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回 詭
原來,兩日之前,宗魯王才接到西北內應的消息,知道了西北發生的絕大部分事情,更知道了匈奴大軍潰敗的消息。
這兩日宗魯王已經是著急上火,焦頭爛額,生怕他和匈奴之間的事情會有所敗露。
畢竟他們有言在先,而如今匈奴卻乘興而去,敗興而歸,不僅沒有拿下趙宗佻,更是損兵折將,損失異常慘重,宗魯王知道這口氣,匈奴是肯定咽不下去的,到底會怎麽報複回來,那就不好了。
再加上,宗魯王不確定趙宗佻到底知道了什麽程度,現在塘報報來,誰知道上頭會不會寫些什麽對他不利的消息,宗魯王多了幾分顧慮。
“大公子呢?”思慮再三,宗魯王問到身邊之人。
“呃……回王爺的話,大公子……打從今早上出門一直沒有回來。”廝有些心翼翼地回道。
“又是徹夜未歸,這混賬東西真是把本王的話都當耳旁風了,去,現在立刻派人出去給本王去找,無論如何都要給本王找到他,帶回來!去啊!”宗魯王心裏擔心道。
“是,王爺,那,那宮裏……?”廝遲疑道。
“父皇的命令,自然是要去,行了,都快去吧,本王不希望大公子出任何意外,聽到了嗎?”宗魯王心裏有些最壞打算。
“是,王爺!”廝領命,立刻散了出去。
宗魯王便帶著惴惴不安,跟著宮裏來人往宮中養心殿去了……
養心殿的門一關便是一整個晚上,一直到了第二日午後,養心殿的殿門從內半敞,宗魯王才一臉麵色如沉地匆匆離開了。
“父皇,要不還是讓兒臣一道去吧,宗佻如今情況,兒子真的不放心啊。”養心殿內,宗廣王仍舊一臉提心吊膽。
“朕一樣擔心宗佻,可連去兩個親王,難免不招人懷疑,宗佻特意請求要高度保密,更何況,你留下,朕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讓你去辦呢。”皇帝皺眉道。
“可是……可是……宗佻他……兒子……哎……”打從知道趙宗佻負傷失明的消息,宗廣王這心就跟被硬生生撕裂開來一般,很不得立刻奔赴西北去看看他的情況,如今卻不能成行,擔憂加上無奈,眼圈又紅了起來。
“廣兒……”皇帝看著宗廣王鬱悶紅腫的眼睛,心裏又何嚐好受了。
趙宗佻對他這個皇帝來,就跟自己親生兒子一般,甚至他疼他勝過了親生兒子,如今宗佻負傷失明,皇帝心中的憤恨,擔憂,傷心一點也不比宗廣王這個做兄長的少。
隻是,趙宗佻家信中的那幾句懷疑,讓皇帝不得不做出這樣的安排,他相信那也是宗佻希望他能做出的安排。
但到底是擔心著的,所以他額外指定了王公公一道北去,無論如何倒要保證接趙宗佻安全歸來。
至於宗廣王,皇帝確實另有安排。
半個多時辰後,宗廣王也從養心殿告退,離宮回府。
而此時,宗魯王府書房內,打從昨夜被召見直至今日回府,宗魯王就沉著一張臉,坐在虎皮長椅上,一言不發。
書房裏氣氛一片死寂,沒有人敢前去打擾。
宗魯王不停得想著這幾日的事情,還有今晨皇帝的話。
根據他前兩日收到的消息,他的情況應該很不樂觀,可今日皇帝的意思卻是讓他立刻前去西北替換趙宗佻回京。
難不成,趙宗佻並沒有發現他跟匈奴之間的事情,可隋囂還有他苦心安排在軍中的那批暗樁都一並被拔出了,這個消息他已經側麵印證過了,絕對不會是假的。
而且……趙宗佻的塘報上也回稟了這件事,雖然隻是一筆帶過,可宗魯王明白得很,什麽禍亂軍心,不過是個借口罷了,他就是該知道了他的身份,所以才下得狠手。
可為什麽,拿下了隋囂,他卻仍舊安然無恙,甚至可以是達到了他之前一直想要的目的,軍權,這,這著實不合理。
嘶……等等,按父皇的意思,大戰之前,趙宗佻就失明了,那明他之前收到的消息不錯。
既然如此,匈奴將近百萬雄兵為何還是落得個潰敗下場,而西北大軍隻有區區十萬餘人,這樣寡不敵眾,也能致勝,難不成趙宗佻真成了神了?
不對,一定是哪裏不對,若是匈奴贏了,出現這樣的場麵還有可能,畢竟他心裏有數,可為何匈奴輸了戰事,他卻還是如此,宗魯王向來老奸巨猾,就是覺得哪裏不對,可又一時間想不清楚……
而被找了一整夜的大公子趙南川又在外頭喝了一宿的酒,宿醉剛醒,有些渾渾噩噩地坐著馬車剛回府。
“哎呦……大公子,您可算回來了,王爺正派人到處找您呢。”看門的廝見是趙南川回來了,連忙迎了過來著急道。
“父王找我?什麽事?”趙南川挑眉,還沒怎麽當做一回事的樣子問道。
“奴才不知,不過昨晚上宮裏突然來人把王爺宣了進去,是皇上有要事相商,一直到了今個午後王爺才回來。
進宮之前,王爺就問起你來,一回來便又就問到,聽您還沒回來,便發了好大一通脾氣,現在就在書房等著您呢。”廝隻能他知道的事情。
“昨晚上?宮裏?嘶……能是什麽事啊?”趙南川有些遲疑道。
“奴才不知,公子,您快點到書房去吧,王爺正等您呢。”廝急道。
“嗯,知道了。”趙南川估計定是有事,便先回去換了身衣裳,散了散渾身殘留的酒氣,這才急匆匆往書房去了。
“王爺,大公子前來求見。”書房廝隔著一扇門心翼翼地請示道。
“呼……讓他進來……”屋裏,宗魯王的語氣帶著疲憊。
“是,大公子,王爺請您進去呢。”廝心的推開門,然後請著趙南川進了去,才又把門給帶上。
“父王……兒子給父王請安了……”趙南川瞧著宗魯王臉色不善,便立刻恭敬行禮道。
“呼……你昨個晚上又上哪去了?”宗魯王有些不耐地發話道。
“哦,沒上哪去,就跟幾個朋友一塊呢,見色晚了,便就歇息在一起,今個白才回來。”趙南川避重就輕地解釋道。
“呼……你是還不知道輕重嗎?父王才跟你的話,你就全當耳旁風了?”宗魯王生氣道。
“父王,兒子不敢,您的話,兒子都是句句謹記的。”趙南川連忙認錯道。
“句句謹記?哼!前父王才告訴你匈奴大敗,正惱羞成怒,讓你這段時間都好好待在家裏哪裏也不要隨便去,你呢!轉臉就能忘得一幹二淨了!不僅要出去,還夜夜笙歌,你就是這麽謹記的!”宗魯王不耐道。
“父王,兒子知道您在擔心什麽,可這裏是京城,再給他們匈奴十個膽子,晾他們也不敢隨便造次,更何況兒子去得都是些私館,安全得很,父王不必擔心。”趙南川解釋道。
“哼!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更何況還是以狠絕嗜血著稱的匈奴人呢?此次一戰,他們損失慘重,這筆賬多少也會算到我們頭上,不得不防,你知道嗎?”宗魯王皺眉道。
“父王,行軍作戰,勝敗本就兵家常事,更何況是他們技不如人,不僅沒有拿下趙宗佻,反是著了趙宗佻道,讓人設計了。
早知道他們是這麽愚笨之人,咱們當初不該跟他們合作,如今還想再攀扯我們報複,哼,要報仇也該找趙宗佻去,與您我何幹!”趙南川甚是不以為意道。
“川兒!”宗魯王不想自家兒子如此大意。
“父王,您不用太擔心,如今匈奴大敗,才上位的大汗又羞惱致病,大王子被燒傷,二王子也性命垂危。
他們國內正一片混戰加劇,內憂尚不能平息,哪裏還有閑暇不遠萬裏前來跟我們對峙計較呢?”趙南川因為這個所以才有恃無恐,無所畏懼。
“呼……父王我不管他們如此,如今正值多事之秋,西北又遲遲難來有用的消息,估計那裏的情況也不樂觀,哎……
呼……川兒啊……你是我宗魯王府的大公子,也是未來父王這個王位的繼承人,你也老大不了,以後還是少跟那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多為這個家考慮一些,知道嗎?”宗魯王一臉鬱色。
“呃……是,兒子明白,謹遵父王教誨。
父王,兒子瞧您臉色不大好,可是昨夜進宮出了什麽事?”趙南川很有眼色,看著自家父王臉色不佳,便態度乖順得很。
“哼!三日之後,父王我就得啟程遠赴西北了。宗魯王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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