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回 無法忽視的思緒
“叔叔怎麽樣了?”進了屋看見白幽守在耳房外頭,薑墨著急上前問道。
“朱晌檢查過了,除了剛剛有些氣息紊亂,倒是沒什麽明顯外傷,不過一會最好還是讓太醫給仔細看看,哎,柳嫦曦也真是……差點就傷了爺,剛剛要不是你那一腳她怕是真要……哎……”白幽連連搖頭。
“哎……算了,隻要叔叔沒事,她無所謂了。”薑墨倒是不在乎。
“哎,二爺,怎麽能無所謂呢!您看得出來柳嫦曦她……”
“哎呦,沒事了,她不就是想讓咱關注她嘛,要是計較豈不是如了她的願,不如就視而不見就成了。
行了,她到底是叔叔的心上人……我們也不能太……咳嗯……”薑墨的話點到為止。
“話是如此,可是……哎呦……二爺,我們不是替您著急嘛。”白幽直跺腳。
“我知道,謝你們了,不過……別把你們倆搭進去就成了,往後要靠你們的地方還多呢。”薑墨一臉感激道。
“哎,二爺您放心,我們都是支持你的。”
“白幽!爺要出來了!”門外不遠處薑墨正跟白幽話,裏頭朱晌喊了一聲。
浴房的門打開,趙宗佻在朱晌的微微攙扶這下走了出來,臉色還算正常。
薑墨遞了杯茶道:“叔叔,你現在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嗬嗬……丫頭,別擔心,我自個的身體,自個知道,不就是眼睛……”
“嗯?”又要眼睛,薑墨瞬間皺眉哼道。
“咳咳……不是,我常年習武,這點事不算個什麽,況且你不是接著我了嗎,都別擔心了,對了,嫦曦她如何了?”趙宗佻差點又錯了話,連忙尷尬地掩飾了一下,殊不知這句關心也沒好到哪去。
“沒事,摔不死的,隻是手有些磕破皮了,已經讓她塗藥了,叔叔若是不放心,那就趕緊出去,正等你呢。”薑墨這話完全沒有要掩飾的意思,滿滿滿滿的陰陽怪氣。
一旁的朱晌和白幽自然聽出了薑墨的酸氣,是既著急又替她委屈。
“嗬嗬……你這丫頭……剛剛怎麽應了我的?”趙宗佻自然也聽出來了,可是這種時候,他又如何能明確表態呢,畢竟這丫頭……哎……趙宗佻一直就是矛盾的,隻能有些哭笑不得。
“我怎麽了?我是答應讓著她,不跟她計較的,可她差點害你受傷啊!
成,您心軟不在乎,可我不行!好不容心翼翼地護著你,眼看還沒有啥好轉跡象呢,再傷著,那皇爺爺還得一掌劈了我啊!”薑墨心裏本就有氣,這會聽他這話,更是很不服氣地挑眉哼道。
“你這丫頭,我這不是沒事嘛。”趙宗佻一臉寵溺地笑道。
“哼,你光知道心疼你的嫦曦,怎麽就不知道我,我們也擔心你啊!”薑墨生氣,差點就脫口而出了。
“叔叔當然知道了,好好好,我錯了還不行嘛,墨女俠饒命,這就出去嘍……可否麻煩咱們的墨女俠前頭帶路呢?”聽出薑墨氣惱,趙宗佻自然心裏不舍,突然就有些調侃又有些揶揄地對薑墨拱手道,少見的痞氣。
薑墨一時不備被逗個正著,沒忍住直接笑了出來,一旁的朱晌和白幽先是一愣,隨即也跟著憋笑起來。
嗬嗬……他們家爺還真是……什麽時候這麽伏低做地哄過人啊,哈哈哈哈……也就是為了二爺了吧……
趙宗佻的一句揶揄,氣氛瞬間又歡快起來,薑墨果真受用,嘟嘟嘴白了他們二人一眼,然後虛扶著趙宗佻道:“那,請了……”
幾人往外用早膳去了,似乎一切都雨過晴了。
外頭,柳嫦曦已經塗了藥,有些不安地等在那裏,見趙宗佻出來,很想迫不及待地迎上去,可他身邊一臉冷冷瞥著她的薑墨又讓她有些卻步。
“宗,宗佻……你,你沒事吧?我……”柳嫦曦猶豫了半還是問了出來。
“呼……我沒事,你沒事就行了,好了,這麽長的時間了,飯菜怕是都快涼了吧,都坐吧……”趙宗佻知道薑墨動氣的原因,自然不會為了事再惹她不快,所以這話便得有些淡淡的,聽上去客氣卻疏離。
柳嫦曦臉色尷尬,不過趙宗佻卻看不到。
其實,趙宗佻並不擅長應對這樣的場麵,之前,多是丫頭比較默契聽話,雖然她性子急,可一般有柳嫦曦在的時候,丫頭都是很識趣地避開的,似乎不大想跟他們一起。
一開始,趙宗佻並沒有察覺,畢竟那會跟柳嫦曦在一起,確實不曾怎麽注意到,隻是後來次數多了起來,他才察覺到什麽不對。
當時隻當這丫頭是個鬼精靈有眼色,知道避諱,後來才發現她好像是真的不大喜歡跟柳嫦曦親近的。
朱晌他們,那是礙於身份,又男女有別,趙朝宣那子亦是如此,趙宗佻並沒有覺得哪裏奇怪,隻是墨丫頭也一樣,就讓他有些不解了。
當初想著她到底是個姑娘家,怎麽也該喜歡跟姑娘一塊的,就是怕她一開始不喜歡,所以趙宗佻跟柳嫦曦一道的時候,很喜歡帶著她,或者也會讓她們單獨相處,可現在看來似乎真沒有什麽效果的,一直就是淡淡的。
不過,那會柳嫦曦似乎也不大喜歡他提起丫頭的,隻是覺得她多慮了,可現在,趙宗佻卻覺得也許……
哎……至於今,趙宗佻知道薑墨的態度已經算是好的了,畢竟之前那次事情,她和朝宣也是恨得牙癢癢的,甚至比他更氣,所以心裏對柳嫦曦有些怨氣,不待見也是他明白的。
他知道,是柳嫦曦孤傲冷豔的脾氣讓丫頭受不了,換了旁人,以丫頭的脾氣那是肯定不稀得再搭理的,可是就是因為他,所以……
這也是為什麽趙宗佻會覺得薑墨是個純粹且簡單的人了,別看她平時桀驁不馴,霸道不羈的,可真正細致起來,也是讓人頗為驚訝的,可也是因為如此,他才越來越有些為難和糾結了。
尤其是過了年前那樣的事,再有了後來西北動亂,丫頭和朝宣義無反顧的出現,趙宗佻的心更加有些忐忑不安。
他似乎也發現了自己對丫頭有了一絲絲不尋常的情感和依賴,那種感覺讓他驚慌無措,想壓抑卻又忍不住,可是礙於身份,他隻能盡量控製住自己,因為他不知道他對丫頭的喜歡還是不是曾經的模樣。
一個長輩對晚輩的慈愛,雖然他也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可是因為朝宣的關係,他一開始真是把墨丫頭當作跟朝宣一般的孩子來疼愛。
因為還是個遠離爹娘的姑娘,所以或多或少地趙宗佻會更照顧她一些。
不過,這丫頭也一點不軟弱,甚至可以是很獨立自強的,不僅僅很快適應了京裏的生活,更是跟他身邊的人打得火熱,還把朝宣給慢慢帶了出來。
所以,趙宗佻對她便更多了一份不可思議的寵溺和疼惜,無論他們發生什麽事,他都願意護著,寵著,甚至溺著,不是他真的手眼通,而是他知道丫頭的性子,隻要不隨意招惹,她向來好脾氣一個,可若是……嗬嗬……那可就算哪人倒黴了。
隻是,現在似乎不像之前護著兩個孩子胡鬧的時候了,他知道那時候他隻是純粹把他們倆當作孩子來照顧和保護,可這次事件之後,他發現他再也不能了。
尤其是薑墨這丫頭,為了保護他竟然可以無所畏懼,讓他覺得之前為她和朝宣所做的一切不過都是輕而易舉的事罷了,麵對墨丫頭的英勇他都有些汗顏了。
實話,那被下藥昏睡醒來得知了一切之後,他真的有一瞬間是驚恐得快要窒息的,所以對朱晌的那一腳,他根本無從察覺。
大帳之內的人隻當他是最擔心朝宣的安危,怕朝宣有個好歹他自己也無法跟三哥三嫂交代。
是,他承認,確實有這麽方麵的擔心,可實際上,他最擔心的確還是丫頭。
那種念想一出,連趙宗佻他自己都被震驚到了,想壓抑卻似乎壓抑不住。
他什麽時候在乎丫頭已經超過了關心他的親侄兒了,嗬嗬……也怪不得朝宣那子要鬧情緒了,原來他一直都未曾發覺他對丫頭的關心已經到了這樣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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