著涼了,可是要難受的,聽話。”
“我,我……”完了,完了,這是都知道了啊……薑墨一臉窘迫,恍恍惚惚間便被趙宗佻牽著帶了回去。
兩人同坐在火炕上,趙宗佻緊張地歎氣,薑墨卻有些不知所措地低著頭,心裏一陣抓狂別扭:再怎,日子都是她們姑娘家的私密事情,怎麽好像鬧得大家都知道了一樣,這麽關心她,她還真有些不習慣。
“丫頭?”趙宗佻牽了牽她的手又喊了她一聲。
“啊?”薑墨害羞中有些緊張。
“躺回去。”趙宗佻是生怕薑墨著涼,畢竟她現在就一身中衣,連件大氅都沒裹著,他著實不放心。
“叔叔……”薑墨回頭看看那騰得她心口發慌的火炕,一臉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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